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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逆天融合,冰炎(下)

萧烈 云澈 5793 Aug 6, 2021 11:41: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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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州鲁阳关,汝南侯府。
  “天天在外头叫唤,有本事倒是打啊!”江乾雨刚从城门晃回来,气鼓鼓地坐在父亲江鹤轩和姐姐江莺浓之间,看到两人凝重的神色,声音不自觉轻了下去,“萧逸淮怎么突然就……”
  汝南侯江鹤轩与先帝是同年生人,两鬓斑白,脸上缠着几丝病气,但端坐着仍是气势不减,说道:“三州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他们不敢打,自然只能叫唤,这是在等商州军。”
  “有战才能扩军,武将的地位才有机会抬高。”江莺浓未穿甲胄,杏红中衣外披了件织锦狐裘,眉目间尽是倦色,显然好几日不曾歇息好,“萧逸淮早就等不及了,他让步一次是权宜之计,雷霆手段才是他的本性。”
  江家这一脉三子一女,另两个儿子还不如没个正形的江乾雨,出了事就只知道关起门来商量怎么逃命,江莺浓看着江鹤轩清瘦年迈的模样,心中实在五味杂陈。
  开国一品军侯的子嗣到了如今竟是这般不堪的情景,非是江鹤轩没有能耐,汝南侯年轻时也有几分将才,而是太平年岁过得太久了,高官厚禄养着后世子孙,哪还有提枪纵马,血战沙场的豪气与胆量。
  盛世养活了无数黎民百姓,却也养废了无数将门军士。
  居安是溺于安,思危是势已危,故而居安思危四个字大多时候是无法实现的。
  “三州兵马不足为惧,但此时绝不能开门迎敌,保存实力静待强敌方为上策。”江鹤轩拧眉肃穆道,“这注定是一场死守之战,若襄王能……”
  “莽撞来救一个邓州再愚蠢不过!”江莺浓解下狐裘扔在软塌上,目光冷厉。
  江乾雨呆愣地看着江莺浓唤了侍女来穿戴甲胄,急说道:“姐姐养了襄王十几年,这点情意还是有的。姐姐早猜到铁马堂里是什么,也应该想过襄王可以来救。”
  铁红软甲重新打磨过,换了更坚韧的材质,穿上身轻巧却也足够防护,勾勒出江莺浓高挑的身材,她回身道:“皇上是我儿,襄王亦是我儿,他要如何做由他自己选择,我还不至于靠儿子来救!”
  暗红披风从江乾雨面前拂过,银枪在江莺浓手中倒提着,那个脊背挺直的身影终于看不见了。
  江莺浓出了侯府,便直奔城门,与几位副将在箭楼内议事。
  “箭楼的优势便在于防卫极好,这是我们的盔甲盾牌,但重要归重要,不可压重兵在此,主楼才是最后的防御之地。”
  几位副将在两月多的接触中已对她敬佩不已,此时都恭肃听着江莺浓说话。
  当世将门能上战场的后辈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江莺浓是女儿身,又在深宫中娇养了二十年,还能有此等气魄领军一战,称一句当世无双并不为过。
  一名副将道:“可城中箭矢有限,攻城先攻箭楼,即便不压重兵在此,为抵强攻箭矢还是要用掉大半,到时主楼箭矢不济该如何是好?”
