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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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买很多，毕竟鱼这个东西吃的就是新鲜。
　　真的选择大量食材，虹也会选择起早去码头，三点的时间是早市开场，也是夜捕渔船回港的时间点。
　　大量新鲜的鱼也是聚集在那里，包括比较上等的鱼货，例如蓝鳍三文鱼这种，只有在早市才能淘到。
　　晚上只是随便买一些。
　　“准备打烊你才来，下一次来早点哦。”
　　接过老板递来的鱼货，虹向对方点头。
　　而老板也露出笑容，因为一直吹风而导致的脸部干裂，笑的时候是一种裂开的笑，就是干巴巴的嘴部肌肉与脸部肌肉褶皱起来。
　　“大叔，刚才那些野猫都已经抢走你的鱼，为什么你不装一个放猫的东西？”
　　这是明知故问。
　　虹的内心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需要问出来。
　　“装那种东西干嘛，这一次防住了野猫，那么下一次呢？”
　　干燥的笑出两声，老板没有丝毫的厌倦，好像注意到角落里的身影，手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一条小鱼。
　　小鱼不大，品相不好，一般都是店家自己吃，不卖的。
　　虹看着从墙角位置走出来一条更加瘦弱，更加矮小的猫咪，没有前面几只的矫健，寒冷的靠在墙边。
　　猫眼瞪着很大，恐惧的盯着，但是还是没有离开......因为它饿。
　　老板忽然发狠，将那条品相不好的小鱼砸在猫咪的面前。
　　“喵喵！”
　　被吓到，小野猫瞬间后跑......
　　老板则也离开，至少不是在小野猫的视线里......
　　不出五秒钟，小野猫重新来到这里，将地上品相不好的鱼叼走。
　　“本来才闹雪灾，猫都去世很多，被逼急了才会当着人面抢走吃的，我何必再装个那东西，把它们最后的活路绝了。”
　　老板等猫咪走后，再次走出来。
　　“这样每次从老板手里抢走的话，不会影响到生意吗？”
　　虹没有着急回去。
　　顺便感受春夜里寒风，很凉爽的吹在身上。
　　“哈哈，猫可是招财的，有猫来抢我的鱼，我还能和别人说我的鱼新鲜好吃，野猫都要来抢的地步，大家不知道好坏，但是猫知道啊，哈哈！”
　　再次的干笑，只是单纯的笑声很干燥，喉咙沙哑的发声。
　　老板端起一个椅子，坐在店铺前。
　　就一个店内昏暗的灯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小的影子点点头......
　　卖菜的要是心不宽，菜也卖不出去，斤斤计较是钱，但是开口言笑则是生意。
　　“可是它们经常来偷的话，会不会养成习惯？”
　　虹看向鱼。
　　就如同之前所说，像刚才那样的偷走鱼，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就要给点恐吓，比如拿出什么东西砸它们一下，但是又不能对准，就是要吓到它们，这样下一次偷鱼的时候会小心翼翼的。”
　　“也只有这样，它们离开我这里，去别人那里偷鱼，才不会被打死。”
　　一个磨刀石，一把菜刀，老板开始磨刃口。
　　毕竟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点事做......而且老板感觉，旁边的小孩还有些事情要问自己。
　　所以没有着急赶走对方，也没有着急关店。
　　“老板，既然你不会赶走猫，还有意的纵容对方，为何不直接收养？”
　　男孩再次询问。
　　摇摇头，老板脸上很平静，也很沉稳。
　　“因为这些猫都是被人类抛弃的猫。”
　　再次一次，墙角出现一个黑影，一只野猫头出现在那里。
　　惊恐的盯着虹与鱼铺老板......
　　沉稳的脸瞬间变化，老板转瞬露出怒容，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拽起一个小鱼就对着那边的猫砸去！
　　“就是你个畜生，天天偷我家的鱼！”
　　“给我滚！”
　　野猫的确被吓到了，赶忙逃窜......
　　而后情况又和之前一样......
　　老板故意的躲起来一会，猫咪也重新的跑回来，将地上的小鱼叼走。
　　虹目睹眼前的一切。
　　“叼走了吗？”老板问一句。
　　虹向对方点头，“叼走了。”
　　再一次，昏暗的灯光下，鱼铺的门口，恢复为一大一小两个倒影。
　　老板继续拿着磨刀石在那磨刀。
　　“被抛弃的猫不要养，因为它们已经被抛弃一次，根本无法再去信任我们，就算强行领养回家，猫也只会每天恐惧会被第二次抛弃，郁郁而终。”
　　街道无人，只剩下鱼铺的灯开着。
　　现在时间恐怕已经九点半了。
　　“我们也可以用更加温柔的办法，比如用一个盆子，在里面放上不要的鱼给它们，否则它们只会将我们的砸鱼行为当做攻击，继续憎恨我们。”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虹的脸上面无表情。
　　因为这句话不是虹说的，这句话应该是大雄、胖虎、小夫这类孩子会说出的话。
　　而虹问出这句话的目的......
