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夜 第二十六章：告白？
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白得像是虚无似的，不带一丝尘埃。
白得让我难以适应。所以我干脆重新闭上眼睛。
这就是天堂吗？还是说，是地狱？我对自己已然死去这个事实毫无疑问。
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以此换来短暂的无敌时间。
这就是我的天赋技能，在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天赋技能，其名为正义不死。
但是这一招我几乎很少用过，因为一旦使用，我的生命力就会迅速减少，而且还会陷入两天的虚弱时间。
两天的虚弱，对于我来说是致命的危机。
因为长年来伸张自己所谓的‘正义’让我结下很多的仇家，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有两天时间没办法使用能力的话。
结局应该是可想而知的。
只不过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也无所谓了。
回想过去的人生，二十年的人生，因为父母的死去，所以最后七年的时光近乎行尸走肉。
也许我早在看见父母死去那一时也随着他们一起死了。
现在夙愿已了...我本应该安心接受这一事实才对。
可为什么...
我的眼角总是不停的滑下泪水。
我对这世间还有何牵挂？
地面传来嗒嗒嗒的声音，打破这一方世界的宁静，同时也唤醒我敏感的神经。
有人拉开旁边的椅子然后坐下。
“醒了吗？”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我相当熟悉。
他用手指替我抹去眼角的泪水。
我重新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前的是这几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杨北同学。
是吗？我还活着吗？
“你...怎么在这...咳咳咳...”
他连忙劝着让我躺下，然后拿了一杯温水过来。
“先喝口水吧。”
心中莫名骚动，我抓着胸口，却不能缓解这种急躁不安的情绪。好像只有扑到他的怀里才可以消除这种情绪。不应该，我想我即使对杨北同学有些许的好感，但也不至于像个痴女一样渴求着他的怀抱，他的气味，这分明是痴迷于一个人的症状...
可如果不是的话，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带给我一种...
这世界上，我能依靠的只有他这种感觉...
为了抑制这种情绪，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去看他的脸，他的眼睛。
我环顾周围，对面的墙壁挂着一台黑色的电视机，右边是杨北，左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瓶紫罗兰花，再左边则是阳台，阳台上不时吹来清风，带有些许的紫罗兰香。
紫罗兰是杨北送来的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紫罗兰花呢？
“这里是哪里？”
“医院。”
他削着苹果，先是把苹果沿着顶部切成大小相同的八块，然后削去一个四角菱形，把苹果削成小白兔的形状。
“伯父伯母早上刚走，晚上应该还会过来。伤口怎么样？还痛不痛？”
我摸了摸肚子，别说是痛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会。”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就好...”
空气顿时变得沉重，像是将时间与空间一同压垮一般，时间的流逝变得极慢极慢...
我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我却又说不出口。就像是...语言神经中枢受到了毁坏，根本组织不了语言，无法进行对话。
“要吃苹果吗？”他拿着苹果问。
“不了...只不过，你没有事情想问我吗？”我问。
“问别人问题应该得直视对方吧？你干嘛呢？一眼都不看我一眼？还生我的气呢？”
“没有。只是...这花比你好看多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得过这些花？”
“行行行，没有貌美如花，真是抱歉呢。那你就继续看着吧。我问你件事情，谁把你伤成那样的？要是我晚点到你可能就死了。”
又是被他救了吗...
