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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陆医生他想谈恋爱 景戈 5429 Aug 9, 2021 9:14:22 AM
    除夕。
    简卿拔完牙第二天,发起了低烧,口腔和嗓子阵阵的疼,张嘴说话就疼。
    中午,她吃过消炎药,恹恹地趴在客厅阳台的躺椅上,没什么精神。
    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极了受伤的小猫。
    陆淮予从厨房里,端着凉好的米粥,“简卿,吃点东西吧。”
    简卿半眯着眼睛,仰头看见男人的一张脸,升起一股气,抬脚踢他。
    陆淮予笑了笑,知道她在气什么,在她旁边坐下,揉着她的发顶顺毛,“好了,别气了。”
    他拿起勺子搅和了一下碗里的米汤,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简卿小心翼翼地张嘴,不敢吮吸,吮吸会增加口腔内的负压,影响伤口的愈合,只能用舌头一点点舔进去。
    她的胃口不好,即使已经很小心的咀嚼,也像是会咬到左侧肿起来的牙龈肉似的,越吃越疼。
    陆淮予喂了半天,才只吃了小半碗的米粥。
    “我不想吃了。”她说着推开了面前的碗。
    陆淮予也没逼她再吃,拔完牙恢复期间,少吃一点,少动一些口腔反而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他就着碗,把她吃剩下的米粥喝掉,然后探身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巾,轻轻帮她擦掉唇瓣上沾着的米汤。
    电视里正在放《舌尖上的中国》,四川火锅的麻辣鲜香,看着就令人垂涎三尺。
    简卿抱着靠枕,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看这个你不难受?”陆淮予好笑地说。
    简卿哼哼唧唧地说:“我这叫望梅止渴。”
    她皱着眉瞥了一眼陆淮予,“都怪你。”
    声音软绵绵的,含着嗔怒。
    “是是是,都怪我,我错了。”陆淮予忍着笑意哄她。
    “那我剩下的三颗牙可不可以不拔了?”她眨了眨眼睛问。
    陆淮予非常果断地拒绝,“不可以。”
    “......”
    说完,他就又被小猫儿踹了一脚。
    之后一天都没怎么搭理他。
    陆淮予倒没怎么在意,就这么懒懒散散靠在沙发上,和她一起看电视。
    因为简卿几乎是什么东西也吃不了,晚上年夜饭也没怎么准备,煮了白粥和鸡蛋。
    简卿慢吞吞地抿蛋黄,蛋黄不用咀嚼,可以在口腔里化掉。
    陆淮予也跟着她吃得朴素简单。
    着实是一个非常惨淡的除夕。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鞭炮声。
    总归是多了一些年味儿。
    看春晚的时候,岑舒青打了个视频电话。
    她和陆有山回国没几天就待不住,又满世界的玩去了,这会儿已经在冰岛落地了。
    陆淮予把手机递给简卿。
    简卿乖乖巧巧地和长辈拜年。
    岑舒青看见她肿着的一张脸,着实吃了一惊,“脸这是怎么了?”
    “拔牙了。”简卿张不了嘴,含在嗓子眼里的说。
    声音软软糯糯,听着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岑舒青立马皱起眉,“这大过年的拔什么牙啊。”
    她眼刀立马扫向陆淮予,“是不是你给她拔的?”
    “你说你什么毛病,好好的牙拔它干什么。”岑舒青忍不住翻起了旧账,“之前岑虞被你一口气拔了四颗牙的事儿我还没找你。”
    “......”陆淮予拧了拧眉,默默地听了岑舒青半天的数落,许久才算完事。
    岑舒青最后白了一眼陆淮予,转而笑眯眯地和简卿告别,哄小孩似的说:“委屈我们卿卿了,回去阿姨给你补红包。”
    然后才挂了电话。
    简卿听岑舒青帮她骂了陆淮予以后,心情舒坦多了,忍不住勾起嘴角。
    陆淮予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指尖蹭了蹭她的鼻子,“不生气了?”
