第两千两百七十七章 郁闷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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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鸟吊山，大伙没走。车被堵住了。前面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着装统一，分为两派，一派天狗集团的，另一派，全是特调局的。
为首，刘老爷子怒目圆睁：“就是这几个人，把这里搅了个天翻地覆，那么多人全是他们害死的，我儿子至今下落不明。他们这种情况，必须坐牢，不，死刑。”
他不敢进鸟吊山，还不敢报警吗？反正知道事的都死了。他全身而退，不怕被查。
黑狗：“老爷子，嘴上要积德，我们几个只是到此一游，坐牢？死刑？罪不至此吧？”
这时，叶行往前站了一步，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你报警，抓我们？确定？”
刘老爷子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但毕竟年龄摆在那，阅历风骨都有：“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行笑了，并不意外：“我记得，你们这行，应该有条规矩，叫一不理二不沾吧？”
一不“理”，不理地头蛇，二不沾，不沾特调局跟青精院。
刘老爷子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他刚这么一问，下一秒，手上就多了双镣铐。与此同时，手下的人全被枪指了脑袋。
刘老爷子心发慌，明明都处理干净了，怎么会被抓，不应该，不至于，不可能。
他咬牙：“你们这样是徇私枉法，犯人就在对面，抓我？”
叶行继续笑：“你来之前，都不会查我的底细吗？”
底细？什么底细？
刘老爷子心下一紧，来之前，不是没查过他，但他的资料在几个月前抢救无效死亡时，就戛然而止，什么都查不到。
除此之外，他跟黑狗混在一起，这家伙手上没少背人命，不是好鸟。他们当中，还有个判出特调局的，于他而言，报警抓他们，再合适不过。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别猜了，”旁边特调局的回，“这几个现在归特调局罩，来这里是例行公务，你报警说他们杀人，忽悠谁呢？况且……”
那人语气一顿，掏手机出来，放了段录音出来，里面有尸吼、有鸟叫、有人惨叫，还有一段刘老爷子说话的声音，命令大家进湖、挑拨离间、还想和黄兴科技的周总合作。
这是在鸟吊山时的录音。
他手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刘老爷子脸上发绿：“是异能，虚假的，他们设计陷害我，我没去过鸟吊山，他们绑了我儿子。”
下一刻，叶行把手机丢了过去，特调局的头接住，就听叶行说：“随便查。”
“哦，还有，刘老爷子，你该不会以为，特调局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抓的你吧？”
“在你报警之前，我就已经报了警，从前那些靠打点才敷衍过去的案子，重新审查了，要是没证据，不会抓你。”
“你，你诓我？”刘老爷子瞪大眼睛，他早算准他会报警？还是说，他儿子之所以出去，也是被算计好的？
叶行双手环胸：“实话实说。”
其实他并没想到他会蠢到报警，只是因为事先想过叫他儿子来诓周立业，怕他事后找他秋后算账，所以先发制人了一波。
“带下去吧。”
自知跑不掉，刘老爷子咬牙：“我和你们拼了！”
他刚要动手，却发现灵力使不上来——镣铐绝缘。来时怕被发现问题，手下没带武器。刘老爷子一阵绝望，真是天要亡他。
大话放出去，还没行动，刘老爷子就被送进了来时说要抓叶行他们的狱车里。
目送走他，沙瓢一拍叶行肩膀，说了句：“妈的，真给兄弟解气，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想到了。够仗义。”
在他眼里，叶行是为了他们，才算计的天狗集团。
叶行神情淡漠。他不是叶不行，因为出来的少，不是主人格，所以倍加珍惜出来的次数，自然要更小心理智地活。怎么可能会太考虑他人。
特调局走了一半，还有几个站在那里没走，叶行挑眉，“有事。”
是陈述句，表示知道他们有事，直接说事就行，不用解释。
为首的是位四十多的女人，五官凌厉，很有攻击性。说话更是简单直白：“有个会，要到青海开，我们几个奉命护送你们过去。”
特调局的去青海，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青海有青精院，万年历出来，道上两不“沾”且彼此互不相干的两巨头会首了。
