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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奴役龙族

豪婿 韩三千苏迎夏 15487 Aug 6, 2021 5:3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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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挑战:在“她”说出名字之前推理出“她”的身份,可以在评论里打出你们是在百分之几想到的,以及推断的依据。有提前猜出来的我就连夜赶工加更(flag)
  今夜无月,四周漆黑得可怕。夜市散得差不多,小贩们都匆匆收了摊子,往家中赶去。
  街头巷尾,在众多匆匆的行人中,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显得不太起眼。
  她挑着一个货担,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自然,可是紧紧呡着的嘴唇暴露了她的紧张,她极力克制着回头的**,低垂的眼眸却总是忍不住向两边飘。她压抑着气息,连吞咽口水,都是小心翼翼。
  四周越来越静,渐渐地,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回荡。太安静了,每一声脚步都似叩在她心上。她始终觉得那些人随时都会出来,或许从她后方的房顶,或许从她边上的暗巷,突然冲出来,从一个人变成几十个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闪着寒光的刀,都是面无表情,都是眼神冰冷,然后一拥而上,结果了她的性命。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的…
  她浑身打颤,又担心显得异常,只能极力克制。
  为什么会有黑夜这种东西?叫她随处可藏又无处可藏。她喜欢黑夜也厌恶黑夜,这完全取决于她能不能找到让她安稳度过漫长的黑夜的地方。
  得快些找到今晚的藏身之处。她加快了脚步。
  前面又是一个暗巷,那样黑漆漆,仿佛会吃人。
  他们该不会…藏在里面吧?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暗巷就在前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一步了———她死死咬着牙关,一闭眼,闪身进了暗巷。
  “唔嗯…”她闷哼一声靠在墙壁上,后背死死贴着石砖,货担早在她旋身的一瞬间放在了巷口,实践了千百次,她早能悄无声息地将货担放好,就像它原本就该在那里一样。
  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她“咚咚”的心跳和衣服摩擦石壁的细微声响,没有人。太好了,他们没有埋伏在这里。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嘴角浮起一丝轻松。
  缓了三息,胸口的起伏小了许多,她敛了神色左右窥探一番,闪进了更深的黑暗。
  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正道,离天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她悄无声息地在街巷中穿梭着,寻找有缝的窗户。
  一座又一座无缝的楼屋,都不是能下手的,她有些急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窗户都关得这么严实?
  寻完最后一座花楼,仍旧是密不透风,连一扇能入的窗也无。
  难道要去那边吗?她趴在花楼二层的木台上,望着前方明显低矮了许多的房屋,那里住的都是良家女子。
  “呼呼~~”低低的风声响起。
  分明只是最普通的夜风,她却吓的一颤。
  不管了,良家子就良家子吧,我不能死,绝对不能!她一咬牙一闭眼,飞身向平民巷去了。
  今夜当真反常,分明不冷的夜,家家户户却都将窗户关得这么严实。
  她搜寻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崩溃的边缘找到了一户开着的窗。
  伏身望着那半开的窗,她却犹豫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今夜不正常。
  难道是他们识破了她的伪装吗?她心中涌起恐慌,若是她进去看见的不是熟睡的娇羞娘子,而是寒光闪闪的钢刀…
  要不今晚…算了吧?她萌生了退意。
  “咻——”她刚退了一步便被吓得趴在地上,是他们传信的声音!
  牙关不由自主地打颤,她抬眼望着那扇窗,呼吸更加急促。
  进去吧,他们应该没有那么聪明,他们怎么可能能想到手段残忍、奸'杀女子的人也是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想到那个女子就是她?!没有人能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咻!”又是一声,更近了!
  进去!大脑还在纠结,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行动了,待到她反应过来,她已然闪入了一个女子的闺房,正单膝跪地,缩着身子观察四周。
  没有杂人,只有一个在帷幔中熟睡的小娘子。简易的小阁房,平民百姓最常见的样式。
  是我多想了吗?她小心翼翼地挪步上前,是普通人的气息。
  “呼…”她悄悄松了口气,轻轻揭开帷幔。是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呢,今夜委屈你了。
  她的眼神骤然一狠,极快地出手,“唰唰”两下点住小娘子的穴道。
  小娘子痛地惊醒,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半个字也说不出。
  “不要慌,你好好配合,我不会杀你的,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出戏。”她尽量放轻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
  “我一会儿解开你的嘴,你就像被采花贼侵犯了那样喊,不能太大声,也不能没有声音,明白了吗?”
