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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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千丝万缕
    邬兰察的疑惑更重，“恕在下才疏学浅，还望江先生赐教。”
    江新道，“百命归，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毒药。相传，它是由炎帝神农氏所发现，后在神农氏后代之中，流传其用法与培植方法。神农对千层蕊与百命归研究颇深，特别是百命归，按照药与毒相辅共生的理论，神农发掘出了百命归的另一种用法，便是受孕。”
    “以特定之法对百命归进行提炼之后，可得药材先天百命归。此药控制精准剂量，由女子服下，一日之内施以阴阳和合之术，此人必孕一子。因此，曾经百命归也被作为王室孕育王子的良药。只不过，由于先天百命归的炼制以及使用方式过于苛刻，使用风险很大，以致后来，逐渐被放弃，百命归作为最毒的药草之一流传下来。”
    “先天百命归，有一个特点。服下之后，药剂将停留在体内，若以秘法激红，就会形成手掌的红斑。这在早年，也曾经是王室宫中用于鉴别嫔妃受孕是否使用了秘法的方法之一。而今天，你所见的所有手掌红斑，都是因服用过先天百命归造成的。”
    “我查阅了B．P．R．D．三名女子的就医记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接受了郝社的阴阳和合之术，以治疗她们身上的某些伤病。这其中，不由得不让人产生一些联想。”
    江新说完，看着邬兰察，知道他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邬兰察一脸的震惊，“你是说，盗取百命归的人，可能就是……”
    他没有说完，但很快又喃喃地道，“也不对啊。郝社本身并不长于炼药，我查过很多典籍，对于百命归的炼制使用，都没有记载……”
    江新没有回答他，接着道，“还有一点。郝姓有一说源自姜姓，出自炎帝神农氏。如此，郝姓本身便是发现和发展百命归用法的姓氏。有些本家族的秘法，自己掌握便足够，为何又要让外人知道？另外，百命归和千层蕊，是谁最早在这里种植的？”
    听到这里，邬兰察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最早……真的是郝社。”
    江新慢慢点着头，“现在，事情的可能性，我们已经找到了。种植并炼制百命归，结合阴阳和合之术，为自己留下后代来打基础。接下来，我们需要找到直接的动机。B．P．R．D．这三名女子，未必会告诉我们实情。但是京城中的那些，也许我们能得到更多的情报。”
    “我派人去查。”邬兰察这时明显有些气愤，“医者以仁心济天下，若只是为一己私欲，天理不容！”
    江新摆了摆手，“我会请黑衣帮忙。你现在了解了这么多，暂时还是不要声张，权当不知道即是。万一真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能打草惊蛇。”
    邬兰察点头，“按先生说的办。”
    江新又道，“但是，即使我们有了这些线索，依然不能排除有人要使用百命归来害人的可能性。我写一个方子，这几天你以B．P．R．D．内部劳顿为由，熬制补汤，让每人服下，如此一来，即使有人在内部使用百命归投毒，我们也能争取一些救命的时间。”
    “这个……”邬兰察犹豫了一下。
    江新能看得出，他还是不那么相信自己。轻笑之后，他直接取过纸笔写下，“我写的这些药材，药效确定，熬制方法也没有特殊的，你应该能看出效力。有时候，简单的方子，也能起到大作用。”
    邬兰察看过之后，面色微松，对江新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未再多聊，邬兰察起身而退。不多时，黑衣被江新叫了过来，请他秘密安排调查京城之中出现手掌红斑人员与郝社之间的关系。拿到名单的时候，黑衣直接就认出，其中一人，是京城汤家的夫人，也就是汤忠少岩的母亲。
    他告诉江新，汤家在京城只算是一个中等家族，不比那些大户。但是，这只是因为在京城。若是拿到外面其他地方，在一个市里雄踞一方的实力还是有的。
    江新没有向黑衣多说，但是问了一下汤忠少岩的近况，以及上次的调查结果。梳理过大概脉络之后，江新突然明白了他和郝社之间的关系。
    黑衣临走前，江新又让他帮忙收集一下郝社进入B．P．R．D．之前的背景。
    很快，黑衣有了回信。
    一直以来，有江湖名医郝家，传承上千年，医术精湛，颇得佳名。只不过，自明代起，郝家香火延续偏弱，每代男丁最多不过两人，家族规模也逐渐减小，到郝社这一代，更是只有他一个男丁，眼看就要断茬。
    而与其存在世仇的另一个家族，人丁兴旺，发展强势。终于有一天，仇人上门，郝家老小几乎全亡。B．P．R．D．出于平衡当地局面和保留传承医学的考虑，出手干涉，救回郝社，并带回大量郝家医书，悉心培养，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医务所医官。
    如此一来，郝社的嫌疑越发明显。
    一是他具备培植和使用百命归的传承条件。二来，郝家人丁不兴，应该是他心中永远存在的一个阴影。
    江新叹了口气，坐在窗前，陷入沉思。
    直至深夜，突然一阵警报声，把已经睡着的江新惊醒。
    整个医务所周边明显陷入了混乱，但没过几分钟，又安静了下来。透过窗户，江新可以隐约看见医务所的人都在列队，一些房间也正在封禁。
    没有人通知这是什么情况。
    正想问问黑衣，却听“哗啦”一声，自己的房间外面，也被什么人贴上了封条。
    江新眉头微皱。他不知道，这是针对自己的，还是针对整个B．P．R．D．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医务所都没有人来解封的迹象。江新看了看时间，就快到给沈雪霜治疗的节点了。
    又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人来解封，江新心下一横，不管外面到底贴了什么，直接从里面推开门，向病房那边走去。
    医务所的各个进出口，也全都贴上了一样的封条。
    封条的制作不算精良，但是上面的图案很别致，里面似乎包含了某种简单的阵法。医务所内部，有的人略带惊恐，有的人却依然在岗位上忙碌，表情各不相同。
    江新观察了一下，确认不会有人来放他进去之后，伸手把封条一撕，大步迈入，直接走向沈雪霜所在之处。
    等他来到沈雪霜的床边时，加上他自己住的地方，一共撕掉或破坏了四张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