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而深渊还正在考虑你应该多加孜然还是多放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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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峡船队便开始逆风行驶，除云雷号外其余船只都只经过逆风侧风航行的短暂训练，不使用划桨手的情况下这五艘船一下子手忙脚乱，整个舰队顿时就散成一团。不过姚云并不着急，反而下令趁着海况好让大家慢慢练习。很多东西都是熟能生巧的事情，随着水手们连续按照要求实际操作了数次，很多人便渐渐掌握了一些技巧，能够有模有样的做几个像样的动作。正当大家欢欣鼓舞想做更多尝试时，远处海面上突然冒出百多艘战舰，一露头便直直地扑了过来。
见有不明舰队冲向自己，在外围负责警戒的云雷号立即迎了上去，同时发信号命令五艘桨帆船从边上绕开敌舰，从它们身后发起攻击。
此时这五艘桨帆船逆风侧风还不能灵活掌握，如果要进行短兵相接进行海战，就要在狭小的范围内灵活机动的调整方向抢占战位，需要连续不停的在小范围内做出各种运动，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勉为其难，但如果是大迂回，大包抄却是毫无问题，所以姚云直接命令马修带着这五艘桨帆船大范围移动，绕个大圈到逼近的舰队后方，而自己则驾驶着云雷号直冲过去迎战。
“现在这个阶段，能一次性调出这样多战舰的只可能是敌人！。”姚云对这个判断有足够的把握：“希望马修能指挥那五艘战舰及时到达指定位置。”
冲过来的舰队是地中海现时最大的海盗头子莫克斯的舰队，此次为巨额的财货答应共同击败斯巴达克斯起义军。与驻扎在海峡一盘散沙的海盗联盟不同，莫克斯的舰队是此次行动的真正主力，是所有海盗的话事人。
今天早上海峡里的海盗遇袭后，驻扎在附近的莫克斯就接到警报，立即紧急集合调集所有船只杀了过来。这也是莫克斯的舰队才能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便能全员登船出发，换做其他人这会估计还在自己的基地里昏天昏地地睡大觉，正是因为行动迅速才使得莫克斯能够将姚云的小舰队堵住。
以残忍闻名地中海的海盗之王莫克斯，其实是一个长相秀美的年轻人，一头金黄色的卷发，鼻梁高挺皮肤白净且举止文雅，从来不会口吐脏话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小乐趣便是亲手剥人皮。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比从一个活人身上剥下一张完整的人皮更有艺术感，更能让他身心愉悦的了。他从不允许别人称呼他为海盗，只可以对他尊称：地中海艺术家，而私下里罗马人都称他为：地中海剥皮匠。
此刻莫克斯真端着一杯葡萄酒站在舰队旗舰的指挥台上远远地看着对面六艘战舰。无数次的海盗经历让他一眼便认定了对面就是今天自己的目标，对于一盘散沙的海盗联盟被袭击莫克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种毫无组织纪律性的乌合之众，遇到顺境便一拥而上，碰到强敌又会一哄而散，平时只知道贪图享受不知道警戒防范，被别人突袭是迟早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这些人平时对自己恭恭敬敬，每一笔生意都会向自己足额纳贡，自己早就把他们灭了，剥了他们的皮放在自己的收藏室内。一想到剥皮，莫克斯白皙的脸上渐渐开始潮红，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昨晚亲手剥下的那张人皮，那可是一张年仅十二岁，通体没有任何瑕疵美丽的处女之皮，起品质足可以在自己收藏品中排进前五名。