  说完一句她总要顿一顿去听外面的声音,一切正常才会将注意力转回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出乎意料的清脆,银铃似的,完全不像一个纵'欲的采花大盗。
  她接着小声说道:“你听明白了就眨眨眼。”
  小娘子眨了眨眼。
  她点了点头,又凝神听了一番,伸手在小娘子身上一点。
  “救!唔…”小娘子刚要高呼,就被她捂住了嘴。
  “嘘,不要说话,不然我又要杀人了。”她狠狠一瞪,恼于小娘子的不配合。
  “你会乱说话,那就别怪我了。”她又伸手封住了小娘子的穴道,小娘子只能呜咽,动不了舌头。
  “你不肯配合,我只能让你疼一些,才能发出那样的声音了。”
  她咽了口口水,四下看了看,轻盈一翻,欺身趴在小娘子身上。
  “嘶——”薄薄的罗纱被扯下大半。
  “小娘子莫慌,在下很快便让你快活了…”她突然换了一副样子,完全不似方才的拘谨,变的十分轻佻。
  “咚!”
  一声闷响,她的脸色骤然大变,猛地转头看向声源,满眼惊恐,甚至双腿已经曲起,随时准备施展轻功。
  “吱,吱吱…”一阵窸窣。
  原来是老鼠打翻了罐子,她稍松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几息之后,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就在这时,房顶上突然传来“哒”的一声轻响,她浑身的肌肉又瞬间紧绷起来。
  他们来了!
  她又开始颤抖,再咽下一口口水,她摸到了腰间的软剑。
  “哒哒哒…”施展轻功极快地掠过屋瓦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赶路,不然不会发出这么明显的声音。那个人出事了急诏他们回去?不应该吧?
  不过,总归离开了就好。
  她凝气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最后一声脚步消散在远处,她才稍稍放松下来。
  “砰!”
  就在她喘息的间隙窗外突然炸响一枚令箭,她只觉得身下一动,方才任她拿捏的小娘子不知何时竟然恢复了力气,凌厉着眼神,一只手直向她擒来!
  中计了!她心中大乱,脚尖一点便要逃开,可惜小娘子更快,她身子只起了七分,小娘子的手就已经到了她的颈前。
  “该死…”她暗骂一声,强行挺腰向后倒去。小娘子到底躺着,叫她抓住了机会向边上逃开。小娘子扣不到她的脖颈,却在收手时掀下了她脸上的一层东西。
  小娘子这才看到她的真容,竟是一个俊秀貌美的女子!
  小娘子瞳孔微缩,随即挺身而起,飞身追上。
  她飞身在房中逃着,小娘子在身后步步紧逼,她不敢出去,她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她。
  “他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她大吼一声,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回头与小娘子缠斗起来。
  “手下留人!让我来!”突然,侧边的窗户被砸开,一墨袍少年持剑闪入屋内。
  “主君!此贼功力不低,莫要冒险!”十三拔剑与她缠斗,尽力让交锋远离陈羽。
  “你给老子让开!”陈羽憋得一身火正要找地方发泄,才不管什么危不危险!
  “铛!”陈羽驭剑一挥,她的软剑竟直接被墨吟削断。
  她震惊地看了一眼断剑,余光却又瞥见一抹黑影向她袭来,她一咬牙,向后翻滚的同时从靴子里拔'出一柄短剑,与墨吟对抗。
  金属的碰撞声在屋内回荡,两抹黑影在屋内跳跃穿梭。
  打斗持续了近一刻钟,到底是一寸长一寸强,她渐渐落了下风。不知是不是天意,她们且战且动,她如今就在窗边。
  出去九死一生,留着必死无疑,出去!她没有半分犹豫,一剑顶开墨吟,飞身向外逃去。
  “哼。”酣畅的打斗稍解了内心的欲'火,陈羽归剑入鞘,款步下楼。
  四名亲卫拉着一张大网,网的中间,正是方才与陈羽缠斗的采花大盗。
  “挺厉害?”陈羽斜眼一扫,哼道,“厉害又怎样?还不是被本王生擒了?”
  她奋力挣扎着,可是这网竟是越挣越紧的。她却不愿服软似的,抬眼瞪着陈羽,即便几乎被锁死,仍旧固执地扭动着肩膀。
  月亮出来了,借着月光,陈羽看清了她的眼睛。
  陈羽看得愣住。
  好纯粹的眼睛,干净得能一眼将它望到底,又灵动得仿佛住了一只精灵。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与李愿那样仙女下凡似的冷艳高贵不同,她的眼睛能看出她经历了很多,但它依旧纯粹。经千难而不忘其本,何其艰难也!
