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蛮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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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并排站立的两人，郁杰挤出一个生硬的笑脸：“原来你是约了牧哥啊！”叶子牧看到沈修眼底一闪而过的尴尬，他轻轻一声“嗯”，似有些许不满。叶子牧像以前一样冲郁杰微笑颔首，正常地打招呼，郁杰轻飘飘地看过来，回了一个轻飘飘的笑脸，没有以前的热络。
郁杰误会了，叶子牧猜测。他瞟了眼沈修，他好像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郁杰先开口：“你刚刚电话说一半，后来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我有点担心，所以就——”他的眼神落到沈修手上拎的东西上，叶子牧轻轻一瞥，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沈修这才看到手机里郁杰的三个未接来电，那会儿他正给叶子牧处理伤处。
“哦，他过来测数据，扭了脚。”沈修不想多说什么，觉得没必要。他眼神不离叶子牧，对方正低头摆弄手机。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我瞎担心了。”郁杰略显夸张地笑了几声。这时叶子牧手机响起，接听后连说了几声好。
“你们是要去吃饭吗，湘菜馆？”郁杰问沈修，虽然他问得非常自然，但沈修还是察觉到了试探。
“嗯，是。”沈修完全没有邀请他一起的意思。
“那家牧哥应该很喜欢。”郁杰轻轻地笑，捏着车钥匙的手却是握得很紧。
叶子牧挂了电话：“工作室出了点急事，我得赶回去处理下。不好意思啊，沈老板，改天再请你吃饭。”他冲郁杰一笑：“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吃日料好了，我请客。”
“好呀。”郁杰看着沈修，沈修看着叶子牧：“我送你，你左脚扭了，刹车都踩不了。”他说完打开叶子牧车的后车门，把手上的电脑和工具包搁到后座。
郁杰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叶子牧赶紧三步并两步地绕到另一侧，钻进驾驶座。
沈修喊：“你那样不能开车！”
“又不是脚断了，踩踩刹车还是没有问题的。”叶子牧降下车窗，冲郁杰挥手：“再见哦，有空一起吃饭。”
沈修去拉驾驶座车门，叶子牧已经落了车锁，升起车窗。
“叶子牧！”沈修急得咬牙切齿。
叶子牧隔着车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暗骂一声“傻逼”，踩下油门一个大拐，驶出巷口。
后视镜里的沈修跟着跑了两步，他身后是站得笔直的郁杰，看起来很不开心。叶子牧又骂了句“傻逼”，右拐插入上海路的车流。这时前方左车道猛得插过来一辆面包车，叶子牧急忙踩刹车降速，左脚的疼跟电流一般，迅速穿过身体。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但已经疼出他一头冷汗。
气得他降下车窗，冲前方的面包车比中指：“傻逼，会不会开车！”
巷口梧桐树旁的停车处，沈修摸出一支烟点上了，一边吐烟一边踢着脚边的梧桐叶。入秋了，梧桐叶开始变黄了。
对面的郁杰笑得惨淡：“牧哥这样很危险呢！”
沈修踩断了一根细树枝，咔嚓的轻响，干燥的树枝很脆。
“我也得走了，就过来看看，工作室还有事。”郁杰说完没动。沈修抬头看他，眼底都是抱歉：“郁杰，我们——”
“改天见。”郁杰不等他把话说完，快速打开车门钻入车内，和刚刚的叶子牧同样地急转弯，驶出巷口。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沈修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梧桐树下，望着满地的落叶叹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踢起几片叶子，扔了手上烟头，抬脚狠狠碾灭，完了晃荡着走出巷口，向附近的五金店走去，他得买个结实的梯子。
叶子牧压根没回工作室，直接开回了家。那个电话是他让林鹏故意打给他的，他本就不是很想和沈修一起吃晚饭，还遇到郁杰，平白让人误会一场。
“傻逼！”叶子牧想起沈修对郁杰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很生气：“鲜花都插牛粪上了！”
郁杰那么好一人，怎么偏偏就喜欢沈修呢，听说沈修是他设计上的灵感缪斯，当年他斩获国际大奖的那组衣服就是以沈修为灵感，还专门为他量身做了一套，邀请他走了压轴。能把缪斯变成男朋友，多少设计师梦寐以求，想必郁杰花了不少心思。
