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仙侠小说 枫落图二小乾坤

特使海达

枫落图二小乾坤 睡会觉吧 4521 Aug 9, 2021 2:35:14 AM

  “原来他就是白枫啊?”
  前庭围观的修士们私语起来,白枫突然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虽是装着一副镇定样子,内心却连连骂道陈鸣这个莽货。
  自己什么都还准备好,便被他二话不说将自己拉出来,当着众人面还直接将所有注意都引到自己身上。
  如今他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与仙盟对峙。
  然而李困、楚咎然见白枫与陈鸣二人突然上前,他们却有些怂了。
  靖学门院小乾坤的弟子为人高傲不驯,行事高调,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没人敢欺负他们。
  面前这个陈鸣当着众位修士的面,强行管起了仙盟的事,态度还极为嚣张,丝毫没将二人放在眼里。
  更别说他身旁这白枫,近半年在东南修仙界声名鹊起,相传又和那位名声极臭的林阳有血缘关系。
  再看白枫眼神忽闪,表情又似冷笑,又听陈鸣说他方才与谷由促膝长谈,二人只以为他胸有成竹,所有神态皆是对二人不屑。
  所有被陈鸣这样一喝,李困二人一时间还真慌了阵脚。
  见李困二人有所慌乱,陈鸣说“谷大小姐和父亲有些不合是真,可当他听到谷副仙总明日要在古楼问审,第一时间就冲回家中要给他父亲报信。半路还险些遭仙盟的内奸杀害,就这样你们还说她与赵霆勾结?与父亲势同水火?”
  白枫道“没错,再说试武楼的事,谷轻心只是进去阴阳九锁玄镇中看过一眼,怎么就能凭此断定试武楼中的陷阱是她设置的。”
  说着白枫又指向楚咎然道“若说嫌疑,那天将朱楼主引进试武楼,查看结界的是你楚咎然,你的嫌疑难道不是更大吗?”
  听白枫指控自己,楚咎然慌忙推脱道“谁说是我引朱楼主进的试武楼,你可别胡说!再...再说,处理结界本就是谷副仙总交给我的任务,我不能随意进试武楼,自然会找朱楼主,这算什么嫌疑。”
  白枫道“朱楼主平时也无甚大事,你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要出事前,碰上朱楼主叫他去试武楼,这也太巧了吧?”
  楚咎然被这一问,顿时哑口,慌张间不自觉地看向镇定的梅鹿。
  此时白枫继续追问道“而且,困住朱楼主的陷阱,是因为连接玄镇的入阵口消失。你虽进不了阴阳九锁玄镇中,可若是从中作梗,将入阵口封锁,以你对结界的了解,想来问题也不大吧?”
  如此楚咎然被反将一军,脸上神色明显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当日,在试武楼中将阴阳九锁玄镇入口封锁的人,确实是他。
  白枫本是胡乱说的,却正中楚咎然愧处,引得他连忙吼道“你...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所说的便是猜测!是毁谤是诬陷!”
  “你看看,急了。”
  陈鸣笑着邀住白枫的肩膀,道“对啊,没有证据,说的都是猜测,是毁谤诬陷。那么请问,你刚刚质问谷轻心的这些东西,有证据证明是谷轻心故意放过赵霆?是她设下陷阱困住朱楼主?她就是仙盟内奸?”
  一顿质问,弄得楚咎然面部涨红,而白枫、陈鸣淡定自若还略带得意。
  如此气势上本是大好时,府外忽然传来一声刺耳尖锐的通报声。
  “壑山仙盟遣镇州特使海达,携镇州大仙首陆东前来祭奠!”
  海达的名号一传入在场众位修士耳中,庭中氛围顿时变得有些肃杀惊恐。小声担忧的私语声开始在人群中问起。
  “是那个海达吗?”
  “仙盟只有一个海达,还能是谁啊......”
  “壑山派他来,谷家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别说了...你这修为,再说小心性命不保。”
  听着四周人的私语,白枫又怎会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海达是何许人也?
  海达,壑山六位特使之首,修为位列仙盟十大高手第二。当年凭冥童圣颜功与一手雷阴爪,参与镇压平州、越州两地仙盟叛乱,连斩仙首三十七名,重创平州仙总度不疯,击杀越州仙总唐师韬。
  其在壑山威望之高,与仙盟总都督云乐平起平坐,仙盟盟主姬凰冯都需对其礼让三分。
  这种镇乱平叛的人物被派往镇州,壑山用意昭然若现。
  “壑山特使到!闲人回避!”
