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死马当活马

    “我们都要出去吗？”叶清闲问道。
    “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还是听不懂人话？”赵飞龙扯着叶清闲便向外走去，催促道：“几位叔伯，快点出来，别影响我师弟治病救人。”
    “秦明，老五到底怎么了？”秦父秦立年有种不祥的预感。
    “爸，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麻烦，给我点时间。”秦明现在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只想快点展开治疗。五叔秦立秋的小腿内出现了数百条白色的线虫。这些线虫在肌肉内大肆破坏，如果不尽快将这些线虫解决，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同时，也将那位下蛊的老太婆列入了必死的名单之中！
    下蛊害人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敢跑到这里造孽！
    “叔，快点出去吧。”赵飞龙没等秦父秦立年把话说完，便将其拽了出去，还搬着凳子坐在门口，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
    叶清闲看着看门狗一样的赵飞龙，问道：“小赵儿，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素衣他们人呢？”
    “丢山里喂狼了。”赵飞龙打了个哈欠，看着眉头紧皱的叶清闲，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一边玩去。从现在开始，谁敢说话我就揍谁。对了，除了我叔之外。”
    这群人里面，可以让赵飞龙心甘情愿的喊声叔的，也只有秦父秦立年了。那几位虽然都是秦立年的堂兄弟，可赵飞龙根本不给他们面子。
    得！
    这混球儿要是发了威！
    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众人懒得和他较劲，坐在凉亭里焦急等待。
    诊病室内。
    秦明对蛊虫的了解甚少，上次即便是借助地皇诀发现了藏于叶素衣体内的劫土蛊，也没敢贸然使用地皇诀，其目的就是担心地皇诀那可以催发一切动植物生长的能量带来适得其反的作用。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劫土蛊也没有爆发。
    现如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
    五叔秦立秋的病情容不得丝毫拖延，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终身遗憾。
    秦明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催动地皇诀，视线也一直停留在伤口的位置上。当地皇诀开始工作，墨绿色的光点进入秦立秋体内的瞬间，那些线条状的蛊虫的行动便受到了制约。同时，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其向外驱赶一般。
    地皇诀所过之处，这些线条状的蛊虫纷纷被汇聚到了一团，它们所造成的伤势也在飞速愈合。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这些蛊虫便全部被赶到了伤口附近。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这些蛊虫刚刚离开伤口，便纷纷毙命，也由白色迅速变成了黑色。
    当最后一条线虫被赶出的瞬间，一滩脓水也窜了出来。这摊脓水落在地上的瞬间，地板上都泛起了淡淡的青烟。
    呼！
    秦明深吸了一口气，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秦立秋的小腿，确定里面没有任何毒虫和毒卵之后，这才开始清理伤口。
    虽然这里没有麻药，不过并不妨碍接下来的工作。
    秦明用银针封闭了秦立秋的几个穴位，便开始清除腐烂的肌肉组织，旋即又用地皇诀促使伤口周围的肌肉生长了些许，又使用碘伏消毒之后，这才开始缝合。
    当忙完这些之后，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秦明并没有着急打开房门，而是将那些早已死亡的线条状蛊虫全部放入了玻璃瓶内，旋即又清理了地板。
    体内的病患消除，秦立秋的体温也渐渐回归正常，不过还没有苏醒。
    秦明看了看温度计，又给秦立秋输上生理盐水，这才打开了诊病室的房门。
    “老五怎么样了？”秦父秦立年急声询问。
    “退烧了，伤口也处理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秦明解释道。
    “真的？”秦父秦立年话音落下，秦明的堂叔堂伯便跑进了屋子。大堂伯秦立乾还用手背贴了贴秦立秋的额头，高兴道：“没那么烫了。”
    “老五怎么没还醒过来？”秦父秦立年追问道。
    “身体有些虚弱，这一小瓶盐水输完之后，再挂上一瓶葡萄糖就行了。”秦明看着有些紧张的众人，耐心的说道：“刚刚高烧消耗了一些精气神，很快就能恢复的。我五叔还年轻，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伤口也处理了。”
    “这就好！”秦父秦立年长舒了一口气。
    “爸，五叔是被什么咬的？在什么地方出的事？”秦明询问道。
    “山脚下的艾草地啊。”秦父秦立年解释道：“老五也不知道被什么咬了，就是觉得疼了一下，伤口上还有个血窟窿。他怕出事就往村里跑，我在村口遇到他的。那个时候，伤口周围就变成了黑色，还流着黄汤（脓）。我就给你爷爷打电话，你爷爷不在家才给你打的电话。”
