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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彻底锤死紫夜

离婚后前夫总是想追我 夏微凉 7308 Jun 15, 2022 3:58: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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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天气阴沉,左腿绵密的疼痛断断续续存在。卫七望着镜中苍白阴鸷的自己,片刻,嫌恶地将铜镜倒扣。
  若无岁岁重生相助,他就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虞灵犀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他,似乎奇怪他的反常举动从何而来。
  她熟稔取出温好的酒壶,斟了一杯酒给卫七驱寒。
  卫七望着她细心柔和的神情,忽然就明白了当年在将军府时,身为小姐的岁岁给他喂荔枝也好、剥莲蓬也罢,为何会做得那般熟悉自然。
  因为这等事,她早已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做过千百回。
  可他什么也不知道,还曾奚落她“服侍人的技巧怎么这般熟悉”。
  卫七眸中落下一片阴翳,伸手接过虞灵犀递来的杯盏,于指间摩挲道:“坐下来,和我饮一杯。”
  摄政王兴致一来,也会拉着她小酌一杯。
  虞灵犀并不意外,依言坐下,给自己倒了半盏酒。她怕喝多误事,没敢倒太多。
  卫七的视线扫过寡淡的酒水,忽而问:“可有椒粉?”
  他记得虞灵犀爱辣,喝酒饮茶都爱放些椒粉增味,是个奇怪而可爱的癖好。
  虞灵犀以为他是问酒水中有无放辣,忆起当初被辣得眼角发红的摄政王丢出门外的情景,忙回道:“王爷放心,酒中并无椒粉。”
  卫七乜向侍从:“取些椒粉梅子来。”
  梅子很快取来,卫七亲自夹了两颗,置于虞灵犀的杯盏中。透明的酒水,很快变成了浅浅的琥珀金。
  虞灵犀简直受宠若惊,又有些迟疑,以摄政王喜怒无常的性子,该不会又研制了什么奇怪的毒混入梅子中吧?
  见她不动,卫七端起酒盏置于她的唇边,缓声道:“张嘴。”
  他腿疾隐痛,面色不好,低缓的语气便显得有些瘆人。虞灵犀不敢违逆,轻启红唇,任由温热辛辣的酒水缓慢地倾入她的唇齿间。
  等了一会儿,并无什么奇怪的毒发症状,短暂的辛辣微酸过后,便是梅子悠长的回甘,热意自腹中升起,散入四肢百骸。
  虞灵犀着实看不懂今天的摄政王,不过,已然不重要了。舌尖的辣意化作心中的快意,她已经许久不曾体会过这般酣畅淋漓的滋味。
  这回不用摄政王帮忙,她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双手捧着一饮而尽,满足地喟叹一声。
  那双谨慎揣摩的杏眸中,总算浮现出了轻松潋滟的笑意。
  真是个好哄的人。
  卫七勾了勾唇角,告诉她:“以后岁岁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自取,不必顾忌。”
  “多谢王爷。”
  虞灵犀嘴上道着谢,心中却是翻了个大白眼。
  摄政王喜怒无常,此刻对她怜爱有加,下一刻便可能翻脸不认人,她早就习惯了,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卫七瞥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眼睛,轻笑浅酌,知晓她心里定然腹诽。筆蒾樓
  无碍,反正骂的不是他。
  这酒后劲大,虞灵犀多饮了几杯,脸颊绯红,渐渐的杯盏也端不稳了,撑着下颌昏昏沉沉犯起困来。
  她小鸡啄米却又想努力维持清醒的模样,着实好笑而又可怜。
  未来的岁岁扭转了乾坤,饮醉后会哼哼唧唧撒娇,一口一个“宁殷”叫着,他一一应答,不厌其烦。
  而眼前的岁岁孑然一身,亲友俱逝,连放肆耍一回酒疯都是奢望。
  虞灵犀终于撑不住困意,手一松,脑袋直直朝案几上砸去。
  卫七及时伸手托住。
  虞灵犀的脑袋砸在一片温凉的掌心,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睡去。
  卫七没有把手收回,咬着酒杯,单手解下身上的外袍一抖一扬,披在了虞灵犀单薄的肩头。
  安静的午后,乌云黯淡,却很温暖。
  卫七看着熟睡的岁岁片刻,也闭上了眼。
  意识坠入黑暗,一股强大的力量漩涡般将他拉扯下坠,仿佛在召唤流浪的灵魂。
  卫七一惊,倏地睁开眼来。
  意识回归躯壳,视线聚焦,他仍在命运未曾改变的摄政王府。
  虞灵犀枕着他的掌心而眠,身上盖着他亲手为她披上的、暗紫色的王袍。
  卫七终于明白,他无法在“岁岁重生前的过去”停留太久,一旦睡去,便是真实世界梦醒之时。
  回到阳光明媚的岁岁身边,他自然是欢喜的,可眼前的岁岁呢?