  骑兵与步兵是两军原野作战时的中流砥柱,守城中最为重要的弓兵,因而长期守城,粮草与箭矢必须充足。
  邓州闭门困守已经两月有余,起初还敢偷摸地跟邻近州县做些换粮的交易,上月三州兵马开始调度之时,这地下交易也就断了,一旦开战,粮草与箭矢的消耗不能按平日的情况来计算,这场守城战确实困难重重。
  “箭矢是必然不够的,涂火油增加杀伤力,箭矢不够用石头、木刺来代。”江莺浓两手撑着木桌,眼神沉冷,“瓮城若破,守城战就破了根本,此行不通便出城迎战。”
  守不了就攻,江莺浓言下之意便是死战到底,绝不退让。
  众人心中忧虑,但到了这般地步,也唯有死战而已。
  夜风凌冽,吹得城楼上竖着的“江”字帅旗猎猎展动,浓郁到化不开的漆黑包裹着半圆形的瓮城,再慢慢收拢,挤压着主楼上严阵以待的将士。
  一夜换岗两轮,江莺浓虽严厉,但也体恤下属,从不让他们打疲劳战,养足精神才是关键。
  而江莺浓自己却连着几夜都未回府睡,守在主楼中以备不测。
  临近子时,第一轮换岗刚过,换下的士兵们三三两两打着呵欠进城休息,新换上的人寂静无声,按着提前定好的位置各自就位。
  那样的浓黑太过压抑,盯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夜空久了,骤然看见亮起来的火光便是那般引人心悸。
  铁蹄飞踏,大地随之震颤,点了火的箭镞如雨点般斜飞至箭楼,连成一片的火光在浓黑中显出几分残忍的妖冶。
  “敌军攻城了!”
  随着军士的一声怒吼,江莺浓半合着的眼眸倏地睁开。
  副将匆匆走进来禀道:“商州一万急行军连夜赶到,还未扎营竟先急攻。”
  江莺浓双眸静如深潭,快步穿至箭楼,见弓箭手已悉数守住三面墙壁,每个箭窗前都有两人守着,一人点火递箭,一人挽弓疾射,射箭的人长时间拉弦耗神耗力,于是隔一段时间两人便会调换位置,一切都无声而有序地进行着。
  “未扎营就攻城,不会久攻。”江莺浓隔着一扇箭窗往外看,箭窗狭小,外头趁着夜色一通乱射,数不尽的箭镞敲在箭楼的石墙上叮当作响,“商州统军樊策性子急躁,长于突击战,他今夜就是想来个下马威,熬过去就好。”
  副将应了声“是”,退下督战。
  江莺浓一直待在箭楼未回,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并不轻松。
  商州军是急行军,既然已到,剩下的兵马随后即至,破开长安城的五万兵马经过两月的休整,誓要再破邓州。
  守城之战已经开始了。
  今夜只是第一夜。
  *
  “如果这份账簿没有作假,铁马堂余银只够撑半年多。”温云傕低头看桌上摊着的几本账簿,“这时间并不长,宗世曜实在不应该一开始就与殿下撕破脸。”
  地下战营不点灯便黑黢黢一片,中军帐中点了三盏烛灯,瞧着依然昏暗,孟星河沉默地盯着桌上那盏,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眼下的情况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糟了。
  宗世曜不仅想拥兵自重,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暗藏势力,这般一想,他先前拿出的那些筹码简直像个笑话,宗世曜大概跟溜小毛孩子玩一样陪他走了个过场。
  孟星河寒着声音问道:“那他此次同意与我们合作安的是什么心?”
  温云傕理好桌上散乱的账簿,被襄王日渐慑人的气势迫得挪开了眼,道:“我们知道的太少了,管中窥豹,难知全貌。一个原因可能是他也想要邓州,趁机扩充地盘,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觉得收来三大组织的银子和转到地上去练兵确实是桩美事,也就……”
  后面的话温云傕不敢说,孟星河接道:“也就暂时陪我们玩玩,得了好处再收拾我们对他来说也易如反掌。”
  厚毡布被人挑开,蔺长风和向楚歌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看到这两人凝肃异常的表情,蔺长风无奈道:“何必为那老匹夫一天到晚生气,你越气他指不定越开心。”
  孟星河面色舒缓了一些,抬眸看他,语声也温和了下去:“暗探有消息了?”
  蔺长风把手中信递过去,说道:“宗世曜这种事做得隐秘,暗探跟大海捞针似的,对几个经常出入铁马堂的人轮流跟踪。目前定了几个人,其中副将薛灏最是奇怪,三天前去过一趟城南钱庄,不知见了谁,也不知做了什么。”
  孟星河掀开厚毡布,往外扫视了一圈,问道:“薛灏?”