宋勤子的生日宴，他是冲着沈修去的吧。叶子牧想起那晚郁杰当众告白沈修的场景，浪漫勇敢，让人羡慕。两人相拥起舞的样子也是情意绵绵，很是般配。在三清山，两人看着也是你侬我侬亲密无间。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沈修好像已经心生厌倦，郁杰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受伤啊！感情都是这样吗，爱的越多的那个越卑微？叶子牧想来难过。在他眼里，沈修给郁杰□□的资格都没有。他还是想不通，郁杰怎么会痴迷沈修。
叶子牧随便弄了点吃的，又翻出冰块敷脚。敷到一半，沈修发来微信：“路上没出事吧？你的脚还行吗？”
叶子牧当没看到，沈修又发：“下次别这样了，挺危险的。”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真的没事吧？”
叶子牧换了第二袋冰块，冻得整个脚都麻了。沈修已经连续发来七八条微信，一会儿问他脚行不行，一会儿问他怎么不回，再一会儿又劝他不要工作太晚，最后一条是：“别忘记给我看黑仔和阿黄。”
叶子牧瞅了眼角落里正被白猫舔毛的两只小猫：“黑仔？阿黄？土死了！”
他拿起手机对准两只猫，拍了照片后用P图软件在黑猫头上写“阿咚”，黄猫头上写“阿嘻”，谐音“小东西”，发给沈修。
沈修正抱着手机担心叶子牧有没有出事，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时，收到了叶子牧发来的猫，和猫的名字。
“阿咚，阿嘻，哈哈哈哈哈……”沈修捶着地板笑，他故意问：“黑仔和阿黄不好听吗？”
很快就收到了叶子牧的白眼表情，沈修既意外又开心，在地板上打滚：“你的脚怎么样？回家没出事吧？”
又是那句多余的问话，叶子牧看完将手机扔到一边，找出绷带缠脚，扭伤的脚稍微固定下会好得更快。
沈修抱着手机等了半小时，最终失去耐心，在对话框打出一句：“多回一句会死啊，神气个屁啊！”不满是打出来了，却没有按发送。
隔天一早，叶子牧问：“10点能去补量数据吗？”
沈修删掉昨晚那句抱怨的话：“当然可以。”
十点叶子牧准时出现在Asleep院子，瘸着腿，带了一名像是学生的新助理，看起来呆头呆脑，没有之前那个林鹏灵巧。
“怎么不是林鹏？”沈修特意问叶子牧。
叶子牧瞥他，叫林鹏来给你挑刺的机会吗？沈修不懂他那一瞥的意思，但感觉跟白眼差不多。他看叶子牧的脚，穿着帆布鞋，阔腿裤盖住了脚腕：“你脚，真没事哦？”
“嗯，还好。”叶子牧往前走了两步，一旁的新助理放下手上工具包：“我去把车里梯子拿过来！”藲夿尛裞網
“我这边有，我买了新的。”沈修拦下助理，拿出昨天新买的梯子，叶子牧看到新梯子毫无反应。
倒是沈修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看着新助理利落地展开梯子，对着叶子牧低声轻叹：“你还自己带梯子了啊！”
“以防万一。”叶子牧面无表情地开始指挥助理干活，助理爬上爬下，半个小时之内就测完了。
助理收拾工具时，一旁的叶子牧不停地讲微信，一会儿向客户汇报进展，一会儿跟同事讨论方案，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沈修决定放弃邀请叶子牧吃午饭的计划。
叶子牧离开时，沈修表现得很冷淡，和之前很不一样。叶子牧已经习惯他的反复无常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沈修公事公办地问叶子牧：“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动工？”
叶子牧同样态度：“二楼的效果图后天给你。”
“已经快九月了，我记得合同签的是十一之前完成。”
“那二楼的效果图明天给你。”
“那再好不过，对，还有施工报价也一起给我吧。”
“没问题。”
对于叶子牧来说，沈修公事公办的态度反倒让他更舒服。沈修以为叶子牧会表现出不适，结果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在叶子牧眼里，他跟其他客户没差别。
沈修看着叶子牧一瘸一拐地走到院门口。
“喂，叶子牧。”他实在想说点什么，用非客户的身份。叶子牧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猫，我们俩救下的那两只猫。”他刻意强调了“我们”，新助理好奇地看向叶子牧。他满意地笑了，不复之前的冷淡：“为什么叫阿咚和阿嘻？”
叶子牧皱着眉头，觉得沈修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但实习生在场，不得不做点样子：“小东西，谐音。”
“哦——”沈修了然，笑得灿烂：“这边改好了，分我一只呗，阿咚阿嘻都可以！咖啡店有只猫，招人气！”
“再说吧。”叶子牧扔下一句，匆匆离开。
“我一定会要到一只的！”沈修对着他的背影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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