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坊市

　　翌日，天色大亮后，江凡被李成凉喊出了房间。
　　“大人，我等兄弟几人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处理完毕后我等就再无后顾之忧，到时定当一心一意追随大人。”说完，在江凡还未表态的情况下，李成凉决然而去。
　　看他的态度，似乎此事对他们比较重要。
　　江凡也没有多想，正好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出来客栈后，江凡一路在落马城中徘徊。熟悉了一些情况后，他刻意往东城区的坊市靠近。这里各种摊位、商铺都有，种类繁多，体量很大。
　　可奇怪的是，这片区域人却很少，各个店铺摊位前门可罗雀。
　　一番思量后，江凡随便走进了一家没有名字的店铺。看样子，这间店铺是做一些米粮生意的，柜台后的掌柜昏昏欲睡，就连江凡进店都没发现。直到江凡近前轻轻拍打了下他，他方才惊醒。
　　“客、客官，您要买点啥？”掌柜抹了把嘴笑道。
　　“你这里除开米粮油面，还有什么？”江凡问道。
　　“嘿嘿，客官，您不都看到了，我们这里就卖这些。”
　　掌柜一脸谄媚，压低了声音：“莫非客官您，还想买点别的？”
　　江凡微微一笑，贴近道：“这是自然，我来买的当然不是面子，我要的是里子。”
　　“嘿，客官，看来您是懂行之人。”
　　“我这里也就不打马虎眼了，客官您跟我来。”
　　言毕，掌柜朝江凡使了个眼色，然后他领着江凡来到店铺里间。
　　二人走到里间的一面墙壁前停下，只见那掌柜轻轻扭动墙壁上的一盏青铜壁灯后，这面墙壁隆隆响动，眨眼便裂出缝隙，露出了一扇黑洞洞的门。
　　“客官，您要的里子就在里面，我就不陪您下去了。”
　　掌柜言语同时，示意江凡入门。
　　“我是老实人，掌柜你可不要骗我。”
　　江凡阴恻恻一笑，果断迈步入门。而那掌柜，亦再次扭动青铜壁灯，墙壁再次恢复如初。同时，门后的灯火随着门的关闭，突然亮起。
　　到此，江凡才看清这是一条盘旋向下的青石阶梯。
　　一路顺着阶梯下行，不过盏茶功夫。
　　当江凡再次推开一扇门后，一缕暗香萦绕鼻尖。
　　“似乎是某种檀香……”
　　心底有了猜测，还不待回过神来，一道人影凑了上来。
　　“客官，欢迎您光临我们驭兵斋。”
　　声音十分洪亮，江凡看清这是一位大腹便便身着员外衫的老者。
　　“驭兵斋？你是这里主事的？”
　　“嘿嘿，客官，您肯定是第一次来，要不先看看我们这儿？”
　　老者转身，领着江凡就向外走去。
　　穿过一段廊道后，一方店铺的内堂便展现眼帘。
　　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摆放着一柄柄奇异的兵器。
　　有刀叉剑戟，锤鞭棍棒，各式各样，数不胜数。
　　粗一打量，这内堂至少有十数丈横纵，整体呈方形，面积颇大。
　　“你们这里除开兵器，就没有别的了？”江凡不是很满意。
　　老者好似读懂了江凡的意思，笑着解释道：“客官，您要是不要兵器也不要紧，我可以领着您看看别的。”
　　“那好吧，最好是能有一些可供选择的功法。”
　　掌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即抓住了江凡的手腕。
　　“客官，您绝对找对人了。鄙人包满意，有谁不知我路子宽广，我包您满意！”说罢，他兴高采烈拉着江凡出了驭兵斋。
　　出来驭兵斋后，是一条丈许来宽的街道。街道上人头攒动，两旁横列着一间间低矮的铺子。江凡扫量一眼后才明悟，这里乃是在山体内部，是将山体掏空后创造出来的空间。
　　每一间店铺内灯火辉煌，就连街道上，都被各家店铺前的灯火所照亮。
　　“客官，这处地下坊市，就是咱们落马城存在的意义。只要您出得起价，这里应有尽有，您绝对来对地方了。”包满意口若悬河，没有停下言语的意思。
　　他带着江凡走街串巷，一刻钟后才在一处窄小幽暗的巷子尾停下脚步。而在这处巷子尾，是一方石门镶嵌在黑色的石壁上，它已然到了尽头。
　　就在江凡疑问的目光下，包满意上前轻轻叩响了石门。
　　下一刻，石门嗡嗡开启，露出了内部空间的一角。
　　这里面原来也是一间店铺。
　　“客官，您请吧，这里面有海量的功法，肯定有您满意的。”说完，包满意当头走了进去。江凡观察数息，直到包满意进去之后，他才抬脚跟上。
　　也就是在进门的一瞬，一缕淡淡的香气再次萦绕鼻尖。
　　“古怪，怎么又是一种檀香的味道？”江凡心头不解，但并未表露。
　　“哈哈，客官您看，我没骗你吧，这里你来对了！”
　　包满意声音洪亮，昂头挺胸。
　　在他身侧，一位身穿黑衣的老妪，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
　　“客官，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了。包掌柜，您可以先歇歇。”
　　在老妪的带领下，江凡再次迈步。
　　这间店铺，除开正对石门的柜台外，其内是一条长长的石道。
　　石道宽约三丈，高不过五丈，在它两侧横列着两排厚重的书架。书架上一个个格子柜，放着一本本古朴泛黄的书籍。
　　江凡一路走一路看，这些书籍居然都是一些他大多叫不来名字的功法。
　　这些功法种类繁多，包罗万象。只不过，大体都是一些炼气境的功法，看得江凡索然无味，最后更是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客官，您的眼光似乎有些刁。”
　　老妪冷冷看了江凡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这些炼气境的功法我没兴趣，有没有元丹境的？”
　　“嗛嗛，客官您不过初入筑基，连元丹都尚未凝结，居然要打元丹境功法的主意。客官，我劝您莫要好高骛远。”
　　老妪的言语十分刺耳，咧开嘴笑的时候，缺了两颗门牙的嘴有些漏风，这让她的声音刺耳中带了几分阴诡。尤其在如此黑暗的环境，泛黄的灯火照在她脸上，更添几许阴森。
　　“休要多言，有或者没有，你回答我就好！”
　　江凡直截了当，没有多言的意思。他目光阴恻恻，本就泛绿的眼珠子，随着他的语气不善，幽幽冒着绿光，在黑暗中显得恐怖。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元丹境的功法自然有，但与你何干！”
　　“老婆子我能把你带进来，就没让你出去的意思！”
　　老妪低沉一喝，提着灯笼突然闪身到一侧。
　　只见她探出枯瘦的手掌，朝着书架某处猛然一拍。
　　咔嚓！
　　江凡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他人也随之坠落下去。
　　这突来的变故不过电光石火间，随着石板的闭合，地面恢复如初。
　　“又一个死鬼，第三千二百五十一个，下面有的是人与你陪葬！”老妪冷笑道。
　　就在她正欲转身之际，砰的一声，石板陡然炸裂，江凡飞纵而起，稳稳落到了她的面前。这样的一幕，让她呆立当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可能，你明明中了软香散的毒，根本不可能催动真气！”
　　“谁告诉你我中毒了？！”江凡阴冷一笑：“你所谓的软香散，应该是那两次不同味道的檀香吧，这种毒我也懂！”
　　“不信？你试试。”
　　在江凡的阴冷注视下，老妪在下一刻便踉跄欲倒，昏昏欲坠。
　　直到噗通一声，倒地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