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隔壁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小依和小喃睡觉的床上面，一双眼睛却睁的明亮。
　　——月初喃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哭声还有说话声，忍不住一口叹气声。只是她看着房顶的双眼里面，却又都是迷茫。
　　……
　　听到隔壁的叹气声，君墨夜心里一动，有了些计较。
　　……哭了好一会，声音慢慢小了起来，哭了之后，今天又是大惊大情绪之下，其实现在月楚依已经有点困了，她却强撑着，“哥哥，你……会忘了我吗？”就像一只要被抛弃的宠物一样，她的声音里面，有些害怕。
　　“当然不会。”君墨夜安慰道。
　　“我，我才不信。”月楚依却表示怀疑。
　　“喂喂。”苦笑出声。
　　“因为这次离别，少说也是以半年为最小，哥哥能保证一定在最快时间内，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或者说，干脆陪我去月楚吗？”她抬起头，眼睛里面都是希翼。
　　……张了张嘴，君墨夜却始终不能把那个是字说出口。
　　“抱歉，我再怎么说，也是天山派的少阁主，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天山派不可能完全放下不管。我要处理好一系列的事情后，可能才会有空闲时间，这个时间……我不能保证。”
　　她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强自道，“是……是啊，我太任性了。”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
　　君墨夜看得心疼，用嘴巴吻去脸上的泪水，月楚依只感觉身体一僵，整个人就像是靠近了火炉一样，变得热起来。
　　“可我保证，我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去看你的。”
　　“我……我才不信。”
　　“为什么？”
　　月楚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没好气道，“因为你是个花心的男人，我如果离得太远了，你一定不会想我，因为那个时候，你肯定又在别的女人怀里，恣意寻欢。”她哼了一声。
　　君墨夜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喂，凭什么说我花心啊？”
　　——来自小依的正义凝视，君墨夜一窒，突然有些不敢直面她的目光，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是啥好男人，是挺花心的。
　　可是——“哪怕这样，你凭什么说我不会想你了？”
　　“因为小说里面都是这样写的，渣男见一个爱一个，然后每次都说我最爱你。可其实从来不会在见到对方之前，脑海里面有一丁点对女主的想念。”
　　“哥哥你这种花心大萝卜，一定也是这样。”
　　他没好气道，“这个是那什么剑仙哥哥爱上我里面的？”
　　“不是，”月楚依即答，“是霸道剑仙爱上我里面的。”
　　“……”这两个有区别吗？
　　——月楚依突然抱上来，“可是哪怕这样，哪怕你这么渣，花心——”
　　“我还是喜欢你！”她的声音里面都是真情流露。
　　虽然听着是蛮感动的，可是——能不能前面的几个定性词删一下，你这弄得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没好气的弹了月楚依的额头，干脆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还没决定好，我都还没和小玖她们说我的决定。”月楚依摇了摇头，“但是，小玖今天回来的时候，一直一幅焦急的样子，所以，应该会很快吧。”
　　他叹了口气，离别总是不会让人开心的，说再多也没用，小依的情绪也高不到哪里去。
　　他想了想，又问道，“小喃呢，她怎么办？”他的声音特意大了点。
　　“小喃，什么怎么办？”月楚依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和我一起回去的啊，不然干嘛？”
　　“回月楚？”
　　嗯——点了点头，月楚依有些不明白。
　　君墨夜斟酌了下语句，“小依，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小喃她——”
　　“愿不愿意和你回去？”月楚依皱起了眉头。
　　“我可能没说明白，”他换了一种说法，“那就是，小喃可能不想就这样，以这种方式和你回去。”
　　——隔壁的月初喃忍不住抓住了自己的衣领。
　　“什么……意思？”
　　“你觉得小喃喜欢你吗？”
　　“嗯。”这个是不需要思考的问题，在知道了所有事情之后，虽然不能理解小喃的心路历程，但有一点不用怀疑，那就是小喃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人。
　　“我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哪怕是让小喃为你而牺牲，她也不会有太多不舍得情绪在里面。”月楚依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她不喜欢这种假设。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小喃这么喜欢你，我们姑且用喜欢好了，当然，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君墨夜再三强调，表示超出这个之外的喜欢，不行。
　　“那就有一个问题，小喃既然这么喜欢你，她肯定想要能够帮助你。”月楚依看着他，“可小喃以前只不过是一个偏僻山村的孩子，她知道自己能做到哪里，能力的极限在哪，那么，她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地方。或者说——”
　　“她真的甘心，就这样和你回去，然后什么也帮不上你，只能受你照顾吗？”
　　“！！”月楚依的心里就好像翻起了巨浪一样，她身体颤抖着，君墨夜抱紧她的身体。
　　张了张口，她还想狡辩一下，“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哦，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这种多余的不坦率。”君墨夜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却一直传到她心里。
　　“……”沉默下来，苦笑道，“哥哥，你真的是……”
　　君墨夜笑着。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什么？”
　　君墨夜头转向隔壁，缓缓开口，“让小喃和我待在一起一年，一年后，我会给你一个帮得上你忙的小喃。”
　　“这样，你和小喃都会满意。”
　　——月楚依露出怀疑之色。
　　“怎……怎么了？”君墨夜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月楚依怀疑的眼神，“哥哥，你不会是看上了小喃，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好骗一年可以培养感情吧？”
　　“噗，”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什么玩意。
　　他没好气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你不是这种人的错觉？”
　　“……”君墨夜手无规则的挥动了一下又一下，最后无力的倒下，“好吧，我错了。”虽然不知道到底错哪了，但这个时候认错，肯定不会有错。
　　什么，你问错哪了？开玩笑，哪怕没错，认个错怎么了？
　　看着君墨夜低头，月楚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变得犹豫起来，“真的，要这样吗？”
　　她有些不舍，更有着难以压制的悲伤，“这样的话，我不是就要，一年的时间见不到小喃姐姐了吗？”
　　君墨夜抱住她，安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这样的话，小喃……一定会有心结的。”这样对你对她，终究不好。
　　“……”难以言表的沉默，良久，她苦涩得道，“这个……应该……也要看小喃姐姐意愿的吧。”她好像突然抓住了希望，“万一小喃姐姐不愿意呢？”
　　“……”君墨夜看着她的眼睛，眼睛里面倒影的都是彼此的身影，“我只问，你的想法是什么？”
　　——月楚依张开嘴巴，却又想到君墨夜说的坦率的话，良久，叹了口气，苦涩道，“我……希望，小喃姐姐不要委屈自己。”
　　“所以我——希望她和哥哥你在一起一年。”
　　君墨夜看着她，她也看着君墨夜，慢慢的，两人的脸越来越近，月光照进屋子，两人的影子慢慢靠近，最后，脸的部分，贴在一起。
　　“唔。”发出了嘴巴被堵住的声音。
　　隔壁客房，月初喃捂着嘴，眼睛里，有泪花，不舍，以及坚定。
　　“明天，你自己去问她吧。”女子的急促呼吸中，唯有这一句飘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