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鸡贼

　　莫千重很快就把二蛋要的材料都备齐了，这让他很是吃了一惊。
　　哪怕在杨家，二蛋炼制固元丹的时候也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准备。
　　那是因为三十多种药材想要一下子凑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就算没有莲心果，剩余的药材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方得到。
　　而在这里，仅仅一刻钟的功夫，莫千重就为他备齐了所有的材料，现在二蛋才算明白这老两口以炼药独步于整个武道界并非浪得虚名。
　　在莫千重的带领下，二蛋跟着来到茅屋后面的一间石室内。
　　此石室整日挂着一把大锁，二蛋一直好奇它的用途，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这就是莫千重炼制丹药的地方。
　　打开石门，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
　　映入二蛋眼帘的是各种带着刻度的竹制工具，大体上跟杨家的炼药室接近。只是盛放丹药的器皿有所不同，看来莫千重还保持着古朴的炼药方式。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莫千重自觉的退了出去。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偷窥晚辈炼药，传出去他的骄傲和英名也必定受损。
　　等石屋内就剩下二蛋一人时，他看着石台上堆放的各种炼制固元丹的药材，不禁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固元丹已经练过了一百多粒，对二蛋来说已经相当熟练了，所以他在屋内不慌不忙的进行着。
　　茅屋外，
　　此刻莫如雪也走了出来，她看到莫千重夫妇神色肃然的望着茅屋后面的石室，不禁疑惑起来。
　　“爷爷，奶奶，你们在做什么呢？”
　　莫千重转头看向她，沉声问道。
　　“这小子会炼丹？”
　　莫如雪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知道他们说的是二蛋。
　　“我也只是听他说过，找凤凰草就是为了炼制一种他现在急需的丹药，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莫千重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他看向旁边的沈百云。
　　“如果江南杨家现在的培元丹是出自他手，再加上他又能炼制真正的固元丹，消息若是传出去，怕是整个武道界都将掀起巨大的风暴。”
　　沈百云点点头。
　　“若真如此，他在这方面的天赋可是远超你我啊。唉，现在已经是这些小家伙们的天下了。我们，老了!”
　　莫如雪听到老两口的对话也是露出惊讶之色。她没想到二蛋居然还有这本事，就连从来没夸过人的爷爷奶奶也不吝啬赞美之词。
　　时间在流逝，二蛋在石屋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将一颗固元丹炼制了出来。但他并没急着出去，眼下正在跟莫千重夫妇交涉，他不想表现得太突出，怕自己开出的条件贬值，毕竟还不知道这老两口是个什么心思。
　　约一小时后，二蛋推开石门，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看到三道人影一直注视着石屋，直到自己出现，几人同时将目光向他汇聚而来。二蛋不禁又露出那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
　　“久等了，前辈！”
　　走到莫千重夫妇跟前，二蛋一伸手将一颗乌黑发亮的药丸递了过去。
　　莫千重神色凝重，伸手接过，身旁的沈百云和莫如雪同时向他手里的药丸看去。
　　作为炼药的行家，二蛋丝毫不怀疑莫千重夫妇的专业程度。
　　果然，片刻间，莫千重的老脸上便是震惊万分，一旁的沈百云将药丸接过去，同样满脸的不可思议。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半晌后，莫千重眼睛里的震撼还未褪去，肃然开口道。
　　“不错，这正是段家的固元丹，其成色也是才炼制出来不久。”
　　直到此刻，莫千重才认真地审视着二蛋，嘴里并没吝啬誉美之词、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能耐，凭你这一手，就算在比杨家更大的世家里做个供奉也绰绰有余。”
　　二蛋笑笑道。
　　“跟前辈比起来，我这能耐也算不得什么了。”
　　“你不比过谦，我夫妇二人年逾古稀也才摸索出了一种堪比此丹的涅槃丹，你如此年纪就将其掌握，是我二人比不得你。不过....”
　　莫千重话锋一转。
　　“如果让其他武道之人，尤其那些顶级世家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你也再无安宁之日了。”
　　二蛋赶紧躬身行礼。
　　“请前辈替我保守秘密。”
　　如果不是需要用固元丹来撬动这老两口，二蛋是万万不想暴露的。一旦传了出去，那他以后的日子正如莫千重所说，难以安宁。
　　不过他并不担心莫千重夫妇会将此泄露出去，为了求得凤凰草，他已经决定将这固元丹丹方送与莫千重，对方更没必要出卖他了。
　　而且二蛋也不做亏本买卖，他见莫千重夫妇已经确定了自己的丹药，不禁笑着开口道。
　　“前辈的涅槃丹还请拿出来让晚辈开开眼。”
　　这是双方之前约好的。
　　莫千重看了二蛋一眼，片刻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暗绿色的药丸朝二蛋甩了过去。
　　二蛋接过，一股淡淡的药石之味传出，二蛋将药丸拿在手里，眼睛盯在其上。
　　片刻后，他神色古怪道。
　　“前辈这涅槃丹怕是少了几味药材吧？”
　　莫千重盯着二蛋，脸上渐渐露出笑意，随后朗声大笑起来。
　　到现在，他对二蛋再没了之前的生疏，反倒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年轻人有太多让他刮目相看的地方，不禁熟知各种药材，尤其还擅长炼药，这让莫千重欣赏不已。
　　“小子不错，有眼力。这是我练成涅槃丹之前的试验品，相当于段家的小固元丹和杨家的培元丹。如果流出去，也是外面人争抢的东西。走，跟你爷爷去看看真正的涅槃丹。”
　　说完，不由分说拉起二蛋的手朝他居住的茅屋走去。
　　莫如雪看到这突然熟络起来的老少二人，不禁心生疑惑。
　　“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旁的沈百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爷爷这是在选孙女婿了。”
　　“哦。”
　　“啊！”
　　莫如雪娇艳的脸庞顿时滚烫起来，飞起了两片红晕。
　　.....、
　　茅屋里，莫千重取出一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药香四溢，扑鼻而来。
　　他面有得色地从中取出一粒放在桌子上，又将二蛋炼制的固元丹放在一起。一黑一褐两枚大小差不多的丹药散发着迥异的药香，闻之让人精神倍增。
　　“小子，你好生看看，看我这涅槃丹与你这固元丹哪个药效更纯粹。”
　　莫千重丝毫不掩饰对自己丹药的自信。
　　二蛋将褐色丹药拿在手里，仔细凝视。
　　片刻间脑子里就是一副配置清单，包括各种药材的比例都清清楚楚展现了出来。
　　二蛋唇角微抿，默默的将丹方记了下来。他将涅槃丹放在鼻尖处闻了闻，这才将其重新放回桌上。
　　“不分伯仲！”
　　二蛋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