莫里斯有一个私人收藏室，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能让他满意的作品，每每有新海盗出现，他都会客气的邀请对方参观他的作品，大度地不追究这些客人随地呕吐的习惯，并细致地告诉对方，他们自己的皮有些什么优点，应该怎么剥才能把这些优点完整的保留下来。每每看到这些客人被自己细心周到所感动，不由自主地向自己跪下发誓效忠，莫克斯都会由衷的感到自豪：“不靠打打杀杀，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就能收服这些桀骜不驯的海盗，这才是地中海之王。”
此刻站在指挥台上的莫克斯发现了一个能让他激动地全新目标：一艘
线条优美造型独特的大船。仅看这条船的轮廓便给人一种猎豹的敏捷感，再看它威武的船首就如一只猛虎在待机而嗜，甲板上的风帆却又如苍鹰的翅膀灵活地带着这艘巨舰在大海上翱翔。
“这是地中海舰船之王！是我的旗舰！”莫克斯心在狂跳，而同样的感觉离这次最近的，却还是在十年前莫克斯第一次亲手剥下人皮的时候。
“不得撞沉，击毁这艘船，必须完整地将它夺下！”莫克斯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白皙的脸庞也已经涨得通红。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表情的随从，被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去传令，很快命令便传遍了整个舰队。
“夺船！”嗜血的海盗们兴奋了，纷纷跑上甲板看着远处驶来的云雷号摩拳擦掌。
此刻云雷号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海盗们已经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这艘船上并且正在发誓夺船，他们仍然有条不紊地驾驶着云雷号以之字形逆风迎向海盗舰队。每一次方向的改变都会引得没从没见识过逆风侧风技术的海盗们跟着调换方向，手忙脚乱地升帆降帆，划桨手在指挥的鼓声中一会儿正桨，一会儿逆桨，这也是莫克斯的舰队还能勉强保持队形，如果是别的海盗舰队这一下舰队就已经散了。
双方快要接近时云雷号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外侧飘开，一下占住了上风位而后对着莫克斯的舰队狠狠地扑了过去。
云雷号凭借高大的舰身锋利的船首撞角，一下将正当面的一艘敌舰拦腰截断，又利用余速撞翻了另外一艘，而后迅速调转船身与第三艘海盗船对冲过去。此时云雷号船舷上的圆孔全部打开，安装在里面的弩车通过圆孔对着正在自己侧面驶过的海盗船底部桨手区猛地射出几十根弩枪，这一下就射破了一个大洞，顷刻间海水从桨手区的破洞涌入，不多时这艘海盗船便打着圈慢慢地侧翻沉没。
有几艘海盗船急急地调整方向，正对着云雷号冲过来，它们在试图通过撞击将云雷号逼停，而云雷号上架在甲板上的弩炮，蝎子弩立即对着试图冲撞自己的海盗船发射了一轮石蛋火油罐，砸的来舰木屑乱飞，双方靠近后，云雷号上的水兵们一波火箭射去，来舰顿时燃起了大火。
“好船！”旗舰指挥台上的莫克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云雷号的战斗，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此刻他根本没有关注自己那些落水的手下，也不在意自己损失多少，他只要眼前这艘战舰：“有了这艘战舰，我将无惧任何人，整个地中海都会是我的天下。”
“传令！登上这艘船的，赏金币500，占领这艘船的赏金币1万！”绝无仅有的赏格从莫克斯口中传到了每一个海盗的耳朵里，所有的海盗们都疯了，平时自己玩命抢劫一年下来也就只能分到1-200枚金币，而现在只要登上这条船便会有500金币，如果抢下这条船会有1万金币！百多艘海盗船，在赏格下达之后全部一窝蜂地涌向云雷号试图通过数量优势将它围在中间，而后靠上去逼停它，占领它！
云雷号上当然没人知道海盗的赏格，所有人都在各自岗位上忙碌，刚才凭借着顺风的优势击沉击伤数艘海盗船后冲出了战团，云雷号又迅速地转了个圈，抢了一个上风位准备再次发起攻击，刚才这一轮短暂的对战海盗船舰队便被击沉四艘重创两艘。
双方这次对决就如同骑兵一般展开了擦弦战，云雷号两侧船舷上床弩连续击沉数艘敌舰，而甲板上的弩炮，蝎子弩因为是迎面行驶，目标变小却只击沉一艘，而海盗们却趁着擦弦的机会纷纷将钩索抛了过来，试图强行登船。
