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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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平米的密闭空间内，有三个人，以及遍地的贵重物品。
这贵重物品指的可不是纯金条这一类庸俗的东西，而是古玩。
存放在这间密室里的古玩，其数量与品质甚至能够比拟小国的国家博物馆。
每一件都可谓价值连城。
而现在，一位金发碧眼的青年，正来回踱着步，手里捧着一座象牙雕刻，饶有兴趣地掂量着。
“这雕齿鲸真不错啊......”他啧啧道，“换做是我这种普通人户，估计就把它当传家宝供起来了。现在却被你当垃圾一样扔在角落......可惜呀可惜。”
躺在地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似乎想说什么，可是被五花大绑、口塞棉花的他只能发出像待宰的肉猪一样的哼哼声。
“嗯？你在说什么？让我听听好不好？”青年凑到中年人面前，用戴手套的左手轻轻拍拍他的脸颊，似乎面带微笑的问道。
之所以说是似乎面带微笑，那是因为他戴了只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让人不好看出他的表情。
而这半张面具又以鼻梁为分界线分成图案红色与紫色为主的两部分。红色部分的面部肌肉紧绷，龇牙咧嘴，还带有艺术性的火焰花纹；紫色部分的面部肌肉扭曲，嘴角颤抖，也带有艺术性的旋卷花纹。
“唔唔......喔！啊.....哼，咕噜！（我什么都说了，快放过我吧！像这样的古董这里还有很多，只要你们放我走，这些全都给你！）”
“噢.....这样啊。”青年恍然大悟，把象牙雕往后一抛。
象牙雕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回旋后，重重的落在一堆瓷器上，发出令人心碎的砰零哐啷声。
“这是你叫我扔的哦，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
中年人面露恐惧之色，僵硬地摇了摇头。
“没意思......”青年突然暴起抓住中年人稀疏的头发，不顾他的惨叫一把将其提了起来，“恐惧我已经收够了！我要的是愤怒，能够焚烧一切的愤怒！”
几秒后，青年松开手，任由中年人掉到地上。他无视这家伙的哀嚎声，转头对角落的人道：“喂，你看够了没有？”
倚在墙角的男人食指与中指夹着根细长的蓝白相间的电子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用沙哑的声音道：“应该是我来问你玩够了没有。”
“那现在我们还能干嘛？拿水墨画当被子枕着玉枕睡觉？”
“离开吧。既然我们已经从他口中得出了‘扇’的消息，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真没劲......”青年撇撇嘴，看向躺在地上的中年人道，“那......和你拜拜咯？”
这一刻，中年人忽然从心底滋生出了莫大的恐惧：“呜！！！（不！！！）”
一柄锋利的匕首，精准而又干净利落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青年收回匕首，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一条丝绸优雅的擦去上面的血迹，爱怜地看着它自言自语道：“我爹在三岁那年送我的生日礼物，maddogpanther。我一直用到现在。”
“哎，就是拿它来弄死你这种盗墓还倒卖古董的小渣滓属实有点掉价。”他惋惜地道。
中年人的瞳孔迅速涣散，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能够突破他一整队保镖的封锁杀进来。
“这些古董怎么办？”男子问道。
“我有个绝妙的计划，”青年残忍地笑道，“只是还需要资金，这次出行钱带得有点少。所以麻烦你随便挑几件值钱的小玩意带走。”
男子皱起了眉头：“什么计划？你现在又要干什么？”
青年指了指落地窗外的马路，漆黑的夜里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而在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位撑伞的倩影。
“回去再跟你讲。瞒天的那位来了，我去和她会会。”
青年对男子挑挑眉，似是关切的提醒道：“还不走么？‘雨’可是很克‘烟’的，再不快点跑就走不掉了哦。”
“哼。”烟雾迅速变浓，男子的身影隐入其中。
“很好。”青年穿过玻璃门，走上被雨浸透的柏油路。他望向倩影的位置，彬彬有礼地对着那单手抚胸鞠躬，道：“初次见面，晴女士。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雪绒狐？”
女子看着他，目光冷冽。
......
