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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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不是琰王妃？
墨星辰整个人都呆住了，琰王不是下一任储君吗？
大夫人抚摸着女儿的青丝，叹气道：“事情到现在，你还不懂吗？你父亲要的是不可撼动的权势，而非谁的附属品。”
墨星辰懵懂道：“可是琰王身份尊贵，母族势力强大，是几位皇子中……”
“那又怎样。”大夫人望着窗外已经变绿的柳树，轻笑道，“当今皇上登基前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结果呢？那些看似势力强大，万无一失的皇子，最后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没一个好下场。”
“女儿不懂，父亲和琰王不是已经达成协议……”
“口头协议算不得数，那我问你，这两次你与绿芷郡主发生冲突，琰王可曾帮你？”
提及此事，墨星辰咬唇。
何止没有帮，还表现出厌弃。
大夫人见状心里松了口气，女儿没有泥足深陷就好：“琰王在李家和墨家之间，他首选是李家。李家是琰王的血亲，墨家算什么，不过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保不准哪日不顺心就被琰王抛弃。”
两月前，大夫人还存了与琰王府共存亡的念头，可女儿接二连三被琰王‘遗弃’，她这个当娘的就不得不重新打算。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和女儿明说。
“不会的，丞哥哥不会抛弃我的。”墨星辰握住母亲的手连连摇头，“王爷只是逼不得已，他，他需要李家，需要墨千千手中的钥匙，母亲是知道的，爹爹他……”
母女对视，墨星辰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大夫人嗤笑一声：“翰林院编修不过正七品，殿试一甲二甲皆可胜任，若不是你二叔是当朝左相，你觉得琰王能看上咱们家？”
这话虽打脸，确是事实。
墨星辰不愿承认，却也清楚父亲的官职还是人家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给的。
母女连心，大夫人哪里不懂女儿的不甘：“你二叔在黎城替君分忧，一年半载回不来，你父亲也是想趁此机会，攀上琰王这颗大树。可世事无绝对，咱们也要留好退路。”
“琰王不挑明也好，这样你就可以和其他几位皇子接触。”大夫人微微一笑，“你放心，没有墨家还有你姨母，总之母亲定会将你嫁入宫中。”
墨星辰听后，脸上闪现得意，可很快又沉下来：“若是被琰王发现，会不会……”
“怕什么，男人都贱的很，你越是讨好，他越不在乎你。若是看到其他人讨好，他们反倒开始紧张。”大夫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挑眉道，“你放心，把握好分寸，几位皇子还不是任由你拿捏。”
她眼角带着笑：“我的女儿容貌出众，高贵端庄，你自幼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照皇后的品质培养，只要墨家还在相位上，你定能母仪天下。”
墨星辰悬着的心落下。
“这段时间你好生在府中修身养性，照顾好自己，外面的流言我会摆平，待你再出门定要一鸣惊人。”
“女儿明白。”墨星辰依偎在母亲怀里，声音里带着委屈，“往日是女儿的错，总想着尽心尽力替琰王办事，结果连名声都毁了，殿下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今日母亲提醒，女儿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母亲放心，女儿定不会让您失望。”墨星辰想到什么，脸色一转，“不过，墨千千太过碍眼，她占着墨家大小姐的身份，女儿难有出头之日。”
墨星辰不傻，墨千千才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嫡女，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总有被挑明的一日。
大夫人点头，唯恐女儿背着她再做出糊涂事来，提点道：“我也厌恶她，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墨星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试探道：“母亲，您的意思是……等待时机？”
大夫人对女儿的回答很满意，笑道：“辰儿果然聪慧，那丫头今非昔比，先不说那身医术，秦王那种无法接触到的人物，可她轻而易举和对方扯上关系，若不能将敌人一击即中，那只能等待时机。”
“这次你当众出丑，你父亲虽没责怪你，却也没来探望你，说明什么？”
提交今日的‘丑事’墨星辰立直身子，不安地看着母亲：“难道父亲要放弃女儿？”
大夫人摇头：“你是大房最出色的女儿，他自不会轻易放弃你，不过再失望几次，再好的心性都会发生变化，到时母亲也无能为力。”
墨星辰咬牙：“我是大房嫡女，更肩负大房的荣辱，后院那些庶出的贱人，哪个能与我比。”
话是这么说，大夫人总觉得不安，好像忽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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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千回屋后，问过白薇府中可有事，便坐在窗边不语。
白芷示意白薇守着，她转身吩咐外头的人不得叨扰主子，随即去了大厨房。
墨千千望着园中死而复生的荷花，心情一点一点冷下来。
前世，也是这样的夜晚，墨生旭将他叫到书房，告诉她‘身为墨家女，家族荣耀大于一切，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能丢弃母族。’
可当墨家全族葬送火海时，那个口口声声说家族荣耀的人在哪？
他正坐在相位上，享受胜利的喜悦。
墨千千心如刀绞，临死前，离丞的话如利刃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心口。
她默默擦拭眼角的泪，重生一次，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至于家族荣耀，她才不在乎，她只求所爱至亲平安顺遂。
白芷端着夜宵进来，看了眼白薇，见对方点头，她轻声道：“大小姐，您晚上没吃，多少用点吧。”
“放在桌上吧。”墨千千鼻翼微动，随即下榻来到桌边，她看都没看饭菜，直接开吃。
“这段时间我要去秦王府给秦王治病，陈园的事情你们多费心，有什么事派人去秦王府找我。”片刻后，墨千千将勺子放下，目光看向白芷，“老夫人那边可有话留下？”
白芷一惊，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请大小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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