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往事如烟

　　“江鬼，放璇玑走，我愿与你共享这里的所得。”秦菁菁试探道。
　　江凡嘴角含笑，眼中露出不屑。
　　“秦菁菁，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这样的小心思，踏踏实实当你的阵眼。”
　　“江鬼，我没有说笑，放璇玑离开，我说到做到！”
　　秦菁菁再次肯定语气，她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凡手中的力道在逐渐加重，让她有种窒息之感。
　　“好端端的公主不做，却偏爱奔走穷山恶水，你真的很特别。”江凡撩起秦菁菁背后一缕秀发嗅了嗅，脸上浮现一抹陶醉之色。
　　“似你这般佳人，就算埋尸于此，也不过是多添了一具冢中枯骨，无人问津。”
　　“多一具不多，少一具不少，两具刚好成双，凑成一对，有个伴。”
　　江凡再次加重手中力道，秦菁菁开始抖颤。
　　“我说过，别有多余的小动作。你真当我看不懂阵图？！”
　　手中一松，秦菁菁如蒙大赦，高台上的阵图，光芒随之暗淡少许。
　　“这不就对了，听话才有活命的机会。”
　　江凡不再搭理秦菁菁，继续镇压阴寒。
　　此刻，他体内的阴寒已经被驱离出脏腑，开始围剿向四肢。
　　只要将其再次镇压到气海中，江凡就无虞了。
　　“江先生，可以先放开我等，只要拔除我等身上的镇魂钉，我等就得救了。”
　　“你们先稍等片刻，等我恢复后，掌控大局也不迟。”
　　江凡淡淡看了江道源一眼，对他始终抱有戒心。
　　江道源的实力高出他太多，超出了他可控范围，解救了他，无疑多出一个变数。
　　这是江凡万万不想看到的，如今结果正好。
　　“江先生，我江家与你妖庭同气连枝，我等……”
　　“闭嘴！我说稍后就稍后，现在我说了算！”
　　江凡没有给江道源好脸色，看着江道源脸上的愠色，他视若无睹，再次将目光投向叶璇玑。
　　“叶璇玑，你用镇魂钉先自我封禁，不然我杀了秦菁菁！”
　　闻言，叶璇玑面色淡漠，冷冷看了江凡半晌。
　　随后，她拿起一根根黑色钢钉，钉入自己的各处脉络，动作犀利，毫不拖泥带水。
　　“你过来。”江凡再次发话。
　　叶璇玑没有多想，一步步走向了石宫高台的位置。
　　江凡逐一检查后，确定没有错漏，趁着叶璇玑稍不留神之际，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处。
　　这一指点落，叶璇玑原本萎靡的气息，顿时一泻千里，彻彻底底消失无形。
　　“这下我放心了，你也安心了。”
　　江凡洒然一笑，轻轻一掌扫过，将叶璇玑拨开至一边，远离高台范围。
　　“现在叶璇玑无事了，剩下的就是咱们二人的事情了。”
　　江凡缓缓站起身子，将手掌贴在秦菁菁天灵上，目光看向了脚下。
　　直到此时，他才原原本本看清楚脚下阵图的全貌。
　　“居然是二十五道念，我难道想多了？”
　　江凡变得错愕，再三确定后，他确认阵图就是二十五道念无疑。
　　只是此时的二十五道念，刻画在高台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森寒无比。
　　整座高台洁白如玉，好似一方寒冰雕琢而成，呈现圆形，一阶阶往上。
　　秦菁菁盘坐在中心处，动弹不得，一身气机早已与高台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难怪，你这是被阵法困住了。如我猜测一般，你被动成为了阵眼。”
　　江凡有些想笑，秦菁菁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非常笨拙。
　　“我已经将这阵法解析了一成，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余下的九成我定能完全解析出来。到时就算复刻阵图，也不是没有可能。”秦菁菁信誓旦旦道。
　　此话落在江凡耳中，他更为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这法阵森冷无比，寒气冻人，应该不是阵法本身导致的吧？”江凡刻意试探道。
　　秦菁菁闻言，却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法阵中的元气，被太一葵水精魄所替代，作为能量来驱动法阵，所以才有如此凛冽的寒气。”
　　说完，秦菁菁想也没想，自顾拿出一枚玉简，递给了江凡。
　　“我愿意主动分享我的所得，你放璇玑离去，我可以任凭你处置。”
