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社死

　　“哈……嗯——！”
　　数学课，白惠惠双眼迷离的打了个哈欠，嘴巴还没张开到最大便突的闭上，惶恐的朝身旁看去。
　　意外的，苏小墨并没有下手。
　　大腿上没有传来熟悉的力道，反而让白惠惠愈发清醒了，侧着头看着苏小墨。
　　苏小墨端正的坐着低着头着书，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一看就不是课本。
　　白惠惠先是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确定对方并没有朝这边投来视线，然后压低声音问苏小墨：“小墨你在看什么啊？”
　　“《克苏鲁神话》。”苏小墨头也不回的说，面上没有多余的感情。
　　“那是啥？”
　　白惠惠好奇的追问。
　　苏小墨没有再搭理她。
　　白惠惠悻悻的回头继续听讲，在听不进去打哈欠，听着听着走神了的状态中无限循环。
　　下课铃声准时敲响，白惠惠猛的抬起头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脱离。
　　她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兴冲冲的站起身刚准备迈步便被喊住。
　　“站住。”
　　苏小墨寒声道，依旧保持着低着头看着书状态，手指翻动书页，她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感：“坐好，哪也不许去。”
　　白惠惠顿时阉了下去，悻悻的坐在位子上不停的扭着屁股，浑身别扭。
　　不安分的坐了将近五分钟，白惠惠双腿搅在一起夹着手掌，面色微红的对苏小墨小声道：“我、我想上厕所。”
　　苏小墨抬起头淡淡的看看她一眼，见她咬着嘴唇一副忍耐的模样，将书本合上站起身说：“走吧。”
　　——
　　下午，苏沐来到商业中心，距离和王德福约定的时间还早。
　　听说有家新开的女仆咖啡厅，最近挺火的，苏沐索性将等待的时间花在这里了。
　　绝对不是想看女仆！
　　只是想见识一下女仆装而已！
　　“嗯……就是这里了吧，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推开木门，清脆的风铃声响起，顿时一种屋内与屋外仿若两个世界的奇妙感升起。
　　‘这个风铃设计的不错。’
　　苏沐在心中点评着，目光在室内环绕一圈，朴素与可爱的交杂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清新感，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迎面走来的服务生。
　　“欢迎光临……沐、沐子！？”王德福愣在了原地，惊讶中带着点慌张。
　　“不应该是女仆吗？”
　　苏沐心中惊起一阵波涛，很快回复平静，面无波澜的说道。
　　苏沐目光自然的掠过僵直在原地的王德福，落在不远处的正宗女仆小姐身上，若无其事的走到一处靠窗的空位坐下，缓缓道：“嘛，男仆也不错。”
　　王德福僵硬的面色松弛了些许，硬着头皮走了过来，问道：“沐……客人想要点什么？”
　　苏沐仰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德福。
　　“咳……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王德福尴尬的摸了把脸。
　　“嘁——”苏沐一脸扫兴的撇过头，拿起菜单心情不悦的看着，嘴上碎碎念说：“应该喊主人才对的吧！”
　　王德福：“……”
　　靠窗的桌位，苏沐端起咖啡抿了口，用余光观察在店内来回穿梭的王德福，手指落在桌面上敲着。
　　‘动作僵硬，语气虚假，神态别扭，很是心虚。’苏沐在心中点评。
　　虽然造成王德福尴尬现状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这个气定神闲和咖啡的家伙。
　　顺带一提，咖啡一般。
　　人在社死的情况下对于视线的敏感程度是平时的数倍，即使视线并不是朝向自己，由于紧张与尴尬，人的大脑会主观断定视线是朝向自己。
　　王德福刚好处于这种状态，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他走进了后厨，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直径朝苏沐走来。
　　苏沐：‘嚯，朝我走过来了吗，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主动靠近我了么？’
　　巨大的羞耻感令王德福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无比，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畔说到：“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王德福：‘我终于明白了，社不社死不重要，只要继续前进就好了，只要不止步，路就在前方。’