  寿州军不过两千,大营要纳下五万兵马过于拥挤,因而每日铁马堂都是分批轮流前往。
  向楚歌指了演武场边盯着此地士兵操练的一个男人,道:“铁马堂有两个副将,一个是阎宸,一个就是薛灏。属下没跟他打过交道,但他是宗世曜的私兵无疑。”
  薛灏似有所感一般也看了过来,男人生就一双锐利逼人的鹰眸,静静看着人时如苍鹰盯住地上的野兔,下一瞬就要俯冲而下。
  “那个钱庄是什么人的?”孟星河与薛灏眼神交锋了一回,放下厚毡布隔绝了那道视线,对蔺长风道,“寿州平日里外地商旅繁多,钱庄可能不是寿州本地的。”
  蔺长风示意他看信上的内容,说道:“总号在梓州,寿州是一处分号。”
  “梓州?”孟星河讶异道,“怎地那般远?这再往西点都能到吐蕃了。”
  温云傕眼皮不祥地跳了一跳,将现在他们拥有的所有线索拉出来整理。
  宗世曜对三大组织每年能供上的三百六十万两白银并不稀罕,是因为自己可能有充足的银子进账。
  铁马堂长居寿州,若宗世曜想培植此地势力,最好的办法是与霍凌洲交好,再暂时与孟星河虚与委蛇,救下邓州,将中间隔着的唐州、申州和光州拿下,连成一片。
  可宗世曜没有这么做,甚至与梓州的钱庄有联系……
  温云傕瞳仁皱缩,沉声道:“让暗探立刻时时盯住宗世曜的一举一动!他恐怕是想弃了寿州,自立门户!”
  孟星河立刻会意,心凉了半截。
  从中军帐中走出去,他往演武场上一瞥,忽而厉声质问道:“薛灏人呢?”
  三人随即出来,见演武场上士兵仍在操练,但薛灏却已消失。
  以薛灏的身份随意出入也不足为道,但在此等气氛衬托下,他们有种这个人凭空消失的颤栗感。
  孟星河快步离开地下,跑到正院见下人各司其职地在庭院中洒扫,宗世曜的家眷也都尚在,这才松了口气。
  蔺长风与他并肩缓缓走出正院,安慰道:“可能是我们疑神疑鬼了。”
  孟星河背后一身虚汗,惶然地点点头。
  这心里头刚舒服了些,一名暗探火急火燎地奔到眼前,喘着气道:“少庄主,属下几人本一直盯着薛灏,但前面他从铁马堂出来后就跟丢了,去了城南钱庄和寿州军大营也未见人影。”
  “我们还在城中发现一个想要偷偷出城的人,确认是宗世曜的人,但此人轻功绝佳,属下没追上,方才此人往这边来了。”
  寿州自兵权交递后一直是戒严状态,各县想要出城都要先向官衙讨了盖着印信的文书才能放行,宗世曜的人在此时想要偷摸出城,怎么看都不正常。
  蔺长风这会儿也不敢说疑神疑鬼了,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吩咐道:“那人既然往这边来了,就说明没出城,把人截下再说,薛灏先别管了。”
  暗探应“是”,正想纵跃上屋顶自高处追踪,几人右侧头顶上嗖地掠过一个黑影。
  “就是此人!”暗探惊呼道。
  话音刚落,向楚歌已先一步在树冠上借了个力拔刀直冲过去,九环刀划出半圆的白光,铁环叮铃铃响得森冷。
  那人回身扬手洒出一把什么东西,向楚歌横刀挡开,细如牛毛的小针在刀背上接连敲击,等他再回神,人已经掠出几丈了。
  幸而暗探已在向楚歌挡针时急追而出,向楚歌立时飞檐走壁地跟上,高声道:“少庄主千万别离开主子半步!”
  三大组织重新开门做生意后,断魂谷本就有人驻守,陆影痕无需回去,待在这里帮忙,但万枯门就没那般幸运了,闭门谢客两个多月,一朝开门,生意好得吓人,仅有的三个人几天都不见踪影。
  故而能留下护着孟星河的也就蔺长风和向楚歌,现在走一个,必须得留下一个。
  蔺长风无论如何不敢再丢下孟星河,还在心里损了向楚歌这瞎担心的人一番。
  “回东院等。”蔺长风抬头望了望正院的高墙,拉着孟星河和温云傕回了东院。
  陆影痕揣着因警觉而全身毛刺都坚硬起来的刺猬,问道:“出事了?”
