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重现过去的自己

    莫深获知了信息后，向老阿婆道谢，然后转身走到木架旁，将大部分零食都装到了袋子里，前去柜台，“阿婆，这里算一下多少钱。”
    老阿婆见眼前这年轻人一下子买空了她大半个木架的零食，好心提醒，“小伙子，买这么多吃不完的。”
    易然似乎看懂了莫深的意图，“阿婆，我特爱吃零食，肯定吃得完，您算一下这里一共多少。”
    老阿婆见顾客坚持，便戴上了老花镜，认真地按着计算器，一样一样地仔细计算。
    “一共一百四二元，给你们抹个零头，一百四。”
    “好，谢谢。”易然拿出手机准备结账，却发现这里无码可扫，她身上又没带现金。
    她尴尬地转头望向身旁的莫深，莫深宠溺一笑，很自然地掏出钱包递了过去。
    易然顺手接过，从钱夹里抽出了两百块钱，递了上去，“阿婆，这里给您。”
    老阿婆接过钱，打开了抽屉，正找这着一张张皱巴巴的五块十块，在凑找零的钱。
    “阿婆，不用找啦，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么多事，我们先走了。”
    易然提过柜台上的两大袋零食，便准备往外走。莫深很自然地接过了两袋子零食，也转身出门。
    “年轻人，等等。”老阿婆迈着蹒跚的步伐，追了出来，手上还提着两袋洗衣粉，“你们赚钱也不容易，这洗衣粉过日子都用得上，你们带上。”
    “阿婆，真的不用啦。”易然推脱着，她明白阿婆不好意思收下他们多给的钱，便想用洗衣粉来替代找零。
    “那...”老阿婆转身去屋里提出了一个红色透明塑料袋，“这里有几个土鸡蛋，都是我自己养的本地鸡下的，这个带上，当是阿婆的一点心意。”
    易然无法再推，感动地伸手接过，“好，谢谢阿婆，再见。”
    道别后，易然刚转身出门，便看到莫深往手中的零食袋里快速塞了什么。
    他们往前走了几米，看到了一个独自蹲在路旁玩泥巴的小孩子。
    那孩子约摸五六岁，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正怯生生地望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莫深走上前去，蹲下身，平视着小孩，“小朋友，别怕，我们只是路过买点东西。”
    他之前就发现了，他们在小卖部里时，这孩子会时不时躲在门外探头看看里面的情形，生怕他们这眼生的人做什么不利的恶事。
    “你叫什么名字呢？”莫深放缓了语气，更加亲和。
    小孩看了一眼他们手中提着的东西，眼里的防备才松懈了一点，糯糯的奶音回答着“二蛋。”
    “二蛋，店里面的老人家，是你奶奶还是外婆吗？”
    二蛋点了点头，乖巧地回答，“奶奶。”
    “你爸爸妈妈呢？”
    二蛋听到爸爸妈妈的字眼，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转而又满怀期待地说，“爸爸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他们说赚到钱就会回来接我了。”
    “二蛋真乖，好好听奶奶的话。”莫深伸手摸了摸二蛋的头发。
    “嗯！”二蛋扬起稚嫩的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谢谢哥哥，来我们家买这么多东西。奶奶一定很开心。”
    莫深递上了手中的两袋零食，“二蛋，哥哥正好牙疼，吃不了那么多零食，你能不能帮帮哥哥？”
    二蛋不敢伸手去接，犹豫地望着莫深，“奶奶说，不能随便拿人家东西。”
    “这不是别人家的东西，这是奶奶家里的呀。”
    二蛋一听，似乎有道理，可还是有些迟疑。
    莫深循循善诱，“哥哥吃不了这么多，你这是在帮哥哥一起分担。等你以后长大了，也可以去帮助别人。”
    “好！谢谢哥哥”二蛋被成功说服了，他开心地伸手接过零食，又抬头望着易然，“谢谢姐姐。”
    易然回以温柔的笑容，蹲下身，“二蛋，那我们先走喽，拜拜。”
    “哥哥姐姐再见。”二蛋挥着手告别，眼里露着喜悦与不舍。
    易然与莫深往停车处走去，她有些诧异莫深的举动，他平时从不过问无关之事，为何今天会突然与陌生的小孩子交谈颇多。
    今天的他，似乎多了几分感性。
    莫深察觉到易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怎么了？”
    易然收回了视线，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提问。
    “想问为什么突然跟小孩闲聊？”莫深主动提出了易然的疑惑。
    “嗯...”易然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以为你买那么多零食，是想帮助阿婆多卖些东西出去。
    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原本就打算把这零食给门口的小孩？你一开始就看到那个孩子了吗？”
    “嗯。”莫深应了一声，突然沉默。
    隔了半晌，莫深才缓缓开口，“他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不过，他比我幸运很多。”
    易然听到莫深提及童年，心里咯噔了一下，近来莫深的异常状态似乎都与童年经历有关，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愿意向她坦露讳而不言的过往吗？
    “你小时候也是...留守儿童吗？”易然犹疑地猜测。
    她联想着赶羊老人还有二蛋的话，村里只剩孤寡老人与弱小儿童，年轻壮力都背井离乡去打工赚钱了，二蛋被留在奶奶身边照顾，成了孤独的留守儿童。
    而莫深之前在旧房里说小时候居住环境比那更差，现在又提及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根据莫深的种种反应，他似乎很抵触小时候。
    他的童年，应该过得很不快乐...
    易然问完后，望着静默不语的莫深，又有些后悔，她怎么能直揭别人不愿提起的伤疤。
    “对不起...我...”易然望着莫深道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没事。”莫深停下脚步，浅浅一笑，安抚易然的歉意。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提的，不过如果你想...”
    莫深还没说完，易然已经抢先一步回答，“想。”
    莫深望着易然眼里迫不及待的求知与关切，心里一暖，她愿意去了解他的过去，走近他的世界，是不是代表着她开始在意自己了。
    “嗯。”莫深开了话匣，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