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昨夜真是辛苦了
于丹青回到于府，天色已经暗黑。莫远将她送到落月阁门口才离去。
于文正正在赵夫人院子，闻讯赶来落月阁时，莫远早已离去，于丹青正在方桌上用餐。
“爹爹，您来了，快请坐。”于丹青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于文正点头，遣散了丫头，打量着于丹青。片刻后问道，“听说，是莫远送你回来的？”不是三皇子，却是三皇子的亲信常随，他一时拿不准三皇子的心思。
于丹青颔首，轻笑，“是。三皇子有事要见皇上，女儿想着院子里还有事，便先回来了。”
于文正见她神色无异，略微放心，问道，“唐小姐说你中了媚药。是三皇子给你解的毒，对吗？”
于丹青脸色微红，“……”
于文正见状，笑笑，“你先吃饭。”
于丹青颔首，坐下，乖巧的端起饭碗，斯斯文文的吃着，吃了两口菜后，她放下了碗筷，用帕子擦擦嘴角，问道，“爹爹找女儿，可是有何吩咐？”
于文正扫了一眼桌面，挑眉，“吃这么点？菜都没怎么动？可是身子不舒坦？”
于丹青很想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他一直暧昧的盯着她笑，她哪有胃口吃饭？
她轻咳一声，道，“爹爹放心，女儿身体很好，只是，在宫里才吃了饭出来的，这会不是很饿。”
“三皇子陪你吃的？”
于丹青微微垂眸，“是的。”
于文正点头，“昨夜之事，三皇子告诉你了？”
于丹青脸色红了红，他们好像根本忘了这事。“没有，女儿走后，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
于文正了然的点头，“正阳宫之事的结局是，安然郡主有孕了，孩子生父乃二皇子，二人当众表了情意。”
“？”于丹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二皇子的？”
于文正扬了扬眉，“青姐儿是否知道些什么？”
于丹青眼神微闪，尴尬的笑道，“爹爹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夜又没在场，哪能知道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们藏得也太深了。”
于文正未置可否，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半晌后又抬眼看她，问道，“先前，散播谣传的人是楚涵玥，对吗？三皇子派人毁了楚涵玥的清白，孩子是那人的。”
于丹青闻言，眼神亮了亮，桌下的手用力扣住自己的大腿，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点信息量，他居然就真相了，也难怪楚云哲极力拉拢他，他这脑子确实好使。
不待她说话，于文正便已轻笑几声，道，“如此说来，二皇子这是替人背了黑锅。”顿了顿，冷哼，“等着吧，过几天京城又要热闹一番了。二皇子眨眼间便会从处处留情的滥情之人变为连失两子的可怜之人。”
“连失两子？”于丹青拧眉，楚涵玥的孩子不是楚云哲的，且来历并不光彩，甚至是楚涵玥的耻辱，楚涵玥定然会立马处理掉。可另外一子，不就是于锦华的吗？她紧紧盯着于文正，“爹爹，另外一子是何意？”
于文正轻吐一口气，道，“昨夜，几乎所有权贵世家都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信。言，你大姐姐和二皇子时常夜会，且有孕两月。”
“咕噜”于丹青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这也，太劲爆了吧？
她扫了眼于文正，选择了保持沉默。
于文正却不打算放过她，他问，“此事，你有何看法？”
于丹青蹙眉沉思，少顷，她苦恼的揉着额头，“女儿昨夜中毒在冷水里泡了许久，身体有些虚弱，脑子像团浆糊，实在没有任何头绪。”
于文正无言的看她半晌，轻叹，“三皇子昨夜真是辛苦了。”
于丹青蓦地红了脸，羞愤的瞪了他一眼，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为老不尊！有这样跟自己女儿说话的吗！
于文正心头平衡了一些，挑眉问她，“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昨夜泡冷水着凉了？”