  “我梦见我因此而死,留你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世上。”
  那时岁岁的话犹在耳畔,用轻松含笑的话语,昭示她前世凄惨的结局。
  卫七眸中暗色翻涌,酝酿计划。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抽回,拿起一旁的手杖起身。
  轻轻一按,薄薄的刀刃刺出,在他眸中映出一片霜寒。
  (二)
  在意识坠入无尽黑暗深渊之前,宁殷心脏骤然一缩,猛地睁眼。
  岫云阁垂帘拂动,渐渐拉回他的思绪,冰冷的指节回暖。
  “怎么了?”
  一陪伴在侧的虞灵犀很快发现了他脸色的不对劲,担忧道,“做噩梦了吗?”
  见到身边的虞灵犀,宁殷眸中的阴戾才渐渐消散,晕开浅淡安然的笑来。
  “是啊,做噩梦了。”
  宁殷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摊开手指前后看了看。还好,他还停留在这具完美的躯壳里。
  原来鸠占鹊巢并非长久之计,只要睡着,他仍会回到那个冰冷的、没有灵犀的世界啊,这可麻烦了。
  “娘娘,您要的饴糖和花灯买来了。”
  侍从上楼禀告,打断了宁殷的思绪。
  “花灯?”宁殷挑眉。
  “难得今日出宫休憩,突然想将王府的灯笼换一换。”
  虞灵犀笑着接过饴糖,打开递给宁殷一颗,“吃吗?”
  灵犀离去前最后一个心愿,便是想同他一起去街上逛逛,买些零嘴。
  可惜这个愿望直至她死都不曾实现,后来宁殷独自上街买了包糖,却怎么也品尝不出她亲自哺喂那种的甘甜。
  宁殷接过糖观摩了许久,方恋恋不舍地含入嘴中,满足地眯起眼眸。
  虞灵犀展望天边浮云,提议道:“离晚上看灯还有几个时辰呢,可要一同放纸鸢?”
  宁殷对纸鸢并无兴致。
  一则他儿时的经历不算美好,二则他腿疾这么多年,对一切需健康奔跑的行径都恨之入骨。
  他有兴致的,是眼前鲜活明媚的灵犀。明媚到即便索要他的心肝,他也会毫不迟疑剖出来送给她。
  可现已入秋,集市并无纸鸢可卖。
  虞灵犀便命人备了浆糊和篾条等物,试着亲手扎一个。
  无奈她实在没有做手工的经验,忙活了半晌,反倒险些将手指割破。
  “错了,应该这样扎。”
  宁殷实在看不下去,接过她手中的材料,自己动起手来。
  虞灵犀含笑,在一旁看他。
  男人垂眸时,眼睑上落着厚重的阴翳,看上去冷冽疏离,透出久经上位的肃杀之气。
  宁殷不紧不慢地绑着细线,抬眸看了眼面前专注的她,散漫道:“灵犀一直都这样开心?”