  ————“恭喜恭喜,她可是一个绝妙的容器,安放你这只恶魔。”
  ————“就是她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陈羽眼神闪烁了几下,她已经被大网完全锁死,一点也动不得了。
  “殿下!”“殿下!”王震扛着赵贤跑到陈羽跟前,“殿下!是不是抓住那狡猾谨慎至极的贼人了?!”
  王震一个急停,甚至还没把赵贤放下就兴冲冲地问道。
  “混武夫!你先将吾放下!”被颠得五脏六腑乾坤大挪移的赵贤暴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在王震脖颈上。
  “嗷!书呆子!你怎地咬人?!”王震大叫一声,将赵贤扔得老远。
  “咬的就是你!”赵贤飞出老远,还是十一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了。如此一来赵贤更气,作势还要咬。
  “你来劲了是吧?!”王震扬起拳头。
  “duang!duang!”两个五体投地的声音。
  “本王他妈的给你们脸了是吧?!”陈羽赏了他们一人一脚,恶狠狠道,“乐意唱双簧瓦肆里有的是席位,要不要本王包年让你们唱?!”
  “臣等该死,殿下息怒。”二人狼狈地爬起来行礼,连声告罪,私下的眼神却还是不依不饶。
  “殿下,”赵贤哼了王震一声,恭敬道,“既然贼人已擒获,那便押解入狱,待明日一早开堂审理吧?您辛苦一夜,当回府修养才是,余下事物有臣等代劳,您大可放心。”
  陈羽背手而立,居高临下盯着赵贤,又瞥了瞥王震,再瞄了那采花大盗一眼。
  几息之后,陈羽右手握拳,掩嘴轻咳一声,道:“此贼武功奇高,关押于府牢恐有不测,便暂时收押于王府地牢吧。”
  “嗯?”赵贤王震暂时存档,对望一眼交换了各自眼中的疑惑。
  王震:殿下向来爱'做甩手掌柜,怎么今天这么积极?
  赵贤:母鸡呀…
  二人悄悄望向那采花大盗,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好生俊俏的小娘子,落入网中满身尘土都掩不住她的风华,尤其是那双眼,仿佛会勾魂似的。
  几乎同时,二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殿下,”赵贤纠结片刻,咬牙谏道,“此贼危害百姓,罪孽深重,已然惹得民怨沸腾…当公开审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本王知道,”既然赵贤挑明了陈羽也就不遮掩了,负手道,“但,你审你的案,本王拿本王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赵贤王震在心里大吼,我们折腾这么久不就为了这个人吗?您倒好,就因为看对眼了就要直接带走?您让我们怎么和百姓交差?!
  陈羽一哼,“逝者已逝,百姓们只是要一个说法罢了,此人本王带走,定不教她再为祸事。至于顶罪之人,暗卫抓了不少,你一会儿去挑一个顺眼的就是。”
  “这…”王震仍想说什么。
  “嗯?”陈羽一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赵贤拦住王震狠狠一瞪,躬身道,“臣等今夜都在指挥巡警抓捕贼人,没见过殿下。”
  这位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能说什么?总归事情解决了,就如他所说,百姓只要看到一个死人,至于死的到底是谁,他们不在乎,只要之后再没有那事。这位爷什么本事这里没人比他更清楚,北境绝对离不开他,他想实现抱负更离不开他。他有点这癖好怎么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嗯,这里没你们事了,滚吧。”陈羽转身走了,亲卫抬着她跟上。
  地牢。
  网解开了,如今束缚她的是一根锁在腰上的铁链,和一枚消软筋骨的药丸。
  她身前站着那个墨袍少年,他们口中的“主君”和“殿下”。这就是夺了恒国二十城,逼得吴修齐俯首称臣的征北大元帅,人称阎王转世的,天辰明王。
  明王屏退了旁人,阴暗的地牢被灯火照亮,只有她们两人。
  “你先在这待着,过两天本王再给你挪个地方。”陈羽死死盯着她,眼里是几乎压不下去的欲'火,仅剩最后一丝理智在支撑。她不能在这里,她必须换一个地方,一个绝对隐蔽绝对安全的地方。
  她看了看四周,略带茫然地问道:“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进来吧?”