十分钟前。
今夜的暴雨来得很突然。
市政府紧急切断了这座钟楼的电源，以免出现短路。
作为地标建筑的塔楼，原是无时无刻都点亮着的，路人从很远处就能望见光辉之中的分针在摆动。
而今日，它难得地褪入夜色里短暂歇息，与周遭的深沉融为一体。
于是乎，女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表盘上突出的大理石外缘的顶部。
她一手握伞柄，另一手
拿着手机快速浏览情报处发来的资料。
“除开第一起马应谋杀案，其他五件谋杀案中均有出现另一人的影子。且部分死者的面部表情带有恐慌乃至愤怒，初步确定帮凶应是十三席中的‘半面’。”
资料中还附有许多行凶现场附近监控拍下的照片，不过都只能拍到凶手的一星半点，比如衣角，又比如一两只影子。
女子收起手机，沉思了一会。
“凡人的手段很难对认可者们起效......”她叹了口气，“还是得我自己来啊。”
女子收起伞，闭上眼睛。
雨落，迹明。
从天穹深处洒下的每一滴雨，此时都成为了她的眼睛。
片刻后，她睁开眼，露出笑意。
“好一个及时雨......找到你了。”
女子撑开伞，轻轻转动伞柄，身影逐渐淡进无边连绵的雨幕中。
......
“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金发碧眼的青年扶额道，似乎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谁能想到今天这么可爱的天气，我大半夜的还会在这幢破大厦外头淋雨呢？”
“马斯克·克莱斯特，‘半面’。”女子冷冰冰地看着他那双西方人特有的碧绿眼眸，在夜雨的映照下仿佛有邪戾之气流转其中，“再怎么展露你的蹩脚中文也是没有用的。”
“是的，是的。”半面举起双手，拖沓着步伐走向她，“我这就......”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住从夹克衫袖子中滑出的匕首，狠狠地捅向女子的小腹。
然而这一刺却落空了，反倒是青年向前的力道过大，打了一个趔趄。
半面迅速稳住身形转过身来，可惜地道：“哎......果然没那么容易。”
站在远处的女子眼中澄蓝清澈，脸色平静地望着他半张面具上妖异的紫光消散，道：“作为方桌十三席之一，你确实会有这个自信。但我劝你放弃对我的任何想法，你的‘恐惧’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也许吧。但是对它是有用的哦！”半面抬起右手，指尖逸散出紫气并快速凝聚成一只瑟瑟发抖的机关小鸟。
“真可怜啊......”他感慨道，“谁能料到百年前威震四方的庞然大物竟变作这番不堪的模样......”
“放开它。”女子瞳孔微微一缩。
“这只是‘恐惧’对它的投影罢了，实物又不在我手上。”半面无所谓地弹了弹手指，小鸟“啾”一声想要飞走，却在半空中似乎体力不支，坠到地面“哗啦”散成一堆紫色。
女子凝视着地面的残留的紫迹，眸中流出一抹悲伤。
“噢对了，我爹让我代他转告给你：对‘械’的拆卸已经完成了。念在和你交手这么多次的份上，下次你来美国就送把它的‘候风地动仪’送给你。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完了么？”
“嗯呐。”青年点点头。
女子眼底骤然闪过一道金光：“说完了就可以去死了。”
与她嘴唇的翕合同步的，是天空突然展开了一道裂缝，放出夺目而又耀眼的光芒。仿佛有人把世界这个黑乎乎的纸盒子撕开了，再把白炽灯泡拿了近来。
光线精准的汇向半面站着的位置，周围的雨水在将近五千摄氏度的超高温度下瞬间消失。
裂缝重新合拢，新的雨滴继续从天空落下。除了地面上数米直径的深坑和坑里一只只剩下头的木偶外，好像什么也没变。
女子咬咬嘴唇，走过去捡起那只用血画着诡异的滑稽笑脸的木偶头。
“啧，转生木偶。真舍得……”
......
