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尊王朝 蚀骨危情爹地妈咪又跑了

第1128章

蚀骨危情爹地妈咪又跑了 叶如兮谢池铖 3197 Aug 6, 2021 10:42: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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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日,蝉鸣不绝,洛阳裴氏传承五百载,享有盛名的庄园内,裴熙拆开来自长安的信件,细细品读,不觉流‘露’几分笑意:“这个裹儿,真是……”
    秦琬并不信任那些需要通guò他人才能传递的消息的安全‘性’,故她给裴熙的信里,写得都是一些很家常的内容,看上去与亲近的朋友聊天没任何区别。比如她初执掌家务,为了让管事们全心效力,给他们多发了两月月钱;又比如她不但兴建了小厨房,还更改了一下院落中的‘花’木布局,苏家的仆人很用心,她很高兴,便给他们加了月钱;再比如苏家的亲朋故旧前来道贺,她负责回礼,按照往年的例又加了三成,额外的支出从她的账上走,权作一片心意,等等等等。
    信件的最后,秦琬特意写明,她早就向往京城诸多‘花’会游园会,渴望成为其中一场盛会的‘女’主人,碍于未嫁之身,不好大肆‘操’办。如今已嫁为人‘妇’,此事也能提上议程了,裴家的园林天下闻名,秦琬想借几个熟练的工匠去,当然,若能得到设计图就更好了。
    满纸风轻云淡,家长里短,裴熙看到得却是秦琬以金钱开道,在营造好名声的同时,终于开始着手拓宽代王府的人脉。
    代王虽名正言顺,可眼下如此情形,哪怕想要渔翁得利,人脉也需好生经营。偏偏诸王视代王如大敌,从未有一日放下戒备。代王养些清客,‘吟’诗作对,他们还要调查这些人的来历。即便搭上几个出身贫寒的举子,诸王也会有所应对。秦琬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劝代王做任何“逾越”的事情,看着代王成天风‘花’雪月,心中却一直在等待,等到她嫁人的那一刻。这也正是为什么秦恪和沈曼想多留她两年,她却“大义凛然”,同意及笄之后就出嫁的原因。
    曲线救国是个好办法,也要看什么时候走,秦琬未嫁时举办‘花’会,有心人难免会想多,认为她在给父亲拉臂助,嫁人之后却不一样。
    “‘女’生向外”自古有之,世俗对‘女’子的要求一向是三从四德,嫁了人之后就要一心一意顺着夫家,把夫家的东西往娘家搬就是大逆不道。再说了,闺中少‘女’的生活颇有意趣,邀一二手帕‘交’,无论是开个诗社还是跑马蹴鞠,家人都是准许的,旁人也不能说三道四。嫁了人之后,生活未免有些苦闷,当家主母的确忙,可谁说每个人都能一嫁进去就做当家主母的?这时候,‘花’会的存zài就很重要了――年少时的手帕‘交’,说不定嫁人之后便是天各一方,新嫁娘需要尽kuài拓展社‘交’圈子,结‘交’新的好友,遇上什么事,也有些人帮自己说话;年长一些的贵‘妇’们忧心儿‘女’婚事,多认识几家夫人,见见他们的儿‘女’,选择也多一些。
    皇室‘女’子喜欢开‘花’会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长一辈的当利公主、馆陶公主、襄城公主都爱热热闹闹,赵王妃和鲁王妃也隔三差五请人在别庄中游玩,与秦琬同辈的皇室贵‘女’中,赵王嫡‘女’东昌县主‘性’子尖刻,不喜夫婿,与之关系很僵,夫妻俩隔三差五就要闹上一场。东昌县主动辄住到别庄,宴请些‘交’好的人,与之寻欢作乐。魏王嫡‘女’灵寿县主与夫婿穆诚的关系不咸不淡,忙着笼络夫婿心的同时,也不忘为父亲拓宽人脉。
    有这么两位热衷‘交’际的堂姐珠‘玉’在前,秦琬隔三差五开些‘花’会诗会,人人都当她与姑姑、堂姐们一般好热闹,只要不蓄意拉拢人,谁会相信她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裴熙渐渐收敛了笑意。
    他自负才学惊世,‘洞’悉人心,到底年轻了些,又是嫡次子的身份,洛阳裴氏的势力并不完全归他掌控。本想着尽早结束洛阳之事,与祖父裴晋‘交’换条件,瓜分利益,也好早早再返京城。谁料罗太夫人牛心左‘性’,见他承认罗家之事,偏‘激’之下,‘逼’问他与秦琬是否有‘私’情,又将他的发妻罗氏置于何地。裴熙断然否认‘私’情一事,罗太夫人却当他哄骗,口口声声说要告他忤逆,说他对罗氏不好,她便要毁了他。
    可笑,当真可笑。
    罗太夫人在裴家待了大半辈子,竟没‘弄’明白她的丈夫裴晋是一个怎样的人――冷血,自‘私’,利益至上。忠孝仁厚,那都只是在不损害他的情况下,他乐意做出的表象而已。谁要真阻了他的路,便会被一脚踢开,罗太夫人癫狂了大半辈子,折腾完儿媳折腾孙子,闹得全家都不得安宁。她之所以安安稳稳地活着,不外乎没触犯到裴晋的真正利益而已。裴晋由着她喊裴熙来,为得是拖住裴熙,而不是毁了裴熙。她为一己‘私’怨,想要举着“孝道”的大旗对付裴熙,裴晋怎会容她活下去?罗太夫人知晓罗家之事后,悲痛过度,痰‘迷’了心,见到心爱的孙子一面后就含笑去了,这才是她该有的结局。
    这就是营营汲汲仕途的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可以做,必要的时候,一qiē皆可舍弃。所以,他也得给秦琬提个醒。
    狗急了尚且会跳墙,何况人呢?