    简卿撇了撇嘴,想起刚才岑舒青说的话,问道:“你之前还给岑虞拔过牙呢?”
    陆淮予淡淡‘嗯’了一声,“她也是横向阻生齿。”
    “那为什么她一下拔了四颗?”
    理论上智齿一颗一颗拔会比较好,尤其是横向阻生齿,比较复杂,需要缝针,伤口恢复也比较慢。
    简卿拔一颗就已经很难受了,四颗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陆淮予倾身去拿桌子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声音重新调大,漫不经心地说:“分四次拔太麻烦了,我懒得折腾,就一次全拔了。”
    “......”
    真是个好哥哥啊。
    -
    春晚一年比一年的无趣,简卿看了没一会儿的歌舞,就有些走神。
    周围空气里散发着浅浅淡淡的薄荷香,还有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
    陆淮予刚刚洗过澡出来,身上穿着休闲的居家服,黑发湿漉漉垂落至额前,领口微微敞开,锁骨深邃若隐若现。
    脖子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发丝凌乱,敛去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和正经。
    他挨着简卿坐下,沙发立马陷下去。
    简卿感觉到旁边男人身体的热度,隔着空气传了过来,清晰而难以忽视。
    “......”
    脸上忍不住有些热。
    “那我也去洗澡了。”她倏地站起来,尽力掩饰自己的异样。
    陆淮予看她一眼,淡淡应声,不忘叮嘱道:“洗澡水别开太热,也别洗头,温度太高伤口容易充血。”
    简卿乖乖点头,然后回了房间拿换洗的衣服。
    恰逢此时,手机震动响起,是周珊珊打来了一通微信语音。
    原本简卿和周珊珊的关系一直比较一般,但自从之前矛盾解开以后,两人不知不觉关系亲近了许多。
    “新年快乐呀。”周珊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调轻快而活泼。
    简卿笑了笑回道:“新年快乐。”
    “你过年在哪里过的?寝室?”周珊珊知道简卿寒假没有回家,怕她一个人在寝室待着孤单,特意打电话来慰问。
    “......”简卿低低地说:“我在他家。”
    周珊珊立马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茬。”
    她嘿嘿地笑道:“你们这进度挺快啊,见完家长就同居了?”
    “不算同居吧...”简卿看一眼半开着的门,余光撇见走廊外客厅一隅,悄悄地把门关上。
    “就是有时候我加班晚了,会在他家借住一晚上。”她心虚地解释。
    因为之前家教的时候就已经住过很长时间,而且也都是分房间睡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
    但突然被周珊珊这么一说,好像一下暧昧了起来。
    周珊珊差点没笑歪了嘴,“嗯嗯好,借住。”
    “那你们做过了吗?”她非常直白地问。
    “......”耳畔传来非常烫耳的话,简卿讷讷地说:“没有。”
    “?”这回换周珊珊不可置信,“你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还没呢?”
    简卿沉默半晌,回忆起这段时间相处,闷闷地说:“就好像看他没那个意思。”
    一天天的,光撩不干事儿。
    之前在渝市他们都睡在一起了也还是啥事儿没发生。
    周珊珊皱了皱眉,“是不是他不行啊?”
    她补了一句,“毕竟年纪大了。”
    不然哪有人近水楼台不碰月的。
    “......”简卿坐在床上,揪着被子,涨红了脸。
    这方面行不行她不知道。
    反正拔牙是不行。
    “要不你找机会试试吧。”周珊珊动起了主意。
    “......”
    “怎么试试啊。”
    “你想个办法嘛,制造一下氛围,氛围到了,就自然而然了。”
    她啧啧嘴,“男人嘛,一撩拨就忍不住的。”
    “......”
    “唉,我不和你说了,我妈喊我去吃饺子了。”周珊珊赶紧结束对话,不忘叮嘱,“这种事情一定要试啊,不试不行的。”
    “......”
