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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俞恩 傅廷远 4690 Aug 7, 2021 10:12: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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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莫鱼四处搜寻着闻歌的踪迹,可路上已经脚印散乱,他上午已经迷了一回路,现在心慌气躁,更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四处的林子里乱转。
  “闻歌!闻歌!”
  柳司罗听着张莫鱼的喊叫也是心里越来越烦,但是她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蹙眉默默扶着瘸腿的张莫鱼。
  她想,闻歌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但是她还是半个字不说。
  直到天上有了第一抹粉色,柳司罗才看到林子里深处的半件烂衣服,衣服里还带出来几张干卷的橘子皮。
  张莫鱼急得整个人都要栽倒在地上,他不顾腿伤,直接跪倒在地上,抱着那件衣服。
  因为,那是闻歌的衣服。
  他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了。
  柳司罗没有被这半件衣服镇住,因为就在这半件衣服的不远处,有一棵树脚下有一段粗布长腰带,像是刚在这刚绑过人。
  而在树的附近,地上有一大片颜色与周遭不同
  那形状简直像是一头牛给剥了皮铺开在地上那么大,张莫鱼爬过去,捏起那片颜色不一样的泥土。
  是血,冒着热气的血。
  昨夜的雨已经被晒干,皱纹都是微微因为晒干而微微发白的泥土,只有这一片的泥土重新被湿润。
  不过它们再被晒干了也不会恢复那微白的干裂颜色了,因为这次浸润它们的是血。
  张莫鱼扔掉泥土的手上留着一大片腥气的红色痕迹,好像他是用红颜料刚做过画一样。
  他简直要崩溃了,“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他像一个疯子一样,用苍白干裂的嘴唇对着那些湿润的土像念着咒。
  柳司罗则是去看那棵树,她看着那腰带明显被人拉扯过,心想闻歌只怕是在这棵树上被绑过,生前必然受了许多折磨,她也为那些可怕的场景吓得得捧住自己的脸,哭叫起来……
  张莫鱼听到了柳司罗的哭声,心里一股愤怒,他攥着那件衣服,很坚定地对柳司罗喊道,“哭什么哭!闻歌不会死的!她不会死!”
  柳司罗稍微止住了一点哭声,很是犹豫,却还是开了口。“她……留了字……”
  张莫鱼听后急忙跳起来,不顾腿的疼痛,走到柳司罗身边,然后顺着她玉葱般的手指指得方向看往树干。
  树干上刻有四个字,刻痕并不太深,就像一根勺子轻轻刮过雪糕一样的痕迹,上面甚至还有跟雪糕一样白色的细细毛刺,但仔细看就会发现,白色的细细毛刺是人类指甲因为钝面摩擦,留在树上的芥蒂组织。不用多说这四个字最肯定是带着血的,指甲的摩擦不足以这四个倒字,后半的字还是靠磨出来的血写出来的。
  歌。绝。勿。念。
  闻歌的字一向很漂亮的,深得张太直的真传。
  这树上四个字大概是她一辈子写得最丑的字。
  但却也是张莫鱼一辈子也没法忘记的字。
  他抱着那海碗粗口的树,开始放声大叫,然后用额头重重地撞在树上,把树叶弄得哗啦哗啦。
  “闻歌……我的闻歌……”
  张莫鱼痛不欲生的用头撞着那棵树,他恨不得死在这里是他自己,此刻要是有个神仙显灵,他就算是要掉十八层地狱,要被油炸,被活活挖掉心肝脾肺肾都可以,只要闻歌能再平安回来。
  他可以没有父亲,也可以没有母亲。也可以忍受与红叶爱别离。
  可是闻歌真的真的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最后一个对他至亲至善的人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死得不是他,他跟张太直一起杀过人造过孽,要死为什么不能死得是他!为什么!
  闻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个纯良的女孩子,连宋七给她披一块猫皮的披风,她都难过得在家抄了点经文烧掉。
  为什么老天爷连这样的人都不肯放过,要她这样年轻就死,还死得这么惨。
  为什么?为什么?
  柳司罗怕张莫鱼伤心疯狂而死,只能从后面抱住他,希望他能冷静下来,“莫鱼……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闻歌要是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我们还是早点去百济替她还了心愿吧……”
  张莫鱼却挣脱了柳司罗的怀抱,狼顾鹰视,双眼爆着血丝,恶声大喊,“你凭什么咒她死!你给我滚!”
