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5章 留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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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咆哮着宣称新神将要登基的玛纳加尔姆裹着巨大的风压，骤然间停在阿斯加德的上空。
　　祂那巨大的身影在整个平原最中心的苍穹展翅，落下的阴影带着威压让所有生灵四散奔逃。
　　除了更北边一点的巨城。
　　“依米尔”。
　　俊美的少年在一张华丽瑰美的金色大床上醒来，上方罩着金绿色的巨大床罩。
　　仅仅这张床，便已经展现出了远远超过原始社会的工艺水平与艺术造诣。
　　这是一间屋顶有壁画的巨大宫殿，房间里用陶盆装着冰窖里运来的冰块，没有那么炎热。
　　窗外的天空湛蓝，微云，云背后透着朦胧的金色阳光。
　　很显然，阿斯加德的征战虽然引发了一系列火山喷发，但这座城市的选址是由恩布拉一手操办，自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地质灾害中被摧毁。
　　事实上，最近的火山离这里也有数百公里。
　　宫殿是在城市的正中央。
　　四周展开的城市是阴霾的灰色，但不乏气势雄浑造型宏伟的石头建筑和修建成类哥特风的尖顶教堂。
　　不远处的隔离带上有手持青铜武器的混血种在巡逻。一侧伫立着供奉最伟大神尤弥尔的圣依米尔大教堂。
　　俊美的少年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走到阳台上、看宏伟的阿斯加德和那上面依稀可见的巨大身影。
　　但只要细心一点，便可以发现，这个少年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
　　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牵线木偶。
　　但随着米德加尔特中心阿斯加德的上空突然炸开一道金色的裂缝，一支扭曲而宏伟的闪电落下。
　　他突然挣扎了一下。
　　“时候到了。”
　　他说，
　　“赴死的时候。”
　　眼睛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太阳，赤金的光炸裂开来。事实上不仅仅是眼睛，这个少年的全身都在龟裂，沿着他的皮肤纹路，赤金色从双眼开始向整个身体蔓延。
　　——“这东西不在我们的计算中。”
　　恩布拉保持自己的冷静，她在脑子里同阿斯克交谈，试图从这位为她提供了无穷多帮助的贤者身上获得一些帮助。
　　阿斯克回答说：
　　“我们本来的目的只是艾尔肯和基利亚姆的两支龙裔，实际上本来连哈提和斯库尔都并没有包含在里面。”
　　但老实说变化有点快。
　　哈提的登场就已经扰乱了阿斯克的计划。
　　而现在，这个已经彻底超出凡俗生灵的玛纳加尔姆翱翔在穹顶。
　　祂似乎不急于动手。
　　只像人类逗弄蛐蛐儿那样逗弄恩布拉。
　　哈提也升空。
　　祂回头看了一眼恩布拉，心有余悸。
　　跟随祂来到这里的龙，只占整个基利亚姆的五分之一，但它们体内的源如果富集起来，会使王也感到妒忌。
　　伴随着高昂却响彻整个世界的嘶吼与咆哮，玛纳加尔姆在召集整个世界包括艾尔肯与基利亚姆在内的所有龙裔。
　　它们向米德加尔特中央的阿斯加德汇聚。
　　群龙升空。
　　但都匍匐在玛纳加尔姆的身前。
　　“我们的父亲，名为……芬里厄！”
　　玛纳加尔姆并不急于杀死恩布拉，祂只是悬停在阿斯加德的上方，似乎已经看到一个辉煌时代的降临。
　　这个时代的名，要由祂接替芬里厄的座之后，亲自冠下！
　　即使是伟大如尼德霍格，也要在黑暗中舔舐伤口，默默等待时代的终结！
　　但不会。
　　这个时代不会终结。
　　玛纳加尔姆坚硬的面孔上居然露出狰狞的笑容。
　　每一次，“神”的降临都被祂看在眼中，偶尔那世界之外的“神”也会带走尼德霍格与维德佛尔尼尔。
　　这是绝佳的机会。
　　祂这一支族裔翻盘的机会！
　　哈提与斯库尔围绕着祂，仿佛组成一个太极的图形，有丝丝缕缕的赤金色在从祂们的身体探出，连接着玛纳加尔姆。
　　每过一瞬间，哈提与斯库尔都会衰弱一分。
　　祂们在把三个个体的源汇聚到一个个体身上，毫无疑问，玛纳加尔姆绝对是最好的载体。
　　当仪式完成，后者会成为真正的芬里厄。
　　要吞噬世界的龙！
　　玛纳加尔姆感觉好极了。
　　祂来这尘世间，甫一降临便天下无敌，唯二的神都被另一个更高的神带走。
　　当祂们回来，一切都晚了。
　　祂，玛纳加尔姆，会成为芬里厄，会吞噬所有龙裔，成为第三位神！
　　不登上世界的巅峰怎么能品尝权力的甘醇？！
　　不镇压众生怎能把新神的冠冕染成血红？！
　　玛纳加尔姆胜券在握。
　　祂展开如一片密林那般巨大的双翼，昂首长啸。
　　于是火山群自北而南喷出炽热的烟柱，烟柱中裹着赤红色的火山灰。
　　这一切成了绝美且凄丽的史诗！
　　“我们还没输。”
　　阿斯克突然如此对恩布拉说。
　　的确，玛纳加尔姆的出现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但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他注意到了某些细节，
　　“祂在召集龙类。”
　　“但祂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恩布拉，我们要拿到属于龙的那些神灵，玛纳加尔姆也是，祂在试图抗衡更伟大的存在。”
　　阿斯克瞬间看透了玛纳加尔姆和祂两个兄弟的阳谋。
　　他说：
　　“龙渴望权力，同样渴望永生，祂要杀死它们，战争势必爆发！”
　　“那我们……？”
　　“适当的时候我会呼唤他，届时，我们只好提前把这计划完成了。”
　　阿斯克想要渔翁得利。
　　虽然哈提和斯库尔已经是两支龙裔中最权威的王，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的摄政王在觊觎祂们的位置。
　　更何况，大多数初代种在被击败之后也并没有被杀死，只是被圈禁。
　　每一个初代种都是绝对强大的力量。
　　但有些可笑。
　　陛下何必先反。
　　只能说，芬里厄的直系后裔实在过于强势，哪怕只分得了极小部分源的哈提、斯库尔，都能轻而易举地在龙类之中站稳脚跟。
　　玛纳加尔姆在云中狂舞，纵情地挥洒着力量。
　　哈提与斯库尔的体型已经缩小到普通初代种的程度。
　　但祂们还在持续向前者输送力量。
　　说是三个个体，但实际上还是芬里厄的思想被分解成三份，只是祂们不自知。
　　哈提、斯库尔不自知，否则祂们也不会如此无私。
　　玛纳加尔姆更是如此，祂不知道，当芬里厄的力量真正回归，实际上芬里厄便也回归了。
　　祂遥遥地向着大海，用身体末端的长尾画出玄奥的线条。
　　力的域扩散出去。
　　无边无际。
　　黑色的潮峰就在那里形成，数十米高的海啸从四面八方向米德加尔特涌来，又被轰然树起的高山阻挡。
　　雨云裹着玛纳加尔姆旋转，一座巍峨的云山就出现在阿斯加德的上空。
　　这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