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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7章

虎婿 佚名 3198 Aug 6, 2021 1:44: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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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休若压腕投掷而出,箭矢于空中划过一道几近完美的弧度。眼下是日昳时分,投壶射影间更是点渡上了一层美酒沉醉感。惹得纵是向来刚梁自用的山阳王刘休祐为其豪吭喝彩。
  哐当一声轻快,箭矢应声入壶,众侍喝彩。
  东海王刘袆单手负背,另一手捋过那缕小须,尤感**,就像是在勉励自己这位幺弟技艺不错,就是和自己相比还差了些许火候,配合上仪表堂堂的容貌倒还挺像回事。除却尚且年幼的刘子鸾以外,甚知刘袆才艺平庸的在场三王显然对其嗤之以鼻。
  “太子殿下,该你了。”刘休若神情得意,挥臂以请。
  刘子业淡然一笑,并无怯场。他虽不精擅于此事,却也算是粗略有晓,毕竟原主声色犬马所留下的本事他可没给糟蹋殆尽了。
  察觉此处的刘休若若有所思,眯眼端详起了刘子业的动作。
  太子主衣递来一只箭矢,刘子业捻指接过,手肘抬至与肩平行,压腕摇摇欲掷,可正欲投掷而出时却又没能感到那种得心应手的迷之自信,动作笨拙生疏,如此反复数轮,竟是额首冒汗,都开始单眼看壶口了的糟糕情况。愣是让山阳王刘休祐都打起了哈欠。
  终是年长的东海王刘袆上前一步,大袖长袖两侧腾出一方空地,自认颇有几分主持大局的感觉,挑须而道:“太子看似身子不适,要不此事就此作罢?”
  “我看太子面色红润,不过是今日初春暖阳至,给照出了几滴汗水而已,哪里来的身体不适?”身材魁梧的刘休祐并无认可刘袆的说法。
  要说这刘休祐虽有刚梁之力,却也是个素无才能,贪好财色的粗通文墨主。如今在刘骏的管教之下倒是颇为收敛,要知道日后出镇地方的他可是留了个“州中百姓不复堪命”的名声。此时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相。
  刘子业的内心愈发遭腾,简直心乱如麻。
  自有方寸的刘休若亦是趋步走向刘子业,准备结束这场比试,毕竟刘子业身为储君,他是不敢令其尽出洋相的,年轻气盛的刘休若不过是想知晓两者孰强孰弱罢了。
  蓦地庭内旁落出出来了一缕润如春风细雨的男生温语:“投壶一事,须心境如水,且以深吸缓气,寻找己心,顺然而发,即可中的。”
  刘子业遁音而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未曾见过的白皙少年郎,一袭白衣尤胜雪,发髻一缕白巾长带随风纵飘,好生潇洒。
  少年郎面容白皙,五官端正,虽不为美男,却也是正气凛然,姿态的洒脱更是平添了一份不羁的士子风流。
  此人是谁家少年郎?虽是随意出语,却实有点明心境之意。
  刘子业和煦对其笑谢,重新捻箭压腕而起,高抬肘臂,已然超过肩甲平行线。
  他蓦然有了前世那份熟悉的投篮感觉,少年咬口深吸,再是吐气而出,随之心随本意,箭矢抖腕而出,姿态潇洒,动作行云流水,宛若云野鹤行惬意。
  亦是哐当一声,箭矢入壶。
  刘袆眼瞧少年这般蜕变,欲有感而发,却又由于文墨有限的缘故只得春风不语,尽化作曼妙难以言。
  少顷,四座欢堂。醉心吃酒的桂阳王刘休范亦是瞥来了若有所味的目光。
  刘休若当即驻足,转而回返原地。
  “呈箭,再来!”年轻亲王话音急促,属官连忙献上箭矢。
  有些焦躁的刘休若很是急功近利地投出了第二箭,依旧是在十步开外而掷。
  这一次,箭簇擦过壶壁,与壶口当面错过。
  刘休若大为恼火,稍之又是重归平静,再次眯眼端看纵前五步的刘子业,他认为刘子业第一箭能入壶不过是偶然,接下来的两次必将出壶,而自己只需调整心态准备好最后一箭便已经可以获胜。
  仍居殿内止酒坐榻的刘休范暗自加以观察,稍之则是对着那庭内的一簇人群稍以摇头,也不知是在惋惜何人败局。
  “小叔有心承让了。”刘子业温语吐出,旋即趋步走向比自己稍高些许多的刘休若,其余诸王面色各异,显然不解,便连为侍官所呵护的刘子鸾亦是灵眸起涟漪。
