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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illusion57

过度接触(完结) 乔段 5928 Aug 5, 2021 10:32:27 PM
    周炳文在和张易谈一个生意,想帮唐韫和佟家牵线合作。
    两人是老乡,又即将成为一家人,所以走得格外亲近一些。
    张易此人其实颇为传奇,从小无父无母被不负责任的外婆带大,没人教没人管,很自然的就长歪了,成了地方毒瘤。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
    高一暑假那一年,唐誉泽和唐乐游来他们老家做客,然后三个人杠上了。
    很快,这个小流氓就被教做人。
    原本事情差不多到这里就该结束,没想到剧情急转直下,不得不感叹人生很是奇妙多彩。
    唐乐游突然和张易好上了,比跟自己亲哥还亲,为了让他重回正途,唐乐游对他又是精神上的鼓励又是金钱上的资助,那个没正儿八经读过几天书的人,竟然在高二的时候真的发愤图强,最终考到了S市的外国语大学,把老家所有人都震惊了。
    结果才读了两年大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佟家千金佟绮雪勾搭在一起,两个人跑到非洲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已是面目全非。
    而且还得了个绰号“酋长”。
    张易有一个大爱好,而且技术高超,就是打台球。只是他现在和佟绮雪把佟家偌大个家业霸占了后,长期忙得脚不沾地,很少有时间出来打台球了。
    今天难得有空,当即借着谈生意的由头,约了周炳文出来玩一玩。
    “酋长,你现在球技不行了啊。”周炳文坐在球桌上,调侃他。
    张易拧着眉,脸上有怒气,他哼了一声,弯腰俯身,长杆对准一个黄色球,架着长杆的手臂上是饱满的肌肉,结实有力,上面横纵交错的伤口更是添了几分野性,同他这个人一样,浑身煞气,桀骜霸道。
    周炳文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是堂哥唐誉泽发的信息。
    “你和张易在一起?”
    周炳文回:在一起打台球。
    “在哪里?”
    周炳文回了个地址,然后若无其事的收了手机,现在轮到他出杆了。
    张易和唐誉泽扯不清的关系还是周炳文读大一的时候才知道的,谅是他自诩冷静自持,也被这消息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再怎么他都没想到这两人会走到一起,唐乐游更是被气疯了,一个是亲哥,一个是铁哥们。
    周炳文无法感受唐乐游的心情,但现在还记得他那副天都快塌下来的表情,连着好几天整个人都萎靡得不成样子。
    这事周炳文没法置喙,只能默默看着。
    唐誉泽应该很快就要到了,这场球估计打不完,周炳文将手里的烟摁灭,重新再点了一支。
    张易扫了他一眼,说:“你最近怎么突然喜欢抽烟了?”
    周炳文呼出一气:“这样心里舒服一点。”
    “有烦心事?”
    “是挺烦的,你知道,我前段时间选好了学校,通知书都收到了。”
    “去哪里?”
    “英国。”
    “国外并不比国内好,跑那么远干什么?”