    简卿挂了电话,脑子里回想着周珊珊的话。
    良久。
    她咬了咬唇,把床上摆着的睡衣睡裤放进衣柜里,翻出一条吊带睡裙。
    -
    春晚的节目有条不紊的继续着,小品演员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陆淮予没怎么认真在看,目光向上移,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好像简卿这次洗澡洗得比往常要久。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下意识看过去。
    简卿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一条淡蓝色的吊带真丝睡衣,软软滑滑垂坠在身上,长度刚好及膝,露出又白又长的两条腿。
    纤细的系带挂在圆润雪白的肩头,露出两根精致瘦削的锁骨,凹处一个浅浅的小窝,似能斟酒。
    浑身还沾着氤氲的水气,发尾湿漉漉的,偶尔有水珠滴下,顺着天鹅颈一路往下滑。
    她的肩上披着一条白色浴巾,盖住了一部分的肌肤,但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
    男人的喉结突滚。
    漆黑一团的眸色沉沉。
    简卿对上他的目光,周围的环境仿佛静滞,沉默了一瞬。
    “怎么不穿鞋?”陆淮予的视线似不经意的,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脚上,语气清清淡淡,听不出异样。
    洗澡的时候简卿满脑子有的没的,打着赤脚就出来了。
    “忘记了。”简卿故作淡定地说。
    然后也没回去穿拖鞋,她走到客厅,踩着白色的地毯,在沙发里坐下。
    坐下的时候,睡裙向上收束,原本及膝的长度一下遮不住膝盖,露出一半的大腿。
    陆淮予敛下眸子,睫似鸦羽,藏住了瞳孔里的情绪。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说话。
    简卿抱着靠枕,皱了皱眉,余光偷偷去瞄旁边的男人,他脸上的表情冷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好像春晚很好看似的。
    “......”
    心底升起一股烦躁。
    “今年的春晚好没劲啊。”她说。
    陆淮予这才移动视线,“是有一点,要不早点休息吧,睡觉也有利于你拔牙的伤口恢复。”
    “......”
    简卿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犹豫,最后鼓起勇气,似若无其事地说:“不然我们看电影吧。”
    陆淮予望着她,眼神停顿,漆黑而深邃,好像下一秒就能将她看穿。
    半晌,才淡淡的开口,“你想看什么。”
    简卿找电影的时候,陆淮予站起来,随意穿了件外套,拿上车钥匙,“我有东西落车上了,去拿一下。”
    简卿没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注意力集中在了屏幕里眼花缭乱的电影上,思索着什么电影能制造氛围呢。
    等她选好电影的功夫,正巧陆淮予开门回来,目光落在电视机屏幕选中的电影界面上,电影海报血腥而阴沉。
    他愣了一瞬,“看这个?”
    “不好吗?”简卿看向他,两手空空,也不知道特意下楼去车里取什么了。
    “......”陆淮予沉默半晌,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准备好了就行。”
    -
    紧张的音乐响起,女人在迷雾包围的森林里拼命的奔跑。
    ——《沉默的羔羊》电影开场。
    简卿一直很想看这一部恐怖电影,但每每看到开头,都因为害怕而中止。
    既然是制造气氛,那索性真实一点的好。
    电影音乐一出,就让人感觉到一阵阴沉沉的寒意。
    简卿站起来,“我关灯了?”
