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2章 林微微篇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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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你不要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莫天琪被东珠这么一句话说得脸皮都涨红了起来，又气又恼。她是与罗锦玉下了小定，已是未婚夫妻了，虽然婚期还没有定下，但想来也不会太久。
近来她时长能收到罗锦玉送她的物件，玉石、项链、手镯什么的，她很是喜欢。
也不能怪莫天琪，这样的富家小姐很难能遇上真正喜欢的男子，罗锦玉的长相虽然比不上莫天慕出彩，却也能称得上一句美男子，家室上更不用说，与她家相当。母亲都夸她好福气，能找到这么一门好婚事，这才会将对方想象的过于完美。
这么冷不丁听到有人指着她的鼻子告诉她，罗锦玉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气愤羞恼的。
“大姐姐可知昨日丁表哥因何差点被夫子赶出书院？”东珠并没有火上浇油，而是转了另一个话题。
“这与罗公子有何干系？”莫天琪道。
“自然是有关系的，我猜测，丁表哥是被那罗公子算计了。”东珠道：“大姐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丁表哥，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事上骗你的。”
“我自然是会问的。但是你需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是好东西？若是你今日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要告到母亲那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莫天琪怒气未消，可她却也在听到东珠开口后第一句话时，便露出了凶恶的表情，把她二人的贴身丫头都吓走了。
“哎……”东珠叹了口气，只幽幽道：“大姐姐可知，郭姨娘近的来日子，是不太好过的……”
莫天琪听到东珠这话，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有你在，自然是不好过的。”
东珠摊摊手：“所以啊，大姐姐，咱们来做个交易吧。你让郭姨娘日子好过些，我就告诉你罗二公子的秘密。”
“哈哈哈，我看你这几日无动于衷，还以为你多冷血无情呢，原来也不是嘛。”莫天琪哈哈笑道。
东珠点头：“我是郭姨娘生得，自然是心疼亲娘的。”
可莫天琪却是白眼一翻：“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让我去帮你在母亲前周旋，你却只需张张嘴。”
“那大姐姐可就误会了，我若是要告诉你罗公子的秘密，定是要让你眼见为实，可不会比你在母亲前周旋容易。”东珠道。
“你为什么不将这些话说给母亲，反倒要说给我听？”莫天琪见东珠并非只是上门来生事，而是真的有所求，心中便有些将信将疑。
“因为要嫁给罗二公子的是大姐姐及你，又不是母亲大人。自然是你会更着急些。”东珠笑。
莫天琪：“……”好有道理，竟无力反驳。
“大姐姐，实话告诉你吧。从前我是喜欢过罗二公子的。”东珠干脆直接把莫天雨偷偷暗恋罗二的事情说了，包括她曾经在什么样的场景下第一次见到罗二，又曾经与罗二说过什么话，对方的反映如何。
彼时的莫天雨，少女心懵懂，看见心上人的一个皱眉、一个微笑都能默默记在心解读许久，东珠这么说起来，内容自然是十分详细且情感细腻的，愣是叫莫天琪没听出半点杜撰的痕迹来。
对不住了，莫天雨姑娘……
东珠在心里对原主真诚地道歉。
她说完那些真实的过往后，见莫天琪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红，在对方即将爆发的前夕道：“可自从我知道这个秘密后，便对他彻底断了念想。”
东珠也是最近得到的蛛丝马迹，再加上原主的一些零散回忆拼凑在一起后，才明白原主的愿望中为什么没有嫁个罗二公子这一条，因此当下说出来的也是实情。
此话一出，终于对莫天琪产生了强烈的冲击。
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东珠的眼睛道：“到底是什么秘密，不能现在告诉我吗？”
“不能，都说了是交易，你需帮我摆平母亲那边，叫她不再想着磋磨郭姨娘，这样我才能告诉你。”东珠又补充道：“有事直接冲着我来，咱们当面鼓对面锣，别玩这种阴招。”
莫天琪嘴角抽了抽，心想二妹妹你把大哥哥牵扯进来就不是玩阴招了？需知娘最怨恨的就是二妹妹叫大哥哥知道那些事。
“可娘想来主意正，她要做的事，我怎么能阻拦得了。”莫天琪为难道。
东珠知道莫天琪这是已经答应了。嘴上却道：“那我不管，你肯定有办法，只要你能让我看到郭姨娘日子好过了，我立刻带你去看真相。”
被东珠这样一说，莫天琪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她也曾想过把这事告诉母亲，让她帮自己去查。但既然都说了是秘密了，肯定就不会是轻易能够查到的。
况且只是让郭姨娘日子回到从前，也不是多难的事，到她这里也只是张张嘴的事。若是等知道真相后，再来对付这母女两也不迟。
打定主意，莫天琪终于点头：“成交，你回去等消息吧。”