  陈羽抬眼想了想,道:“没有,所以你得饿着。”
  “我说的其他人,是指…不是你的下属的其他人。”
  陈羽眉眼一皱,直接抬起一脚向她踹去。
  瘦小且浑身疲软的小姑娘被踹得翻滚。滚了两圈,另一端死死钉入墙壁的铁链又勒住她的腰,硬生生将她拽停。
  她不受控制地闷哼了一声,柔媚的声音钻入陈羽的耳朵,勾得她眉毛一挑。挺爽的,还想再踹一脚。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小姑娘艰难地爬起来,却发现根本站不住,双腿打颤着又跌倒在地上。
  终于逮着机会,陈羽抬腿又是一脚:“你看不起谁呢?!本王的地牢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咳咳…”小腹被狠狠勒了两次,她已然疼得动不了了,可陈羽竟然觉得她反而放松了不少。
  “追杀我的…咳咳…不是普通人…”她干脆趴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人都没用!”陈羽抬脚把她翻了个面,狠狠踩在她的小腹上,“在这里,本王就是绝对的权威绝对的王者,本王的东西不可能有其他人染指,天王老子都不行,懂吗?!”
  陈羽眼神突然一狠,用力将她踢开,转身的姿势却有些不自然:“老实在这待着,免得提早遭罪!”
  语毕陈羽便走了,脚步略显慌乱。
  ———“为什么不就地办了她呢?我也想尝尝她的滋味呢——”
  “滚开!”
  ———“商量商量,第一次归你,剩下的归我。”
  “做、梦!”
  陈羽走后不久,四周便陷入了黑暗。
  连挨了四脚,她趴在地上缓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恢复了一些气力,挣扎着翻身,靠坐在墙边。
  一丈见方的地牢,三面是冰冷的灰砖墙,一面是七分的灰砖墙加上三分的铁栅栏。只容一人通过的铁栅栏列了七八根手臂粗细的精钢柱,几乎密不透风。
  室内只有一块半人大小的角落铺了粗稻梗,其余的都是砖石地。整个空间只有她、她腰上的铁链和地上的稻草。
  这里比外面更黑暗,但不知是不是听了那人的话的缘故,她远比在外面放松,这里没有人会杀她。
  四周太黑了,她分不清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昏昏沉沉地,她睡了。过不了多久,她又会下意识地惊醒。
  她一共惊醒三十八次,每一次睁眼,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听到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他们真的进不来。想来他也没蠢到让人强闯天辰明王的地牢,只为了杀她——他知不知道她被天辰明王绑走还是一回事呢。
  又放松了许多,困意便又上浮。可是三年来的习惯成自然还是会将她闹醒,一次又一次。好在几十次后,她闭眼的时间越来越长,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
  在这里是没有时间的概念的,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在某一次醒来时,她换了一个地方。
  她睁眼时被耀眼的光吓了一跳,幸好那抹墨色叫她意识到自己还在明王的掌控之中,这才放心地闭眼,以缓解眼睛的刺痛。五感回体,她意识到她是被半吊着的,双脚堪堪落地。
  明王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她缓缓睁眼时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她看见明王笑着,周身气场与上次一言不合便拳脚相加完全不同。
  “醒了?要不要参观一下你下半辈子的窝?”明王负手而立,语气扬着欣喜。
  没意识到对方用词的不对劲,她抬眼环视。这是一个比地牢大的多的不规则的敞亮屋子。她先抬头,顶上垂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分明小小的一个,发出的光却向太阳似的明亮。那个东西照亮了屋顶,熟悉的构造让她意识到这仍然是地下,而且是相当深的地下,前上方的井口便是佐证。
  屋子中间有一张高两尺,径将近一丈(取两米五)的无沿圆石床,上面铺着被褥,床边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左上角有水声,定睛细看,是一股小流,不过中间有一段被拓宽了,大概是浴池的大小。水面上漂浮着热气,温泉。
  她眉毛一跳。
  “别想太美,”陈羽似乎看得见她在想什么,玩味地笑道,“这里的上游是本王浴池的下游。”
  她听了没什么反应。她记得这是一条绝佳的活温泉,说是泉,倒不如说是一条温水小溪,由能工巧匠引滚烫的地泉水与清凉的山溪交汇而成。既然是活水,上下游其实无所谓,这明王又不可能十二时辰都泡在水里。
  小流的下游是一个小隔间,挡了一个屏风,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那是卫生间,就是排出人体废物的地方。”这人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她又在心里默念一遍。