云雷号上的水军见海盗钩索抛来，立即持刀爬上船舷试图砍断这些钩索，而海盗们则趁着钩索挂住对方的机会纷纷开始攀爬，更有许多海盗对着砍索的云雷号水军用弓箭连续覆盖射击，一时间云雷号甲板上的水军几乎人人带伤，幸运的是莫克斯一心夺船严禁手下使用火箭，云雷号才躲过这一劫。
双方对穿，再次抢占上风位置后，云雷号没有如上次般疾冲而是利用灵活机动的优势绕行切削海盗舰队的侧翼，每次不求多大战果，一击便走，如此数次海盗舰队竟又损失了十几艘战舰却连云雷号的边都摸不到。
“我们的床弩火罐，石蛋不多了，最多还能攻击三轮。”姚三急急地找到正在指挥的姚云；
“如果不打垮这支舰队，我们没办法去接应斯巴达克斯他们。”迟迟未等到马修他们的姚云此时已经开始上火，今天这仗不打不行，吃不掉它们，那就无法接应支援陈雷与斯巴达克斯。至于独自逃生的念头，姚云想都没想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只有拼了。
“准备接舷战！”姚云面露狰狞，咬牙大吼起来。
云雷号上全体成员接到准备接舷战的命令后，云雷号又与海盗舰队对决数次，直到最终弹药耗尽马修的五艘船仍然还未出现。此时云雷号上的水兵们已经全体披挂整齐列队站在甲板上准备与海盗进行接舷战，床弩射击室内的射手们将床弩推开，手持强弩长矛通过射击圆窗警戒着外面，驾驶舱内姚三一如既往平静地发出各种行驶指令，甲板指挥台上姚云端坐在一把椅子上，膝盖上平放着一把宝剑，脚下踩着两罐开了封的火油，身后站立着两名侍卫。
“这世上只有死了的姚云，没有被俘的姚云！”看着围过来的海盗舰船，姚云心里默念着。
双方舰船再次高速靠近，当准备承受铺天盖地打击的海盗们发现这次敌舰只是凭借吨位冲撞自己而没有发射床弩，石蛋，火油顿时欢声一片，一窝蜂的涌了上来。连续撞沉数艘海盗战舰后云雷号终于失去速度被海盗们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海盗们将云雷号困住后纷纷放下位于船首的“乌鸦吊。”这是一种罗马水军与迦太基水军大战时发明的海战利器，是一个装在船首长约后世的十二米，宽约后世一点二米可以用绳索抬起放下的吊桥，桥头底部有一大排钉子。当“乌鸦吊”被海盗抬起横搭在云雷号上时，桥头底部的钉子便压垮护栏牢牢地钉在甲板上，而海盗们则顺着吊桥一窝蜂的向云雷号扑来。
极短的时间内云雷号左右两侧各被一个“乌鸦吊”钉住，海盗们持着小盾手舞短剑冲了过来。而云雷号的水兵则手持罗马大盾列成方阵冲上吊桥死死顶住海盗们的冲锋，方阵后的水军手持强弩对着海盗进行着覆盖射击。
吊桥狭窄大量海盗无法一起通过，于是又有许多海盗用钩索挂着云雷号，沿着船侧攀援而上，却被躲在射击孔后的床弩手们用枪刺，用弩射纷纷跌入海中。
未与云雷号直接接触的海盗们，为了赏格纷纷将自己船上的“乌鸦吊”搭在其他海盗船上形成了运兵通道。这些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海盗船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将云雷号死死地困在中心，各船上的海盗们通过这些四通八达的运兵通道前仆后继地涌向云雷号，将奋力防守的云雷号水军推的节节后退。
云雷号只有区区四百多水军，再加上一百多水手哪禁得住这样的血肉磨盘，当海盗们的冲击形成了梯次便立即被推得连连后退，幸得有强弩遮断，才不至于立刻崩溃。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强弩手们力量很快就会耗尽，那时云雷号将成为血腥的屠场，
“马修，马修的船来了！”瞭望哨突然急急地高叫起来，正在苦战的水手们听到有援兵，顿时精神一振竟将海盗们往回推了一段，此时他们只想到自己有援军而没有想过区区五艘桨帆船，三百左右的水军如何才能救援自己？如何能反败为胜？
“命令他们撤退。”姚云抬眼看了一眼马修的船队，冷静地吩咐自己的亲卫，他没有责怪马修他们行动迟缓，此刻他只想让自己的兄弟少死几个。
“他们说绝不偷生！”瞭望哨急急地向姚云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那就让他们放火，把这些海盗烧死！”姚云恨恨地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海盗战舰：“一起死！”姚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疯狂，他知道这火一放处于蜘蛛网最中间的云雷号必定无法逃脱终将葬身火海。但那又如何？横竖只是一起死罢了。
