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是敌是友

多玛姆那特有的复合混响的声音在黑暗维度响起，带着恼羞成怒的愤恨。
“路西法，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不是应该正在和墨菲斯托争夺撒旦的王座吗？”
多玛姆气急。
祂万万没想到，最傲慢的路西法居然也会放下身段，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把戏。
“杜比”闻言，也勃然大怒，大声喝道。
“吾乃晨曦之星，路西菲尔，六翼炽天使长，拥有主的七分之六的全能。
不是什么路西法，争夺撒旦之座更是无稽之谈！”
多玛姆沉默良久，憋出一句带有深深疑惑的话。
“路西法，你……不会也跟耶和华似的，疯球了吧？
还是最初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时候，脑袋着地，现在犯病了？”
多玛姆的话很不客气，但从祂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出来。
祂显然是把这个背后有六只光辉羽翼的“杜比”，当成了同等的存在。
镜像空间之外，莫度看着镜中的画面。
虽然知道里面只是一段不曾发生的“虚幻”历史，但仍然感到疑惑。
首先，路西法是谁？
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强大，为何从无论是人类的记载，还是在超凡世界都来没有听说过呢？
而且地狱最大的魔王不是墨菲斯托吗？
至于，炽天使长，六翼大天使？
名字后被冠以“菲尔”的称号，这是天使长的意思吧？
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天使之国，最高存在不是天使女王吗？
最后是耶和华。
按照超凡界的“常识”。
上帝不是已经失踪了吗？
莫度满心疑惑，他总觉得镜像空间里，多玛姆和那个“杜比”各自的认知是割裂开的。
在那个多玛姆的认知里，上帝是个想要灭世的疯子，并且已经被驱逐。
而他认知中的路西法和“杜比”对自我的认知，前一部分是相同的。
那就是路西法确实是六翼炽天使长，拥有上帝的七分之六的全能。
但在多玛姆的认知里，或者说，在他的时间线里。
路西法已经从天堂堕落进入了地狱，并且还成为了一个比墨菲斯托的还要强大的魔王之首。
而在“杜比”的认知里，他却还是天堂中天使的统领，并没有堕入地狱。
未曾发生过的历史，因为阿戈摩托之眼和老师的法力，被从虚无的历史长河中召唤而来。
那么这一段历史中的时间线，都应该一致才对。
除非……
有一个“人”并不是应召而来，而是存在于现实的世界中。
此刻恰好被唤醒而已。
作为古一的弟子，莫度的天资虽然不是逆天，但也不是蠢人。
他很快便理清了头绪。
或许在现实世界中，自称为路西菲尔的六翼天使。
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在上帝准备灭世之前，或者说在上帝失踪之前。
就沉睡在了杜比的体内，或者灵魂里。
并且路西菲尔在现实世界中存在过的痕迹，被某个强大存在，或者是因为某种未知原因。
在现实的历史中被抹掉了。
否则，不会出现完全没有记载，也没人听说过这种情况。
而此刻，这个六翼天使，大概率是因为启示录这个和天堂联系紧密的宝物，意外苏醒。
莫度又下意识的看了古一一眼。
古一脸上的期待，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难以言表的喜悦。
这说明老师和这个路西法是认识的。
或许还是好友。
可是老师的性子，真的会和普遍傲慢的天使成为好友吗？
正在莫度心底表示怀疑的时候，古一动了。
悬浮于空中的阿戈摩托之眼，在他的驱动下，闪烁着翠绿色的神秘光芒。
无数虚幻的画面如同流水一般，在虚空之中划过。
镜像空间之内，黑暗退去，一切被从虚幻的历史中召唤而来的事物，包括多玛姆在内。
都像倒放的电影一样，急速消失。
最终，镜像空间再次变得空荡荡。
只留下了，依然躲在小屋里的斯特兰奇和悬浮在半空中，背后舒展着六只光辉羽翼的“杜比”。
莫度看着古一再次伸手在空中画开了一个黄色的传送门。
心里猜想着，接着来，老师会在怎么做？
是要拿出茶几和茶具，泡茶迎接这位天使的苏醒吗？
然而古一从传送门中拿出的却不是什么茶具。
而是一副闪烁着深红色魔力的金属“囚具”。
赛托拉克的深红锁链。
不是那种被古一改良后交给卡玛泰姬法师的法术。
而是这个法术的原型，古一的收藏之一。
出自深红维度魔神，赛托拉克之手的对魔神宝物。
囚具在手，古一叮嘱了莫度一句，让他去找王法师。
下一秒，黄色的火花一闪而逝，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从魔镜上可以看到，古一突然出现在了“杜比”身前。
没有任何寒暄和犹豫，不等“杜比”反应过来，就把那个“囚具”套在了“杜比”的身上。
金属藤条构成的铁衣，几乎在触碰到金色光芒的一瞬间，就闪耀出夺目的深红色魔法光辉。
机械转动，魔力流转。
无数锁链至囚具主体延伸出来，瞬间就将六只光辉羽翼捆成了粽子。
而“杜比”的身体也被一条条金属横栏。
像治疗精神类疾病病人时，常被穿着的束缚衣一样，狠狠裹住。
圣神的力量和各种的权柄都被压制，动弹不得。
就连嘴里也被下了嘴套。
古一拎着变成“茧蛹”的“杜比”，撬开了斯特兰奇所在小屋的门。
不等斯特兰奇露出惊恐的表情，直接敲晕。
接着撤去了镜像空间，将两人带回图书馆顶层。
把晕过去了的斯特兰奇，交给等在这里的王法师，让他好生照料。
这才把手中提着的“茧蛹”放下。
莫度看着被裹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杜比”。
刚刚那个六翼光辉有多威风，那么现在这个天使就有多狼狈。
他觉得自己猜错了。
老师不是因为遇到了老友的故友重逢的高兴。
更像是遇到了曾经的死敌，终于可以大仇得报而高兴。
古一不知道他徒弟已经心回百转。
他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杜比”，早已沉寂的心再次活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