  柳司罗被他撞倒在地上,声音也急了起来,“我怎么咒她了?流了那么多血,谁还活得下来!再说她也已经给你留了遗书了……”
  张莫鱼一股怒气无处可发,想对着身边唯一的出气包柳司罗好好发泄一通,却只是狠狠捶着树干,直到手上都是血,又像狼一样怒吼了好几声,吓得柳司罗心里直发毛。
  可张莫鱼大吼大叫发泄没多久后,一只黑色的细犬却朝他们二人冲过来,皮毛黑得发亮,好像涂了油膏一样。对着他们大声汪汪叫。
  “老天爷欺负我!连你这畜生也来欺负我!”
  张莫鱼正愁没有对象可以发泄,捡起了地上的拐杖就要往黑狗头上劈下去。
  却被那狗转身躲过,只打到身子,这一击又快又狠,那身子瘦长的畜生着实受了重创发出呜咽的叫声,然后向后逃窜。
  柳司罗不像张莫鱼这样激动,她看到了黑狗,立刻想起了早上闻歌给他们两说的情报。
  细犬是打猎专用的犬,这只狗品相极好,毛色又油亮,肯定是有人饲养。
  “黑狗……北固镇镇长……莫鱼……快逃吧……肯定是他们又回来找我们了!”
  柳司罗立刻起身要去扶张莫鱼,张莫鱼却一把推开,柳司罗好像一片柳絮被推飞得好远。
  张莫鱼擦了擦额头因为撞树而流的血,捡起那跟木头,眼睛里已经起了杀意。
  “逃什么逃,他们来得正好,我要杀了他们报仇!”
  柳司罗急得过来抱他的大腿,“他们人那么多,我们还是走吧,哥哥,我也是你妹妹,我想你好好活着,我们快走吧,求你了……”
  张莫鱼看着地上苦苦哀求的柳司罗,有了那么一两分的犹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片的脚步声已经包围住了他们,正是那细犬的主人。
  “好你个调虎离山,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人都说物似主人型,不过细犬的长相那是天生注定,狗命也不如人命长,想来这老镇长养细犬指不定是照着自己的神韵来挑选了细犬来养。
  他一张脸只比张太直还要长上许多,鼻子梁又高又长,直戳出来,鼻孔却很小,看着像躲在皮肉里的萧管一样直上直下。
  很多人丑不过是造物捏得敷衍,这人丑却像是造物喝了大酒诚心要恶作剧一样,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被尿浇了一遍,有点辣眼睛。
  幸好还是有一条细犬在旁,比他脸还长,可以稍微救他一下,不过看这一对主仆,真总让人觉得这两只生灵是上天签了缘分,或者是血缘里结拜了情义一样。
  “我妹妹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张莫鱼对这镇长不比对那只细犬更客气,真有一种人狗平等的公正。
  那老镇长有点不明所以,“什么妹妹?张太直呢?我知道他就在附近,快叫他出来。”
  张莫鱼并不想听他狡辩,像只疯狂的狼,拿起树枝上前要跟镇长拼命。
  镇长被他那弑杀的眼神也吓到了,赶紧退后,叫手下人上前。
  你说一个人到了疯狂的极限,会不会爆发出什么以一敌十的奇迹?
  答案是不会。
  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奇迹。
  一边是腿受伤半天粒米未进的男人,另一边是十几个粗野的乡勇。
  就像妈妈要去捉拿顽皮的男孩子一样,固然是要花费不少的力气,甚至被磕碰几下,但是最终还是手到擒来的。
  乡勇从没见过那么凶狠的人,简直命都不要了,十几个人竟然一半都挂了彩,不过那只黑细犬倒是报仇心切,看准时机在他受伤的腿上狠狠咬了下去。
  那发了狂的年轻人被暗倒在了地上,然后被十几个乡勇摁死死按在地上,好像一直被按在地上的乌龟,明明身体已经被人固定,四肢却还在土里乱刨,做着徒劳的挣扎。
  柳司罗早已经束手就擒,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害怕吃亏,她只祈求眼前的男人们不要强奸自己,自己还在来月经,身体虚弱得狠,如果真的要遭遇这样的酷刑和侮辱,她也一定要找个时机自尽。
  那镇长蹲在地上,拍拍张莫鱼的脸,像是享受着自己的胜利。
  “新罗第一智囊是吧,哼,聪明一世,还不是要落得没儿子送终的下场。可怜啊,这儿子长得还怪好看的,也是白养了。”
  随后他一把抓起张莫鱼的头发,迫使他用一个极为难受的姿势抬起了头。
  “说,张太直到底在哪里?”
