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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上一任天王

超级神王 杨毅沈雪 3004 Aug 6, 2021 1:00:0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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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渺渺唇角一勾:“我就知道是你。”
    有一丝惊讶在骆承川的眼底闪过,转瞬,他了然地笑了。
    板寸头却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把持这个场面了,倒是薛渺渺率先一笑,她走上前来,向板寸头伸手:“你好,我叫薛渺渺……上回……”她唇角牵动,“好像没有见过你。”
    “是没有见过。”板寸头深吸一口气,“那天我在学校。没事的时候我才来这里实习。”
    板寸头个子不高,脸上稚气尚存,薛渺渺坐下,问:“高几了?”
    “高三。”
    “今年的高考生啊。”
    “嗯。”板寸头一边坐下,一边下意识苦着脸往骆承川那边看了眼。薛渺渺当下明白了,板寸头多半是高考分数不理想。
    果然,随着椅子撤开,一道愁绪的叹息从对面传来。
    正是板寸头的。
    板寸头双手握着一个长玻璃杯子,像是烦恼尽数涌上心头,原本活泼的表情荡然无存,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唉了声:“原本还想着填不了学校就在吕叔这边帮忙,现在真是愁死人了。”
    说完,嗓音都哑了些。
    完全是忍不住哭腔的状态。
    骆承川起身坐到板寸头边上,一把揽住他的肩膀,板寸头回过头来。
    骆承川俯视着他通红的眼睛:“怎么,被戳到伤心处,想哭啊。”
    板寸头闻言登时别扭地转过头去,他强辩:“有什么好哭的,我可是一个男人。掉眼泪多没面子。”
    骆承川唇角一挑,无声笑了。
    他声色温沉,含着笑意,问他:“那你告诉我,男人是不是人?”
    板寸头一时哑然,身体僵了一下,“是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男儿有泪不轻弹!”少年终归有意气,把书上的话当做道理讲给骆承川听,说得底气十足。
    骆承川只轻轻地把目光往薛渺渺那里一递,浑身上下的成熟气度一览无遗:“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淡淡地重复着板寸头的话,笑意漫上眼角:“可你知道下一句?”
    “只是未到伤心处……人只要伤心了,哭也就是天性。那些什么男男女女只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框子,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不必当真?”板寸头终于把头转了回来,仿佛世界观都被摧毁了。
    骆承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斟酌了一下说:“当然了,如果一直哭哭啼啼也确实看上去不那么好看。但,要是真的难过了,也不用一直忍着。”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许你这样的大人当着我的面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呢。你自己难过的时候哭吗?”
    “哭啊。”骆承川的眼睛落到薛渺渺那儿,“问你薛姐姐。”他说:“我哭的时候,她可都看见了。”
    “真的啊?那你岂不是丢死人了。”
    骆承川的眼前浮现出林微的那张脸,轻轻摇了摇头,他对板寸头说:“等你再大一点,你就知道,为珍贵的东西掉眼泪,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点也不丢人的。哭,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重要的是,你知道你在为什么哭。”
    板寸头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特意盯着薛渺渺的眼睛:“你真的一点也没嘲笑他?”
    “有什么好嘲笑的呢。”薛渺渺单手撑着下巴,反问回去:“那是他的人生,哭还是笑,我都不能横加干预,也没有资格评判嘲笑。”
    “反倒——”薛渺渺眼睑轻轻地收缩,“我会欣赏他。”
    因为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背着深爱的女人哭得稀里哗啦,却又在面对她时表现得云淡风轻。
    压抑一切,为难自己,只为求得对方的一个心无旁骛、一个不必内疚、一个不必哀痛。
    ·
    板寸头不是很懂,他没精打采地耷拉下去,整个人趴在桌上,摇了摇手,有气无力地开始下逐客令:“好吧好吧,你们的世界我不是很懂。总之,这个点是我要打烊休息的时候了,你们回去吧。”
    薛渺渺用眼神无声地询问骆承川,骆承川仍旧坐在原地巍然不动。
    板寸头下巴垫在手臂上,脸一抬:“这个大哥哥,你就不要想了,我说了不会让你检查这里,就不会让你检查的。你还是死心吧,跟这个姐姐一道回去。”言毕,板寸头下意识地瞥了眼右侧方,后院的方向。
    这一动作被骆承川和薛渺渺同时捕捉到,但两人都不动声色地没有表现出来。
    两秒后,木椅一动,骆承川站了起来:“好吧。”他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再见。”板寸头趴着脑袋。
    “再见。”薛渺渺也站起来,和骆承川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
    后院矮墙前。
    薛渺渺估算了一下眼前的水泥墙壁,墙壁上方的玻璃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光:“那个小孩儿还挺奉公职守的。”
    “是啊。”骆承川用拇指和中指的宽度丈量着水泥墙,寻找突破口:“你没来之前我想尽办法旁敲侧击了好久,差点打起来。幸好你张口就是一针见血。”
    薛渺渺绕到葱郁的树后面,仰头看树的高度以及上面枝干的生长方向:“你可别冤枉我,我没打算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我知道。你这种人,不可能故意的。”
    “我这种人?骆先生,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好了。”一声短句,伴着骆承川跳高拽一下枝干,又扔开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他转眸,抬眼:“南边那块的碎玻璃很少,我先从树上爬上去,你要不就在这等,要不跟我一起上去?”
