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深不可测的老者

    听到江华的声音，老者缓缓睁开眼来。
    令二蛋吃惊的是，老者虽然面容苍老，但眼神却无比犀利，时不时有着精光射出，逼人心魄。
    看到跪在地上的江华，老者的面上渐渐有笑容浮现。干瘪的嘴唇张了张，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清脆刺耳的声音响起。
    “大师兄，是大师兄吗？你回来啦，大师兄。”
    从里屋冲出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青色布衣，面容姣好，扎着黑粗的麻花辫子，两只大大的眼睛此刻忽闪忽闪的显得异常兴奋。
    最奇葩的是，少女右手上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配上那副激动的神情，让人丝毫不怀疑这村姑打扮的丫头是提着菜刀出来砍人的。
    老者眉头一皱，轻声呵斥道。
    “没规矩，成什么样子。”
    刚说完，脸上又恢复了和蔼的表情，微笑道。
    “起来吧，难得回来看看师父，别跪着了。”
    青衣少女嘴巴一撅，正准备反驳两句，却看到了江华身后站着的二蛋，大眼睛眨巴了两下。
    “你是谁？干嘛的？”
    老者也看到了二蛋，扫了一眼后，又将目光看向刚站起来的江华。
    江华毕恭毕敬的说道。
    “回师父，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名青年。”
    老者点点头，重新用犀利的眼神望向二蛋。被老者如渊如海的目光审视着，二蛋心里一阵狂跳。只觉得在这耄耋老者面前，自己身上没有了任何隐秘可言，那目光似乎能穿透自己的灵魂。
    二蛋强自镇定，学着电视里两手一拱，微微弯身道。
    “晚辈陈耀祖见过前辈。”
    老者注视了二蛋良久，脸上才有了莫名的笑意，
    “小哥不必多礼，你既然是华儿的好友，便是自己人，进来坐吧。”
    江华和二蛋进到堂屋里，二蛋刚坐下，就见江华走到无极门匾下那一排排灵位前，燃起三根香，将香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拜了下去。
    待他叩拜完毕，便恭恭敬敬站在了老者身后。
    二蛋此刻有些坐蜡了，见江华这样，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有些拘束。
    那村姑打扮的小姑娘一直站在门口，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但她更多的目光都是在看二蛋，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在一旁掩嘴偷笑。
    “嗯？”
    老者鼻尖动了两下。
    “饭都被你煮糊了，是不是想讨打？”
    “呀！”
    小姑娘惊叫一声，提着菜刀向里屋冲去。
    老者苦笑，微微摇了摇头，连站在他身后的江华都不禁莞尔。
    “让小哥见笑了，她叫兰儿，是老夫的孙女，从小就是这副毛躁脾气，你多担待。”
    “哪里，哪里，前辈言重了。”
    二蛋赶紧摇头，双手恭敬的摆放在膝盖上。
    从见到老者的第一眼，二蛋就有种见到了武当祖师张三丰，华山大侠风清扬的感觉。
    眼前这老头儿绝对是高手，光是身上那股气势就足以让普通人不敢直视。之前对于这里寒酸不屑的印象也渐渐淡化了，不管门户有多简陋，厉害才是王道。
    他看过的武侠小说里，也有这种表面看着不怎么样，其实是个隐世的超级无敌大宗门的桥段。
    难道让自己赶上了？
    二蛋心里这样想着，对老者的态度也越发恭敬。
    老者闪烁着智慧的深邃眼神望着二蛋，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听华儿说小哥身怀绝技，就连他也奈何你不得，不知小哥师从何处？”
    二蛋苦笑着摇头，
    “华哥取笑了，我哪有什么师门。我也是看到华哥的手段后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前辈这样的高人，之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他说的武道。”
    “哦？不知小哥能否给老夫展示一下你所掌握的绝学呢？”
    老者颇有兴趣道。
    “这个......”
    二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倒不是他不愿意展示，这个还真是难为他了。他的蝇眼到目前只用来干过仗，你让他像普通练家子那样来两下，他哪里会。
    知道这是老者在考验自己，可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展示蝇眼，不由犯了难。
    老者见二蛋这副模样，不由会心一笑。
    “是老夫唐突了，既然小哥不方便，当老夫没说......”
    老者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什么不方便，怕是虚张声势吧。某些人自觉愧对师门，无颜面对恩师，就随便拉一个货色号称身怀绝技来骗得师父的认同。”
    二蛋扭头看去，从堂屋外走进来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青年。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两名少年正往门外卸着身上背着的木材和山货。
    老者眉头一皱，微蕴道。
    “不得无礼，你大师兄好容易回来一趟，还不来见过。”
    二蛋这才看清走进屋里的青年男子。来人二十四五岁，身材高挑，长得倒算英俊，只是嘴唇略薄，显得有些美中不足。
    青年冷冷扫向老者身后站着的江华，脸上神色不善，冷哼道。
    “他还有脸回来，师门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住口。”
    老者喝斥道。
    二蛋看向江华，只见他虽然还是笔直的站在老者身后，眼神却显得有些复杂，透着一股悲伤。
    “这是我的二徒弟，叫王汉生，有得罪之处，小哥莫怪。”
    老者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二蛋轻笑回应。
    “二师兄，你回来啦，再不回来柴火就不够烧了，小五小六呢？”
    在里间做饭的兰儿听到声音再次冲了出来。
    “在门外卸柴火呢，弄了些山货，中午添两个菜。”
    王汉生话刚说完，那两个在门外忙碌的少年走了进来，朝着老者微微一躬身。
    “师父。”
    这两人相貌，身高都极其相似，竟然是一对双胞胎。
    “呀，山鸡，菌子，这都是你们今天的收获吗，小五？”
    兰儿冲过来一把抢过其中一名少年手里的东西，
    少年点点头，憨憨的笑着。
    “傻笑什么，你两个还不来帮忙，今天师姐给你们做个菌汤煲山鸡。”
    两人被兰儿拉进了里间，堂屋里只剩下站着的江华和王汉生，以及坐着的老者和二蛋。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二蛋心里一紧。
    看样子，这无极门师兄弟间关系不睦，江华这大师兄地位堪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