于丹青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于文正点头，言归正传，“华姐儿信了那孩子是二皇子的，她以为那信是楚涵玥派人放的。她认为，唐小姐沈小姐与楚涵玥交好，是她们向楚涵玥告的密。”
于丹青听罢，摇头，“不可能是表姐和义姐告诉楚涵玥的。她俩最近跟楚涵玥疏远了很多，并且，女儿再三嘱咐了她们别往外说。”
“嗯。这信是放在门卫处的，我一回府门卫便交给了我，显然是在我们进宫之后放上的。昨晚的情形，明摆着是楚涵玥当时才知道怀孕之事，且，二皇子步步紧逼要楚涵玥请太医来给她看看瞧瞧，似乎是为了让她当众出丑，看她是否被人玷污了。毕竟，众人进去时，她似乎未着寸缕。楚涵玥该是恼了二皇子，才顺势将孩子栽到了他头上。”
“还有这等事？看来昨夜正阳宫上演了一场好戏。”于丹青轻声笑着，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于文正点头。
于丹青挑眉，“您的意思是，这信不是楚涵玥放的？”
“嗯。楚涵玥对二皇子，应该没有情意，就算是知道了华姐儿与二皇子的事，她也不会多此一举。”于文正面色沉了些，“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希望于府出丑。”
她眼瞳微缩，“爹爹，也不排除是楚涵玥。她虽然对大姐姐没有出手的必要，可是，此事事关于府颜面，事关于府女儿闺誉，或许，”她顿了顿，道，“或许，她是冲着女儿来的。”
于文正沉目想了一会，“也有可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难为青姐儿的浆糊脑子还能转得起来。你说说，我们于府该如何应对此事？”
于丹青抿唇轻笑，“女儿再想想吧。”
于文正点头，“青姐儿啊，你如今是三皇子的人了，楚涵玥应该也知道那事是你们动的手脚，你得更加小心了。”他颇有些语重心长，“二皇子昨夜既然不惜损害名声，当众背下了这黑锅，定是想明白了个中得失。楚涵玥能被他看上的，应该就是她对你和三皇子的敌意，以及，瑞王手里的京城禁军兵权。冲着瑞王府，他至少会许楚涵玥一个侧妃之位。若是你和三皇子的亲事迟迟定不下来，楚涵玥进了二皇子府中后，或许会用身份压你一头，处处刁难于你。楚涵玥的心机，并不像我们当初所想的那般浅薄。”
于丹青眸色微暗，“是，多谢爹爹提点。”
于文正想了想，又道，“你见到三皇子后，问问他，昨夜二皇子在储奇街救了他的人，是怎么回事。”
于丹青垂眉，“爹爹，那是他的事，我并不想过多关心。”
于文正拧眉，沉声道，“青姐儿，你和三皇子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你对他的事情多些了解，对你对你们，没有坏处！”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抚着袖摆，道，“我只是让你问他，并未让你转告我。”
于丹青也站了起来，娇俏笑道，“爹爹误会了，女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他的事情肯定不少，您也知道，我并非勤快之人。”
于文正笑笑，“天色已晚，你好生歇着吧。”于丹青准备送他，他摆摆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于丹青扶着餐桌沉思片刻，转身回了内室。
*
亥时，一位黑衣蒙面的不速之客停在了落月阁屋顶，刚站稳，便与一名黑衣人交上了手。
二人赤手空拳过了十余招，各自后退两步，戒备的盯着彼此。
苍野右手搭在剑柄上，冷声问道，“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对方出手十分迅速，力道却极轻，显然并无恶意。
苍野并未蒙面，那人朝苍野抱拳，“在下有急事求见安永县主。”他眯眼打量了苍野几眼，问道，“请问阁下是？”
“安永县主的护卫。”
那人眉头微抬，似乎有些吃惊。
“你是何人？为何求见主子？”苍野继续追问。
那人沉默，稍后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苍野，“此事，在下不便多说。这里有封信，请你尽快转交给安永县主。她看后自然明白。”