  一声极尖的声音如同细针在人群耳中直穿,刺得众人耳膜深疼。随着前庭旁观的众人惶恐让道,两个巨大的凤尾蒲扇,先映入众人眼帘。
  两个手持凤尾的童子恭身踱步缓缓挪进,扇下的海达不过二十岁的容貌,其皮肤惨白双唇赤红,眉眼妖冶步履轻盈,头束凤鸟玄冠,身着玄色五爪龙纹长袍,表情淡然的背手走向庭前。
  而海达身后丈远,才见陆东唯唯诺诺跟着,就连持扇童子他也不敢靠得太近。
  海达缓缓走来,妖冶的丹凤眼不时向两边修士轻瞄。待走到庭前,挥手让身后童子收了蒲扇,便驻在阶梯上,环顾了庭中白枫等人,以极细极尖的太监声问道“那位谁是谷轻心呐?”
  海达声音虽阴阳不成,可却让在场众人大气不敢轻喘。白枫能感觉到面前这妖冶的太监虽未施压,可一举一动间无意散发的灵气,以及身上散发的杀意,便足以让在场的一些修士不敢动弹。
  这是在修仙界中真正的顶尖高手,一个似乎随时便会取人性命的顶尖高手。
  面对海达的询问呢,谷轻心从容不迫地从灵堂前走向庭中,顺势将白枫与陈鸣二人轻推向两边。
  随后到海达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大礼,接着不卑不亢的起身,望着海达道“侄女谷轻心,见过世叔。”
  见这谷轻心既有谷家风范,又不少恭敬之仪,海达脸色忽露笑容,抬手轻放在谷轻心的肩上道“甚好,甚好,镇州谷家能有你在,谷由还愁些什么。”
  说着让他身后两名童子默守在前庭过道,自己让谷轻心轻扶着向灵堂内走。
  白枫看那海达面上虽笑容可掬,却不知其真正用意何为。尤其与他一同前来的陆东满脸惧怕,待海达进灵堂,他才敢走到梅鹿身旁。
  二人小声谈论着什么后,梅鹿的微笑点头,更让白枫不寒而栗。
  灵堂前,海达四下环顾后,问道“你父亲呢?”
  谷轻心道“院后重病养伤,不能相迎还请世叔多多担待。”
  海达笑着轻拍谷轻心的肩头,似乎并不在意地道“这话说的,于公,你谷家世代英烈,乃是仙盟不可多得的助力,于私,谷家、海家皆出自人间阁,千年都是一家师门,说担待什么的,便是见外了。”
  言罢,海达兀自从旁取了三根细香,倒也恭敬的在谷勇、谷毅二人灵前行了礼。
  插香祭拜后,海达转身轻瞄了庭中站着的几人,便问道“方才是在做什么?我从外来时,听这庭内有些聒噪。”
  此时站在堂前的梅鹿,答话道“刚才有几位仙首与谷侄女起了争执,靖学门院的几人也凑上前来,所以庭中才有点吵闹。”
  “哦?”海达细长的眉角微挑,便问“争执何事?还要在这灵堂前不可?”
  梅鹿眼神稍微示意,庭中李困、楚咎然二人心领神会,接话答道“禀特使,我们是说谷轻心,在此仙盟失窃一案中,嫌疑重大的事。”
  “嘶!”海达看着庭中的李困,将谷轻心一只白嫩的手捧放在自己修长惨白的双手中,道“你说心儿在仙盟失窃一案中有重大嫌疑,可有证据?”
  听海达询问,李困皱眉。
  他见梅鹿示意自己说话,本以为海达向着他们,可此时怎问起了证据。这几条罪状都是昨日,梅鹿给他们凭空一一列举,哪来什么证据。
  李困犹犹豫豫道“这...这大多为推测,暂时没有证据,不过...”
  不等他说完,李困只觉全身一股巨大的威严震慑全身。如同一座小山徒然压在他头顶上方,瞬间将他压跪在地上低头。
  海达动用意念将李困压制后,语气尖锐且凛冽地道“大多推测,你给我说这些作什么?你这样可算是污人清白的。”
  随后又看向梅鹿,颇为严厉地质问道“梅鹿,你手下就这么些东西吗?”
  见海达发难,梅鹿连忙解释道“海特使明察,是我御下不严......”
