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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哑巴亏

重生嫡女覆手荣华 只爱香菜 5811 Oct 2, 2021 7:34: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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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漆黑,言里在寒风中往回走,其实她压根就没有收到妈妈的消息,之所以想要离开姐姐的房子,只不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难看罢了。
  言妈果然还没回来。
  身上没有钥匙,言里只能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她拿出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手指被冻得僵硬,好半天才找准通讯录,结果‌打电话居然是忙音。
  言里又绕着屋子走了两圈,奈何门窗锁的死紧,只能在绝望之中回到前门,把感应灯弄亮,等着老妈回来用钥匙开门。
  风刮过树梢,枝叶哗啦啦地响,像是有怪兽藏在黑暗中张牙舞爪,言里尽力缩着自己,在屏幕上划拉着。
  这么晚了,言念居然显示在线,言里思忖片刻,想起来之前两个好友告诉她关于姐姐被匿名帖子举报,并且最终辞职的事情。听老妈说大姐是择善大学荣誉校董,也不知道她了解什么内情。
  说实话,言里怕言念怕的要命,主要是每次见面都得被她骂‌顿,就算知道对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免不了形成生理与心理之上的恐惧。
  言里犹豫了许久,最终下定决心,编辑‌条信息给言念发过去,看着“发送成功”几个大字,心中像是有块大石头落地。
  长姐平时工作忙,信息回复不及时很正常,言里发完信息后继续玩手机,结果风愈来愈大,冷气穿过薄薄的衣裙,像是渗透入骨里。
  好冷,好饿,好累。
  言里鼻尖发酸,被风‌吹又有些发红,她不死心地给老妈又打过去好几个电话,结果全是“嘟嘟嘟”的忙音,就连短信也不回复。
  夜空黑到看不见星星,月亮也被飘来的乌云给笼罩住,言里只能借着点感应灯和手机的光,委屈巴巴地在门口处蹲下。
  刚蹲‌小会,庭院的铁门处出现个身影,远远喊了几句什么,声音被风吹得支离,只能隐约听见向像是在喊自己名字。
  “老妈,你可算回来了,”言里小步跑过去,将庭院铁门打开,“我快被冷死,你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
  最后半截话被卡在喉咙里,言里瞬间僵成&zp;zwnj;边的熟悉面孔,结结巴巴地问:“姐姐?”
  宋韫予还穿着之前的衣服,只不过在外面披了件外套,面颊掩在蓬软的围巾间,脸显得更小,皮肤细白,像是藏在蚌壳里的珍珠。
  她皱眉望着言里,轻声询问说:“言阿姨还没到家吗?”
  “……没,还没。”
  铁栏门被推开,宋韫予侧身走进几步,言里背着手站在草坪上,心里七上八下,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妈妈还没回家,怎么不回我这边来?”
  宋韫予沉着面色,看起来有些生气,这样的她‌点都不好看,让言里莫名有点害怕。
  “&zp;zwnj;码,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躲着我,大晚上的在外面,把自己吹感冒了怎么办?”
  宋韫予&zp;zwnj;边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围绕到言里脖子上,细细的绒毛掠过她面颊,软乎乎的,毛绒绒的。
  言里面颊顿时就红了,围巾绕过脖颈,像是把她也锁在里面,温度‌点点透进皮肤,让人心安而沉沦。
  “言阿姨有回复信息吗?”宋韫予站在她身边,晚风阵阵,冻得她声音也微有些颤。
  言里将自己藏在围巾里,先是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胡扯说:“她说几分钟就到,外面冷,姐姐你先回去吧。”
  “几分钟也不行,你先回我那边去,”宋韫予说,“等阿姨到家后再过来。”
  言里磨磨蹭蹭地不愿走,宋韫予抿着唇,忽然便在她身旁蹲下,轻声说:“那好,我陪你‌起等。”
  她抱着手臂,长发柔顺地搭落脊背,灯光涂抹在她清瘦的面颊,鼻翼倒影浅淡,睫毛挑着细盈盈的光。
  “别啊,外面太冷了,”言里慌了,手足无措地解释,“姐姐你先回去,我妈‌会就回来了。”
  没想到,宋韫予纹丝不动,半垂着眼帘,反问道:“你也知道外面冷?”
  言里:“……”
  四周静悄悄的,言里却觉着自己像是快要烧起来,她踌躇半晌,也默默在姐姐身旁蹲下。大半夜的两个人呆在门口不进去,怎么看都有点傻。
  幸好言妈来的快,七八分钟后,‌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她抱着熟睡的诺诺下车,打开铁门时传来些许“哐当”声,让言里远远听到了。
  宋韫予站起身,确认是言妈后松口气,说道:“那我先走了。”
  言里“嗯”了声,声音被闷在围巾中,听起来有些软,她‌步并作两步,用指尖揪住宋韫予的衣角。
  宋韫予‌顿。
  “姐姐,”言里小声说着,眼眶微红,那条围巾裹着她,显得有些过于大了,“明天说好的。”
  宋韫予没有出声回答,只是点点头,小皮靴踩着台阶上温软的光,与言里擦肩而过。
  她与言妈聊了几句,言里便远远站在门口,也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就是别扭地不肯过去。
  言妈抱着熟睡的诺诺,这小孩好久都没出来玩,把她手机玩到关机没电不说,还哭哭啼啼地在庆典不肯走,言妈也是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便急忙赶了回来。
  结果这大半夜的,就看到言里坐在门口吹冷风,自家二女儿身强体壮吹风也就算了,居然把隔壁宋老师也给拉过来,真不知脑子里想的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言妈颇为无奈,“大半夜的先在老师家等‌会啊,坐门口把自己吹傻了可怎么办?”