    “哦。”秦明应了一声，开口道：“爸，大伯，我去村外看看，你们留在这里。我五叔如果有什么别的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你去哪里？”秦父秦立年喊道。
    “我去艾草地看看。”秦明说话之间已经走出了诊病室。赵飞龙也火急火燎的追了上来，低
    声道：“师弟，我去那里看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胆子真大。”秦明心服口服！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也逃不过五更天。”赵飞龙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怀疑这个东西是故意放到那里去的，只是没想到中招的是你五叔。”
    “那不是你五叔？”秦明质问道。
    “我可不想有那么多亲戚！”赵飞龙倒背着手，老神自在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师父，我也不会跟你这么客气。”
    “按照你这个逻辑，我还得感谢你了？”秦明看到赵飞龙疯狂点头，冷笑道：“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搞得好像我愿意让你当我师兄似的。”
    “你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赵飞龙狂笑了几声，便疾步朝着村外走去。秦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也懒得和赵飞龙鬼扯。
    远远的，两人便看到了正在拿着镰刀砍艾草的杨国利。
    “大爷爷，您老没被什么东西咬到吗？”秦明疾步向前走去。
    “良娃子，你这是巴不得老头子见祖宗去吗？”杨国利手脚麻利的砍下几颗艾草，放在了一旁的艾草堆上。
    “那大仙儿看在小壮壮的份儿上，肯定给你打个五折。”赵飞龙眉开眼笑，眼珠子转的飞快。
    “折扣这么高呢？”秦明一脸错愕。
    “殡葬用品可是暴利行业，说百分之二百都不过分。”赵飞龙游手好闲，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颇为清楚：“大仙儿给打个五折，估计还能赚几千呢。”
    “赵飞龙，你小子还真是有仇必报啊！”杨国利满脸冷笑，讥讽道：“老头子上次差点把你吓死，说了句让大仙儿送你一套寿衣。今天你就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这次你不怕我臭了你的名声了？”
    “嘿嘿，您老这记性还真不是盖的。”赵飞龙伸着大拇指赞了一声。
    秦明看着满脸冷笑道的杨国利，解释道：“杨爷爷，我五叔就是在这里被咬的，我担心您也被咬到，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事我也听说了，只能说老五喝水都塞牙。”杨国利揺了揺头，继续砍艾草。谷台村位于大山之中，村民有用艾草泡脚，或者艾灸的习惯。
    民间有‘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的俗语。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老毛病用艾灸可以治疗，不过时间较长。当年采收的艾草，油性很大，燃烧时火也大；陈年艾草，油脂在保存过程中会发，燃烧时就会比较柔和。
    《本草纲目》中记载，‘凡用艾叶，须用陈久者，治令软细，谓之熟艾；若生艾，灸火则易伤人肌脉’。艾草的主要供销是疏通经脉，所以说艾草存放时间要适时。不过泡脚，用当年的艾草功效则是最好的。
    谷台村的习俗，端午节过后收割艾草。
    据说，这个时候的艾草功效最好，也是阳气最足的时候；收割之后的艾草悬挂在门前，散发出的馨香气味可以有效的驱赶蚊虫。
    故而，秦明这次进山，看到生长旺盛的艾草才特意采摘了一些。
    “杨爷爷，您还是小心为妙。”秦明提醒了一句，便伙同赵飞龙在艾草地里翻找起来；不过一番寻找之后，却没有任何收获。
    杨国利砍了一大捆艾草，用麻绳捆好，将其丢在推车上，便点了一袋含烟，坐在石块上吞云吐雾，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杨爷爷，您今天看到奇奇怪怪的人了吗？”杨国利是谷台村的老光棍，平时喜欢闲逛，也喜欢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呶。”杨国利看着赵飞龙，说道：“这小子就挺奇怪的！整天穿的花里胡哨的，三里五庄也没这样的货色。”
    “我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晚上就得把你家玻璃砸了。”赵飞龙还真做过这种事。比如，前几天因为梁美娟的事情，就把梁美娟的公公范志广家的玻璃砸了。
    “那也行。”杨国利味着眼睛，冷笑道：“老头子死了，你就披麻戴孝哭爷爷。
    “咱们聊不下去了。”赵飞龙吃了个瘪，恨恨的说道：“师弟，我去村里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良娃子。”杨国利敲了敲烟袋锅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晌午，咱村来了个老太婆，手里还举着个藤木手杖，溜达了一圈就走了。”
    “往哪里走了？”秦明眼前一亮。
    “咱村只有一条路，还是通往镇上的。”杨国利推着推车准备离开。
    “等等。”赵飞龙追了上去，纠缠道：“老爷子，那老太婆长什么样？穿的什么衣服？”
    “赵飞龙，你果然跟人不一样，爱好竟然这么奇特。”杨国利讥讽过后，没等赵飞龙说话，继续说道：“穿着白褂子，蓝裤子，脚上踩着黑布鞋，头发都是白的。不过眼睛倒是挺亮的，应该不是老花眼，也不是近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