  虞灵犀怔了怔,颔首道:“亲人俱全,爱人在侧,自然开心。”
  “爱人……”
  宁殷品味着这两个字,着魔似的,又似笑非笑重复一遍,“爱人啊。”
  纸鸢刚扎好,云翳就遮住了太阳,变天了。
  这么大的秋风,纸鸢必定飞不起来,虞灵犀有些失落,撑着下颌叹道:“可惜,不能陪你放纸鸢了。”
  宁殷倒无所谓,他的心思本就不在纸鸢之上。
  阴天极为晦暗,才到酉时,府中上下就挂起了灯盏。
  是虞灵犀下午命人准备的花灯,庭中、廊下乃至檐下和树梢,都亮堂堂挂着簇新的灯盏,如万千星辰陨落,汇聚成头顶温柔的光海。
  光海之下,虞灵犀与宁殷执盏对酌,宛若披着一层金纱。
  灯下美人,明丽无双,看得叫人挪不开眼。
  宁殷从没有机会与灵犀看一场花灯……不,或许是有机会的。
  第一年上元节鸿门宴,他带给她的只有鲜血和杀戮;第二年上元节,他忙着处理几条漏网之鱼而并未归府……
  他活得无情混沌,总觉得来日方长,
  却并不知晓,他将在三个月后的春日,永远地失去灵犀。
  想到什么,宁殷目光骤然一暗。
  前世逛完的街、被踏碎的纸鸢,以及不曾一起观看的花灯会……似乎死前的遗憾,正在被眼前的灵犀一样一样弥补回来。
  可这个世界的灵犀,如何知晓他前世的遗憾?
  “宁殷,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虞灵犀酒意微醺,摇摇晃晃捧着杯盏问道。
  想要你啊。
  宁殷在心底回答,眸色深暗,痴缠成魔。
  可嘴角却挂着温和的笑,半眯着眼,懒洋洋道:“给本王做双革靴吧。”
  虞灵犀极慢地眨了眨眼睫,笑着说:“好。”
  (三)
  夜雨寒凉,卫七还是无法适应这条残破的左腿。
  他直接抄了薛府上下,灭了赵府满门,并未受丝毫阻碍。
  看来无论前世今生,他骨子里的偏执暴虐一点也没改变。
  处理了薛、赵二家,便是朝中隐而不发的乱党余孽。
  好在手下的那批人,与他之前世界中的心腹并无太大出入。待杀光了该杀的人,卫七召集以周蕴卿、折戟为首的几名心腹,做最后的安排。
  他靠在座椅中,面容俊美阴冷,徐徐转动指间的龙纹玉佩道:“将来若本王身死,执此玉者便是你们新的主子,需敬她、护她。谁有异议?”
  众人虽然疑惑,但还是躬身齐齐道:“愿听王爷差遣。”
  “很好。”
  做完这一切,卫七命人将薛嵩和赵家父女用粗绳拴在马背后,串着一串连拖带拽,绑回了王府。
  他眸色漆冷,让三名罪魁给虞灵犀下跪磕头。
  薛嵩丢了一只靴子,被磨破的脚掌泡在雨水中,丝丝缕缕渗出鲜血来。他喘着气狼狈不堪,阴沉着脸挺直背脊,拒不屈膝。
  “打断他的腿。”
  卫七冷着脸吩咐侍卫,没有一句废话。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必须在回去前,为岁岁摆平一切危机。
  几声压抑的惨叫,卫七淡然抬手,遮住了虞灵犀的眼睛。
  虞灵犀唇瓣轻抿,待眼前的手掌放下,光线倾入,薛嵩的双腿已然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撑着地面跪在雨中,再也站不起来。
  赵徽和赵玉茗已是吓得面无人色,不用侍卫来打,便腿软跪拜在地。
  “微臣不知有何罪过,但求王爷饶命!饶命啊!”