　　王德福握紧拳头：‘战胜社死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社死！’
　　王德福咬牙，沉闷的喊出声迈开腿脚：“所以，不要停下来啊！”
　　苏沐：‘这个蠢货在自我感动什么？’
　　……
　　在苏沐身前坐下，王德福胳膊肘压在桌面上，双手合十，面色凝重，如果他带上眼镜，此刻镜片一定反着锐利的白光。
　　“沐子，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王德福一脸沉重的说着与他的男仆装毫不相符的话。
　　苏沐憋着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鄙夷的神情，娴熟的吹着咖啡，动作优雅的喝了口，放下咖啡杯，淡淡道：“我对爬山没……不，有兴趣。”
　　“欸？什么爬山？爬什么山？”
　　“……没什么，”苏沐撇开眼，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打工的？”
　　“呃……军训结束后就已经在准备了。”
　　“缺钱？”
　　“没有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想锻炼一下自己而已……真的！”
　　似是害怕苏沐不相信，王德福强调了一声，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那你可真是会找工作的。”
　　苏沐小声吐槽一句，王德福尴尬的抹了把脸，他转移话题问道：“沐子不是找我有事吗？有什么事不能在手机上说得见面？”
　　“嘛，也没什么大事。”
　　苏沐也不是那种揪着别人的小心思不放的人，顺着王德福说了下去：“就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啊，这个啊，在手机上问不就好了，非要见面搞的这么正式……”
　　王德福的话语突兀的截断，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忽的变幻一瞬，慌忙道：“沐、沐子，我是直的！”
　　“噗……”苏沐咖啡喷了出来。
　　见苏沐如此大的反应，王德福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抽出纸擦拭着桌面尴尬的低头不敢去看苏沐。
　　苏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面色维持着平静清了清嗓子说到：“事先说明，我有女朋友。”
　　“啊，沐子你有女朋友！？”王德福的表情比看见母猪上树还要精彩。
　　“我在你眼里是那种不可能有女朋友的人吗？”苏沐面色一寒。
　　“不，不是，没有，怎么可能……”
　　“你的表情很虚啊？”苏沐话不沾边的说：“多补补吧，男人不能不行。”
　　王德福面色忽青忽紫的，绷着脸不敢说话。
　　眼看王德福马上就要到了羞愧到钻地打洞的极限，苏沐松开口，开始说正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想好再回答，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我想你大概是有的。”
　　“……不然会很麻烦的。”
　　苏沐自言自语的补充说。
　　“沐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还记得军训的那顿饭吗？”
　　苏沐答非所问。
　　“记得。”
　　王德福点头。
　　“我问你你觉得哪个女生最可爱？”
　　“啊这……”王德福一脸为难。
　　‘难不成沐子已经知道了！？’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提过吧？’
　　‘等等等等，难不成是哪次聊天我不小心暴露了？’
　　“算你，问你也是白问。”
　　苏沐端起咖啡喝了口，呼了口气说道：“白夜雪，是叫这个名字吧？”
　　王德福面色变幻一瞬，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
　　苏沐露出神秘的笑容，戳穿王德福说道：“我猜你现在大概再想我的女友会不会就是她？”
　　“不……不会的，沐子你别开玩笑了。”
　　王德福摆着手说道，无处安放的目光最终还是汇聚在苏沐的脸上，问道：“沐子，你是再开玩笑，对吧？”
　　苏沐一脸嫌弃道：“呵，谁会喜欢一个傲慢无礼的冰块啊？”
　　王德福松了口气，虚情假意的附和一声，随后又小声替白夜雪申辩说：“其实夜雪也没沐子说的那么冷冰冰的。”
　　“夜雪呢～”
　　“！！！”
　　“啧啧，青春猪头少年梦见的真是是高冷大小姐啊？”
　　“嘶……沐子，你套路我！”
　　“所以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沐毫不在意，看了眼见底的咖啡杯，用咖啡勺轻轻贴在杯沿缓缓滑动旋转着。