  总的来说,眼前是一间五脏俱全的住房。她转身想看看后面,却被眼前的景象狠狠惊到了。这另一边,怕不是地狱。
  那里密密麻麻排列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小到银针大到木马,她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有。
  最恐怖的应该是那面墙,层层叠叠挂了怕是有几百条鞭子,随便一眼就能看出款式粗细不同。
  陈羽满意地欣赏她不可思议的表情,须臾,笑道:“放轻松,不会一下子用完的,本王设计的是五年的量。”
  见她仍旧呆愣,陈羽眉毛一挑,“看完了?”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看着陈羽端出一个红木盘,上面银光闪闪的,是一堆银链。
  “你武功不低,要是一不小心让你跑了,本王还得费心思抓你。本王生性懒惰,只想一劳永逸。”
  陈羽解开了她手上的禁'锢,她便脱力地倒在地上。
  那是一整套银链,扣住了她的脖子和四肢,将它们连在一起。若想不挣断这些链子,她的动作幅度小的可怜,即使这些链子已经刻意放长了。
  “银子偏软,这样的链子稍有些内力便可挣开了。”她抖了抖手上的银链,略带虚弱地说道。即使是她现在药效未完全退,挣断这些链子也不用多少力气。
  “本王知道啊,本王也没指望它能束'缚住你,”说着陈羽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睡着的时候本王喂你吃过的。”
  睡着的时候?!她眼睛微瞪,她竟毫无察觉,为什么?
  “这可是一个好东西,本王保证,你不会想体验离开它的感觉,”陈羽看了看角落的滴漏,笑得愈发灿烂,“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什…呃…”她突然浑身一抖,紧接着便是克制不住的颤抖,遍及全身,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疼,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疼,仿佛有亿万只蛇虫鼠蚁在她全身的骨髓肌肉间穿梭噬咬,她只能蜷缩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银链碰撞,叮当乱响。
  她的心脏开始一阵一阵地泛起恐慌,甚至甚于她逃命时的黑夜,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腔跳出来了。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根本喘不上气。拼尽全身的力气抬起头,才能吸到微乎其微的一口气
  陈羽打开了瓷瓶,一股香味钻入她的鼻子,浑身上下的煎熬似被瞬间放大了千百倍。
  “呃'啊——”蜷缩再也不能缓解苦楚了,她疼得在地上翻滚,忍不住想以头抢地,忍不住想趴在地上抓挠撕咬,四肢却因为银链的束缚施展不开,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这烦人的银链,挣断它!心底的声音叫嚣着,手脚齐齐发力,银链发出将断的呜咽。:筆瞇樓
  陈羽抢在银链断裂的前一瞬俯身,将瓷瓶放在她的面前,幽然道:“你若是敢弄断它,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浓郁的气味钻入鼻腔,稍缓了她浑身的疼痛,可是心里反而更痒了,想要吸取更多,最好直接将她溺死在那气味里!
  那香气没有萦绕多久,她看见明王把瓷瓶收回去了,但又没有完全收回去,放在她身前晃悠。
  她的眼神粘在了瓷瓶上,跟着陈羽的动作左右运动。
  最后,瓷瓶停下了,被陈羽背到了身后。
  她抬眼看着陈羽的眼睛,双眼微微朦胧。
  明王似乎就没停过笑,“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嘛?”
  她摇头。
  陈羽嘴角的弧度大了许多,说道:“像一只狗儿,一只饿了好几天,盯着骨头望眼欲穿的狗。”
  她还在懵着,陈羽一歪脑袋,与她无言对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强拖着又隐隐开始颤抖的身体,从地上挣扎起来,像狗一样爬到陈羽跟前。
  她凑到陈羽脚边,轻轻亲吻陈羽的鞋面,然后退了些许,将身体伏得极低,额头抵在地上,虔诚道:“狗儿参见主人,主人千秋圣安。”
  陈羽嘴角的笑意更甚。
  ———“啧啧啧,看来你远比我变态呢,真不愧是能生出我的原主。”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你快点呐,我早就饥渴难耐了。”
  ———玩女人是艺术,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粗'暴吗?
  ———“切!”
