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山谷里面，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均一身青衫，是为青帆。
回来的青帆军都愣了一下，山谷内突然多了几个人。但看到自家大人无所谓的样子，也没人会说什么。
“大人。”各自向钟痕心还有行越行礼，大家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默默坐下来吃干粮。令行禁止，虽然随意，却不显得松散。
乐上青帆，青君之凡。
“所以你们居然真的不是盗贼？”君墨夜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特么……”钟痕心非常气愤。“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只是开个玩笑。你们还在怀疑我，这是在对我人格的侮辱。”
“喂，讲道理。你见过哪个官府大人，会对素未谋面的旅客开这种玩笑的？”他问小喃。“你碰到过吗？”
“看吧，小喃都说没有。”
“？”小喃眨巴眨巴眼睛。
“你刚才说话了吗？”璐雨一脸懵逼。
摇头。“没有。”
“哦！”小喃突然一拍手，“难道师傅已经厉害得可以看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好厉害。”
“哇哦。”
哈哈哈——两人笑得很开心。
啊——小喃捂着头，“疼！”
君墨夜没好气，“一边玩去。”
“哦。嘻嘻。”小喃捂着嘴笑。
行越就这样看着。突然开口问小喃。“这位姑娘，可否知道你的名字呢？”
“欸？”小喃歪歪头，乖巧回答。“你你好，我叫小喃，月初喃。”
“月初，月楚？”细微的声音。“有点意思。”
“所以这位公子，你是她的师傅？”他转过来。
“兄台这是什么意思？”君墨夜微微一笑。“把我们当成罪犯审判来了。还是说这就是你们离山官府对人的态度！”
“真是怪哉。”行越轻轻的笑。“公子怎知我们是离山官府？”
“呵。这里这里。”钟痕心拍了拍手，“这是什么气氛，不对啊，都给我回来啊。”温文尔雅的笑。“我们这里离离山最近，这样猜并不足为奇。”
行越看着君墨夜，君墨夜看着他——良久，他点点头。“是在下唐突了，抱歉。公子！”
君墨夜的眼睛眯起来。
“对了，”君墨夜笑眯眯的。“不知贵大人何名？”
“公子看起来也非凡人，不若猜一下？”钟痕心拍手。
君墨夜看四周。“此地人均青衫，又是离山。青衫青帆，莫非大人是离山官府君，青君钟痕心？”
“咳咳。”钟痕心叉腰，站起来，挺起胸膛。“没错，就是老子。”
“……”所以这个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行越捂着脸。
钟痕心震惊。“我难道不有名吗？为什么你看到我这么平淡。”
“……”君墨夜回头，“你听过吗？”
“没有，滚。”璐雨皱着脸。
看——君墨夜回过来，摊了摊手。
“……”
啊啊啊——钟痕心哭得很伤心。“为什么，我明明这么有名，明明碰到了新的朋友，明明是两份快乐，为……”
“……”君墨夜满脸黑线，你串台了吧，草。
小喃眨眨可爱的小眼睛。
……“所以啊，你居然真的是钟痕心吗？”简易的石头被当成桌子，诸人围着坐在一起。
茶一盏，温一壶。飘渺的白烟破开空气，此去长铃。
“可我听说，青君钟痕心，是一个很讨厌江湖人的读书人啊。”君墨夜有些疑惑。
钟痕心喝了一口，呼出一口气。“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吗？”
“不像，像个傻子。”
“……”他回头，“你能宰了他？”
行越默默喝了一口。“打不赢。”
“草。”
他很平常的回答。“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故事与真人总是有差距的。故事嘛，总是喜欢错综复杂，可故事里的人呢，其实觉得可能平常。故事不是现实，总会有差异。”
“但江湖传闻终有确切的地方。”他看着远方，然后回过神来笑。“我的确讨厌那些割据一方的江湖势力，这是真的。”
“我终究是一个读书人。所思所想，终究会偏向于朝堂。有时候就会想，为什么会出现像离山阁这样的地方？身为北君地，却不听北君令。多么讽刺？”
“我是个读书人。所谓三纲五常，我是很讨厌这些人的。可也只是讨厌而已。”
君墨夜默默听着。
“而且，我终究不偏执。都是读书人多屠狗辈，多虚情假意。我心想，我终究还是比这些人好的。”他笑，君墨夜也浅浅的笑。
“我呢，就很简单，懒得像某些人一样，虚情假意，该如何就如何。我是讨厌离山阁这样的地方，所以我也是这样做的，针对什么的，我从来不会去否认。可也同样的，我是个对人不对事的人，我并不讨厌甚至仇视江湖人。毕竟如你所见，我身边就有一个呢。”
行越低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痕心笑。“所以结论，我讨厌离山阁这些势力，可不讨厌离山阁的人，这就是答案。”
……茶再好喝也会冷。
“那个好的，多谢钟大人款待了。”君墨夜行了一礼站起来，拉起旁边的两人。“那么我们就在此告别吧。”
“啊，哦，好。啊……不。”钟痕心咬着牙，就好像是忍着痛一样。“公子，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大人说得是，此行未必太平。”行越收回右手，拿起杯子。“公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毕竟想必公子的目的地也是离山，对不对？”他笑。
“师傅？”小喃看向君墨夜——璐雨跨一步，来到小喃的身边。笑眯眯的。“我们听师傅的就好哦。”
“嗯！”
君墨夜端起茶，喝了一口。“茶冷了。”
行越手放在茶壶侧，然后放开，又开始有茶香飘散——他用功力把茶壶温热。
伸手。“现在热了。”
“茶嘛，过一段时间就会冷的，可又无所谓。再温一下就好了。”
君墨夜笑。
“唉。那就打扰了。”
钟痕心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姐姐？”小喃松了口气。这才发现璐雨牵着自己的手上，都是汗。
“嗯嗯。”璐雨嘻嘻笑。
“现在没事了。”
君墨夜不可察觉摸了摸自己的脸，唉。
这东西，肯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在里面。
早知道当初跟着那小子学一点这东西了。
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