　　“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等你想告诉我了在告诉我也不迟。”
　　王德福怔了怔，终是压下心中的话没有说出来，总觉得此时此刻如果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沐子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王德福再次问出相同的问题。
　　“是好奇心呢还是觉得有趣呢？”苏沐歪过头单手撑着侧脸，“你说巧不巧，我女朋友刚好和你的大小姐一个宿舍，你的大小姐的老爹又刚好住我家附近，而且我们刚巧认识关系还行。”
　　“我和她没有关系的，”王德福摆着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你的我的什么的，不存在的。”
　　“嘛，确实，”苏沐笑说：“哪有什么我的，只有你的。”
　　“沐子，别再开玩笑了。”
　　王德福面露苦笑，一副不想在谈及这个话题的表情。
　　“福妹，你知道吗？我最讨厌那种又臭又长的恋爱番剧了。”
　　苏沐说：“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扯来扯去完结撒花了可能都没有相互坦白，这种番剧最胃疼了，有时候气的想穿越进去各给男女主一拳头。”
　　“确实，你误会我我误会你的，看着气的牙疼。”王德福表示理解，赞同的点头。
　　“但我也知道，角色设定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会产生很多奇怪的现象，也不能怪人物啦，毕竟一切都是作者的原因，作者背锅。”
　　“所以性格问题导致不能敞开心扉的交谈什么的，也很正常啦。”
　　苏沐突的话锋一转，说道：“但现实不是动漫，动漫的结局可以被物理修改，现实……现实可是没有‘败者食尘’的。”
　　站起身苏沐转身准备离去，该问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咖啡也没了，没必要继续留着徒增王德福的尴尬。
　　……明明是来看女仆的，结果和男仆面对面坐了半天。
　　“对了，你这衣服是在哪买的？”
　　苏沐突的停下脚步问王德福。
　　“欸？”王德福愣了愣，回答道：“是店长定做的，一家特别的服装店。”
　　“能给我发个位置吗？”
　　“好的……沐子……你？”
　　“回去工作吧，你已经摸鱼很久了，我看你的女仆同伴已经不少于十次向你投来幽怨的目光了。”
　　苏沐挥了挥手和王德福道别，离开咖啡店手机便叮咚响了声。
　　“嗯……距离还蛮近的嘛……”
　　计划有变动，所以苏沐现在还有许多时间，回到停车场取出车，辨别了方向，他朝着地图上定位的地点驶去。
　　——
　　“客人慢走，衣服过几点就好！”
　　“好的，谢谢。”
　　离开满屋子“奇装异服”的服装店后，苏沐走在大街上。
　　空气些许燥热，太阳干巴巴的，秋风也没有湿意。
　　拿出手机，苏沐试着拨打那个电话，在“嘟嘟嘟”了几十秒后，意外的接通了。
　　“……”
　　“有、有什么事吗？”
　　“下班了吗？”
　　“没有。”
　　“哦。”
　　“……嗯，我、我可以提前走的，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管制这么松的吗，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不会。”
　　“真的？”
　　“嗯……”
　　“你在哪呢？我去接你。”
　　手机上收到定位。
　　……
　　在约定的地点接到欧阳婉儿，苏沐走下车好奇的眺望着远处的那家酒吧。
　　黄金地段，人流密集。
　　即是是白天也有许多顾客。
　　“话说酒吧不都是晚上客人多的吗，你每天只上早班而且说走就走，真的没问题吗？”苏沐问。
　　“我比较特别。”
　　欧阳婉儿离着苏沐两个身位保持着朋友的距离，缓缓说道。
　　“我想也是。”
　　苏沐笑了笑转过头看向欧阳婉儿，后者被前者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盯的浑身发麻，身子发烫。
　　欧阳婉儿捋起耳畔的秀发柔声问道：“我们去哪？”
　　苏沐坐上前抓住欧阳婉儿的手拉着她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回家太浪费时间了。
　　……
　　白车内，欧阳婉儿跪在放平的车后座上，双臂背后被紧紧抓住。
　　香津泌满白中带粉的肌肤，蜜齿咬着红唇，欧阳婉儿眉头蹙在一起。
　　苏沐俯过身，胳膊肘夹住欧阳婉儿的双肩，二人呈前胸贴后背的姿势。
　　苏沐咬一口粉嫩的耳朵，欧阳婉儿闷哼一声。
　　苏沐突的强硬命令道：“叫主人！”
　　欧阳婉儿拒绝：“不要！”
　　压抑中带着吃痛感的声音响起。
　　“好哥哥，不要……”
　　“叫主人。”
　　“呜呜……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