  陈羽眉毛一扬,似乎更加兴奋了。她伸手揉了揉狗儿的脑袋,从身后拿出瓷瓶:“乖狗,赏你的。”
  她倒在地上,抱着瓷瓶疯狂地吸着,享受着身轻如燕的快'感。
  她知道了,这是她的“主人”禁'锢她的手段。其实如今禁锢她根本用不着这样的东西,如今就算陈羽赶她走她都不想走。仅仅几天,她便贪恋上被她囚'禁时那种久违的安全感了。但是,既然这样能让主人放心,那便乖乖顺从吧。从今往后,她只需要做好一只乖顺听话的狗。
  过了一会,陈羽看她吸得差不多了,就俯身拿走了瓷瓶。
  陈羽忽视小狗儿不舍的眼神,将瓷瓶放回袖子里,负手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狗儿跪得笔直,轻声答道:“回主人,狗儿姓吴名柳,无字。”
  “吴柳?”总觉得这名字耳熟,又想不起来。其实是陈羽懒得想,左右只是一个玩具罢了,不重要。
  陈羽扶颔想了想,接着立规矩,“从今往后,世间再没有吴柳这个人了,只有本王的狗儿。你呢,就老实待在这儿当好本王的玩具。哪天受不了了也不要妄想自杀——只有本王能决定你是生是死——只要你敢自作主张去死,本王就能找到你最在意的东西,然后毁了它。你该知道的,本王有这个能力。”
  她残杀了那么多的人,我把她扔在这里也是赎罪。这样想着,陈羽心中最后一丝不适也就没了。人世间最大的快乐是什么?肆无忌惮地释放最原始的兽性中的恶,而不用被追责。那种逃脱制约的快感,甚至远高于行恶本身。
  吴柳眼眸低垂,俯身顿首,“狗儿谨记主人教诲。”
  “不错,有悟性。”陈羽满意一笑,弯腰拎起吴柳准备扔到床上,扔到一半,瞥见她那明显稚嫩的脸。陈羽想了想,放下吴柳,问道:“你,成年了吗?”
  吴柳跪地望着陈羽,眨了眨眼睛,乖巧道:“回主人,狗儿大约一旬前便成年了。”为什么是大约呢?因为她不知道被主人关了几天。
  陈羽暗暗啧了两声。难以想象,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女孩竟然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她是真好看,漂亮又有灵气,和几天前刚被抓来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她只有一双眼睛吸引陈羽,如今不知是放松下来了还是怎样,感觉她解脱了封印,展现出真正放松的自我。
  陈羽坐在石床上,俯身将吴柳抱起。吴柳轻飘飘的,陈羽叫她狗儿,她却比陈羽小时候养的狗都轻,可见她的日子不太好过。
  先小小地欺负一顿,她乖得很,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玩具,会主动配合,不管是摸还是亲都没有一点反抗,把她放下她又乖乖地跪着。还是那样的乖巧,只是眼睛多了一层薄雾,显然这个小姑娘之前没有被疼爱的经历,稚嫩得很。
  不过,以后她又不会是真正的她了,自己又何尝不残忍呢?半斤八两。陈羽想了想,去梳妆台拿了一把梳子。
  陈羽伸手解开了吴柳的发带,僵冷道:“本王下手重,忍着。”
  “是。”吴柳跪得僵直,丝毫不敢动。
  别说,这狗儿的毛发真软,很柔,很顺滑。陈羽一下一下梳着,思绪却飘到了某人身上,她的头发手感也很好。
  没准备簪子,陈羽想了想,伸手取下了她墨冠上的玉簪,别在吴柳的发髻上。
  不过一会儿又会乱了,陈羽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得意,又觉得有些可惜。
  许多年后,吴柳得意地向某人炫耀:“我虽流亡,却有笈礼,而且是主人为我行的。”
  这是两个人的游戏,需要双方的配合才能让两颗心渐渐贴近,而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俯视层叠。
  很多时候前戏远远比所谓“正餐”重要得多,前戏到位了,才能让主客放松下来,才能获得更好的体验。陈羽享受过程,喜欢富有艺术感的游戏,它只喜欢暴力,这是她们的不同。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她没有想象中的暴躁,相反的,她很温柔。虽然过程很长,花样很多,她很累,但是没有传闻中的那样疼。
  陈羽累了,趴在小狗儿身边睡了,嘴角浮着轻松的快意。
  吴柳于是也睡了。约莫睡了有一整日吧,她是被疼痛惊醒的,陈羽不知何时又醒了,双目通红,笑得邪魅。
  与之前判若两人,它如今异常狠戾,它像一只真正的猛兽,喜欢BLOOD,喜欢听猎物绝望的呜咽。
  吴柳再醒时,大概又是一天后。她缓缓睁开眼,企图轻轻动一动手指,却被钻心的疼痛扎得抽气不止。
  她不记得挨了多少鞭子,只记得至少听见两声上等皮'鞭断裂的声音;她不记得她飞起又摔落多少次,只记得到了最后,她的身体甚至能自动做出应激反应,在落地的一瞬做出保护的动作;