东珠露出笑脸：“好，大姐姐，我等你的好消息。”她来时一脸面无表情，走时却是满面春风，把个芳雨阁的大小丫头都看得暗道怪哉。
莫天琪是个行动派，有见关系到自己未来幸福的大事在后头等着她，自然是动力十足的，不过第二天下午，郭姨娘便被放了回来。
这些日子郭姨娘基本就没怎么合过眼，一直被李氏以各种理由留在身边伺候，此刻被放回来身上已是有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东珠看得心疼不已，亲自服侍交待了一番，看着郭姨娘安然睡着，这才瞧瞧离开了郭姨娘的院子。
她才刚回到自己所在小院，就看见莫天琪站在院子中一副早已等待多时的样子。
“大姐姐今日且先回去，咱们还需多等两日。”东珠道。
“为什么？不是已经把郭姨娘放了回来吗？”莫天琪道。
东珠却笑道：“是放了回来，可我却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还会把人召回去，所以只好再多等两天了。”
“你！”莫天琪原本就没真的打算让母亲放过郭姨娘，此番也是费了点功夫让母亲把郭姨娘先放回来，至少想先把那秘密套出来再说。她忍了忍，这才道：“那你要等多久，若你说个把月，岂不是故意戏耍我？”
东珠摇头：“不需要个把月，只需要母亲宣布今后再不需要姨娘们在她跟前伺候就行。”
“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郭姨娘抓回去！”莫天琪道。
“你可以试试。”东珠点头：“那我便会想方设法告诉罗二公子，你知道了他的秘密后想悔婚，你猜猜看，他会怎么做？”
“那你也别想讨到好！”莫天琪怒目圆睁。
“无所谓，反正在这府里过得日子也就这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能看到你过得凄惨，我也满足了。”东珠靠近莫天琪耳边，悠悠吐出这些话语，把个莫天琪惊跳起来。
“你莫不是疯了？”
“其实，大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咱们是可以站在一个阵营的。为什么非要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就讨厌呢？我并不会妨碍到你什么呀？论出身，你嫡我庶；论亲友，你有父亲有母亲有哥哥；论嫁妆，我更是不可能超过你一星半点。你已经拥有这世间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了。”从前的莫天雨可从来不会对莫天琪讲这些话。
“而且这次，若是你帮了我，我告诉你罗二公子的秘密后，还能帮你让他自愿与你退亲，将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当然，若是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后还是愿意嫁给他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了。”
莫天琪冷哼一声，原本愤怒不已的情绪已是有了几分和缓。
“到底是什么？难倒他已有了外室？”莫天琪忍不住开始乱猜，见东珠摇头又道：“还是他已经有了庶长子？”
东珠还是摇头：“大姐姐别问了，到时候我带你去，你一看便知，现在别乱想这些，当务之急还是把郭姨娘的事解决。”
莫天琪再度无功而返。
东珠却是稳坐钓鱼岛，一方面是在等莫天琪的动作，另一方面却是在等小白猫的千里传音了。
又等了几天，果然听到李氏当众宣布以后不再需要姨娘伺候的话，东珠这才真正地舒展眉眼笑了。
这天她便去陪郭姨娘吃午饭，见郭姨娘终于缓了过来，东珠欢喜不已，席间便与她说起了家常。
莫府毕竟不是什么大官家的府邸，自然没有姨娘不许与小姐同桌吃饭的规矩。
说来也是心酸，这母女两自打见面后因各种事情，竟然没有好好坐下来吃过一顿饭。
“姨娘，你受苦了。想必连我出生那年，你都没吃过这些苦吧。”东珠为郭姨娘夹菜。
“那倒不是，你出生那年，我可比现在苦多了。”郭姨娘笑道，丝毫不提最近几日在李氏身边的经历。
东珠知道，姨娘是怕她担心。
“怎么说？难不成夫人在你临盆的时候还折腾你了？”东珠颇有几分柳眉倒竖。
“那倒没有。”郭姨娘放下筷子，思绪飘远：“只是因为生你的时候是在农户人家里，什么都没有，且还一路奔波劳累，大夫说差点就要一尸两命。后来我把你生下来后就没了力气，连看你一眼都不曾就昏过了。若不是夫人临时又找来的那几个稳婆轮流看着，给我灌药灌鸡汤，我怕也是活不过那个冬天了。那时的夫人还是很大度和善的。”现如今，性子却是越发左了，郭姨娘心里暗叹。
“是这样……”东珠垂眸：“那姨娘是在哪个农户人家生的我？当时咱们不在昌武城吗？”
“不在，应是在建平县一带。那时候老爷还没来昌武城呢，自然是不在这里的。这府邸都是你两三岁后才搬进来的。那时你还太小，整天就知道缠着我要抱，别的人啊靠近都不成，呵呵……”
“我自然是最亲娘的。”东珠甜甜地笑道，建平县啊……
“说起来，我回来后还没见到爹呢，他做什么去了？总是不见人。”东珠对这个莫老爷当真是有些好奇了，直觉他必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老爷总是这样忙的，我呀都习惯了。”郭姨娘便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从前的往事。
莫天雨从前是没有关心过这些的，但是东珠不同，她从郭姨娘的口中，大概拼凑出了过去那二十年发生的大事。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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