  见摄政王不为所动,赵徽如败犬似的在地上爬行,爬到虞灵犀面前磕头:“外甥女,你求求王爷!看在我曾收留你的份上……”
  他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虞灵犀便想起在赵府时,她过的是怎样软禁般憋屈的生活。
  她后退一步,隐在摄政王高大的身影中,别过了头。
  虞灵犀有些猜不透,如果说摄政王让姨父和表姐给她下跪,是为了给她出气,那薛嵩呢?
  直到秋风吹开了寝殿的窗扇,虞灵犀望着飘洒进来的雨水,恍惚明白了什么。
  今天下雨了,难怪呢。
  摄政王一到雨天便腿疾复发,格外暴戾嗜血。
  想明白了这点,她起身重新关好窗扇,解下衣裙系带,朝床榻走去。
  她掀开被褥钻了进去,浅浅打了个哈欠,赶在王爷归来前将床榻暖好。这件事她已经做了许多遍,没什么难为情的……
  何况各取所需,本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卫七披着一身寒气归来时,虞灵犀已自动往里滚了滚,让出刚暖好的一半床榻来。
  染着女儿香的被褥,有着令人贪恋的温度,虞灵犀只露出一张脸来,杏眸潋滟,定定地望着他。
  卫七眼尾微挑,给她压了压被角。
  他的脸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唇线紧抿着,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拿虞灵犀“取暖”。
  虞灵犀一时拿不准该贴上去,还是继续躺着。
  见摄政王倚在榻沿生捱,她终是不忍,试探道:“我已沐泽过了,王爷可以过来些。”
  卫七打开眼睛,扬着自虐般的悠然浅笑,喑哑道:“不必如此,岁岁。”
  这蚀骨之痛,本就是他应该承受的破败人生。
  他可要好好体会一下,若岁岁没有介入他的人生,他过的该是怎样人鬼不如的生活。
  虞灵犀小心地观摩着他,见他的确没有杀人的心思,这才将鼻尖埋入枕中,温声道:“王爷今日很不一样。”
  她还是发现了异常,而卫七并不打算瞒她。
  片刻的迟疑,他轻启苍白的薄唇,悠悠道:“因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一个因岁岁重活一世,而改变命运的时空。”
  虞灵犀睁大眼,愕然地看着他。
  (四)
  虞灵犀醒来的时候,头枕在一双结实的大腿上,怀中还抱着昨晚裁剪了一半的鞋样子。
  而宁殷撑着脑袋倚在榻边,低头垂眸,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睡得松散的鬓发。
  虞灵犀被他眼底的疲青下了一跳,前世宁殷受腿疾折磨,时常彻夜未眠,便是这副面色苍白、眼睑阴暗的模样,看上去颇为阴郁凌寒。
  “你坐了一夜没睡?”
  虞灵犀抬手,隔空描了描他深暗的眼眸,神情复杂。
  “怕睡一觉醒来,就见不到灵犀了。”
  宁殷笑得疯狂,眼底却蕴着温润痴缠的笑意。
  他握住了虞灵犀的手,逐根手指抚了抚,方轻声问道:“灵犀是何时认出我来的?”
  虞灵犀一僵。
  “嘘。”
  宁殷按住了她的唇,俯身扫了眼她手中的革靴鞋样,“莫骗本王,本王都看出来了,灵犀昨日一直在弥补本王曾经的遗憾,就连这革靴的样式,也和当初赠本王的那双一般无二。”
  他笑了声:“本王不明白,是哪里露了破绽?”
  虞灵犀拉下他按在唇上的手指,看了他许久,叹道:“你唤我灵犀,而且这辈子我与你相见的日子,并非八月初八。”
  昨日醒来她第一眼见着宁殷,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细微动作与自称,都更接近前世的模样。
  “这辈子?”
  宁殷何其聪明,很快抓住了重点,了然道,“所以灵犀和本王一样,都是死后重生到了这个世界?”
