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制造一个轰动

    第六十九章制造一个轰动
    马惠芬准备了一桌子菜，女婿一家如约而至，四个人坐一辆摩托车来的。
    赵至臻少不得要和刘硬寒暄几句，再和甜甜拉拉关系，这个是必须的，否则关键时刻尖叫是小事，就怕她掀桌子啥的。
    “来，边吃边聊。”
    赵至臻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便聊起正题：“胡良轩安排了一个铁杆嫡系接替杨在天，明天就到青山，你绝猜不到是谁。”
    “马依松。”刘汉随口说。
    众人愣住。
    赵至臻忽然笑问：“你听谁说的？”
    “猜的。马依松是妈的堂哥，派马依松来青山，最能彰显胡良轩的无私，看起来全力支持爸的工作。但事实上，这关系从爸蹲牛棚就断了，马依松向左，爸向右。”
    赵至臻和马惠芬对望了一眼。
    赵至臻长吸了口气，说：
    “没错。另外，你和谭炎午说的那个打火机赚外汇的事情，省里专家计算了一下，就算按你的做法，也不可能把生产成本压到五毛钱，零售一块是不可能的。
    所以，胡良轩指定你干，给你放开雇工限制，但你必须在半年内做到出口赚外汇，国内限价一块钱。”
    赵梦几个心中一紧，这牛吹爆了？
    刘汉却笑了笑：“这么说国外不限价？”
    “那当然。你能卖一百更好了。”赵至臻道。
    刘汉感叹：“那还有任何难度吗？不可能没有别的限制吧？”
    赵至臻心中一动，说：“还有一条，就是你必须戴红帽子，以国企的名义，当然你有自主权。”
    刘汉明白了：“这才是胡良轩的手段。这叫放开雇工限制吗？国企还有雇工限制？这就是耍流氓啊。
    我戴了红帽子，随时可以抓起来，玩忽职守罪，贪污罪，随便哪一个都能整死我。
    如果我是个体户，这些风险都不存在。”
    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赵至臻有些纠结地说：
    “可这风险是可控的。反倒你不戴红帽子，就成了纯粹的资本家，我们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胡良轩都不用说话，燕京的大棒就砸过来了，我怎么自保？”
    刘汉却道：“很简单。你们公开宣布和我们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赵梦顿时惊呆了。
    刘硬倒吸了一口凉气。
    赵至臻慢慢变色，这瘪犊子真是孙悟空啊，果然谁也弄不了，戴个红帽子都不干？
    马惠芬有点头大，试探着和稀泥：
    “你是不是想歪了，戴红帽子哪不好？各种便利，各种扶持，千好万好你看不见，非要戴资本家的帽子？有必要吗？”
    她不理解是很正常的，刘汉可是有几十年的经验，和国企搅合在一起，那就是脖子上套了一个绞索，死路一条，赵至臻能保他几年？
    戴了红帽子，任何成绩都是胡良轩的，没有成绩还不行，随手拍死。
    反倒高举民营资本大旗，他就是旗手，看似风险最大，却不会随便砍了旗帜。
    刘汉也不反驳，只是微微摇头：
    “我永远不会戴红帽子，后患无穷。另外，戴了红帽子，就把企业拖进了国企的低效率，无法实现压低成本，出口创汇的目标。”
    赵至臻眼睛一亮，这个理由就冠冕堂皇了，看胡良轩怎么说。
    ……
    第二天早上。
    刘汉早早起床，吃完了早饭，等候陈烟。
    很快，慕风骑着三轮车到了，刘汉亲自出迎，和慕风把箱子抬进了卧室。
    没错，是卧室，免得来人撞上。
    陈烟也是心中紧张。
    刘硬和赵梦都掩饰不住的好奇，慕风都瞪大眼睛，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刘汉打开了箱子，心脏剧烈一抽，热血上涌，不得不佩服陈烟老爸的眼光，私藏的全是干货啊，这是从多少件文物里筛选出来的？
    他一个一个的往外拿，摆在翘头案上。
    大大小小，总共拿出二十四件。
    然后便停止。
    刘汉的手指挨个点过，计算价值。
    乾隆粉彩、北宋汝窑……这两件最值钱的就四十万，其他二十二件加起来……值一百二十五万，合计能卖一百六十五万！
    这还是现在的价，收藏的价值就无可估量了。
    他还没说话，慕风忍不住提醒：“大哥，箱子里还有一摞盘子。”
    刘汉随口道：“我不要仿品。”
    陈烟微微变色：“那是假的？盘子底下写的大明成化年制。”
    刘汉叹道：“你开什么玩笑，大明成化的薄胎青花瓷盘子，那都是皇帝御用的，你有一个就是奇迹，可你居然有十个？
    你这确实是薄胎青花，但不值钱，因为这是民窑清仿。
    清代的东西也不能说不是古董，但古董不等于值钱。
    我昨天收那一车，最古老的是两千年前，春秋时代的刀币！
    这么说吧，除了古董架都白送给你，要不要？
    这盘子你能当真的卖了是你的本事，古董行的规矩是买定离手，不存在诈骗，法院也无法判定真伪。
    但我不能这么干，信誉是无价的。”
    陈烟怔怔的，有些不服地道：“你就那么瞟一眼，就知道是民窑清仿？”
    刘汉悠悠道：“你等晚上，拿一个盘子挡住灯泡，看看‘大明成化年制’透不透亮？均匀透亮就是真的，不均匀不透亮都是假的，你自己鉴定。
    真正的大明成化官窑薄胎青花瓷盘，薄似蝉翼，亮如玻璃，轻如浮云。
    经过100多道工序，40多次修琢，那是景德镇瓷人的最高境界，中华瓷器艺术的正统基因，北宋汝瓷为其鞠躬，元青花为其让道，乾隆珐琅彩望其项背！
    可你这看颜色就不对，质量更是比官窑差远了。”
    陈烟吸了口气，完了，学不会。
    但她却动了心思，我一定卖给内行吗？
    她听出弦外之音，这东西刘汉不会卖，但她可以卖的，完全可以当真的卖了。
    刘汉琢磨着，估计她再没有了。
    但依旧决定给个高价，制造一个轰动。
    靠压价赚钱的都做不了大生意，当然，博物馆除外，五十也有人络绎不绝的送去，没有别的渠道啊。
    反倒刘汉出高价造成的轰动，是包不住的，以后都会趋之若鹜，跑他这里来卖东西。
    他泰然道：“如果你要现金，十六万四。”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烟瞬间乐开了花，刘汉完全没有宰她的意思啊，连忙笑道：“那我要股份呢？”
    “那我给你六万四。然后我投资二十万，生产打火机，你占三成，姐姐占三成，我占四成。这可是省里的命令，不限制雇工数量，但我必须得出口创汇。胸罩那个你就别参与了，让慕清和苏月做吧。”
    陈烟听得大喜：“好。我同意。你说那一车古董都送给我，我也要了。”
    哈哈哈，刘汉大笑：
    “慕风都给她装箱子里，梦儿拿六万四给她。”
    陈烟顿时眉飞色舞，春秋时代的古董怎么就不值钱呢？她就不信了。
    岂不知真的不值钱。
    刘汉应该给她十六万五的，特意抹掉一千，等于把那一车古董卖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