  山阳王刘休祐虎目圆睁,嘴角拧起,颇有武力却也不笨的他认为这是太子殿下在为自己设下屏障,纵然是下一箭没有入壶也能让人揣测这是礼让。果真未雨绸缪。但太子退步走向自己的幺弟巴陵王可就令刘休祐有些不解,却也浑不在意,作寻常走动尔。
  身为当事人的刘休若本就心有不岔,见着桃眼少年春风袭来,两蹙剑眉更是颇得那人神韵,一时之间他竟大脑放空,假以自知的巴陵王连忙晃头止住自己的木楞嗔痴。
  刘子业慢步走至小叔周遭,绕其环转一圈,春风作势盈起。刘休若抬首望檐来逃避尴尬,才蓦然发现清晨所存的冬日残冰已然尽数为整日的暖阳所消融殆尽。
  “你这是何意?”刘休若总觉得眼前少年姿容古怪,对眼而去,刘子业那双剑眉却是各位入他心怀,令其退目作避。
  刘子业已然觉得刘休若的反应古怪,不过是寻常走来,你那一脸木楞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凤目狭长的刘休若长相可是尤为俊俏的,如此平添上那份木楞,着实是让少年忍不住绕足打寻了一番,又岂料刘休若左顾右盼之间就是不愿与之相视,何其令人不解。
  刘子业没有进而纠结此时,而是往刘休若身后再退两步,信手捻箭。
  刘休若顾首而望,心中恼气再起,他离壶距离为十步,如今刘子业距壶十二步。他刘子业这副作态,难道不是在调戏自己吗?不禁然间,刘休若虚掌握成实拳,随即松开,他倒想看看刘子业是否有与胆识相符的实力。
  诸王面色诧异,十二步什么概念?五步是寻常投掷距离,十步已然颇有难度,十二步更是难上加难。
  打个比方,便是我们现在站在一个垃圾桶三步外丢投弃物,尚有可能不进,而十步开外更是很有可能不进,而这时的壶口可是比垃圾桶口来的小得多,半径悬差几近十倍,纵然其他参量不同,难度却也可想而知。
  再打个比方,十步的距离几近篮球上的三分线,而壶口却是远比篮筐来的小,虽说篮球较为大,出手亦是较难掌握,但箭矢是捻指而发,指头稍有偏颇,方向便截然不同,容错率小。且步距愈远,相对而下箭矢受到外力偏转的影响会更大,难度亦随之呈指数函数般加大。
  要知道寻常人在三分线外投射篮球可是不一定全能中板,有何谈入框呢。而十步往外的投壶,别说是入壶,便是擦边也是很有难度的。故而投壶一事看似简单,实则可比地摊套圈难得多。
  刘子业随和笑过,温吐四字:“我且试试。”
  刘休若面色如锅炉气鼓当即涨红脖脸,已然怒不可遏。
  诸王端正面容,拭目以待,显然是想看看这位太子殿下是否能有真材实料。
  刘子业心则淡然,中与不中与他而言并非那般重要,他所想要的不过是乱了刘休若的心境,令其下一箭失了方寸,如此以来最坏的结果也是以一比一的平局结束这场比试,得以不败,毕竟第一箭可以入壶对其来说已为侥幸。当然,如果此箭能中的话更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少年总有争意嘛。
  少年捻箭抬臂,且作深吸缓吐气,随之箭矢压腕而出,如同弯弓射雕,英姿凛冽。
  刘子业嘴角微扬,纵息即逝。
  刘休若屏息凝神,凝视箭弧,尤为不想此剑入壶,可眼看着箭矢游过近乎完美的弧度,精擅投壶的他自是清楚这是中壶的迹象。
  哐当一声,箭矢果真入壶。刘休若烦躁尤甚,心乱如丝。如此一来刘子业连中两箭,而自己尚有一次投壶机会,纵是中的也最多平局,且心神不宁的他深知自己下一箭中壶的机会已然渺茫。
  诸王纷忙转身离去,结果显然已见,已经失去了趣意。
  “不玩了...”刘休若赌气离开,走至一半却又是驻足回返。纵然他自幼矜贵遭人奉承,却也知道这是耍赖行径,故而别有主意。
  “走,一起去吃酒赏舞。”十五岁的巴陵王显然并不愿意认不胜,一番忸怩作色之下选择了搀扶刘子业进殿入座这么个糊弄法子,后者倒也顺水人情。
  刘子业和煦笑过,正要挽手放在刘休若搀扶而来的小臂上却又是为人打断,刘子业面色一变,蓦地身躯为后所拖,稍之熏香扑鼻子,身后传来的是温香软玉感。
  刘子业顾首回望,入帘而来的是一张清纯有致的绝美面容,正是自己的阿姊——山阴公主刘楚玉。云鬓梳捋的她一身深紫华裙,径添神秘幽邃感,使得属实清纯的气质泄露出令人妄想深知的诱惑力,有如神圣纯洁的白莲花蒙上了一层紫色的氤氲烟雾,可堪妖冶,惹人情难自禁姑妄窥探,心存猥亵清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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