  “好了!”海达忽厉声呵斥道“慌慌张张老老套套的,没个仙总的样子。”
  梅鹿被海达当着众人的面一顿呵斥,心中又惊又狠,可奈何海达身份却不敢多言,只得恭恭敬敬点头认错。
  然而就在此时,李困身旁的楚咎然却顶着海达的火,道“海特使,我等虽无实质证据,可谷轻心的嫌疑实在太大,你不在镇州不知道,谷轻心先前与谷副仙总极为不合,几乎以至断绝关系的地步。今日谷家遭变,她突然如此,如何不令人担忧啊!”
  “嗯?”听完楚咎然的话,海达瞥眼看着谷轻心,还算平静地问道“心儿,他说的可是事实呀?”
  谷轻心面色微愁,道“确是如此。”
  言罢,海达握着谷轻心的手愕然松开,随后背着双手,眼睛如若洞火般贴紧盯着谷轻心问“心儿啊,若真的有重大嫌疑,且不是空穴来风,那可就不能怪世叔不帮衬了。当然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向我好好解释解释。”
  谷轻心与他父亲的关系如何向外人解释?当着众人的面,说父亲因为阴阳九锁玄镇害死了自己的朋友,所以四年未与父亲说话?还曾说过,与他不再是父女?
  谷轻心说不出口,这不仅仅是因为谷家人的高傲,更因为这牵扯着谷家的名誉。她无法将这些谷家埋藏在深处的龌龊不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之于众。
  谷轻心的闭口不言,让梅鹿暗自窃喜。他知道谷轻心不可能说出自己与父亲决裂的缘由。
  若是谷由当年的那些勾当一旦挖出来,谷家在镇州百姓的心中会是什么样子,在天下人的心中又是样子?谷家的名声虽大,毁掉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知道谷轻心没有胆量承担这个后果,所以她是绝不会辩解的。
  “喂!你倒是说啊!”
  见谷轻心闭口不言,陈鸣在一旁干着急。
  陈鸣知道谷轻心在乎她父亲的,不然怎么会跑回去报信?可是他不知道,遭成谷轻心与谷由如今现状的缘由,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谷轻心不为自己辩解。
  陈鸣忙将注意转向白枫道“白枫,上次我回来之前你们肯定说了很多,不然当时谷轻心怎么会答应帮忙,你一定知道缘由的对吧?快给他们解释解释啊。”
  而面对陈鸣的催促,白枫只是看向谷轻心,支支吾吾道“我......”
  白枫确实知道其中隐情,可是这是谷轻心与谷由的私事,他没有权力替谷轻心向外人说出来。
  而谷轻心看见白枫的眼神,她知道白枫在询问自己意愿,是否要替她将事情说出来。
  但若了解谷轻心的话,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询问。因为结果只可能是一个。
  “这是我谷家的家事,不用你等外人帮忙。”
  谷轻心只会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
  陈鸣见谷轻心不知好歹,连声道“喂,谷大小姐,我们可是一伙的!你...”
  话未说完,谷轻心已厉声打断道“行了!我谷家的这些事,还用不着你们这些靖学门院的来管。”
  陈鸣不知谷轻心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却还是试图劝说“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啊,他们明显就是要当众人的面,斩你谷家......”
  陈鸣的话未说完,一股如山般的威严扑天压来,将他与李困一样,被猛地摁倒在跪在地上低头。
  海达道“心儿都说了,用不着你靖学门院来管,你还多什么嘴?”
  言罢,海达看着谷轻心,让她说出自己的选择。
  谷轻心道“待我兄长的灵堂摆完,你们要如何调查我都可以,只是请您这几日不要再打扰我兄长安眠了。”
  她决定认输,彻彻底底的认输。
  那三项罪状,她知道仙盟查不出什么证据,他们也不会查出什么证据。
  仙盟只是想要谷家让出副仙总的位置,诬陷她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不用拿不出任何证据,只要让案悬着便足够了。
  仙盟叫那么多人来灵堂,凡人、修士都有,又如此名目张的以莫须有罪名问罪。他们是要让镇州的百姓与各门派知道,这些就是仙盟故意为之。他们就是要让谷家在仙盟下台,就是要这般人尽皆知。
  这样,谷家的名声不会因这次名目张的诬陷受损。
  保住名声,这是仙盟给谷家的台阶,谷轻心不得不下。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