“但是‘雨之种’在我体内种下了，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都别想逃掉。”
“不过没关系，这正是计划的一环。”
半面擦去几滴像是被强光照射后眼角流出的泪水，露出了跟哭一样难看的笑容。
他从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手一撑站起身来，兴奋地道：“真是纯净的愤怒啊......多么强大！令人向往。”
他沉醉地摸着左半边脸庞的面具，上面的纹路此时像是活过来一般呈现盛怒的金红，暴躁地闪烁着。
片刻后，红光从半面的面具上消退，独余几点金光残留。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果然没那么僵硬了：“太有收获了。嗯，还得去和烟会合。”
半面捡起地板上那只血迹斑斑的小木偶揣回兜里，乐呵呵的打开地下室的木门。
一位帅气的青年，正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
时针再次拨回一小时前。
窗外电闪雷鸣，男寝祥和宁静。若问原因如何？自是隔音过硬。
没有睡觉打鼾这种习惯的舍友们聚
在一起，梦境也应相当的甜美。
可在今晚的502，有个人睡不着了。
3号床的青年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露出浅灰色的贴身t恤。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向前伸出右手，紧握拳头。
待青年再次松开手时，他的掌心内竟奇迹般的凭空浮现出两把钥匙。
黄铜铸制的不知名圆孔小钥匙，被他插在两足之间；
而青铜的周穆鱼样钥匙，被插在双腕之间。
嗯，都是插在它们之间的空气，看上去就跟磁悬浮似的。
青年轻轻顺时针扭转鱼样，钥匙化作一道青光消散。黄铜小钥匙亦是如此。
他把被子完全掀开，从旁边的架子随手取了条宽松的运动裤穿上。接着从一米多高的床上一跃而下。
这一系列动作居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系好鞋带后，青年起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看向寝室的大门。
木门漏了一条缝，想必是宿舍里的另外两个缺心眼儿睡觉前没锁好。
青年打开门，外面是空无一人的走廊。他走出寝室，把门带上。
他左右望了望，目光锁定在远处天花板上的球形监控。
凌之实微眯眼睛，对着那个位置向左拧动手腕。
“啪”的一声，监控的红光熄灭了。
监控室的老大爷注意到那块区域黑屏了，凑过去看：“这是短路了撒？”
然而在数秒后，画面重新恢复正常。
老大爷总觉得自己也许是老花眼了，他刚才明明好像看到楼道里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
一辆湖蓝色的大众在茫茫的雨幕中划行。
“还有200m到达上车点，乘客已在此等候。”合成的电子女声在车里回荡。
谢顶的中年大叔司机一边打着动感的节拍一边缓缓在路边停下。
乘客开门上车的间隙，大叔也趁机在手机上点点切歌，透过后视镜看到是一位蛮正常的青年，微微放下心来，随口道：“小伙子，你这是没带伞啊？怎么全身都淋湿了。”
“没事。一会动动就干了。”
“我给你开个暖气吧。”
“嗯。谢谢。”青年轻声道。
开了两分钟车后，大叔听着歌又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
直到第三遍《哪里都是你》播完后，他才又想到后座还有乘客，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啊，小伙子。我这是老毛病了，开夜车不唱歌壮胆心里就发怵。”
“没有，大叔你唱得挺不错的。”
“啊，谢了。”大叔有些意外，“让我想起来前段时间我拉的一个大妹子也是像你这样，坐在后座听我唱歌唱一路，安安静静地。”
“说起来，她之前给我的多余车钱到现在我还留着呢。”他感慨道。
青年没有答话。
约莫半小时后。
水泥路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电线杆上零星破烂的小广告昭示着这片城中村的冷清。
“已到达下车点。”
手机缴完费后，青年突然对大叔道：“大叔，你以后还是别开这么多夜车了吧。”
“你看现在还雨天路滑，要是有什么万一……”
大叔笑着摆摆手：“谢谢你对大叔我的关心，我会注意的。不过我在这种时间段开车就是为了你们这种乘客嘛。毕竟家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大半夜又没有打到回去的出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凌之实怔了怔，笑道：“也是。那一路顺风。”
“拜。有缘再见。”
望着出租车潇洒地离去，凌之实掏出手机，淡定地掰成两半扔进垃圾桶里。
数分钟后，他走到一栋亮着零星几盏灯的乡间小独楼前，敲了敲门：“喂？有人吗？”
看来这里的主人不太懂待客之道。
凌之实只好打开门先进房里避一避，外头的雨还是太大了。
他闭目休息了几分钟后，算了算时间，起身去楼梯间的木门后等候。
当带有半块面具金发碧眼的男子打开地下室的门后，正好撞上凌之实的面部表情调整完毕。
半面的反应相当迅速，立马向后方退了两步，很自然地皱起眉头：“你是谁？为什么擅自闯进我的屋子……”
他一边在脑海里组织接下来的语言，一边心念电转：“这家伙看起来有点熟悉……”
凌之实沉吟两秒，“……fbi。算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会被我揍一顿。”