苍野接过信，那人朝他点点头，便纵身离开了屋顶，消失在夜色里。苍野迟疑片刻，拿着信跃下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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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正正在赵夫人院子，闻讯赶来落月阁时，莫远早已离去，于丹青正在方桌上用餐。
“爹爹，您来了，快请坐。”于丹青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于文正点头，遣散了丫头，打量着于丹青。片刻后问道，“听说，是莫远送你回来的？”不是三皇子，却是三皇子的亲信常随，他一时拿不准三皇子的心思。
于丹青颔首，轻笑，“是。三皇子有事要见皇上，女儿想着院子里还有事，便先回来了。”
于文正见她神色无异，略微放心，问道，“唐小姐说你中了媚药。是三皇子给你解的毒，对吗？”
于丹青脸色微红，“……”
于文正见状，笑笑，“你先吃饭。”
于丹青颔首，坐下，乖巧的端起饭碗，斯斯文文的吃着，吃了两口菜后，她放下了碗筷，用帕子擦擦嘴角，问道，“爹爹找女儿，可是有何吩咐？”
于文正扫了一眼桌面，挑眉，“吃这么点？菜都没怎么动？可是身子不舒坦？”
于丹青很想翻白眼，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他一直暧昧的盯着她笑，她哪有胃口吃饭？
她轻咳一声，道，“爹爹放心，女儿身体很好，只是，在宫里才吃了饭出来的，这会不是很饿。”
“三皇子陪你吃的？”
于丹青微微垂眸，“是的。”
于文正点头，“昨夜之事，三皇子告诉你了？”
于丹青脸色红了红，他们好像根本忘了这事。“没有，女儿走后，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何事。”
于文正了然的点头，“正阳宫之事的结局是，安然郡主有孕了，孩子生父乃二皇子，二人当众表了情意。”
“？”于丹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二皇子的？”
于文正扬了扬眉，“青姐儿是否知道些什么？”
于丹青眼神微闪，尴尬的笑道，“爹爹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夜又没在场，哪能知道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们藏得也太深了。”
于文正未置可否，从她脸上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半晌后又抬眼看她，问道，“先前，散播谣传的人是楚涵玥，对吗？三皇子派人毁了楚涵玥的清白，孩子是那人的。”
于丹青闻言，眼神亮了亮，桌下的手用力扣住自己的大腿，对她爹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点信息量，他居然就真相了，也难怪楚云哲极力拉拢他，他这脑子确实好使。
不待她说话，于文正便已轻笑几声，道，“如此说来，二皇子这是替人背了黑锅。”顿了顿，冷哼，“等着吧，过几天京城又要热闹一番了。二皇子眨眼间便会从处处留情的滥情之人变为连失两子的可怜之人。”
“连失两子？”于丹青拧眉，楚涵玥的孩子不是楚云哲的，且来历并不光彩，甚至是楚涵玥的耻辱，楚涵玥定然会立马处理掉。可另外一子，不就是于锦华的吗？她紧紧盯着于文正，“爹爹，另外一子是何意？”
于文正轻吐一口气，道，“昨夜，几乎所有权贵世家都收到了一封同样的信。言，你大姐姐和二皇子时常夜会，且有孕两月。”
“咕噜”于丹青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这也，太劲爆了吧？
她扫了眼于文正，选择了保持沉默。
于文正却不打算放过她，他问，“此事，你有何看法？”
于丹青蹙眉沉思，少顷，她苦恼的揉着额头，“女儿昨夜中毒在冷水里泡了许久，身体有些虚弱，脑子像团浆糊，实在没有任何头绪。”
于文正无言的看她半晌，轻叹，“三皇子昨夜真是辛苦了。”
于丹青蓦地红了脸，羞愤的瞪了他一眼，为老不尊！为老不尊！为老不尊！有这样跟自己女儿说话的吗！
于文正心头平衡了一些，挑眉问她，“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昨夜泡冷水着凉了？”
