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人与神的神
万族战争中后期,战争长期胶着后的明朗局势。
在这一阶段,人族获得阶段性胜利,已经没有几个异族敢于入侵人族世界,哪怕是万族中公认最强种族银魇魔。
乃至于银魇魔的世界早早被人族前锋军在几近核心地域建立前哨基地。
在外,人族早已是无懈可击,在内,却并非如此。
神灵反抗组织的诞生,搅得人族世界内部苦不堪言,饶是经过长年围剿,神灵反抗组织反而传承至第三代。
人族世界根源之地。
“你终于诞生,我们已经期待你许久。”
做为神灵反抗组织的第二任领袖,智慧之神手持知识之书,微笑着,看向刚刚从世界根源中脱身走出的真理之神。
真理之神指着自己,一脸困惑。
“我?”
真理之神回头看望孕育自己的世界根源。
“我是?”
在人族世界本源意志遗留信息的传递下,真理之神困惑神色消失。
“我是真理之神,未来为神灵反抗组织带来新生,绝对为神灵反抗组织带来胜利。”
“我将让人族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们杀死了养育他们的母亲,我们是遗志者,定要为他们带来灭亡。”
此刻,神色仿佛解脱的智慧之神收起知识之书,从怀中取出一个老旧怀表,交付在真理之神手中。
“这是神灵反抗组织第一任领袖留下的遗物,他亲手将时间怀表交予我,示我成为第二任领袖。”
“现在我将时间怀表交予你,从此刻开始,你就是第三任反抗组织的领袖。”
真理之神握紧时间怀表,问道:“时间之神?”
智慧之神以及身后诸位概念神露出了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不应该出现在概念神脸上的哀伤神色。
“被吞噬了,连时间之神他的存在,也仅有我们在世界根源时才能想起。”
“出了世界根源,我想不起时间之神的存在,我竟然认为我是第一任领袖。”
真理之神愤怒之色显现在脸上,手中握紧怀表,片刻后,真理之神还回时间怀表。
“为何?”
“你是神灵反抗组织的领袖,这一点不能改变。”
“......”
“我需要你,为我遮掩视线。”
“我明白。”
智慧之神早已不视自己的生命为生命,只要能为神灵反抗组织带来些微胜利希望,生命算得了什么。
“智慧,贪婪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真理站在山巅,回复身后的智慧。
智慧沉默不语,她本无性别,在今日,却有了身为人类的性别,甚至有女性的情感。
“真理,我想问你,贪婪牺牲自己,让你得以突破封锁,去往世界之外,在世界之外,你发现了什么?”
“为何,为何不愿告诉我们?”
“难道,如此多年下来,你只是出去一趟,就不再相信我们吗?”
真理心口阵痛,她是看着真理一步一步长大,几乎等同于半个母亲般的存在,饶是在神灵之间并无父母之分。
“......”
真理沉默,在外界,祂所见到之事物,与真理谈话,其中荒诞,饶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外人说起。
一前一后,俩人伫立良久。
“唉。”
最终,真理妥协。
“你且看看我本来的面目。”
话毕,不待智慧回答,真理现在的人身崩碎,血肉迸射,在智慧不敢置信的神色中,重铸己身。
化作圆球,面生独眼,眼背生双翼的真理单眼透露七色光芒,开口道:“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是继承神位后,应有的面目。”
“只是皮囊罢了。”智慧冷静下来道,“我们的力量不说改天换地,至少改变**是毫无问题。”
“不说改天换地,皮囊?”
真理不顾往日情分,嘲讽大笑。
“你知晓我在外界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智慧疑惑。
“我只是回归原身,略微鼓动力量,就毁灭了至少十个如同人族世界般大小的世界,且还只是试探罢了。”
智慧震惊:“那为何我们的力量被压制。”
“因为,一切都在人族导师的掌控下啊。”
“他的目的,我至今不明白,为何会压制我们的力量,为何又放任我们在人族世界中搅得他们不得安宁。”
智慧道:“那么,我的真身是何?”
既然知道了真身之谜,智慧做为第二任领袖,自是知晓力量对于当下局势的重要性。
“不知道。”
真理老实回答。
“你的真身又是如何知晓?”
真理自嘲一笑:“因为我见到真品,我这个假品还能不知道吗?”
“真品?”
智慧只觉今日一个个震撼的真相不顾她的情绪向他扑来。
“是的,我们只是仿制品,在外界,我们是唯一。”
真理之神否认。
“不对,在外界,我们代表的神位唯一。”
“真理,智慧,贪婪,傲慢,时间等等神灵反抗组织的神位皆是唯一。”
智慧沉默低声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寻找真相,如果不找到真相,就算最后真的毁灭人族又如何?”
“我们需要知道,我们为何诞生,我们要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
自那一次会面不知多久过后,智慧之神为掩护真理之神撤离藏匿地点,被人族捕捉。
“我应该是最后一批?”
明明死到临头,拥有了情感的智慧之神并不恐慌,相反她很冷静。
“你?”正在记录名单的人族抬头看了眼,“不是,真理之神才是最后一批。”
“当然,祂也是最后一个。”
智慧之神如同听到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地惊慌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难道?难道?”
“我的努力,就这么白费了吗?”
“我明明身为智慧之神,却从未做出过哪怕有一件值得称赞的事。”
“到了最后,以死为他人,也要落得白费功夫吗?”
一时之间,智慧之神哀莫大于心死。
在另一边,正在逃亡的真理之神,止不住的泪在流。
“为何,明明另一个真理之神,祂是没有任何情感存在。”
“我却有感情存在,为何?为何?”
“为何我能哭,为何我能心死,为何我能为了她。”
“哀莫大于心死。”
“难道,我出生后所作所为一切,都被人类早就安排好了吗?”
真理之神煽动的翅膀逐渐无力,摇摇欲坠。
一阵暴风雨前的狂风刮来,夹着真理之神飞于天边,落在一条羊肠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