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秦琼归来

　　秦琼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贾甫顺抓着李长安道：“兄弟！你没事儿吧？这几日下来，把你饿傻了？这个时候，秦大哥应该把唐大帅的贺礼送到了越国公杨素的手上，他应该在长安尽情游玩呢！好不容易去一趟长安，要是幸运的话，还能一睹当今天子的真容。更何况，你那天还让秦大哥帮你好好看一看长安城，让他回来说给你听。你忘了？”
　　“当然没忘！可是，你听，那真的是秦大哥的声音嘛！”李长安十分肯定地说。
　　贾甫顺见李长安说得跟真的一样，将信将疑，使劲揉了揉耳朵，果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点声音。
　　那声音是程咬金的。
　　贾甫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程咬金的声音，听起来憨厚可亲，实则是暗藏杀机。也不知道程咬金凭着一张嘴害了多少人！他真想灭了程咬金！
　　程咬金道：“秦家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刚从长安回来，听说历城柳南庄出了响马。我的好兄弟贾甫顺和李长安来柳南庄查案，好几日过去了，音信全无。徐县令怕他们遭到不测，特意去大帅府把我调来，调查响马劫皇杠一案。没想到，我在这里遇见你！”
　　说话者，正是替唐大帅去长安送贺礼的秦琼。
　　程咬金道：“叔宝啊！咱们兄弟。有多少年没见了？”
　　“嗯……”
　　秦琼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少说有二十年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相见。兄弟！你就在柳南庄，为何不去找我？那事儿，早就过去了！”
　　程咬金道：“俺和俺娘也是最近才回到这里的。那一年，俺为了救你杀了人，和俺娘流落江湖，不知跑了多少地方，受了多少苦！一年前，俺娘说跑累了，想要回历城看一看老姐姐，也就是你娘，我的伯母！于是，俺带着俺娘回到了历城。”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来找我们才对！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原本是你和伯母的！”秦琼说。
　　“唉！”
　　程咬金道：“我们来到了历城城外，听说那徐县令是老县令的亲戚。正好又有官差在城门口盘查，说是只要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抓了！俺和俺娘害怕。就又走了。走到这柳南庄，俺娘实在是累的不行，最后还大病一场。那时候。俺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多亏了尤俊达尤兄弟，他帮助俺和俺娘度过了难关。”
　　秦琼道：“如此说，尤兄弟是咬金兄弟的恩人。既然是咬金兄弟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秦琼的恩人。尤兄弟，谢谢你！”
　　尤俊达轻轻一笑，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江湖人自然要守望相助。更何况，咬金不仅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还是一个孝子！尤某人从小失去双亲，最是喜欢孝子！”
　　“嘿嘿！”
　　程咬金笑道：“说真的，那时候俺和俺娘走投无路，幸得尤兄弟帮忙。俺和俺娘索性在这里建了一座院子，从此在这儿安家落户！俺漂泊半生，也算是有个家了！俺娘也挺高兴的！”
　　“你放心，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儿，不关我们的事！我去跟徐县令说一说就可以了。咬金，要不你和伯母回历城去吧！哥哥把院子让出来，你们桂去。”秦琼态度诚恳。
　　“哥哥说的是哪里话！”程咬金道：“那院子，俺和俺娘已经二十多年不住了，早就是陌生人了。哥哥和伯母安叔住了这么久，你们才是真正的主人。更何况，俺和俺娘在这里，和尤兄弟一起，也挺快乐的。我们不打算回去了。”
　　“既然如此！哥哥也不勉强了！只是，日后你们想回去了。就跟哥哥说，哥哥亲自来接你们回家。对了，院子里的银杏树老了许多！”
　　“唉！俺无论走到哪里，都想你，想伯母，想安叔，也想那株比我们年纪还大的银杏树。你们是俺的家人，银杏树也是。”
　　李长安听到这里，仿佛程咬金这一番话皆是肺腑之言。只有他心里清楚，程咬金劫了皇杠，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回历城了，尽管秦琼说二十年前的事情已经不再追究。
　　尤俊达道：“秦大哥和咬金二十年之后得以团聚，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可喜可贺！今夜，尤某人在庄内摆下酒席，请二位吃酒，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好好说一说！”
　　“好啊！”程咬金对这个主意是举双手赞成的。
　　秦琼却道：“多谢两位兄弟的好意。只是，秦琼要务在身，上面要求我在三日内破了这个案子。两位兄弟，响马劫皇杠的事情发生在柳南庄。你们二人住在这里，可有看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程咬金道：“没看到！”
　　“什么也没看到？”秦琼问。
　　“什么也没看到！”程咬金十分肯定得说。
　　“哼哼！谎话张嘴就来！什么也没看到？竹林里那么明显打斗痕迹，怎么可能一点也没看到？”李长安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程咬金说话错漏百出。以秦琼的智慧，他准能找到真正的响马！
　　秦琼又问尤俊达：“尤兄弟，咬金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向来是错心大意的。兄弟你看起来稳重可靠，一定发现了些什么吧？”
　　尤俊达道：“没有。咬金天天在竹林伐竹，他什么也没发现，我就不可能了。兄弟我这段日子以来，从未去过那片竹林。”
　　李长安早已经知道尤俊达是个谎话张嘴就来而且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人。他在黑暗之中，不知把尤俊达骂了多少遍！
　　贾甫顺道：“兄弟！亲大哥来了，咱们为何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在这乌漆麻黑的地方！秦大哥他们所在之处，分明在我们的上边。我们这里如此冰凉，很可能是个地窖。咱们如何传达信息给秦大哥？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的。”
　　“你啊你！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他们就听不到咱们的声音吗？”贾甫顺得意地笑了笑，他终于有机会嘲笑李长安！
　　“对啊！咱们怎么不能呢！”李长安自嘲一句，用力地在燕燕的背上捏了一下，燕燕疼得眼泪滚了下来，只是没有人看得到！
　　燕燕承受如此之痛，竟然一声不吭。李长安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又在燕燕的背上捏了几下。燕燕痛得直叫。
　　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李长安和贾甫顺也大声喊了起来。莺莺过了一会儿，也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口干欲烈，外面却没有一点反应。
　　秦琼等人反而笑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