  不,他并非重生。
  只要他闭眼睡去,灵魂就会被拉扯回原位,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寄居者罢了。
  宁殷的眸色暗了下去,温柔道:“那么灵犀,代替我赢走你真心的、见过你嫁衣如火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是宁殷。”
  虞灵犀蹙了蹙眉,解释道,“并无区别,你们本就是一个灵魂。”
  “不是。”宁殷轻柔道。
  只要他一闭眼,便又会回到残缺的身体,残缺的人生。
  而另一个“他”呢?
  “他”有灵犀相伴,什么苦痛都不必承受……不同时空不同的命运,这如何能算一个人呢?
  想起什么,宁殷笑了起来。
  “不如把他杀了吧。”他轻飘飘道。
  (五)
  摄政王府,寝殿外风雨潇潇,殿内一片平静。
  “……未来的岁岁救了宁殷,所以,未来的宁殷也来帮助岁岁。”
  卫七嗓音低沉,给自己的叙述做了个总结。
  虞灵犀已然听得呆怔了。
  “不信?”卫七问。
  虞灵犀点了点头,而后又飞快摇了摇头。
  “我能问王爷……不,未来的王爷一个问题吗?”
  她道。
  卫七脸颊苍冷,扬着唇线:“问。”
  虞灵犀措辞半晌,方带着卑微的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道:“在我重活的那个世界里,我的爹娘兄姊们,可还健在?”
  卫七怔了怔。
  他没想到岁岁并没有问前程富贵,也没有问是否母仪天下,而是问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细节。
  他点头道:“在。”
  虞灵犀的眼睛亮了起来。
  “都在。”卫七决定多说两句。
  他本不是个在乎别人家事的人,但接触到岁岁那双亮堂起来的眼眸,平淡的话已下意识说出口:“虞焕臣娶了苏家的女儿,刚生育了一女;虞辛夷与宁子濯两情相悦,亦即将定亲。你爹御敌有功,封了一等定国公,你娘也挺好……”
  说到这,他瞥见了虞灵犀滑入鬓角的眼泪,晶莹湿冷的一行,刺痛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
  卫七忘记了腿上的疼痛,伸手碰了碰她眼角的湿痕。
  “兄长的未婚妻的确姓苏,他们还未来得及成亲,兄长就……”
  虞灵犀用力擦着眼睛,随即绽开一个带泪的笑来:“我只是高兴……真的,太好了!”
  她唇瓣颤抖,像是终于崩断了最后一根心弦,将脸埋入被褥中呜咽道:“他们还活着,太好了!”
  卫七垂下眼,哄小孩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六亲不认的疯子,终于在岁岁的泪水中,明白了“血脉亲情”的可贵。
  短暂的喜极而泣,虞灵犀恢复了常态。
  她将潮湿的脸使劲儿在枕头上蹭了蹭,方带着鼻音道:“让王爷见笑了。”
  卫七嘴角翘了翘,道:“我一旦闭眼睡去,则会离开这里。岁岁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在离开之前,他定能让她如愿。
  虞灵犀想了很久,摇首道:“没有了。”
  知晓了未来的圆满秘密,她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整个人像是吸足水分的花朵,鲜活饱满。
  见卫七挑眉,她柔柔笑道:“真没有啦。”
  知晓家人在未来的世界好好活着,亲友俱全,她已别无遗憾。
  “我一走,你又会面对那个一窍不通的疯子。”
  卫七不吝于用最恶毒的词语形容自己,沉声道,“不怕?”
  虞灵犀还未回答,卫七便低笑出声。
  虽然以前的宁殷消失,现在的宁殷可能也不复存在。但若他的存在是要以岁岁的死作为契机,那他宁可消失。
  岁岁离了疯子,兴许会过得更好些……谁知道呢?
  卫七黑眸晶亮,俯身轻缓道:“我帮你杀了他,如何?”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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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为您提供大神布丁琉璃的嫁反派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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