  她不记得她昏迷了几次,只记得泼下的盐水中夹杂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她也不记得那场凌'虐持续了多久,只觉得过了千万年,每一息都像苟延在阿鼻地狱。
  她记得最清楚的,它抽下最后一记鞭子时,她陷入了最沉的昏迷,身体比贪睡的狸奴还要瘫软。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疼得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脑袋边上似乎有东西,吴柳竭力转动眼珠,瞥见右侧首放了一只齐耳高的瓷碗,里面有水。
  她艰难地转动脑袋,被算计好了似的,她偏头正好能舔到碗里的水。
  本就是她的狗了,吴柳不在乎。她像狗一样伸出舌头,舔食了小半碗的水。
  这不单纯是水,但她尝不出里面加了什么。总不会是毒,她的主人玩弄她时可是很高兴的,应当不会这么快将她处死。
  恢复了一些气力,吴柳咬紧牙关挣扎着半撑在地上,没错,它玩过之后直接将她丢在地上了。盐水早已干透,留下白色的颗粒和一块一块的深色。
  视线高了一些,吴柳看见她身边放着的药丸。闻起来有补血益气的药材,吴柳没有多想,用剩下的水将它送服。缓了三息,吴柳小心地坐起,盘腿调息。
  又过了一个时辰,吴柳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身上的衣物破烂地不成样子了,满是血污。吴柳想了想,忍着剧痛向温泉挪去。
  路过石床,吴柳悄悄看了一眼。床角扔着一张被团成一团的雪白褥垫,上面隐约可见红梅。
  吴柳不敢多看,只瞥一眼便被灼了似的挪开眼睛,继续向浴池行进。
  褪去勉强称之为衣服的东西,一步一步下到池子里,熟悉又陌生的温度将她包裹着。在这样舒适的温度里,伤口被水浸湿的疼痛可以忽略。事实上,这眼特殊的温泉还有温养内力的功效,多泡于伤有益。
  当年,她也泡过这一眼温泉,那时她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孩,有一对极恩爱也极爱她的父母。
  可是———………
  “咚…”一滴泪珠滴落池中,激起一小朵水花。温泉不会变凉,总能让她忘记时间的流逝。她掬起一捧水,冲净脸上的泪。
  一缕垂下的发丝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般激烈的动作,发髻早就凌乱了。伸手取下墨玉簪,柔顺的长发没了束缚,自然散下。
  玉簪是简洁的男子样式,雕着祥云,与她温和时的气场倒是熨帖。
  若她有心,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呢,她能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墨玉簪躺在手心,吴柳将它放在水面之下,原本威严肃穆的东西平添了许多柔和。吴柳眼前浮现出主人为她梳发的场景,她跪在主人身前,正好看见她专注的眼神。
  突然有些后悔将发髻散了。不过,满头污秽的狗想来主人是不会喜欢的。吴柳憋了一口气潜入水里,好让水流冲去发间的尘土。
  浮出水面时,吴柳瞥见池边有皂角和白巾。皂角是饱满圆润的品种,白巾是上等的绸布,适合她如今这样的遍体鳞伤。再全身上下清洗了一遍,吴柳走出浴池。
  身上嘀嗒着,吴柳拿浴巾将水珠擦去,却在穿衣上犯了难。四肢都被银链连在一起了,如何穿衣?只有一件抹胸是能覆上的,还拧不过手去系背带。
  这该不会也是她设计好的…吴柳羞红了脸。
  “咳嗯。”一声清咳,吴柳猛地转头,石床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她的主人换了一身白袍,少了几分威严,多了些许俊秀。
  “唔…”吴柳恍然惊觉似的,伏身犬行至陈羽身前,恭敬道,“狗儿参见主人,主人千秋圣安。”
  “你看上去,没什么问题。”陈羽上下打量一番,这狗儿身上的伤看上去确实非常吓人,但看她的脸色,却是非常正常。
  吴柳将脑袋伏得更低:“仰赖主人赐药,狗儿已无大碍。”
  “哼,”陈羽一哼,心情似乎受到了影响,“它快活够了,烂摊子全要本王来收拾。”
  吴柳不敢言语,她隐隐能猜到主人口中的“它”,大概就是那个红眼的猛兽。
  “直起身吧———你怎么不穿衣服?看着怪别扭的。”说是这么说,陈羽的眼神就没有真正挪开过。
  “谢主人。”吴柳直起身,深深埋着头。她只当陈羽在羞辱她,任一个女子被这般看着,听见这样的话,都会觉得这是羞辱,哪怕这个女子如今已经算不得“人”,哪怕说这话的是她的主人。
  陈羽眉头一皱,不喜这个玩具撇开她的问题,“回答本王的问题,不要以为只有它会用鞭子,还是你想试试本王的手力?!”
