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玉水改道

    大河奔涌，河面足有数十丈宽广，水势极为湍急，风泽语靠近河岸，下面的水族已经极为稀少，河浪诡异的打着旋。
    不是应该只有能化形的水族离去，余下的应该还有大量未开灵智或者没有化形能力的水族，怎么只有寥寥几条鱼？
    风泽语自语，心中有些疑惑。
    他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了片刻，没能见到有什么异样，最大的一样就是水族稀少，太过平静了，也没有段虎和玉水部落遇到的水族冲击事件。
    风泽语返回丘陵之上，一番诉说，他跟段虎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段虎犹豫片刻，吩咐了族人几句，旋即跟着风泽语再次来到玉水岸边。
    “这不可能！”这个坚毅的汉子有些愣神。
    风泽语静待后文，毕竟段虎等人自小生活在玉水旁，对这片水域的了解远超自己。
    “水流的方向变了！”他一开口就是一个令人极为震惊的消息。
    “怎么个变法？”
    “你看这个漩涡下方的水流方向，”段虎指着河面上的某一处漩涡道，“这下方的水流本该是与河岸平行的，但此刻已经偏离了河道的方向，再看这漩涡中的水流，看似是不断有上面的水流冲击融入，可实际上是只有那么一部分水流不断旋转，没有流出也没有流入，单单自行旋转，”
    风泽语扭头看去，果然，发现其中一道漩涡下方的水流并没有多余的变化，只是自行旋转。
    “你在看上游的水流，”段虎的声音夹杂着惊惧，“上下游相邻的两个漩涡之间，水是静止的！”
    风泽语瞪大了双目看去，果不其然，两个相邻漩涡之间的水流静止不动，只是足有十数丈大的漩涡带动表层水流的变化将它给遮挡住了。
    突然，好似有闪电划过他的脑海，风泽语好像想起了什么，他不顾段虎，急速向玉水上游奔去，空气中因为他的急速奔跑泛起一阵气浪。
    十丈，百丈，千丈，直到以段虎的目力再也看不到他，
    玉水上游，漩涡越来越多，每隔百丈都有一个巨型漩涡，而每个漩涡之间的水都好像被某一种特殊的力量控制着，不在流动，完全静止。
    一股恐惧感从风泽语心头升起，整条玉水大河，不知长短，此刻竟然全都被人控制了，这是何等的伟力，即便是跟清公和那个连山族长相比也不遑多让了吧！
    人们不恐惧黑暗，恐惧的是黑暗的未知，虽然知道清公也能做到控制整条河流，但风泽语心中仍是不寒而栗，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是谁做的，说不得幕后黑手就在远处看着自己，想到此处，他更是如同针芒在背。
    段虎依旧被震惊的久久难以回神，愣愣的看着河面下的暗流涌动，看着玉水逐渐变得陌生，再也难以识别。
    “回玉水部落！”风泽语断然喝道，这已经超出了他们能掌控的范围。
    当下二人也不敢再多查探，回到丘陵后便带领着众人返还玉水部落。
    ......
    十几里外的玉水部落中，风泽语跟段虎刚刚坐下，回来的路上倒是没能遇到暴乱的化形水族，暴乱好像已经到了尾声，附近很少再有水族了。
    当着一众族老的面，段虎将玉水中水族消失的情况上报了一番，当下一众族老争论了起来，吵嚷之声连绵不绝，他们倒是没有顾及还有风泽语这个外人在场，在大多数族老看来这个年轻人只是黎山派来打前锋的，并不将其放在心上，能猜出他是圣子的终究没有几个。
    老祭司并没有打扰诸位族老的兴致，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争辩，等到大厅内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他才缓缓开口将诸位族老遣散，说是容后再议。
    玉水部落的族老三三两两的离去，大厅中仅剩三人，段虎、老祭司、风泽语，
    “说吧！”老祭司从小看着段虎长大，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就知道还有没说的。
    段虎皱着眉头对老祭司叙述了一遍。
    “整条玉水都停滞，这是何等的伟力啊！”老祭司喃喃道，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他在玉水旁生存了数十年，清楚知晓这条哺育无数人的大河的变化，可也从来没听说过谁能控制整条河流的。
    “此事已经超出了玉水部落的能力范畴，我这就通知黎山再次增援！”老祭司面色严肃，转身要去用各部族之间联系的法器求援。
    风泽语没有阻拦，虽然这是清公交代他的第一个任务，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在此时显得尤为愚蠢。
    段虎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粗气，那等大能为何要控制玉水横流，背后又有什么谋算，他陡的有些头疼。
    区区一个九黎治下的小部落，怎么还能牵扯出这等大能来？少倾，老祭司返还，他并没有选择向族人说出玉水的诡变，这对那些普通的族人来说太过惊世骇俗，老祭司面色沉重，道：“此地可能会有大战将起，段虎你带领族人做好准备，圣子殿下也要注意自身安危，还是等黎山后续的支援来了再做打算吧！”
    几人正在商议，忽感到一阵地动山摇，议事厅的横梁轰然倒塌，烟尘淅淅索索落下，玉水部落房倒屋塌，大部分建筑都遭受了无妄之灾，有许多族人都被倒塌的建筑掩埋，哭喊声、尖叫声、怒吼声互相交错，一片断壁残垣的景象，原本还算鼎盛的玉水部落顷刻间便成了废墟。
    段虎黑着脸将议事厅的横梁抬起扶正，三人鱼贯而出，并没有受伤。
    在老祭司的安排下，段虎带领着族中的健壮年轻人去救助玉水族人，风泽语看着远方玉水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片刻后腾身而起，在一片废墟中奔行，转眼间便出了玉水部落。
    远方，大河滚滚，水声滔滔，隆隆声好似天河垂云，浩浩荡荡，云雾升腾，玉水的气象弥漫天际，一道道水龙柱横贯天地，化为漫天水汽，正在缓缓消散，若是有人从天上看去，会发现在水龙柱消散之后，
    玉水，
    改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