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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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的反应可以说得上是不紧不慢：他先是将信物递给了炣，然后才抬手抵消了那些风刃。
“来得倒是快啊，风之子们。”
几道身披浅棕斗篷的人影在空中现身，一言不发就同时双掌前推。呜咽的狂风在几人中心聚集，然后径直向着下方冲击而来！
“徒弟，正好给你上一课。”剑圣微笑着站起身来，“素者修行只有两种途径，一是专精，二是驳杂，但是……”
不似武者的修长手指轻轻摆动，编织出了精巧神奇的素能流转。
“无论哪种途径，都逃不过克制与反制的对抗。”
本应撕碎前路一切障碍的风团倏忽一飘一荡，像喝了酒的醉鬼一样摇摇晃晃。卡利再并指若剑、向上一引，它就毫不犹豫地原路返还而去！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袭击者们只好分散躲避，但天空中的风向不知怎么限制着他们的移动。最后没有一个能完全脱离风团影响，都是衣衫褴褛、失去控制地“降落”下来。
“像我这种杂学选手，一般能多感知到不同的素能流向。”剑圣摩挲着下巴讲解道：“而能感知就能干涉，能干涉就能防御。再然后就是如何借助外界素能的问题…哦，先把他们打发走吧。”
狼狈不堪的袭击者们缓步向这边走来，竟是看上去失去了任何敌意。等临到距离五米的位置他们才停下脚步，不约而同地将双手叠在胸前、形似翅膀。
“介绍一下，”明明被攻击却心情颇好的卡利说道：“风圣的亲卫队，风之子。这么大老远跑来真是辛苦了，丽娜还好吗？”
领头人僵硬地回答道：“‘巽叶’大人身体安康，经常问询您的踪迹。呃…她似乎已经听说您有新恋人的事情，说过有机会要请二位‘做客’……”
说话时他的目光扫过炣、伊雅两人，并多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确定他不是女扮男装。
注意到这点的炣无语想道：无论这个“丽娜”是谁，她好像和师父有过一段孽缘啊…等等，“巽叶”不是风圣的袭名吗？！
“感谢感谢。”卡利龇牙咧嘴地竖起大拇指，“我近期绝对不会回帝国的。”
“感谢您的理解。”所有风之子们好像都松了一口气，弯腰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忍不住好奇的少年当即问道：“师父，您曾经和当今风圣是恋人？”
“不，只是我追求过她而已。”卡利再度坐回篝火旁，“那时候丽娜还不是风圣，所有精力都专注在素者修行上。知道不可能的我果断放弃，结果没想到她也并非没有动情……
“再之后拉玛帝国内部发生了一些大事，我也因为另一个女人欠下她许多。总之，现在的风之子们见到我都必须过几招打个招呼，相当是一种特别的实战教导吧。”
男人眉眼间难得散发出了一丝忧郁气息，好像是回忆起了过去的一些遗憾。对这种近乎永生之人来说，他们的悲伤恐怕也更为持久。
说起来，少年这才意识到，在卡利承认圣人身份之前，自己一点都没从他身上感受过任何违和。这位师父与他想象中的“仙人”并不一样，好像漫长的时间之流直接将他绕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师父，”他情不自禁地开口劝道：“只要还活着，什么债都能还得清。”
我们的剑圣大人愣了一下，然后就猛拍着少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你这个徒弟收得值啊~”
炣则是差点被拍到吐血，揉了半天肩膀才缓过劲来。而卡利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就着之前的话题讲道：“小子，你还记得刚才我反制他们时用的技巧吗？你觉得是他们消耗多还是我消耗多？”
“如果纯粹以体内素能计算的话…”少年露出些许狐疑面色，“我觉得是师傅你用得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不错，那我就再给你演示一下。嗯，道理相通，你的素能是燃烧，那我也用燃烧好了。”
卡利捡起一块备用木柴，随手在顶端点了一下。微弱却稳定的火苗立刻升腾起来，然后顺着木头向下延伸。
“懂了吗？”
炣先是微微皱着眉头，但马上就眼眸发亮地肯定道：“懂了！”
“那你来试试看，别学我~”
“那当然。”少年笑着捡起一根小树枝，然后闭眼感受了一下周身的风向。察觉到正确时机，他毫不犹豫地向空中一掷，顺便给予了树枝一丝丝的燃烧。
“轰！”一条螺旋火龙随风扬起，仅片刻后就消失了踪影。炣细心感受着素能在空中走过的路径，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
“不要！”伊雅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面露惊恐地朝营地外挪去。见炣试图靠近她却是表现得更加害怕，全身颤抖的幅度越发明显。
“原来是这样…”面露思索的卡利大步走去将女孩儿抱起，转头对少年吩咐道：“快把火灭了！”
炣心急火燎地照办，结果差点把衣服给烧着了。篝火中的全部燃烧素能都被吞进了他的体内，只有袅袅青烟还昭示着曾经的存在。
等到伊雅的状态稳定下来卡利才苦笑回头，“看来情况已经基本明了了。有能力对她造成如此伤害的素者不多，跟火焰相关的更是只有两个。而从结果上来说，应该是他动的手吧……”
“是谁？”有所预感的少年咽了口唾沫。
剑圣瞟了眼怀中陷入浅睡的伊雅，冲着徒弟吐出一个无声的词语——“熵”。
“熵”，少年可以说是被狠狠震了一下。头脑中跑出来的异界知识在此时毫无影响，因为在上下域界之中，“熵”除了有序至乱序的现象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意义……
袭名，“熵”正是火元圣位的袭名、封号、头衔。“熵”便是火圣，火圣即为“熵”。
而且既然如此，那伊雅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黑暗圣人“噬光者”座下，执掌冻结权柄，冰结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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