　　“不要天真了！”
　　老板弄粗厚的嗓音说道，同时手中的菜刀也停止研磨。
　　一瞬间，陷入沉默。
　　虹没有插嘴，只是等待着老板的后话。
　　原剧中，将‘招财猫砸野猫’的老板，等待对方下面的话。
　　“这是它们选择的生存方式，而我们的善良行为只会让它们逐渐麻痹，失去生存能力，野猫如果不会偷不会跑，就肯定会被打死的。”
　　一字一句的，如同真的亲眼见到......
　　或者说，面前的老板真的看到过野猫被打死。
　　“反正我们已经是憎恶对向，那么再憎恶一点又有什么关系，看到它们来抢鱼，就让它们抢，再用砸东西吓对方，看到没有能力偷鱼的，就用小鱼去砸它们，吓它们......”
　　“等你躲起来，它们会把鱼叼走的。”
　　这才是一切。
　　虹听完对方所说，全程没有插嘴多问一句。
　　对方说的对错无法去考究，行为从道德的角度上来说，绝对会被爱猫人士抨击。
　　但是，对方做的没错。
　　至少野猫活着，野猫吃到鱼，下一次还是会过来继续‘活着’吃到‘鱼’。
　　即使野猫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对人类的憎恶。
　　“话说大叔有一天真的忍不住，会用这个招财猫来砸野猫吗？”
　　这是最后的一个问题了。
　　抬起手，虹指着架子上放着的白色招财猫。
　　老板也同样抬起头，看向招财猫......
　　“忍不住的时候，会的。”
　　如果真的来的多的时候，就是肆无忌惮的情况......老板点头。
　　虽然内心是照顾野猫，但是每一次都被对方所憎恶，也会产生不舒服的情绪。
　　只不过这种情绪在积累，等到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会爆发......
　　虹有预感，那个时间不会太远。
　　向面前的老板道别，拎着一袋子鱼，向家的方向走去。
　　......
　　新生宅，虹已经回到家。
　　将买好的鱼肉开始冷藏与保险，活着的则放到水池里，等待明天食用。
　　时间已经十点了。
　　洗澡，将全身的脏乱全部洗涤掉，冒着满身热气的出来。
　　从楼梯上到三楼的位置，回到自己的电脑房......
　　“噗！”————被摔在地板上！
　　进门开门的瞬间，就直接被雪精灵给抓住手腕，而后被摔在地板铺好的床铺。
　　再然后......
　　只见到一个白色的寸衫，可以清晰看到内幕的那种......
　　视线向下，位于圣光的区域，则是一个简单的三角裤......
　　而后，迅速的，迅猛的，被对方贴住。
　　再到分开，虹注视着面前的雪精灵，对方的眼神已经迷离，脸上浮现出红晕。
　　“怎么了，雪姐？”
　　抱住对方柳枝处，紧紧的靠在怀中。
　　水蒸气夹杂血液的升温，呼出来的时候都是热度，虹也露出红晕。
　　“我有些嫉妒，晚上的那个女孩......”
　　为什么会嫉妒？
　　不知道，雪精灵不明白人类的情绪，只是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甚至于今天的嫉妒要远远高于之前的静香与丽莎......
　　雪精灵将额头靠在面前的男孩额头上，静静的这样靠着，感受着温度在传递，呼吸着对方味道，听着鼻息的均匀。
　　“我不喜欢小虹喊别人姐姐，我只想成为虹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这种感情的组成。
　　一滴，滑落，落在对方的脸上。
　　虹感受着对方的泪水，那种很清晰的滑落，沿着自己的鼻梁缝隙位置下滑，最后到嘴角。
　　伸出舌头接住。
　　味道是咸的，温度是热的......所以对方是真的。
　　“我答应雪姐，雪姐永远是我唯一的姐姐，除了雪姐以外我以后不会再喊其他人姐姐的，行吗？”
　　如果做出选择，虹的优先级是怀里的女孩。
　　因为雪精灵的心是唯一性的，延续着机器人残余意识，只会对于一个人付出感情。
　　甚至是疯狂、强求、逼迫......
　　从精灵体状态到机器智能状态，再到此刻人类身躯......都是虹在陪伴
　　“我害怕，害怕这样会不会让虹困扰，让虹远离我。”
　　“可是我的内心又觉得很痛苦，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再来找虹。”
　　紧紧的，没有丝毫的缝隙。
　　甚至于听到哭腔，咽呜的颤音在虹的耳边。
　　而抱在怀里，也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微微颤抖......
　　不是来自于寒冷，即使被抱住也无法获得安全感......
　　“除了找我你还能找谁呢，我是你唯一的家人，我也是你唯一的弟弟啊。”
　　紧紧的抱住对方。
　　颤抖并没有停止，随着对方更多的发泄，眼泪也从小雨变为倾盆落下。
　　最后，虹倒下去......
　　被很重很重的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