话音还未落，他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地捶上了半面的左下巴。
眼看着另一拳即将到达小腹，半面才意识到对手实力的不对劲。
“太快！力道太大了！”
“超越了人类极限数倍的身体素质！这至少是——认可者！”
半面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凌之实看着蜷曲身体躺在地上的金发青年，挠了挠头：“这就没了？”
等等，还有气息。
凌之实突然感觉全身的衣物都绷紧了，直勒得人喘不过气。
他眼睁睁看着半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摘下发着红光的面具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望着不得动弹的他狰狞地笑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是怎么找到我的位置的。但是你自寻死路我也就只能让你尝尝被事物的‘愤怒’杀死是怎样的感受了。”
“啊……确实。还挺新奇的。”凌之实却摆起了死鱼眼道。
难道没有效果？！半面心里一惊，在不明的巨大危机感下立即向侧面翻滚。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他肩膀旁的水泥墙被打出一块巨大的蛛网裂纹。
半空中的衣服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凌之实站着其中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臂：“嘶……打偏了，有点疼。果然没有‘启神’大脑跟不上啊。”
居然还压制了实力……不行，必须要快速解决这场战斗！只能用刚才得到的那个了！
半面目光一凝，直视凌之实。
凌之实转过头去，正好撞上半面的视线。他愣了愣，下一秒心里恐惧憎厌愤怒的情绪翻涌，真的站在原地僵硬住了。
半面摸了摸左脸，一颗放射着金红色光芒的小丸子凭空浮现。
他左手猛地一握，将其碾碎在掌心，然后对准凌之实：“阳末！”
光芒由针尖大小急速膨胀，凌之实的瞳孔骤缩。
“嘭！”
轻微的晃动中，地下室瞬间变得干燥，还扬起了许多尘土。
然而烟尘消散后，有一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可恶，这小子居然跑了……”走出地下室的半面脸色阴晴不定，“还浪费了我三分之一的阳怒……”
还没待他消气，他就发现窗外的雨势骤然变急。
“来得这么快……果然她注意到这里‘灵’的波动了。必须先离开。”半面迅速做出了判断。
他从电视桌的一个暗格中取出几近透明的斗篷，披上后跑出屋门，消失在滂沱的大雨中。
……
半分钟后。
身穿素衫白裙的女子收伞走入屋内，一眼望见了地下室的爆炸痕迹。
“看起来半面是在这里使用‘转生木偶’的……不过转生后被人偷袭了。”
“半面应该是窃取到了我的一点‘阳怒’……不过能在这里逼出他立刻把‘阳怒’用掉的人，实力也很不一般啊……会是谁呢？”
女子沉思了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白璊眼看着衣衫破破烂烂的哥哥躺在黑“沙地”上，万分焦急却又不知所措。
在看见凌之实下床后她就不敢再偷看了，但总觉得有些寂寞难耐，还是很想多看哥哥几眼。
然而当白璊重新定位到他的位置后，刚犹豫着是否真的要打开门，门缝里就放射出耀目的光芒。
意识到不对劲的白璊立马一把将哥哥拉进“门”里来，于是就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现在要怎么办？喊小黑进来吗？还是叫醒哥哥？可是让他看见周围的景色是不是有些不好……
白璊的内心像猫抓的线团一样纠结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侧方一扇仿佛泡过水的米色卧室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人影。
待那个人把手放到凌之实的额头上后，她才反应过来看去：“你……是哥哥？”
“凌之实”身着带她去超市那天穿的印有字母的衬衫和牛仔裤，像是听到了白璊的话，微笑着用另一只手对她招了招。
“凌之实”点点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他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凌之实，然后食指朝向了不远处那扇门的位置。
“你……是要我送他回去？”白璊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
“凌之实”点点头，对她竖起大拇指。
“那你呢？又要去哪里？”
“凌之实”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得小璊的心一揪。果不其然，数秒后“凌之实”的身躯化作光点，如落霜般融入了躺在地上的青年。
而真正的凌之实，此时也神奇地穿上了那套衬衫牛仔裤。
白璊低垂眼帘，沉默了数秒后，轻轻抱了抱哥哥，接着搀着他的肩膀走向“门”处。
……
……
……
“怎么回事？”风衣男子抱有询问之意看向半面。
半面脱下斗篷，阴沉地道：“出现了不明来路的认可者。他找到了我的位置。”
风衣男子侧过头去，眼里流出一丝轻蔑。
半面好
像并无注意：“没有关系，计划照常进行。”
他打了个响指，对“烟”道：“帮我把终端拿来，我需要登录‘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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