  “回主人…”吴柳隐隐带了哭腔,“狗儿…狗儿…”实在说不下去了,吴柳再次伏身,额头死死抵着地面,“狗儿衣冠不整有辱主人圣眼,请主人降罪责罚…”
  锁着她的四肢不让她穿衣,直勾勾盯着她近乎赤'裸的身体反而逼问她为何不穿衣,有这样不讲道理的吗?难道她作为一只狗,就不用讲道理了吗?
  “本王只是问一问。”听着吴柳的哭腔陈羽有些不知在,搞得她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虽然她做过“坏事”,但那是她心里冒火的时候,她现在心情比较平和,不想泄火。
  吴柳满腹委屈,已经做好了顶撞主人被狠狠抽一顿鞭子的心理准备。吴柳直起身,伸出了被锁着的双手,眼中带着倔强:“回主人,狗儿无法穿衣。”
  吴柳看见她的主人的眼中没有预想中的怒火,而是满满的疑惑,然后,她看着主人伸手在银链的交接处挑了两下。紧接着“叮叮”两声,双手的银链就与贯通首尾的长链分开了。
  手腕突然一坠,吴柳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陈羽眼神幽幽,“本王这是养了一只什么极品蠢狗?”所以你这么久了愣是没发现这其实是一组活扣?
  “狗儿愚钝,谢主人提点。”吴柳俯身稽首,突然觉得此时主人打她一顿也没什么了,她确实蠢了些。
  吴柳也不用继续未竟之事了,因为她的后背又碰到了熟悉的软褥。
  上部准备实验已经完成,准备清洗试管时陈羽却突然停住了。
  那狗东西它也忒狠了,把她的狗儿糟蹋成这鬼样子。陈羽心里极度不爽,好像自己心爱的玩具借给别人,结果还回来的时候发现被弄坏了。
  长链连着脖颈,小狗儿被迫躬起身子。
  陈羽拽着银链仔细端详着吴柳的眼睛,湿漉漉地蒙了一层水雾,隐隐带着恐惧和不安。
  陈羽沉着脸翻身坐起,准备起身。
  “主人…”以为是自己惹得主人生气了,吴柳赶忙起身拉住陈羽,不料却扯着了伤口,疼得一阵抽气。
  听见吴柳的抽气声陈羽的脸色更加难看。敏锐地察觉到主人周身骤然降低的气压,吴柳吓得一抖,改为趴在床上,轻轻衔着主人的衣袖。
  陈羽一转头便看见吴柳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下一软,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别紧张,我不是生你的气。你再去洗个澡,在床上等我。”
  吴柳闻言心里一松,躬腰,将额头贴着软褥,“是,狗儿恭送主人。”
  简单冲洗了身子,吴柳看着眼前的衣物又犯了难。如果穿上全套的衣物,一会儿主人解开要得花好长时间,若是再惹得她生气…想到那个红眼睛的主人,吴柳浑身打颤。
  可是不穿也不行啊,权衡之下,吴柳决定只穿上一层中衣。
  系好衣带,将银链从袖中拽出来,吴柳盯着身上的银链看了一会,自觉将它们锁上了。
  陈羽拿着药膏在进入的时候,看见的是吴柳乖巧地跪坐在床尾的样子。
  见陈羽进来,吴柳赶忙俯身,“狗儿参见主人,主人千秋圣安。”
  “平身,坐着。”
  陈羽坐在床上,想了想,伸手将吴柳按倒,解开了她脚上的禁'锢。
  或许下次可以给她准备开'裆'裤。陈羽手上抹着消炎药膏,余光时不时瞥向侧边,嘴角泛起邪恶的笑容,也不知道她脑洞飘到了哪里。
  事实证明吴柳穿一层衣服都是多余的,还浪费了一套绸缎中衣。
  主人还是很温柔的,被主人抱着抹药膏时吴柳暗暗想着。当然,几天后她浑身瘫软地被主人绑在木马上,只能无力地呻'吟颤抖时还是不是这个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陈瘾更新,第63章狗儿?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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