    “就想出去看看。”
    “随便你。”张易这一杆又没进洞,暴躁得想摔杆子:“今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周炳文笑笑:“谁让你非呢。”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门口出现一个人。
    张易见他拿着杆子一动不动望着门口,转身看去,竟然是唐誉泽,他顿时明白自己被眼前这小子给出卖了,今晚真是背运到家了。
    周炳文很自觉的转身去了隔壁,找了个不起眼的阳台吞云吐雾。抽完一支了才想起外套还在里面,又折回去,刚站在门口就看见唐誉泽把张易压在了球桌上,两人互不相让的缠吻了起来,很是激烈。
    周炳文头疼,只能下楼去便利店买烟,才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路边唐誉泽的车门上靠着一个人。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
    虽然朦胧的路灯中看不清脸,但那熟悉的身形和动作是错不了的。时隔六年,他看起来又长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周炳文别开脸,去旁边的便利店里买烟。
    磨磨蹭蹭在一排排货物架里茫然的转了几圈后,在收营员越发疑惑的眼光中,不得不交钱走了出去。
    门口只剩下车,哪儿还有什么人。
    周炳文拆开包装,拿烟的手竟然有些抖,他自嘲的笑了笑,将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心里才踏实一点。闭了闭眼,这才转身朝楼上走去。
    楼道里只有几盏烘托气氛的小夜灯,暧昧、昏暗,充满了神秘感。
    这些娱乐场所向来如此,搞得神神秘秘的,最喜欢设一些黑乎乎的小角落,让人看得又刺激又紧张,总渴望发生点什么。
    周炳文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张易和唐誉泽已经安分的做在沙发上了,而且还多了一个人出来。
    这回房间里的灯光很明亮,他将那个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比起记忆中的少年模样,他现在要更棱角分明,却是更好看了,浑身散发着成年男子的魅力,充满了张力和侵略性。他双眼依旧如当年一样凛冽,看过来的时候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张易脸色不太好,见周炳文进来,立即起身道:“我们好歹是老乡,你还想帮你爸跟我谈生意,我这么信任你,结果你们兄弟果然蛇鼠一窝啊,我看你这买卖是不想做了,我先走了。”
    周炳文被他说得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
    张易大步朝前迈,三两下就出了门,唐誉泽赶紧追了出去。
    周炳文敛了笑,目不斜视了进去拿自己的外套。既然两个主人翁都走了,他这个配角也该退场了。
    “好久不见。”对方先开了口。
    周炳文已经拿起了外套,见他搭话,只好停下脚步,拿下嘴里的烟,应了一句:“好久不见……”
    施安湳还想说什么,电话响起,他接听后眉头一皱,很快挂掉了,他说:“你开车了吗,唐誉泽带着张易走了,能不能送我一程。”
    周炳文看了他一眼,说:“好。”
    “那就麻烦你了。”施安湳淡淡一笑,很是礼貌而客气。
    “跟我来吧。”周炳文穿起外套,转身去了门口的电梯处,带着他一起下了负一楼。
    周炳文的车非常低调,几十万的小型代步车,是专门买来他上学用的。两人坐上车后,施安湳坐上了副驾驶座。
    周炳文问他:“去哪里?”
    “你知道的,以前住的别墅。”
    “嗯,好的。”
    这里离他们曾经住的别墅区很远,施安湳也真好意思让他送。
    为了避免无聊和尴尬,两人自然而然的闲聊起来,客气又带着一丝疏离的聊起这些年发生的琐事。
    施安湳问他读的什么大学和专业,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周炳文问他这些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两人都回答得浅显又模糊,他们终究回不到年少时的亲密和无话不谈,很快的,这种试探性的聊天就戛然而止,封闭而狭窄的车厢内静悄悄的,没人再说话。
    周炳文打开广播,刚刚好是交广的频道。
    “前面的监控画面,我们看到XX路的路况还是很拥堵,交警正在赶往车祸发生地,估计短时间是不会疏通了,各位司机朋友……”
    施安湳叹气,说:“那换个地方吧。”
    “去哪里?”
    “随便找个酒店吧。”
    “我查一查。”他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查询附近比较高档的酒店信息。
    施安湳突然一笑。
    周炳文抬头问他:“笑什么?”