上次的恩情还没还完现在又欠下了吗？
“说了又怎么样？你能帮我报仇吗？”
“啊这...当然不能。我可是好好市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不过至少我还可以用优美的语句问候一下他们的。”我没有看他，但我想现在他的脸上应该挂着笑。
“你就不怕被那些人听到，然后被暗中处理掉吗？你这种普通人，就算是实力一般般的奇人都可以随便收拾你，跟别说那些可以伤到我的奇人了。”
“别这样拆我台子行不行...真是快聊不下去了。”
“真要说的话，没人可以把我伤成这样。”
若是昨天我一心跑路而不是和那两个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难不成昨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你自己弄的？”
“你不信就算了。还有，你是带我到神医那去了吗？普通医院是绝对没有办法治疗我那种伤势的。”
按理说，生命之火熄灭，就是华佗转世也都救不活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
而且胸中的生命之火虽然比之以前虚弱很多，但还算是健康。即使我被救回来了，但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
他搬着椅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坐下。
“喂，不看花了吗？怎么又转过去了？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他急着说道。
外面的走道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
“要你管？”
“行行行，随便你得了。我没有带你到黎医生那边，是一位叫做艾莉丝的骑士救的你，你应该认识她吧？之前把你摁在地上锤的那个女骑士。”
我对这个人有好感果然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就这嘴欠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可以说是与爱情绝缘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是她的话，的确是有可能...那她现在人呢？”
“在打工。”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打工？”
开什么玩笑？那种存在居然跑去打工？我想，那种所谓的打工应该不是我们平时意味上的打工吧，只是杨北同学误会了而已。
“出院后得记得去感谢她哦！”
他用老父亲一样的语气说完后接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可惜了，这次网球比赛不能按照约定一起拿下冠军了。明明练了那么多天。”
“那...下次比赛也是可以的嘛！”我说。
他嘿嘿一笑，揉了揉脸后又说道：“对了，伯父伯母还不知道你黑夜大人这个身份吧？”
“...”
“怪不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肯到医院，是怕医院通知你的父母吗？”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叔叔和啊姨。我的父母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不想连累他们...”
他好半响没有吱声，我回过头看向他，他像是石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用抱歉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也就只有我还有叔叔和啊姨了。”
“怪不得，我怎么说伯父伯母怎么那么年轻呢...只不过，我听他们说，你现在是在外面住房子自己一人住吗？”
“恩，他们两人要照顾自己的小孩和工作很忙的。在高中毕业后，我就自己出来住了。”
“很少回去呀...自己一个人顾得来吗？”
“恩...”
其实叔叔啊姨人都很不错，在他们家里那五年的时间，两夫妇一直把我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即使是现在，他们知道我考上大学后也是果断地为我提供上学资金。
但是我太危险了，待在他们身边，我怕他们一家人会因为我的缘故而遭遇不幸。所以我选择自己到外面住...
他坐在我身旁拍了拍床垫，“他们问我，你为什么会住院的时候，我说，你是因为贫血进来的，记得不要露马脚哦！”
“...”
杨北同学开始在我的面前来回走动着，像是煎锅上的蚂蚁，不安的心情从他身上满溢而出。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晃了多久，在某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望向我。
我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我说，要不你收手吧。”他忽然说，“你本性不适合那个世界，我知道的。你应该安安静静的在这个社会上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在那随时面临着生死危机的世界里，像是幽灵一样徘徊。”
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过着那种平凡而又安静的生活。能在家人身边欢笑，能在朋友身边嬉闹，能陪着恋人嬉笑...
但是我做不到，不可能做得到。
只要我想着参与到日常生活中，我的诅咒就会把我周围的一切摧毁，连同我想要融入正常角色的心，一齐摧毁。
“我说过，踏入奇人界，是一条没有归途的绝路。黑暗的手会一直纠缠着你，直到死亡为止。”
“那你是打算过着这种生活，直到自己老死为止吗？”他逼问道。
我...我也不想...
我也有想要过你们那种正常人所拥有的生活。
可是那对于身处黑暗的我来说太过耀眼了，耀眼得我不得不选择拒绝它...
即使是现在我解决了自己的仇人，可是...
我身上依旧背负着罪业。
“是的，直到死为止。”我回答道。
杨北同学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救了你两次，两次！所以，现在你这一条命不归你有！你必许听我的。”
“哈？”
他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什么黑暗的手会一直跟着我们，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埋不就可以了？从今以后，你与我生死与共。若你于今天死，我绝不会活到明日早晨。懂了吗？！”
不不不不...不懂啊...怎么可能懂！
等会...难道说...这是告白？
我看着他乌黑而明亮的眼睛。
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吧...