马修的舰队接到信号后立即加速扑向海盗最外围的旗舰，一轮齐射将无数火油罐倾泻过去，而后各种火箭铺天盖地的射了过去了，海盗旗舰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处于蜘蛛网最外围的旗舰上，莫克斯一直火热地看着最中心的云雷号，他知道这艘船现在是自己的了，想象着自己驾驶着这艘船带领着自己手下在地中海上横行，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瞭望哨向他报告有五艘敌人的桨帆船冲过来，他也没太在意，五艘桨帆船算个啥？自己外围警戒的那几艘船足够将他们拦截住。
莫克斯没想到对手这样狠这样猛，那五艘桨帆船竟不顾警戒船的攻击，不管自己的后背侧面，疯了似的抛射着弩枪，石蛋油罐向直接向自己冲来，没等反应过来一个油罐便在自己身边炸开，刺鼻的火油溅了他一身。
莫克斯突然从狂热中醒悟过来，大声尖叫着准备跳海逃生，此时好巧不巧一根碗口粗的弩枪在毫无准头的漫射中一下射穿了他的腹部，带着他的内脏呼啸着扎入了船舷，在弩枪尾部颤动的嗡嗡声中，莫克斯一下倒在了甲板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抬头看了一眼那艘让他魂牵梦萦的巨舰，带着无尽的遗憾永远地垂下了他的头颅。
在马修的第一轮打击中莫克斯便葬身火海，几艘外围警戒船见自家旗舰烧了起来，莫克斯生死不知，顿时发急对着马修他们就冲撞过来。没想到对方却极为灵活地散开，而后一起集火开始攻击这几艘外围警戒的海盗船。
旗舰被毁，首领生死不知使得这几艘警戒船已经士气全无，一时冲动过后就开始犹豫着是不是撤退逃跑，正在彷徨之际马修他们却坚决的向他们攻过来，此时缺乏器械武装，沿用旧式海战的海盗们根本没有武器与马修他们对抗，在这一次对冲中船只便被点燃纷纷尖叫着跳海逃生。而马修他们将警戒的几艘海盗船歼灭后，迅速兵分两路围着蜘蛛网外围开始不停地抛射油罐发射火箭，这一下子就将蜘蛛网成了一个烈火场。
在蜘蛛网里的海盗们见大火沿着“乌鸦吊”不停地向内燃烧不由大骇，纷纷跑回自己战舰拿着刀剑拼命砍向“乌鸦吊”试图脱开困境，急切间有如何能做到？个别砍断“乌鸦吊”的战舰也根本无法逃离，被其他船只堵住最终被烧成灰烬。
马修的船队围着蜘蛛网放了一圈火在底部汇合后，立即调转方向朝着蜘蛛网直接冲了上去，桨帆船上锋利的撞角一下进海盗船身，深深地嵌了进去形成了一个临时通道，顺着这个通道马修领着水兵蜂拥而上，沿着“乌鸦吊”杀向云雷号。
此时围困云雷号的海盗们已鸟兽散各自忙着逃命，没有人去阻拦马修他们，而云雷号上的水军水手也架着姚云，拖着姚三向着马修他们冲了过来，双方汇合后立即反身往回杀去。
无路可逃的海盗们见五艘未着火，没被“乌鸦吊”锁死的桨帆船卡在自己船队中，纷纷提刀冲过来抢船。留守的水兵水手堵在临时通道上奋力阻挡，只是敌人太多又都是拼命逃生之徒，一时竟抵挡不住，被杀得不住后退，危急时刻马修领人从后面冲了回来，前后夹击一下将海盗杀散，一窝蜂的冲上船，用强弩射开围过来的海盗后，迅速驾船脱离。
当五艘桨帆船全部脱离蜘蛛网时，最后一艘海盗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在烈火浓烟中被锁在船底的奴隶划桨手在绝望地哀嚎着，飘荡着无数团小火的海面上不停的冒出一股股海盗们跳海逃生时溅起水花，这把火足足烧了两天，蜘蛛网连着云雷号最终全部变成灰烬沉没在地中海里，而海盗们的尸体与船只残骸远远地飘到了地中海的各处。
此后若干年地中海上海盗踪迹全无，借此机会罗马帝国的海运得到了一个黄金发展期，无数物资人口通过桨帆船源源不断地运往罗马本土，使得罗马迅速的从战争中恢复过来。那些享受着黄金期海运的罗马人在船上都会听到一个关于勇士大战幽灵船的故事，英勇无畏的莫克斯船长成为了无数罗马人心目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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