    施安湳说:“我以为你会好心收留我一晚。”
    周炳文说:“我住学校宿舍。”
    “哦,是吗。”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他在外面买有公寓,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周炳文继续低头搜索合适的酒店,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点,开车将人送了过去。
    施安湳下车与他挥别:“谢谢啦,下次请你吃饭。”
    “不用了,我走了。”周炳文关上车窗,很快就绝尘而去。
    他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还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远去,他舌尖舔了舔嘴,烟瘾又来了,这不是好现象。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并没有犯烟瘾。
    但他还是顺从内心的又点上了一支烟,这次尼古丁的味道并没有让他平静下来,他只好将才燃了一点的烟摁灭。
    六年过去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就当当年的年少无知是场梦好了,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也许那个人早就把那些无聊的东西忘掉了,也许他身边有了恩爱的伴侣,也许他这次回国只是个意外,很快又会离开,也许……
    他把车开回自己的小公寓,脑子一路昏昏胀胀。
    进了屋子后他先去洗了个澡,也没心思看电影吃东西之类的,直接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半晌,他才关灯钻进被窝里睡觉,可偏偏怎么也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刷了刷微博,草草看了几个搞笑视频却没被戳中笑点,然后打开了微信。
    他手指无聊的往下滑,陡然间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ID,以及一张同样陌生又熟悉的照片。
    这是ID的主人时隔六年后第一次发状态,文字内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回来了。
    照片的内容却劲爆得很,让人看了不禁想入非非。
    应该是从上往下俯拍的,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放在一双闭紧的洁白又匀称的大腿上,看大腿的主人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衬衣,腰线非常细柳,应该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
    照片里的女孩子只有半截身子,没露脸,她似乎没穿内裤,只有衬衣的下摆堪堪遮住了要处,要命的那只手似乎正要……
    周炳文越看照片越觉得眼熟,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
    那是当初他为了帮施安湳击破谣言,一时脑抽穿女装去找他拍照时候的装扮!
    他和施安湳拍了两张“亲密”的照片后,他原本脱了裙子要去穿裤子的,结果施安湳突然叫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他问为什么,那家伙只叫他照做。
    然后他依言坐下了,只感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只听见一声“咔嚓”的拍照声,他赶紧睁开眼问他在干什么,他只是很平淡的说拍了张照片。周炳文去抢,当然是抢不到的,这件事很快就被他忘记了。
    时隔六年,他终于知道他当年干了什么流氓事了!
    周炳文翻看下面的留言,全都炸开锅了,一个个兴奋激动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许多不堪入目的,看得他恨不得把人揪出来揍一顿。
    结果手一滑,手机啪嗒就砸在了脸上,更糟糕的是砸在了鼻子上,疼得他眼泪花一下子冒了出来。
    “操,疼死……”
    ……
    再次见到施安湳是在四天后。
    周炳文应邀去参加一个游轮聚会。
    聚会主办人是许新知的好朋友,周炳文也因此和他认识上了,接触了几次还算可以,算得上是个点头交。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人人都穿得很清凉,女孩子尤其如此。
    周炳文还是一年四季都穿着长裤长袜和运动鞋,虽然颜色都是非常休闲的浅色,但来了游轮上,还是难免让人觉得不正常。
    好在没人敢说他什么。
    近年来,唐韫的事业越做越大,他有今天的成就大多数要归功于唐家的支持,以及身边有一位勤劳能干又聪明贤惠的妻子。
    这些年,吴雪薇的名头也越来越响,男人羡慕唐韫能娶到这么优秀的老婆,女人们则惊叹她的魄力和手腕,但背后拈酸的人也不在少数。
    周炳文作为唐韫的继子,又被唐韫亲口说过要把家业传给他,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于是周炳文在这个圈子里,也渐渐的被人拥赞起来,不论他们做什么事,多多少少都会算上他一份。
    他这个异常冷清的性子也很快被他们所接受,从不敢勉强他,说道他。
    因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许新知呢,谁都知道他护周炳文护得厉害。
    “你怎么总穿成这样,去换个短袖短裤吧?”许新知以前也从不说他的穿着,但是上次在唐乐游的生日会上,他看见了他赤脚的模样,还有脚踝上的纹身,就一直念念不忘。
    周炳文把他的帽子摘下来带在自己头上,大小款式竟然也十分合适,他笑着说:“不想换。”
    许新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想让人看到你的纹身?”
    周炳文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去了吧台。
    许新知被他那天那句“只有我喜欢的人才能摸这里”闹得心痒难耐,始终想找个机会探探口风,毕竟他这些年都在周炳文身边,没看见他和哪个男人女人有过密的接触。
    他甚至怀疑过唐乐游,但他仔细观察之后,觉得他和唐乐游真的只是简单的兄弟情。
    难道是张易吗?最近张易和他走得很近。
    许新知脑子里闪过张易的样子,很是不爽。虽然他自认为自己条件很不错,不论从长相,学历,家世等等都比张易强,但谁知道周炳文会不会一时脑抽……
    酒保将两人要的酒送了过来。
    周炳文摇着酒杯里的冰块,默默看着,没有喝。
    许新知问他:“怎么不喝?我怎么发觉你这几天不是很高兴。”
    周炳文脑子里闪过那张暧昧的腿照,说:“谈恋爱好玩吗?”
