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再临梵尔多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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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小房内。
瘦得皮包骨头，看着就跟木头人似的许大茂，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的脑海中，回想着这一辈子的诸多画面，形形色色与他有过纠缠的女人，娄晓娥、秦淮茹、秦京茹、贾张氏等等，却从没有后悔过。
人生在世。
要么轰轰烈烈。
要么籍籍无名。
许大茂选择了轰轰烈烈，也就是这四个字，铸就了许大茂这一辈子最最感到后悔的一件事。
那便是十多年前，向着对头傻柱低头认输，不但叫了傻柱一声师傅，还被傻柱以自己是他徒弟的名义，向着整个四合院一百多口子人跪下道歉。
或许从那时候起，他许大茂便已经不是了许大茂，变成了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尊严！
斗志！
韧性！
等等。
在许大茂一次次的跪地磕头且向着人家说好话的过程中，消失殆尽。
想想。
简直就是嘲讽。
一辈子看不起四合院的那些人，嫌弃他们被易中海算计，有气却不敢发泄，只能背后默默的骂着易中海，骂着傻柱，骂着聋老太太，最终却不得不向这些他压根没有看起的人磕头赔罪。
跟傻柱斗了一辈子，睡了傻柱念念不忘的女神秦淮茹，嫌弃傻柱活该被秦淮茹套牢，自己却落了个向着傻柱低头认师傅的下场。
那时候的傻柱。
是高高在上的。
向着街坊们介绍许大茂的语气，也是洋洋得意的。
一口一个我徒弟，还说许大茂跟棒梗是同一辈分的人。
小姨夫变兄弟。
越来越不行。
悔不当初。
那天后，四合院的很多人都说许大茂变好了。
真的变好了吗？
不！
他成了西游记里面的孙猴子，被削去了勇于反抗的精神，仅仅留下了一个对任何人或者任何事情言听计从的皮囊。
假如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向着傻柱和所有街坊们说不，然后大声的朝着他们撂一句狠话。
我许大茂之前看不起你们，别看我现在落魄了，我依旧看不起你们，今后照样看不起你们！
那天。
他就不应该出现在四合院！
那天或许他死了，也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糟心事情了吧！
干枯的许大茂，脸上忽的有笑意浮现，应该是回光返照的缘故，他突然有了精气神，在床上躺了数天的身躯，猛地坐直了，隔着玻璃看着院外的一切。
不能动弹的傻柱，在秦淮茹死后，被棒梗、小铛、槐花联手驱赶了出去，不愿意离开的傻柱，还被棒梗一把推在了地上，被小铛和槐花联手架出去了。
该！
放着自己的亲儿子不养，却养活别人家的儿子。
贾家棒梗。
什么德行。
我许大茂能不知道？
哈哈哈！
许大茂嘴里发出了笑声，这或许是他这十几年来，看到的、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那个当众拿走许大茂做人尊严的傻柱，被养子棒梗赶出了四合院，与妹妹不来往，儿子何晓又在港岛，不能动弹的傻柱，也只剩下了死路一条。
自己再不济，自己栖身的小房，其产权在自己手上，傻柱倒好，他们家的房子，易中海家的房子，聋老太太家的房子，全都姓了贾。
消失许久的争雄之心。
充斥着许大茂的周身上下。
他现在要跟傻柱比，比比谁的命长。
一口断断续续的气，愣是吊了他数天，直到许大茂听到傻柱因饥饿惨死在高架桥下这一消息。
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傻柱。
我终于赢了你。
我下场不好。
你的下场更不好。
无边的黑暗，笼罩着许大茂的周身，他的身体化作了点点光辉，消失在茫茫黑幕之中。
……
“许大茂，醒醒，别装孙子，我告诉你，你丫的赶紧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我揍你丫的。”
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多年的对头。
一听就是傻柱的声音。
脑海中顿生几分疑惑。
傻柱不是被棒梗赶出家门死翘翘了吗？
怎么在喊自己。
难不成在下面，自己碰到了傻柱？
努力的张着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他的嘴巴就仿佛被人人为的用手捂住了似的，一个字也不能说。
依稀间。
眼前有一丝淡淡的亮光出现，他奋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瞬间吓傻了许大茂。
古朴的四合院。
有莫名的几分熟悉。
熟悉的身影。
是傻柱没错。
可傻柱的相貌年轻的不像样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不对。
傻柱要是二十七八岁，那么傻柱屁股后面的何雨水怎么才七八岁？
还有易中海、聋老太太等等之类的人，这些在许大茂印象中已经身死道消的王八蛋们，此时却都活生生的围在许大茂的周围。
他很肯定。
不是在地下。
因为照耀在许大茂身上的阳光，给了他一丝暖洋洋的感觉。
如果非要寻个不痛快。
好像脸颊有点疼！
脑海中。
沉寂许久的记忆片段被他翻动，渐渐的与眼前这一幕画面重叠。
自己好像重活了！
无限的惊喜，充斥着许大茂的周身上下，前一秒，还是一个怨天尤人期盼能重活一世的垂垂老矣的老翁，后一秒却变成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还是风华正茂的那个青春岁月。
老天爷听到了自己的呼喊声音。
让自己重活了。
眼泪顺着许大茂的眼眶蜂拥而出。
激动的幸福的眼泪。
处在强烈兴奋中的许大茂，已经忘乎所以，脑海中就一个想法，自己重活了。
直到易中海的声音飞入许大茂的耳帘，许大茂陷入狂喜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许大茂，不是我说你，你好端端的招惹柱子干嘛？害得他打了你一顿，索性都是年轻人，皮糙肉厚。”
一如既往的老套路。
上一辈子偏袒。
这一辈子依旧偏袒。
许大茂已经晓得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何大清跟着寡妇跑了，自己嘴贱，调侃了一顿傻柱，被傻柱打了一顿。
上一世。
易中海三言两语的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一世。
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闹大了。
倒霉的也是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