    陆淮予扫她一眼,没有讲话,当作是默认。
    啪嗒一声,客厅的灯被关掉,瞬间陷入昏暗。
    电视机发出微弱白光,但显然不足以照明。
    简卿坐回沙发上的时候,看不见人,没掌握好距离,坐下去才发现挨得陆淮予很近,几乎是挤着他坐下。
    感觉到她的手臂贴着他的,滚烫而炽热。
    就在简卿尴尬地想要赶紧挪开位置的时候,陆淮予抬起胳膊,顺势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两个人因此贴得更紧了。
    简卿愣了愣,仰起头看他。
    陆淮予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半明半昧,只能看见他明晰深刻的下颚线条。
    “看电影。”他漫不经心地提醒,视线不移地盯着电视。
    “......”简卿回过神,慌张地收回目光,很快适应过来,后颈往后仰,枕在他的胳膊上,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暂时把周珊珊说的试试这件事抛在脑后,专心地看起电影。
    1991年的老电影,画面整体偏暗,配乐诡谲多变,节奏紧凑,让人毛骨悚然。
    直到画面跳转到一具女尸,皮肤被切割成菱形。
    简卿再也忍不住窒息恐惧的感觉,把脸埋进陆淮予的胸口。
    “我不想看了。”她怯怯地说。
    陆淮予倒是没觉得恐怖,在医院里见到的远远要比这些血腥多了。
    他低头看着往他身上躲的人,轻笑出声,“不敢看还要看。”
    像是故意要逗她,陆淮予伸手掰着她的脸朝电视的方向看。
    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入镜,简卿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一眼不敢多瞧,她伸手去推他,“哎呀,你好烦啊,快点关掉。”
    陆淮予不为所动,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不动弹,懒散地说:“不要,我觉得挺好看的,要关你自己关。”
    “......”
    简卿没办法,只能自己伸手去摸遥控器。
    遥控器被陆淮予放在了他的另一边,她只能越过他去够。
    简卿半眯着眼睛,生怕余光撇见电视里恐怖的画面,她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抓放在远处的遥控器。
    突然,电视里发出尖锐的音乐,音调高且急促。
    简卿脑子里紧张的弦一下崩断,吓得撑着的手一软,整个人摔在陆淮予的身上。
    “......”
    电影的音乐持续的紧张高亢,她的神经亦紧绷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滞。
    感觉到有什么抵着她,简卿意识到了是什么,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就这么趴着,一动不敢动。
    耳畔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叹。
    陆淮予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简卿,”他轻飘飘说,“拔牙以后,不能剧烈运动的。”
    “......”简卿愣了愣,反应过来,脸颊一路红到了脖子,下意识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她刚刚抬起一点身体,就被人掐着腰按住。
    电视机有幽幽的白光泼洒出来。
    汉尼拔的声音低哑——
    Hecovets.
    他贪图。
    Thatishisnature.
    那是他的本性。
    陆淮予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畔。
    嗓音低缓沉沉,含着细碎的砂砾,“我慢慢来,好不好。”
    简卿仰着头,对上他漆黑一团的眸子。
    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在沉沉夜色里捕猎的狮子,眼睛闪着锐利的光。
    食人魔汉尼拔灰蓝色的瞳孔,越过监狱冰冷的铁栏杆看过来。
    他缓缓地说——
    Webeginbycovetingwhatweseeeveryday.
    我们开始贪图日常看见的东西。
    Don’tyoureyesseekoutthethingsyouwant?
    你的眼睛里有寻找你要的东西吗?
    而后电影突然的陷入静默,周围环境变得安静。
    简卿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细碎的话音刚落,瞬间天旋地转,她成了被狮子压在身下的羔羊。
    先是一点点的轻吻,从她的额前,眉心,眼角,然后在唇瓣上亲点,触感温热而柔软。
    她听见细碎的拆塑料包装盒的声音,没来得及细想,狮子已经开始一寸一寸的侵占。
    简卿抱着他的背,眼底红红,忍不住地发出低低地呜咽。
    陆淮予禁锢着她,伸手捂住她的嘴,哑声道:“不要出声,伤口会裂。”
    嘴不能碰,他触上她珍珠般的耳垂,像是某种温柔的安抚,而后轻轻地咬,捻出红痕。
    力道渐渐加重,不快却也磨得人难捱。
    电影还在继续。
    只是声音和画面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直到女人朝漆黑的屋子里举枪。
    砰——
    一声枪响,屋子里瞬间大亮。
    白光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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