  孟星河简单同他说了原委,恰在此时,东院的大门“嘭”一声被人踢开,吓得他一个激灵,蔺长风已一把拽过他挡在身后,照芙蓉锵然出鞘。
  “殿下,人抓到了!”杨关雪那极具风韵的嗓音传来,“身上还有封信!”
  这人一副文质彬彬的小生模样,此时却看着像山匪差不多,单手提着那人脚底生风地走进来,雌雄莫辩的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将人狠狠丢在了地上。
  向楚歌解释道:“半路遇到杨门主和楼姑娘回来。”
  杀手出身的人轻功自然更为卓绝,孟星河问道:“小唐呢?”
  杨关雪回道:“去庐州了,不用担心,明日应该就能回来。”
  孟星河抚了下可能已经吓出毛病的胸口,道:“杨门主下回开门文雅些……”
  杨关雪无情嘲讽:“啧,出息。”
  孟星河低头看倒在地上全身疼得抽搐的人,看样子是两只手都折了,下巴也合不上,大概是怕他咬舌或吞毒自尽给卸了,孟星河从向楚歌手里接过从此人身上搜出的信,飞快看了眼,又给温云傕瞧。
  “宗世曜果然是想弃寿州!”孟星河脸色气得发白,“有人在城外接应铁马堂转移士兵和粮草,怎么铁马堂内部都没人发觉?”
  向楚歌道:“跟着薛灏那几个有阶品的人想必都是私兵,自然没人会说。阎宸素来被他们排斥在外,他又没心机,不知晓也正常。”
  孟星河揉了下眉心,问温云傕:“现在我们怎么办?”
  “宗世曜还在转移,我们拖住他先救了邓州再说。”温云傕的眉头也难以舒展,“保护好阎宸,宗世曜想来不甘心铁马堂分裂,只带一半的人走。”
  蔺长风也看了那封信,道:“阎宸这么多年都没被宗世曜啃下来,他自己性子单纯是一个原因,但你别忘了,这是长公主亲自任命的副将,说明皇室是十分信任他的,宗世曜想必也清楚他不会跟着自己去造反。”
  孟星河颔首道:“阎宸势必要为我所用。”
  向楚歌抬脚在那半死不活的人身上踢了一脚,问道:“主子,这人要杀要留?”
  “看着就是个跑腿送信的,估计也不能知道更多内情。”杨关雪嗤笑道,“留着过年啊?”
  温云傕拦住杨关雪想杀人的手,道:“送回宗世曜那里。”
  几人都不是笨的,一下便明白了此举的意思。
  孟星河冷笑道:“老匹夫还以为自己一直神不知鬼不觉,想暗度陈仓,我们得给他添点堵,只有把事情闹大了才更有胜算。”
  当下杨关雪重新提起那人,一溜烟跑出东院去给宗世曜送大礼了。
  众人从陡生的变故中缓过口气,聚在廊下商量救邓州之事。
  蔺长风这不爱叹气的也忍不住叹了声:“实在不行,先把阎宸控制了,能带多少兵马带多少,暂解燃眉之急。”
  温云傕抿唇道:“那也得无后顾之忧,我们前脚走了,宗世曜在后头暗箭伤人,对我们来说就是腹背受敌。”
  蔺长风似是比孟星河还心绪不佳,没再言语。
  孟星河担心江莺浓,何尝不想立刻出兵,但现在大家都心烦意乱,他更是不能表现出慌乱,便挑了另一个话头:“我觉得还有一个问题也得解决。现在三大组织养五万兵马足够,可以后呢?不止一个寿州,也不止五万,没法跟朝廷拿银子,一旦战起,城中十室九空,更别提有什么财路了。”
  “所以我们也得有自己的商路。”温云傕跟着叹气,“等救了邓州再说。”
  杨关雪干笑两声:“我们居然也有缺钱的一天。”
  几人齐刷刷看向陆影痕,再一同咳嗽一声,尴尬地挪开眼。
  果不其然,陆谷主一下激动起来,义愤填膺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节俭节俭!你们就是不听!一个个花钱如流水!”
  孟星河愁容满面:“唉,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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