    “一起上去……诶……不是,骆先生,我是哪种……”
    骆承川好似没听到,他爬到树干上,回头,伸手,“要不要拉你一把?”
    薛渺渺熟络地蹬掉高跟鞋,摇头,“不用。”
    骆承川爬到树枝与树干的交汇处,薛渺渺吃力地拽住一根树枝,脚早已破了多处。
    骆承川往前挪动,薛渺渺嘿得一使劲儿,成功到达骆承川刚刚站的那处地方。
    此时两人相距一拳,风从右方吹来,汗珠被吹走,留下一片清凉。
    薛渺渺刚抹一把汗,一瞬不瞬盯着骆承川的背影,忽得听见——
    “那种……非常可爱的人。”
    差点脚下一滑,薛渺渺轻叫出声,骆承川眼疾手快,反手就是一抓,薛渺渺的指甲在他的胳膊上划出长长的口子。
    她汗津津地仰脸。
    风吹过他短削的头发,他看着她笑:“就是有时候,容易犯蠢。”
    “是你吓我。”她不满,辩解。
    “嗯?”他往前继续爬。
    “说我……”薛渺渺一边跟着爬,一边几乎咬掉舌头:“可爱。”
    “我不是第一次说啊。”骆承川抓着墙体下滑,到一定高度,倏然一跃,落地。
    薛渺渺紧跟其上,利落落地。
    骆承川还是极为绅士地扶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不习惯。”
    骆承川:“哪个?”
    薛渺渺:“两个都有点。”
    骆承川二话不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无论习不习惯先跟我走,你没穿鞋,我走前面帮你探路。”
    薛渺渺挣开:“我走过比这更崎岖的路。”
    “我知道。”骆承川声音一顿,回眸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海风一样的沉静:“几年前,你们剿了一窝人贩子,山路到最后,鞋破了,光脚救人。”他垂眸,看到她脚底附近结痂的伤口。
    薛渺渺本能地将丑陋的脚往后一缩,也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自己的伤口。
    蓦地,一抹温热袭上来。
    “但这——可不是剿匪。”他身材高大,倏然如旋风般过来,刷得一下把她抱起来。“在我这儿,你是女孩子。”
    “但是骆先生……”
    “待会儿就放你下来。”他压低声音。
    “待会儿——过了这边的草堆、石块,到了平地,我就放你下来。”
    风簌簌吹着两人的短发,晃动起她长长的耳饰,薛渺渺看他一眼,低低地:“哦。”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谢谢。”她仰头。
    “不谢。”他低头。
    而后两人在后院小心找了一圈线索,但并没有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骆承川看着赤脚的薛渺渺,忽然问她:“已经一个小时了,要是无功而返怎么办?”
    “那就找另一条路。”
    “没想过放弃吗?”
    骆承川轻轻拉开书房的门,薛渺渺蹑手蹑脚跟进去。
    骆承川打开一个铁盒子,看到满盒子的邮局信件。
    薛渺渺站在骆承川的旁边:“因为没死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放弃。”
    “那么喜欢沉冤昭雪?”
    “没有,只是放心不下。”
    我想知道案发现场为什么会有吕东平的衣料纤维。
    我想知道那一场苦心孤诣的挫骨扬灰里究竟藏着怎样的感情。
    还有。
    乔惠芳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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