怀璧其罪，他们有女娲石在身，眼下，听组织安排，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叶行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神情凝重，有些反常。按理来说，他们隶属于青精院，回青海应该与回家无异。
***
第二天，因为有特调局的护航，一路畅通无阻。
青海精神病院，到了。此地地处市中心，周遭高楼林立，唯青精院独特，围在其中，像鸟巢，不见天日的那种。
外面用漆刷过，干净规矩，里面与外面却截然相反，乱糟糟的，像个废品收购站。
一行人双脚踩在这片土地上，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于黑狗而言，回来这里，意味着任务结束，根据这一路走来的线索判断，他们应该是上一代宴青旧部培育出来的后手，怎么走，走怎样的路，全都是被安排好的，根本别无选择。
现在，按照线索来看，雾里，必定得融合女娲石，说难听点，是必须得成为女娲石的器皿。
问题是，谁都不能预料，在这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出来混越久，越能明白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青精院是否也是局中人。
总之，这一趟，来得没那么轻松。
“老王？”
这时，老李喊了一声，声音难掩激动。
叶行看过去，前方拐角处，有个男人走出来，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在他旁边，还跟着位齐耳短发的高挑女人，是鸦凤。
他们俩风风火火走到跟前，神情同样凝重万分。老王盯着老李——他已经换回了本来的样子。他想说话，又略过他，跟旁边送人的女人说：“辛苦了。”
那位头“嗯”了下，礼貌又疏离地回：“人我安全送到了，会你们开，我还忙着跟人汇合，先走一步。”
“你们怎么来了？”老李问。
老王头疼：“万年历出来了，不能放跑他，各局派人封锁青海，我跟鸦凤是川调代表。”
叶行往后面望了眼，别处不干净，唯独那处，虽不算太干净，但经过对比，简直是人间天上。他问：“里面在谈什么？”
“这倒不清楚，全是上头的人，你们可以进去。以及，雾里，她是被点了名的，有人找，恐怕得单独走一趟。”
怕他们不放心，他：“我跟鸦凤会在外面守着。”
来之前，老大交代过，他们得仔细点，一有不对，终止活动，保人。言外之意恐怕是，特调局的，也未必能信。
这时，叶行：“我跟她一起。”
黑狗问：“知道找姑奶奶的人是谁吗？”
“叶全真。”
一听这仨字儿，黑狗骂了句，立马调头：“跑。”
他前脚说跑，后脚青精院大门关的结结实实，甚至上了层结界。仔细看，何止结界，天空、底下全都铺着细密的网，想跑？根本插翅难飞。
“完了。”
“什么意思？”叶行问。
没等黑狗回答，就有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先一步走过来，跟他们说了句：“请吧。”
穿病号服的，基本是青精院的精英，只有拥有“持证上岗”的人才有资格穿。
青精院，变天了，从前是灯婆掌权，而现在，看这情况，掌权的应该换成了叶全真。
雾里板着脸，忽然说：“请什么？要见我的是他，有腿不会自己走？让他出来。”
几位病号服倒吸了口凉气，他们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僵持片刻，二楼有人拉开窗户，一张男人的脸露出来，五官如玉琢，精致漂亮，看不出年纪。
他朝下面招招手：“不是不愿屈尊降贵，外头环境不好，多蚊虫，先上来，舟车劳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态度，还算好。于是，大家一道上了楼。
路上，叶行才知道，青精院也不太平，里面的纷争不比外面的少，甚至要更卷。这个叶全真，本来是个副院长，激进派，比较雷厉风行，不算坏，但绝不是好人。
这个节骨眼上当选院长，有没有猫腻，不好说。
青精院院里像废品收购站，里面却又与外面截然相反，干净到一尘不染，里面是皇宫一样的走廊。
一进门，沙瓢第一个冲上去，嚷道：“灯婆婆——”
他的话戛然而止，里面坐了很多人，他那一嗓子，像猴子进村，一下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灯婆？”
叶全真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出去几年，都忘了青精院的规矩了？在这里，谁是院长，谁就是老大。所以，乖乖听话，比什么都重要，你说是吧，灯婆？”
沙瓢口中的灯婆坐在边上，一声不吭，眼神空洞，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低头，躲避着他们的目光，不敢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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