    “郎君,郎君。”他的伴当裴显小心翼翼地说,“郎主有请。”
    祖父?
    裴熙挑了挑眉,将信件塞到袖子里,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洛阳裴氏家主,现任洛阳令裴晋的书房。
    这位从二品的文官身材‘挺’拔,相貌堂堂,虽过了‘花’甲之年,两鬓斑白,却未见佝偻与老迈,依旧能瞧得出昔日英俊的模样。他的神‘色’十分威严,望向裴熙的时候,眼中却流‘露’一丝不加掩饰的慈爱。
    正是这份慈爱,让裴熙从小吃尽了来自亲生父母和兄长的苦头,他们耳提面命,让他不要仗着祖父的宠爱,与嫡出兄长争什么,无论什么事都要裴熙退让,但这些都与裴晋无关。他只是表达了自己对孙子的喜爱,大力栽培这个孙子而已。
    强者便是如此,光明正大地表‘露’自己的喜好,无惧任何言语风评。弱者的迁怒与忐忑,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当然,弱者能做得也只有迁怒别人,面对他的时候,依旧要卑躬屈膝,摆出一副温柔恭顺的模样来,以恳求他的施舍。
    裴熙对祖父的感情很复杂,故他行了个礼就没再说话。裴晋不以为忤,沉‘吟’片刻,便问:“你想扶植代王?”
    “代王安于富贵,祖父多虑了。”裴熙淡淡道,“除非诸王皆被圣人厌弃,否则……熙只是觉得代王是个好人,诸王却不是省油的灯,有心帮助代王一二,让下一位不那么快兔死狗烹罢了。”
    他虽未明说,裴晋在政坛沉浮多年,哪有不明白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听起来荒谬,却透着不争的事实――皇帝要你死,哪怕你胜友如云,结‘交’八方,权势煊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又如何?君臣名分一旦定了,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不兔死狗烹,又要安于富贵,不隐姓埋名,那就只能争上一争了。
    正因为明白,裴晋才有些踟蹰。
    他观察诸王良久,心中清楚,这几位逐鹿的皇子,能力如何先不谈,掌控‘欲’和心狠手辣的程dù却是一等一的。
    对君王来说,杀伐果断是好事,年轻些的官员或许会喜欢。但在他这种年纪大了,有一家的儿孙和洛阳裴氏数百年传承肩负的老人来说,心软的皇帝主宰这个国家会更好。条件是他身边有正确的人在引导,而不是被那些‘奸’佞小人钻了空子。
    “旭之,你想过没有?诸王,皆有嫡子。”裴晋望着洛阳裴氏这一代最优秀的子弟,叹道,“我老了,我的朋友们也老了。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渴望安定,不希望再经历什么风‘浪’。”
    为了那张椅子,这几十年来,多少人丢了脑袋,没了‘性’命?废太子与圣人争位是一桩,梁王谋逆又是一桩,现如今……每过十几二十年,长安西市就要血流成河。
    赵王、魏王和鲁王皆有嫡子,韩王虽也有,但他情况特殊,文官和勋贵对他都极不看好,暂且不表,代王呢?代王做王爷的时候,可以将周红英、秦敬母子压制得喘不过气来,若他登临大宝,秦敬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代王妃又没有嫡子,哪怕记名幼子,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年纪差距也大了些,真能争得过‘春’秋鼎盛的秦敬?被圣人厌弃的庶长子,代王自己不也是么?他能登临大宝,秦敬为什么不可以?
    “代王殿下是圣人的长子不假,秦敬可不是代王殿下的庶长子,有嫡长子在前,‘长子’的名分哪里轮得到他?”即便面对祖父,裴熙也无所畏惧,“储位空虚,总好过太子名分已定,隔个十年八年却要大动干戈的好。魏王今日需依仗苏家,来日……”焉知不会嫌苏家势大,动了废长立幼的心?
    诸王争斗,不过小打小闹,废立太子,才是真正的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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