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只是想躺赢而已》第74章
咔嚓
几声锁芯卷动声过后，门外的人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每日带江》特别部工作室。
整个房间内，分别坐在几个角落里的年轻人正在不停切换着电脑界面，在不同的网站里将早已准备好的话术粘贴发送，暗自引导着热门话题的评论方向。
平日会因为看不惯这一切，只觉有违自己道德标准的李智秀，今天表现得异常淡漠。
朝向她致意的同事冷冷地点头后, 李智秀穿过敞开办公区，脚步不停地冲进了韩俊赫所在的副部长办公室。
直接打开房门，生烟丝燃烧后特有的味道顿时朝着李智秀冲了过来。
若是提鼻细闻，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地汗臭味也夹杂其中。
嘭！
“这是你要查的资料，韩副部长！”李智秀气鼓鼓地把怀中资料猛地丢在桌上，“另外, 你就不能把换气扇打开吗？”
“别说话，正忙着跟人对线呢”，韩俊赫把自己埋在宽大的显示屏后, 对于李智秀的抱怨，他完全没有丁点的惭愧。
李智秀把座椅垫上的烟灰拂去，气呼呼地鼓着嘴，“我做不下去了！”
李智秀的抱怨显然没法让韩俊赫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趁打完最后一行字的空档，韩俊赫从抽屉中拿出两封书信推了过去，“哦，那帮我把这两封信带给会长。”
一封是请辞信，
另一封是推荐函。
李智秀用力把两封信扯得稀碎，“呀，我才不会辞职呢！”
“不想递辞呈的话，那就出去帮我继续收集集团的黑料，就青山医院那事儿可不够我在网上带节奏的。”
韩俊赫眯着眼，将账号切换到论坛管理员，又把自己在不久前点赞和评论数量最多的几条帖子一一删去，顺手他还贴心地把论坛公约置顶。
等韩俊赫把所有事情做完，看向办公桌对面的李智秀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呆若木鸡的面孔。
“呀, 想什么呢？”
“您这样又当选又当裁判，故意给人造成集团做贼心虚，请人删帖的假象，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良心？那玩意儿值多钱一斤，你先给我称三两。”
韩俊赫得意地把桌面上的锡壶拿在手里，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唉西，顾主管说的果然没错，喝完高度酒再喝真露简直就是在喝水。”
“师傅，您还没回答我呢！”
“我其实一早就给了你答案，只不过是你自己一直不愿相信而已。你过来。”
韩俊赫朝李智秀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你看到了什么？”
李智秀站在6层的办公室向下看去，
已进午夜时分的带江道路上，
那些从清晨开始，就在用生命享受内卷的年轻人，一个个此时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垂着头走在两旁的人行上，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谷玷</span> 路中央宽阔的机动车道上，
一辆辆装饰夸张，沿街拉着高亢的发动机声浪，飞驰而过的名贵跑车内，同样年轻，美眷相伴的另一帮年轻人才开始了一天的‘狩猎’。
对于这些富有的年轻人群来说，那句常常被挂在嘴边的‘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在一定程度上只是句屁话。
就如同古代农民们常常会农遐时兴致盎然地讨论今天皇帝陛下是不是用金锄头锄地，一顿饭要吃八个鸡蛋一般。
这些起点更高的年轻人，常常会通过参与这样或者那样的社交活动，融入到一个个或大或小、或公开或私密的圈子内。
当然，最后能够成为局内人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
他们互相分享消息、共担风险、同吃利益，而最终为他们的收益埋单的则是那些马路上行色匆匆的普通人。
随着圈层门槛的逐渐提高，
再加上带江这里变了态的上下级尊卑制度，强者恒强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这一亩三分的奇葩地界上，普通人头顶的那一层天花板坚固的让人绝望。
