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相信自己

    “树父，这真不怪我。”
    “您知道的，于世界树结果诞下的树生精灵向来瞧不起我们这些精灵与精灵间诞下的后生精灵。”
    “在世界树树汁被断绝后，我曾经派遣精灵回到世界树下，到了之后被拒于门外。”
    “所以我亲自去讨要世界树树汁，但因为当时被拒之事，我在言语上有些激烈，冲突了精灵长老议会的大长老，就因为这点小事，大长老联合长老议会断绝掉绿舟所有供给，时间持续数以万年，直至如今。”
    “那段饥荒岁月里，绿舟家园内部从原本还算欣欣向荣转瞬间化作地狱。”
    “即使从外界购买物资，勾结九涧，掠夺那些尚处于襁褓内的种族。”
    “可是人数稀少的树环部队只能满足一部分精灵的需求。”
    “最后，大家吃树皮，吃土，吃草，吃虫子，易肉而食，甚至易子而食。”
    “我在那段时间为了安抚民心，亲自吃虫，吃草，吃树皮，撒下谎言说后方有补给送来。”
    “弥补的做为无济于事，还是死了近万亿计的精灵。”
    “我真的没办法，没办法啊！”
    树姬气得全身颤抖道：“所以，堂堂百大理事种族之一，竟然因为食物的原因，饿死近万亿的精灵？你这是在让外界看我们的笑话吗？”
    自然导师回想起曾经，心里更苦。
    “洪魔。”
    “有精灵勾结洪魔，洪魔来到绿舟，在绿舟中啃噬一切。”
    “绿舟的自给能力本就低下，再加上洪魔，更是让绿舟一点粮食也产不出。”
    “不仅为了食物，我们还要忍受饥饿和洪魔战斗，这也是死亡近万亿精灵的原因之一。”
    树姬沉默地听着一切，来龙去脉她已经清楚，无非是精灵长老议会高层们一时私欲下的雪崩罢了，甚至于绿舟可能只是受到牵连。
    所谓言语冲突，更是一个大大的借口。
    “所以你不与精灵长老议会商讨，反而去和圣塔人族签订协议，就是因为不信任长老议会？”
    “是。”自然导师垂头丧气道。
    “那你与圣塔人族签订的契约是什么？”树姬将自然导师扶起后，问道。
    “助我们驱赶洪魔，共享精灵之剑与血精灵技术，圣塔人族为我们提供大力度优惠的补给购买渠道以及为我们提供庇护。”自然导师瘫在地上回答。
    “那么现在精灵之剑与血精灵已经到达多少代？”
    “四十七代。”
    “哦？”树姬平淡道，“其他方面不行，武器这方面倒是发展得不错。”
    “呵呵。”自然导师尴尬地笑着道，“我是想凭借精灵之剑和血精灵反攻长老议会，没想到树父会将我们召回。”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树姬起身，背向自然导师道，“待回到精灵首都，你给我到世界树下忏悔至某一任树父为你请罪。”
    “是。”
    莫森紧随树姬离开主厅，独自留着自然导师一人两眼无神扶着桌子站在主厅内，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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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舟旗舰，脉络间。
    “你怎么想的？觉得我不分青红皂白，大发脾气吗？”
    树姬走在路上，透过窗户，望向窗外无尽绿叶状的绿舟。
    “不会。”莫森摇头道，“自然导师看似可怜，实际上是在话语中避重就轻，好比到底何种语言冲撞，才能使得长老议会全体上下，全部一致同意断绝对绿舟的补给。”
    “勾结九涧？恐怕早就在暗中勾结九涧，不然为何不第一时间向圣塔人族购买补给，圣塔人族做为多元宇宙最大的粮仓，也向来喜欢与外界做这种量大的交易，自然导师不会不清楚。”
    “选择勾结九涧不过是为了省钱，留出钱研发精灵之剑与血精灵，想要复仇罢了。”
    “至于世界树树汁的事，说是保留武力，实际上还是存着拉派系的想法。”
    “你清楚就好。”树姬不再望向窗外，收回目光叹道，“事实上，这也算不得他们的错。”
    “我的诞生过程曲折，十三世树父赛坦斯为此沉眠数以百万年，不曾回应精灵。”
    “这件事外界可能被瞒住，精灵内部高层却是众所周知的事。”
    “数百万年的时间失去唯一的主心骨，他们变得惶恐不安，失去希望很正常。”
    莫森点头，确实，依赖数以亿万年的世界树树父突然不做任何回应，现在的精灵能坚持着不出现全面崩溃的局面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情况。
    但你们树父太过关心精灵，大事小事上事事亲为，让精灵们几乎丧失自主独立性也是原因之一。
    这话在莫森心里打了个转，凝视着树姬落寞的侧脸，莫森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树姬感慨道，“因为前任树父们与初父一样，太过温柔，太过慈祥，舍不得精灵受到半点委屈，所以造成如今现象。”
    “所以你会如此？”莫森不清不楚的一句话问出。
    “对，你所想不差。”树姬推开门，不进屋子，回头望向莫森道，“我与前任树父们不同，今后在我之下的精灵，必须经历铁血试炼才能踏上绿舟，向外界前行。”
    “这不是我们圣塔人族的政策吗？”莫森道。
    圣塔人族也是如此，人族新生代不达到一定实力，是不允许随意进出圣壁。
    “你们是前辈。”树姬走进屋内，笑道，“我们做为后辈，自然得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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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去指挥吗？”
    “不去，自然导师心性不行，把绿舟家园开回精灵首都的能力还是有的。”树姬躺在偌大的床上，闭上眼回道。
    “你说，我真的能行吗？”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树姬尝试着问道。
    莫森翻着书架上的书籍道：“你不能行？谁还行？”
    “只要你存在，精灵族就不会消亡，霸主种族之所以称之为霸主种族，是因为有了多元霸主的存在才叫霸主种族。”
    “而不是因为种族强大似霸主才叫霸主，就算今天精灵灭亡，你也有能力再创造一个精灵族。”
    “呵。”绿色怪物伸出手，看着这由自己捏出的身体道，“可是我现在还并非多元霸主，甚至于我对自己是否能继续去继承世界树，都还抱有疑惑？”
    “我，变得如此恶劣，世界树父们还会承认我吗？”
    莫森合上书籍，把书籍放回书架原位，又抽出一本书籍仔细阅读着精灵的书籍道：
    “相信自己。”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恐怕世界树历任树父们也不会把一切托付给一个不自信的你。”
    “所以，你得先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对，我得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