  张莫鱼凄然一笑,血污糊住了他的脸,整张脸只有眼白是干净的,无力地托着黑眼珠,他忽然嘴巴一阵耸动好像要说话一样。
  曲镇长心喜,这年轻人果然经不起胖揍,于是把脸凑近要听他出卖父亲的重要消息来。
  “在你妈的裤裆里!哈哈哈哈!”
  曲镇长被张莫鱼吐了一脸的鲜血,又被对方耍弄,简直想杀了他,
  令人把他架得站起来,就要一刀砍去。
  可一刀刚割出他脖子一点皮,他就后悔了,立刻要抽刀,保住这个重要的犯人。
  张莫鱼从血红污渍的脸里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已经发了狠,用头倒在肩膀上夹住了曲镇长的刀。
  “来啊,杀了我啊,杀了我你就永远得不到张太直了,哈哈哈哈哈哈……狗!大秦人的狗!四条腿的狗,两条腿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哈。遇到了百济人就尿裤子往大秦人身边躲,真是一条好狗!”
  张莫鱼已经放弃了,他已经对这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了,他能且只能临死前再恶心一下对方,绝不让他如意。
  他的发丝四散,被夕阳下的微风吹得蓬起,脸上虽有泥和血却不掩脸上的俊貌,眼睛清亮,像清水潭一样倒映着,唇红齿白扬着最真诚的笑。
  笑这世界的荒唐。
  最后他又呲着牙对着曲镇长邪魅一笑,“舍不得杀我吧,狗东西……我告诉你,人就是比狗值钱……我要是到了大秦人手里,就说……交出张太直的下落可以,但是一定要你们十几条狗命来换……怎么样?你说大秦人会不会答应我?”
  曲镇长恨得牙痒痒,只想一刀杀了他,可自己已经失了北固镇,不能再失去这样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张太直!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曲镇长也是恼火了,放开了张莫鱼,对着周边树林扯开了嗓子大吼道,“张太直,你这个混蛋!你儿子就快被我杀了,你还不出来吗?你不是自命英雄吗?英雄连儿子都不管了吗?”
  “我数三声,你再不现身,我就砍了他一只手!”
  “一!”
  “二!”
  柳司罗已经绝望,她知道张太直已经去世不会来救了。她把眼睛闭住,耳边好像已经听到张莫鱼失去手的惨叫。
  “嗖——-”
  “啊——-”
  预料中张莫鱼的惨叫声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人的痛叫。
  曲镇长。
  刀也应声倒地,发出清脆之声。
  曲镇长手里的凶器虽然没了,但手腕里却插了一件凶器———一根箭,整个箭是极好的的木头和精铁制的箭头,但最奇特的还是箭羽,上面有一截羽毛被染成了红色!
  原本抓住张莫鱼的一个乡勇因为离得近,对这一抹红色看得清清楚楚,立刻像见了鬼一样,扔下了张莫鱼,惊恐万分,大喊,“是玄必一!快走!”
  一时间所有乡勇慌了神色,连那只细犬也都察觉了到了什么,赶快朝着箭飞来的反方向惊慌地逃走了。
  众所周知,人是不如狗跑得快的,于是大家只能跟随着细犬一起跑。
  他们头也不回地把柳司罗和张莫鱼扔下,只有曲镇长还不甘心,“跑什么!带了人再跑啊!”
  可是并没有人理他,等他话音落完,又已经五六只支箭,如长了眼睛一样飞来。又有三个乡勇到地,都是被箭直接穿喉当场而死。
  镇长也慌了,用剩下一只还完好的手,要拉起奄奄一息的张莫鱼走。
  却被张莫鱼挣脱,让他身子稍微一转。
  “哇!”曲镇长又是一声惨叫。
  只见一根箭正中他左边屁股瓣,如果不是张莫鱼的稍微挣扎,他要是刚刚那个方位,那可能就堵上了他某个眼子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不但没少眼,还多了一个眼。
  又有一箭过来射在了镇长的腿上,疼得他直接跪下。刚要放弃张莫鱼逃跑的他没想到还是逃不了。
  可惜张莫鱼已经看不到了,他已经重重地晕倒在地上,他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好像看到有几人骑着马带着弓箭从林子里那头冲过来。
  领头的那个男子对着他喊话,可惜他实在是太困太倦了,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反倒是柳司罗叫了他一声哥哥,他
  张莫鱼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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