“看完了吗？”
韩俊赫嘴里不停喷涌着难闻的酒气，手指着楼下的景象问道：“你在问我这么做是否对集团公平时，你有真的考虑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么？”
“公平？”
韩俊赫嗤笑一声，把这些天来自己搜集到的材料捏在手中不停拍打着，“我手里的材料，只不过是最近两个月才出现在带江的事情。
一个小型但很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被大型互联网集团发现后大力狙击，趁他经营困难时随即以超低价收购，有人说过这不公平吗？
一家之主只是因为年龄到了35岁就被企业无情辞退，致使全家丧失经济来源，房贷断供，有人问过这公平吗？
一个由于供职单位为了降低人工成本支出，供职多年却一直不予以转正，只能常年居住在考试院的人，有人问过他这样公平吗？”
韩俊赫的语气随着他的话变得愈发暴躁，“即便是你，李智秀。当初我刚进入报社，才开始跟着你父亲实习，你爸可没少因为你那高昂的学费而愁眉不展。
我记得当时一纸行政命令下来，导致从80年代末到世纪初这20年间，整个鹿岛州课外教辅机构全部被关停，原由是为了抹平因为家庭状况的差异导致的学习质量方面的不平衡。
抛开这道行政令导致多少教辅职员失业不说，
大批普通家庭的学生因为负担不起原本可以由大家共同分担的束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财阀家的子弟们享受着价值每小时50万世宗大王的辅导资源，拿着比自己更加有说服力的推荐函进入了首大、成均馆、梨花大，乃至帝国理工、常青藤这些世界知名学府深造。
请问，这又是谁的公平？”
迎着韩俊赫已经赤红的双眼，李智秀想起了自已那位既是同伴、又是姐姐的吴秀妍。
那位因为在职场屡屡碰壁而崩溃，现在只能待在病院中晒着太阳，时不时被护工帮忙嘴角口水擦去朋友。
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房间里，韩俊赫颓然倒回座椅中，沉默地看着窗台前的李智秀。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僵局时，副部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
“韩部长，少女时代演唱会出事了，全宁一被刺要害紧急送往医院！”
咔嚓
几声锁芯卷动声过后，门外的人抱着一叠资料走进《每日带江》特别部工作室。
整个房间内，分别坐在几个角落里的年轻人正在不停切换着电脑界面，在不同的网站里将早已准备好的话术粘贴发送，暗自引导着热门话题的评论方向。
平日会因为看不惯这一切，只觉有违自己道德标准的李智秀，今天表现得异常淡漠。
朝向她致意的同事冷冷地点头后, 李智秀穿过敞开办公区，脚步不停地冲进了韩俊赫所在的副部长办公室。
直接打开房门，生烟丝燃烧后特有的味道顿时朝着李智秀冲了过来。
若是提鼻细闻，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地汗臭味也夹杂其中。
嘭！
“这是你要查的资料，韩副部长！”李智秀气鼓鼓地把怀中资料猛地丢在桌上，“另外, 你就不能把换气扇打开吗？”
“别说话，正忙着跟人对线呢”，韩俊赫把自己埋在宽大的显示屏后, 对于李智秀的抱怨，他完全没有丁点的惭愧。
李智秀把座椅垫上的烟灰拂去，气呼呼地鼓着嘴，“我做不下去了！”
李智秀的抱怨显然没法让韩俊赫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趁打完最后一行字的空档，韩俊赫从抽屉中拿出两封书信推了过去，“哦，那帮我把这两封信带给会长。”
一封是请辞信，
另一封是推荐函。
李智秀用力把两封信扯得稀碎，“呀，我才不会辞职呢！”
“不想递辞呈的话，那就出去帮我继续收集集团的黑料，就青山医院那事儿可不够我在网上带节奏的。”
韩俊赫眯着眼，将账号切换到论坛管理员，又把自己在不久前点赞和评论数量最多的几条帖子一一删去，顺手他还贴心地把论坛公约置顶。
等韩俊赫把所有事情做完，看向办公桌对面的李智秀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呆若木鸡的面孔。
“呀, 想什么呢？”
