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房间里面，司命仔仔细细打扮着自己。
　　管家从外面把衣服外件拿进来。“小少爷今天如此盛装打扮，不知为何？”
　　司命笑得喜悦快要溢出来。“成老，我今天，要见一位很重要的人，他是一位我已经仰慕很久，现在才终于有机会见面的人呢。你说，我该不该开心呢。”
　　哎呀——管家和蔼的笑容。“小少爷也找到朋友了，真好，我相信少爷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那当然，叔父我也是很喜欢和敬佩的呢。”
　　“就是不知道叔父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司命的面容低落下来。
　　“少爷啊，”管家宽慰，“放心吧，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可能还有一两天的样子。”
　　一两天吗？司命心想。
　　“话虽如此，小少爷可能会觉得我啰嗦，”管家叮嘱。“可恶人终究还是要我来做的。我要提醒好小少爷，不要和江湖人勾搭在一起，少爷临走的意思您也知道。”
　　“放心吧，成老。”司命没个正形。“我你还不知道么，我今天见得人，可不是什么江湖草莽之类的。”
　　“啊。”放心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
　　“那，成老。我走了。”看着司命走出府邸，不远处还跳了起来，惊得树枝上的小鸟飞起。
　　管家欣慰的笑。“真好啊，小少爷终于不再执着了。”
　　真好啊——他哼着歌，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离山内，不司命。
　　亭子里面，两人相对而坐，末血靠在后面的柱子上，周围有着衙役把守着。
　　“不司命，其实是很早以前，离山阁阁主，与当时的北君帝共同坐下来讨议政事的地方。听说那个时候，北君帝和当时的离山阁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旧识。而且当时的阁主，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司命正在给血狂徒讲着这些事。
　　“通天经纬，合折全知。那个时候的阁主，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可是好景不长，北君帝要回都城登基，于是两人只能就此分道扬镳。但这座不司命却留了下来，出口并由官府和离山阁共同看着。”
　　血狂徒想了想。“所以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远远另一伙就是离山阁的人。”
　　是——司命点头。“血公子所言极是。”脸上带着恭维。“不知公子是否会好奇，这不司命和我的名字相差不大？”自得的笑容。
　　哦——血狂徒温文尔雅。“确是有此，少司大人可否为我解释一二。”
　　“其实也无甚，只不过我本名其实不叫司命，司命只不过是个代号，我叔父为我特意求取了这个称呼，是希望我能像几百年前的阁主和帝君一样，拥有这个称呼的同时，也可以稍微得一点他们的才识。”摇头苦笑。“让血公子见笑了。”
　　血狂徒呵呵的低沉几声。
　　“其实呢。”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相比于司命少司这个称呼，我倒是觉得司公子这个称呼不错，毕竟江湖人吗，公子这个称呼总是代表着什么。”
　　“你居然想来江湖？”血狂徒乐了。“江湖有什么好的，雨里来，血里生的，杀与被杀，可能就在一天之间，当你的少司不好吗？”
　　“可江湖自由啊。”司命笑得认真。“哪怕生死可能危在旦夕，今天喝的茶，明天就变成别人的一场茶会间的笑料，可我做的一切决定，都是真真实实由我自己做的啊，哪怕生死，也非比笼中鸟，安度晚生强？”
　　血狂徒沉默了。良久。“你倒是坦荡，看得开。”他转头看着远处，在烟雨中，就像是包了一层纱布的山。“那就是离山阁。”
　　“的确是呢。”司命温了一壶茶，给两人倒上。“虽然离山名义上属于北君，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离山阁对于离山的管理权，在官府之上，也就是说，离山其实更算是离山阁的私地，这也是我叔父这么讨厌这些割据一方，江湖势力的原因了。”
　　“那这么说，你叔父最讨厌的岂不是天山？”
　　“哈哈，的确是如此。毕竟天山是这些势力里面，最大也是最强的那一派了嘛。”司命笑笑。“可惜，哪怕叔父之力，也同样很难扭转改变这种局面，其实啊，要我说也没什么不好，天山那种四不管的地界，有天山好好管着有什么不好的呢。有时候啊，还真想见见那位剑仙呢。”
　　血狂徒不动声色。“所以，原来少司大人也还没见过君墨夜？”
　　“不瞒公子，公子可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公子呢。”激动的神色。“我还想让公子帮我引荐一下，看能不能见到这位最近风头正盛的少年剑仙呢。”
　　血狂徒笑，“那……”刚要说什么，末血靠过来，往山下指了指——不司命这个亭子，在半山腰上，离地并不是太远，可以依稀看得到，有个江湖人打扮的人，一脸焦急的想要过来，却被挡住。
　　血狂徒抱拳。“看来很抱歉呢，少司大人，我们今天只能游玩到这里了。”
　　司命放下手里的茶壶，也学着抱拳，却差点搞错。“血公子客气了，能与您一同度过这一天，是我的荣幸才对。只不过，”看了眼天色，露出抱歉的表情。“可能真的是我没有考虑好吧，想不到离山少雨，最近几天竟然连天下雨，却是想要和公子多多聊会都不行了。”
　　“呵呵，无事。我们明天可以再聊嘛。”
　　“真的吗。”不敢置信，努力呼了几口气。“公子，让公子见笑了。”
　　无妨——摆手。“对了，”就像是随口问一样。“为何刚才见少司大人，只是孤身一个人前来，离山官府没有自己的卫军吗？”
　　司命苦笑。“公子有所不知。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离山隶属于离山阁，更多过离山官府。所以基本上，是没有自己的卫军的。”
　　“我叔父倒是有自己培养的一支卫军，唤名青帆，是从都城那里一起带过来的，不过我叔父这几日在外面，青帆自然也不在城中。”他苦笑。“其实啊，青帆也是女帝大人特许我叔父的，哪怕叔父不在城中，我也调动不了。”
　　“……”血狂徒笑着抱拳。“那今天就聊到此了。只是少司大人很抱歉，我突然想到这几天可能都没空，要辜负少司大人了。”
　　啊——司命手忙脚乱。“哪里哪里，公子有事自然该忙自己的，我叨扰还来不及呢。”
　　“那，就此告辞。”
　　“公子再见。”
　　身后的亭子也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消失不见。
　　血狂徒半路站住，然后一口血毫无征兆得吐了出来。
　　“公子公子。”慌张的叫声，末血扶着血狂徒，脸色也一下子不正常起来。
　　靠在末血怀里，有气无力。“末血，你说他们能找到君墨夜的消息吗？”
　　末血抿着嘴，还是打算实话实说。“很难，不过短短一天时间，哪怕公子整合了悦来客栈的江湖人，可时间太短了，在我们之前，那么久都没找到楚驰，今天不过一天的时间，希望渺茫。”
　　呵，哈哈哈——突然笑起来。“想不到我血公子，有一天居然会求到君墨夜的身上。”
　　其实——末血建议。“公子也不一定要求助于君墨夜，毕竟离山内，可不止他一个公子。”他低下头。
　　血狂徒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看向远处朦胧轮廓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