    许新知一下子心脏就狂跳起来,他抿了一口酒,说:“怎,怎么了?”
    “没谈过,想知道好不好玩。”
    “你怎么突然,突然说这个……”许新知呼吸一窒,脸色冷凛:“那么多人追求你不是都拒绝了吗,说是要好好学习。”
    “嗯,突然想试试。你不是谈过好多次嘛,好玩吗?”
    许新知手脚都在发汗,明明游轮上的风这么大,他舔了舔嘴,干巴巴的说:“我那是闹着玩,你是不是有喜欢……”
    “不知道。”周炳文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嘴里含上一颗冰块。
    许新知看着他的舌尖卷着冰块的样子,双眼发热,闷声闷气的说:“什么叫不知道?!你是想和谁试试?”
    “可能试,也可能不试……我也不知道……”周炳文含着冰块含糊的说,忽然跳下了高脚凳,说:“困了,先去睡个午觉……”他潇洒的转身,背对许新知跟他挥了挥手,扶着扶手下了楼梯。
    许新知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慌又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炳文踩着懒散的步子去了休息区,走过拐角的时候被甲板上刮来的海风吹掉了头上的帽子,一抬眼就看见眼前有个高大的身影。
    他们互相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施安湳看见他因为惊讶睁大的眼睛,被冰块冻得通红的嘴,微微张着,能看见舌尖正顶着冰块,似乎刚刚在卷着冰块玩,他现在仰着头,像是要要将冰块送出求吻的样子。
    可惜很快,周炳文就闭上了嘴,冰块磕到了牙齿,“咯吱”一声后,被完全的藏进了红唇里。
    施安湳去把落在地上的帽子捡起来,却没有还给他的意思,笑了笑说:“真巧。”
    周炳文点点头,冰块被他堵在腮边,鼓起了圆圆的一个小包,这样他才方便说话:“是挺巧的。”
    “上次说要请你吃饭,现在方便吗?”施安湳把玩着手里的帽子,很平常的提出邀请。
    周炳文歪头看了他一会儿,说:“那好吧。”
    施安湳说:“跟我来,下面有自助,我给你做。”
    “这样就太麻烦你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倒也不会,今天出来就是玩的,动动手吃烧烤,也很能放松心情。”施安湳说。
    周炳文不再拒绝,跟着他一起去了下面的一个室内花园。
    这里没多少人,只有几个漂亮女孩坐在花团锦簇的卡座里聊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再然后就是服务台坐着两个服务员,不过也都在玩手机什么的。
    施安湳去服务台找服务员要了工具和材料,那两人很快就把东西给准备齐了。
    海船上并不能提供炭烧,因为安全问题,只能用电炉。
    “将就一下吧。”
    “没事的。”
    周炳文靠在沙发上看他动手穿串,配料,抹料,好似多年前那次在海边一样。但是他太困了,看着看着就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唤他的名字,他有点烦,用手挥了挥,继续沉眠,然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怀抱里,不是很舒服的颠簸了一段时间后,他躺入了柔软的床上,然后愉悦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门口的廊灯还微弱的亮着。
    房间里有窗户,圆圆的,不大,但能看见海面上已是黝黑一片,似乎是深夜了。
    他下床,脚踩在地上发现鞋袜已经被脱了,好在地上铺有薄薄的地毯,并不觉得凉和难受。努力回想起睡前的经过,似乎是施安湳邀请他去吃饭,然后他躺在花园里的沙发上……可能是在那里睡着了,所以他被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吗?
    周炳文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小巧的房卡还在兜里,说明并没有人拿出来过,所以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施安湳下半身围着浴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周炳文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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