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章 噩梦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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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五年，十月廿九。
黄道玉堂，大吉，诸事皆宜。
恒帝驾崩，四皇子萧逸飞守灵一月，在满朝文武大臣再三推举下，正式登基。
改年号元光。
因皇帝尚且年幼，苏太后垂帘听政，命贤清王为摄政王，辅佐陛下处理国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清殿开阔的殿宇，满朝的文武百官双膝下跪行拜礼齐声高呼，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平身。”大殿内正上方的龙椅上，小皇帝伸伸手，神色镇定。
其身后坐着的太后娘娘，满意地点点头，这一次小皇帝终于没有露出胆怯。
不远处，秦宇看到这一幕也感到有些欣慰，就像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他虽是御前太监，但还没有一同上朝的权力，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呆在大殿的角落等待小皇帝下朝的呼唤。
“陛下，臣有一事启奏。”吏部尚书魏俊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请说。”小皇帝挥手示意。
“陛下，如今国体刚安，朝廷正是缺少用人之际，请允许重启科举，广招能人贤才。”吏部尚书魏俊顿了顿说道。
“准。”小皇帝点点头。
“陛下，近日江南扬州突发百年难遇的大雪灾，大量百姓流离失所，恳请救灾。”贤清王躬身上前一步说道。
“好，下令国库拨款五十万银两。”小皇帝点点头，看向朝下大臣：“郑昌志何在？”
“微臣在。”郑昌志躬身上前了一步。
“听说你廉明勤政，朕命你为巡抚总督，前往扬州监督赈灾，一定不要让这十二万银两给人贪污了去。”
“微臣领命。”郑昌志点头回应。
在太后娘娘提前的安排和演练下，大臣们一个个上前发话，小皇帝都安稳应对，没有出现什么纰漏。
而太后娘娘就在小皇帝身后静静看着，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镇武侯武无极上朝觐见。”
这个时候，太清殿外，一个太监的尖锐嗓音响了起来。
小皇帝微微一愣，随即喊道：“准见。”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影就已经踏入了大殿内。
来人是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汉子和一个儒雅的中年文士。
中年汉子身材魁梧，眼神锐利，神色冷淡不怒自威，他身穿铠甲，腰佩长剑，走在大殿内比身边的大臣们高出一个头。
无形的压力，让大臣们忍不住连连咳嗽，后退了几步，主动让开了道路。
而儒雅的文士不卑不亢，总保持着一股淡淡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是和善，来到大殿内还同各位大臣一一拜见过，举止温文尔雅。
但是，秦宇发现他的眼睛很深邃，与他对视仿佛要被洞穿自己的一切想法。
儒雅文士一进大殿，就不紧不慢地扫视过众人，好在秦宇不过是角落里的一个小太监，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见武无极不等陛下召见就自己进来了，一路上目中无人，谁都不瞧上一眼，如此傲慢，韩缪第一个不满地站了出来：
“大胆武无极，你目无天子，佩剑上朝，是何居心？”
武无极没瞧韩缪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小皇帝近前微微躬身：“微臣，武无极参见皇上。”
随即，他才慢悠悠说道：“陛下，微臣以殇国镇守大乾北疆，多次击退北方蛮夷，挽大乾即将倾，先帝曾赐臣九锡，上朝可带佩剑。”
武无极身材高大，在小皇帝面前就如同巨人一般，小皇帝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神恶煞之人，一下慌了神。
直到太后娘娘在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镇定下来。
“嗯，免礼。”小皇帝急忙点了点头。
“武无极你……”韩缪虽然气愤，但是无话可说，因为先帝的确赐下过这样的殊荣。
大乾开国武帝在推翻了大炎王朝之后，为了犒赏功臣，分封了大量的诸侯王。
他们的领土大多在大乾的边疆之地，将大乾包围其中，本意是为了让他们给大乾守卫边疆土地。
而且那些地方大多都是苦寒之地，大乾皇室也看不上。
只是没想到几百年下来，由于诸侯国们常年在边疆经历战事，军队越来越强大，而大乾因为长期的养尊处优，自己的军队早就不能打仗。
此消彼长，各诸侯国隐隐有盖过大乾的趋势，渐渐地就开始不怎么听大乾的命令。
而其中殇国是最为强大的一个诸侯国。
在二十年前，北方蛮人昌盛，不承想有一时突破了大乾的边疆，穿过贫苦的殇国，侵入富裕的大乾境内，一路烧杀抢掠，竟来到了雁门关下。
当时恒帝大惊，都有了迁都的打算，是武无极举全国之力，从殇国奔袭而来，解救了京都城。
之后，殇国与北方蛮人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多次击溃蛮人入侵大乾的企图。
恒帝为了犒赏武无极，封他为镇武候，一次次的给殇国加大封地。
转眼间，殇国就成了诸侯国中最大的国家了，再赐予领土就不对劲了，赐无所赐，所以恒帝给了武无极九锡以及上朝可以佩剑的荣誉。
“微臣，夜华，见过陛下。”儒雅文士也走上前向着小皇帝很是恭敬地鞠了鞠躬。
“免礼。”小皇帝轻声说道，随即看向了武无极：“不知道镇武候，此次千里迢迢而来，所谓何事？”
“回陛下，我殇国探子在北疆刚刚得到重要情报，沉寂了数年的蛮人又在边境蠢蠢欲动。”武无极沉默了一下淡淡说道。
小皇帝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几日来母后详细给他说过满朝文武大臣情况，还有各个诸侯国的各种事情，还未说过蛮人之事。
直到他身后的太后娘娘附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小皇帝才看向武无极，模仿着母后的语气说道：
“哦？武无极，你殇国与蛮人打了数十年的仗，怎么这次就守不住了？这点事，也至于你来京都城特意禀报？”
“陛下，这次情况实在有些特殊。”武无极顿了顿说道。
“怎么个特殊？”小皇帝问。
“此次，蛮人在边疆聚集了大量的部队，其规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庞大，其数量大概有百万之众。”武无极顿了顿说道。
百万之众！
一瞬间，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