于丹青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于文正点头，言归正传，“华姐儿信了那孩子是二皇子的，她以为那信是楚涵玥派人放的。她认为，唐小姐沈小姐与楚涵玥交好，是她们向楚涵玥告的密。”
于丹青听罢，摇头，“不可能是表姐和义姐告诉楚涵玥的。她俩最近跟楚涵玥疏远了很多，并且，女儿再三嘱咐了她们别往外说。”
“嗯。这信是放在门卫处的，我一回府门卫便交给了我，显然是在我们进宫之后放上的。昨晚的情形，明摆着是楚涵玥当时才知道怀孕之事，且，二皇子步步紧逼要楚涵玥请太医来给她看看瞧瞧，似乎是为了让她当众出丑，看她是否被人玷污了。毕竟，众人进去时，她似乎未着寸缕。楚涵玥该是恼了二皇子，才顺势将孩子栽到了他头上。”
“还有这等事？看来昨夜正阳宫上演了一场好戏。”于丹青轻声笑着，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于文正点头。
于丹青挑眉，“您的意思是，这信不是楚涵玥放的？”
“嗯。楚涵玥对二皇子，应该没有情意，就算是知道了华姐儿与二皇子的事，她也不会多此一举。”于文正面色沉了些，“有可能，还有其他人希望于府出丑。”
她眼瞳微缩，“爹爹，也不排除是楚涵玥。她虽然对大姐姐没有出手的必要，可是，此事事关于府颜面，事关于府女儿闺誉，或许，”她顿了顿，道，“或许，她是冲着女儿来的。”
于文正沉目想了一会，“也有可能。”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难为青姐儿的浆糊脑子还能转得起来。你说说，我们于府该如何应对此事？”
于丹青抿唇轻笑，“女儿再想想吧。”
于文正点头，“青姐儿啊，你如今是三皇子的人了，楚涵玥应该也知道那事是你们动的手脚，你得更加小心了。”他颇有些语重心长，“二皇子昨夜既然不惜损害名声，当众背下了这黑锅，定是想明白了个中得失。楚涵玥能被他看上的，应该就是她对你和三皇子的敌意，以及，瑞王手里的京城禁军兵权。冲着瑞王府，他至少会许楚涵玥一个侧妃之位。若是你和三皇子的亲事迟迟定不下来，楚涵玥进了二皇子府中后，或许会用身份压你一头，处处刁难于你。楚涵玥的心机，并不像我们当初所想的那般浅薄。”
于丹青眸色微暗，“是，多谢爹爹提点。”
于文正想了想，又道，“你见到三皇子后，问问他，昨夜二皇子在储奇街救了他的人，是怎么回事。”
于丹青垂眉，“爹爹，那是他的事，我并不想过多关心。”
于文正拧眉，沉声道，“青姐儿，你和三皇子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你对他的事情多些了解，对你对你们，没有坏处！”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抚着袖摆，道，“我只是让你问他，并未让你转告我。”
于丹青也站了起来，娇俏笑道，“爹爹误会了，女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他的事情肯定不少，您也知道，我并非勤快之人。”
于文正笑笑，“天色已晚，你好生歇着吧。”于丹青准备送他，他摆摆手，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于丹青扶着餐桌沉思片刻，转身回了内室。
*
亥时，一位黑衣蒙面的不速之客停在了落月阁屋顶，刚站稳，便与一名黑衣人交上了手。
二人赤手空拳过了十余招，各自后退两步，戒备的盯着彼此。
苍野右手搭在剑柄上，冷声问道，“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对方出手十分迅速，力道却极轻，显然并无恶意。
苍野并未蒙面，那人朝苍野抱拳，“在下有急事求见安永县主。”他眯眼打量了苍野几眼，问道，“请问阁下是？”
“安永县主的护卫。”
那人眉头微抬，似乎有些吃惊。
“你是何人？为何求见主子？”苍野继续追问。
那人沉默，稍后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给苍野，“此事，在下不便多说。这里有封信，请你尽快转交给安永县主。她看后自然明白。”
苍野接过信，那人朝他点点头，便纵身离开了屋顶，消失在夜色里。苍野迟疑片刻，拿着信跃下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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