“您这样又当选又当裁判，故意给人造成集团做贼心虚，请人删帖的假象，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良心？那玩意儿值多钱一斤，你先给我称三两。”
韩俊赫得意地把桌面上的锡壶拿在手里，凑到嘴边抿了一口，“唉西，顾主管说的果然没错，喝完高度酒再喝真露简直就是在喝水。”
“师傅，您还没回答我呢！”
“我其实一早就给了你答案，只不过是你自己一直不愿相信而已。你过来。”
韩俊赫朝李智秀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窗：“你看到了什么？”
李智秀站在6层的办公室向下看去，
已进午夜时分的带江道路上，
那些从清晨开始，就在用生命享受内卷的年轻人，一个个此时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垂着头走在两旁的人行上，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谷玷</span> 路中央宽阔的机动车道上，
一辆辆装饰夸张，沿街拉着高亢的发动机声浪，飞驰而过的名贵跑车内，同样年轻，美眷相伴的另一帮年轻人才开始了一天的‘狩猎’。
对于这些富有的年轻人群来说，那句常常被挂在嘴边的‘唯有美食与美女不可辜负’，在一定程度上只是句屁话。
就如同古代农民们常常会农遐时兴致盎然地讨论今天皇帝陛下是不是用金锄头锄地，一顿饭要吃八个鸡蛋一般。
这些起点更高的年轻人，常常会通过参与这样或者那样的社交活动，融入到一个个或大或小、或公开或私密的圈子内。
当然，最后能够成为局内人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的。
他们互相分享消息、共担风险、同吃利益，而最终为他们的收益埋单的则是那些马路上行色匆匆的普通人。
随着圈层门槛的逐渐提高，
再加上带江这里变了态的上下级尊卑制度，强者恒强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在这一亩三分的奇葩地界上，普通人头顶的那一层天花板坚固的让人绝望。
“看完了吗？”
韩俊赫嘴里不停喷涌着难闻的酒气，手指着楼下的景象问道：“你在问我这么做是否对集团公平时，你有真的考虑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么？”
“公平？”
韩俊赫嗤笑一声，把这些天来自己搜集到的材料捏在手中不停拍打着，“我手里的材料，只不过是最近两个月才出现在带江的事情。
一个小型但很有发展前景的公司，被大型互联网集团发现后大力狙击，趁他经营困难时随即以超低价收购，有人说过这不公平吗？
一家之主只是因为年龄到了35岁就被企业无情辞退，致使全家丧失经济来源，房贷断供，有人问过这公平吗？
一个由于供职单位为了降低人工成本支出，供职多年却一直不予以转正，只能常年居住在考试院的人，有人问过他这样公平吗？”
韩俊赫的语气随着他的话变得愈发暴躁，“即便是你，李智秀。当初我刚进入报社，才开始跟着你父亲实习，你爸可没少因为你那高昂的学费而愁眉不展。
我记得当时一纸行政命令下来，导致从80年代末到世纪初这20年间，整个鹿岛州课外教辅机构全部被关停，原由是为了抹平因为家庭状况的差异导致的学习质量方面的不平衡。
抛开这道行政令导致多少教辅职员失业不说，
大批普通家庭的学生因为负担不起原本可以由大家共同分担的束脩，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财阀家的子弟们享受着价值每小时50万世宗大王的辅导资源，拿着比自己更加有说服力的推荐函进入了首大、成均馆、梨花大，乃至帝国理工、常青藤这些世界知名学府深造。
请问，这又是谁的公平？”
迎着韩俊赫已经赤红的双眼，李智秀想起了自已那位既是同伴、又是姐姐的吴秀妍。
那位因为在职场屡屡碰壁而崩溃，现在只能待在病院中晒着太阳，时不时被护工帮忙嘴角口水擦去朋友。
她心虚地低下了头。
房间里，韩俊赫颓然倒回座椅中，沉默地看着窗台前的李智秀。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僵局时，副部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
“韩部长，少女时代演唱会出事了，全宁一被刺要害紧急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