没想到，我羽凛，居然被人告白了？！
白得像是虚无似的，不带一丝尘埃。
白得让我难以适应。所以我干脆重新闭上眼睛。
这就是天堂吗？还是说，是地狱？我对自己已然死去这个事实毫无疑问。
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以此换来短暂的无敌时间。
这就是我的天赋技能，在五年前突然出现的天赋技能，其名为正义不死。
但是这一招我几乎很少用过，因为一旦使用，我的生命力就会迅速减少，而且还会陷入两天的虚弱时间。
两天的虚弱，对于我来说是致命的危机。
因为长年来伸张自己所谓的‘正义’让我结下很多的仇家，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有两天时间没办法使用能力的话。
结局应该是可想而知的。
只不过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也无所谓了。
回想过去的人生，二十年的人生，因为父母的死去，所以最后七年的时光近乎行尸走肉。
也许我早在看见父母死去那一时也随着他们一起死了。
现在夙愿已了...我本应该安心接受这一事实才对。
可为什么...
我的眼角总是不停的滑下泪水。
我对这世间还有何牵挂？
地面传来嗒嗒嗒的声音，打破这一方世界的宁静，同时也唤醒我敏感的神经。
有人拉开旁边的椅子然后坐下。
“醒了吗？”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我相当熟悉。
他用手指替我抹去眼角的泪水。
我重新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前的是这几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杨北同学。
是吗？我还活着吗？
“你...怎么在这...咳咳咳...”
他连忙劝着让我躺下，然后拿了一杯温水过来。
“先喝口水吧。”
心中莫名骚动，我抓着胸口，却不能缓解这种急躁不安的情绪。好像只有扑到他的怀里才可以消除这种情绪。不应该，我想我即使对杨北同学有些许的好感，但也不至于像个痴女一样渴求着他的怀抱，他的气味，这分明是痴迷于一个人的症状...
可如果不是的话，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带给我一种...
这世界上，我能依靠的只有他这种感觉...
为了抑制这种情绪，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去看他的脸，他的眼睛。
我环顾周围，对面的墙壁挂着一台黑色的电视机，右边是杨北，左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瓶紫罗兰花，再左边则是阳台，阳台上不时吹来清风，带有些许的紫罗兰香。
紫罗兰是杨北送来的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紫罗兰花呢？
“这里是哪里？”
“医院。”
他削着苹果，先是把苹果沿着顶部切成大小相同的八块，然后削去一个四角菱形，把苹果削成小白兔的形状。
“伯父伯母早上刚走，晚上应该还会过来。伤口怎么样？还痛不痛？”
我摸了摸肚子，别说是痛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会。”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就好...”
空气顿时变得沉重，像是将时间与空间一同压垮一般，时间的流逝变得极慢极慢...
我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我却又说不出口。就像是...语言神经中枢受到了毁坏，根本组织不了语言，无法进行对话。
“要吃苹果吗？”他拿着苹果问。
“不了...只不过，你没有事情想问我吗？”我问。
“问别人问题应该得直视对方吧？你干嘛呢？一眼都不看我一眼？还生我的气呢？”
“没有。只是...这花比你好看多了！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比得过这些花？”
“行行行，没有貌美如花，真是抱歉呢。那你就继续看着吧。我问你件事情，谁把你伤成那样的？要是我晚点到你可能就死了。”
又是被他救了吗...