　　江凡接过玉简，灵识渗入其中，读取完毕后，他的脸色变得怪异。
　　“你的成果就是这北冥太一真解？”江凡愕然。
　　“难道你冒着生死危机进入这里，单单为的就是这个？”
　　江凡加重了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不想，秦菁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一脸迷糊。
　　“这难道算不得珍宝？只要修成了，就能凝炼太一葵水精魄啊。璇玑这么多年镇压道佛，调和平衡，靠的就是太一生水之法。如今有了这个，她更能得心应手。”
　　“再者，我秦氏一族以阳雷为主，有了这北冥太一真解，就能有融合阴雷的基础。当初我八皇叔，就是得到其中残解，才初步探索到融合之法的可能。”
　　秦菁菁一本正经，她面情严肃，没有丝毫犹豫或迟疑的样子。
　　江凡看在眼里，再也憋不住，当场就大笑了起来。
　　“你们拼死拼活，为的就是这个？！”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江凡笑开了花，他玩味地看着秦菁菁。
　　只见秦菁菁反手一指，指着石宫后方的一角道：“石宫后方有一条密道，我们都是从那里进来的。乃是当初我八皇叔所寻到的旧址，我在其上开辟出来的。”
　　听到这里，江凡的笑声顿时哑住，他差点被自己呛到。
　　“这么说，你们并未经历过此前的迷宫？”
　　“什么迷宫？进来这里不就是那一条通道嘛。”
　　江凡的脸红了起来，他感觉胸口有些气闷。
　　“那么，这里的消息也是你从秦殇那里得来的？”
　　“自然，八皇叔天纵之资，为了寻找这处古迹，花费了半生心血。可惜消息走漏，最终被江家截了去，否则岂有现在的事端。”
　　秦菁菁满面不忿：“怪只怪我修为低弱，若不然岂有江家螳螂黄雀之举，恐怕我早就进入取走全部。”
　　说罢，秦菁菁用眼角，悄悄瞄了江凡一眼。
　　这个细微的举动没能瞒住江凡，他却也没有过激反应。
　　“嘿，世事还真是机缘造化。有时机关算尽到头来一场空，有时却无心插柳柳成荫。身在宝山，却不识宝玉，独独被片瓦浮云遮住了眼。”江凡摇头喟叹。
　　他看看秦菁菁，再又看看一旁凄惨狼狈的叶璇玑，最后又是江道源、胡不归、佘青岩等人，将玉简还给了秦菁菁。
　　“这功法对我用处不大，形同鸡肋，我没有多大兴趣。”
　　“你既然分享了出来，我也不想欠你什么。此际过后，你我两清，希望日后不要再做纠缠。”
　　江凡说完，灵识与魂力齐动，高台上的阵图顿时青光闪耀。
　　寒气弥漫向四方，他与秦菁菁的身上，快速覆盖上一层寒霜。
　　不多久，秦菁菁挣脱出来，彻底摆脱了阵法的束缚。
　　“你……！”
　　秦菁菁惊奇万分，仍处在云里雾里，她丝毫不能明白江凡怎么会解这阵法。
　　江凡没有过多理会，走到叶璇玑身边，一把抓过她，将她放置到了高台上，并随手解开了她的封禁，将一根根镇魂钉拔除。
　　“高台上的阵法余势未消，你大可用来镇压体内道佛，调和平衡。”
　　“今后我们两清，希望你别再来招惹我。”
　　留下话语后，江凡不再理会叶璇玑与秦菁菁二人，逐一将胡不归、佘青岩等人解救出来。
　　独独留下了最后的江家众人，他心底有过一丝犹豫。
　　“江先生，此地之事都已成往事，都如烟云，我们离开后，都会忘却。”江道源急忙道。
　　他从始至终都盯着江凡，未放开过目光。
　　尤其是方才，江凡眼底的犹豫之色，以及偶尔迸发出的杀机，让他心中惊惧。
　　“真能做到往事如烟，俱都忘却？”江凡凝重问道。
　　“江先生，我江家与巡天使大人的协商事宜，乃是我们双方的大基调，我们是朋友，我们是同盟啊！”
　　看着江道源的姿态，江凡不知道他是委曲求全，还是发自真心。不过他察言观色的能力，还真是挺强的，最起码江慕白等人伊始就没反应过来。
　　直到发现江道源态度变化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瑟瑟发抖如鹌鹑。
　　“你们怎么看？”江凡看向了胡不归、佘青岩等人。
　　地行使诸人面面相觑，仅仅迟疑片刻，才统一口径。
　　“一切任凭大人做主。”
　　目光逐一扫过众人，各色表情落入眼底，江凡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笑意。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患难与共，自然要相互扶持。”
　　说罢，江凡一一将江家之人解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