上次的恩情还没还完现在又欠下了吗？
“说了又怎么样？你能帮我报仇吗？”
“啊这...当然不能。我可是好好市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呢？不过至少我还可以用优美的语句问候一下他们的。”我没有看他，但我想现在他的脸上应该挂着笑。
“你就不怕被那些人听到，然后被暗中处理掉吗？你这种普通人，就算是实力一般般的奇人都可以随便收拾你，跟别说那些可以伤到我的奇人了。”
“别这样拆我台子行不行...真是快聊不下去了。”
“真要说的话，没人可以把我伤成这样。”
若是昨天我一心跑路而不是和那两个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难不成昨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还你自己弄的？”
“你不信就算了。还有，你是带我到神医那去了吗？普通医院是绝对没有办法治疗我那种伤势的。”
按理说，生命之火熄灭，就是华佗转世也都救不活的。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
而且胸中的生命之火虽然比之以前虚弱很多，但还算是健康。即使我被救回来了，但一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
他搬着椅子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坐下。
“喂，不看花了吗？怎么又转过去了？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他急着说道。
外面的走道自然是没什么好看的。
“要你管？”
“行行行，随便你得了。我没有带你到黎医生那边，是一位叫做艾莉丝的骑士救的你，你应该认识她吧？之前把你摁在地上锤的那个女骑士。”
我对这个人有好感果然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就这嘴欠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可以说是与爱情绝缘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是她的话，的确是有可能...那她现在人呢？”
“在打工。”他若无其事的说道。
“打工？”
开什么玩笑？那种存在居然跑去打工？我想，那种所谓的打工应该不是我们平时意味上的打工吧，只是杨北同学误会了而已。
“出院后得记得去感谢她哦！”
他用老父亲一样的语气说完后接着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可惜了，这次网球比赛不能按照约定一起拿下冠军了。明明练了那么多天。”
“那...下次比赛也是可以的嘛！”我说。
他嘿嘿一笑，揉了揉脸后又说道：“对了，伯父伯母还不知道你黑夜大人这个身份吧？”
“...”
“怪不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肯到医院，是怕医院通知你的父母吗？”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叔叔和啊姨。我的父母在七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不想连累他们...”
他好半响没有吱声，我回过头看向他，他像是石雕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用抱歉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也就只有我还有叔叔和啊姨了。”
“怪不得，我怎么说伯父伯母怎么那么年轻呢...只不过，我听他们说，你现在是在外面住房子自己一人住吗？”
“恩，他们两人要照顾自己的小孩和工作很忙的。在高中毕业后，我就自己出来住了。”
“很少回去呀...自己一个人顾得来吗？”
“恩...”
其实叔叔啊姨人都很不错，在他们家里那五年的时间，两夫妇一直把我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即使是现在，他们知道我考上大学后也是果断地为我提供上学资金。
但是我太危险了，待在他们身边，我怕他们一家人会因为我的缘故而遭遇不幸。所以我选择自己到外面住...
他坐在我身旁拍了拍床垫，“他们问我，你为什么会住院的时候，我说，你是因为贫血进来的，记得不要露马脚哦！”
“...”
杨北同学开始在我的面前来回走动着，像是煎锅上的蚂蚁，不安的心情从他身上满溢而出。不知道他在我面前晃了多久，在某一刻，他忽然停下脚步望向我。
我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我说，要不你收手吧。”他忽然说，“你本性不适合那个世界，我知道的。你应该安安静静的在这个社会上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在那随时面临着生死危机的世界里，像是幽灵一样徘徊。”
不可能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过着那种平凡而又安静的生活。能在家人身边欢笑，能在朋友身边嬉闹，能陪着恋人嬉笑...
但是我做不到，不可能做得到。
只要我想着参与到日常生活中，我的诅咒就会把我周围的一切摧毁，连同我想要融入正常角色的心，一齐摧毁。
“我说过，踏入奇人界，是一条没有归途的绝路。黑暗的手会一直纠缠着你，直到死亡为止。”
“那你是打算过着这种生活，直到自己老死为止吗？”他逼问道。
我...我也不想...
我也有想要过你们那种正常人所拥有的生活。
可是那对于身处黑暗的我来说太过耀眼了，耀眼得我不得不选择拒绝它...
即使是现在我解决了自己的仇人，可是...
我身上依旧背负着罪业。
“是的，直到死为止。”我回答道。
杨北同学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救了你两次，两次！所以，现在你这一条命不归你有！你必许听我的。”
“哈？”
他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什么黑暗的手会一直跟着我们，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埋不就可以了？从今以后，你与我生死与共。若你于今天死，我绝不会活到明日早晨。懂了吗？！”
不不不不...不懂啊...怎么可能懂！
等会...难道说...这是告白？
我看着他乌黑而明亮的眼睛。
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吧...
没想到，我羽凛，居然被人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