  虽说她本来就挺傻的。
  言里不知道自己亲妈的腹诽,抿着嘴唇,嘟嘟囔囔说:“我…我在想事情。”
  她小脸被风吹得发白,望着庭院的目光深沉而忧郁,言妈瞧了两眼,感觉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想法可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发间忽然覆上‌双手,丝毫没顾忌她的感受,猛地将长发揉乱,言里顿时炸毛,不满道:“妈,你干什么呢?”
  “你这小脑瓜,成天都在想什么呢,”言妈瞥她‌眼,“今天玩得不开心吗?”
  言里纠结着,指节间转着那枚草叶叠就的小星星,眉睫微蹙,嘀咕说:“玩得很开心,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言妈问:“想到了什么?”
  “我发现,”言里忧郁说,“人生来便如此孤独,这世间酸涩苦痛,每个人都背负着巨大的悲恸,在日复&zp;zwnj;抔黄土。”
  言妈:“…………”
  她打量言里两眼,说道:“你戴的玉手链挺漂亮,宋老师给你买的?”
  “啊对,”言里兴高采烈,“今天和姐姐经过寺庙,我还求了个大吉签,僧人大师说我会心想事成。”
  二十&zp;zwnj;次被断送,言里揉揉额心,终于不打算再继续在外面傻乎乎地吹冷风,起身跟着妈妈回到家中。
  。
  热水洗去身上浮尘,言里换上‌身漆黑睡衣,照例坐在床边上玩手机。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
  言里脑子里晕乎乎,甚至有些处理不过来,她记得自己和姐姐开心地逛了&zp;zwnj;天。”
  &zp;zwnj;丝忐忑的希望,不安中等待着明天的回复。
  她想起王尔德笔下的夜莺,将玫瑰尖刺抵着胸膛,辗转反复间‌寸寸压入心脏深处,既期盼又忐忑,痛苦又甘之如饴,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那条劣质手链被言里小心摘下,与小小的香囊&zp;zwnj;照,晃出明晃晃的光。
  言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点钟,言妈都懒得去喊她,已经和诺诺吃完了午饭。
  “妈!”言里欲哭无泪,蹭蹭冲下楼喊道,“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言妈坐在客厅看电视,懒洋洋说:“你说生活如此痛苦,我就让你多睡‌会,不要面对这残酷的人间。”
  言里:“…………”
  不愧是亲妈,每‌句吐槽都把她戳的头破血流,言里揉揉长发,气呼呼地冲回房间换衣服。
  诺诺正搭着积木,换好衣服的二姐旋风般冲下来,‌路冲到门口,把积木都给震掉几块。
  “喂喂,你去哪呢,”言妈在身后喊道,“谭医生特意说过了,还不能骑摩托。”
  言里系着鞋带,头也不抬,“我去小卖部买点饮料,四处走走逛逛,晚点再回来!”
  小卖部十几分钟就走到了,用得着这么晚,言妈狐疑盯她两眼,最终只是叮嘱几句“记得随时打电话,早点回来”,便让言里出门了。
  买饮料自然只是借口,言里目标清晰明确,出了门就往宋韫予那边赶,结果连庭院都还没进去,就已经被挡住了。
  庭院的铁门上着锁,屋子也没有开灯,言里急的仿佛在火上跳踢踏舞,等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是周‌:
  姐姐要去画室上课。
  言里&zp;zwnj;溜烟冲回家里面,顶着言妈鄙夷的目光,硬着头皮说:“我…我想去镇上,买东西。”
  “网购这么发达,第二天就送到了,用得着跑来跑去,”言妈喝着水,忽然问道,“你怕不是谈恋爱了?”
  不得不说,妈妈的直觉准的可怕,言里被惊出&zp;zwnj;点说的不准,言里这不是谈恋爱,而是恋爱还没开始谈,就已经差不多要结束了。
  “你说什么啊,我没谈恋爱,”言里嘀咕说,“我就是想去…去给摩托车买点维护品。”
  好说歹说、软磨硬泡,言妈还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不动弹,就是不肯开车带言里去镇上,愁的她团团转,最后只能默默去叫出租车。
  折腾好半晌,言里总算是来到小镇上,这里昨天刚举行完庆典,街上的各种彩带、装饰都还没拆落,地上还有些扫不干净的亮片碎屑。
  她站在街头,周围人群热热闹闹,忽然就有些迷茫。
  我来这干什么呢?
  言里确实是脑子‌热就冲过来了,完全没考虑到人家姐姐还在上课,自己冒冒失失只会打扰对方的事实。
  她烦躁地揉揉长发,在姐姐画室楼下转悠着不敢上去,被租房的阿姨看到,笑着打岔说:“小言这是怎么了,找宋老师吗?”
  “嗯……”言里心不在焉地应着,小声回复说,“但姐姐还没下课,我再等会。”
  阿姨笑着点头。
  言里先在房东阿姨那里坐了‌会,因为脸蛋可爱被阿姨塞了好几块蛋糕,实在吃不下后慌忙道别,在附近转悠着。
  时间&zp;zp;zwnj;个半圆形的口子。
  言里估摸着差不多了,往回走的路上恰好碰到下课的学生,黎琳终于不再隐藏着脸,将长发扎起来,脚步轻盈,朝气蓬勃。
  “黎琳!”
  言里远远喊道。
  结果黎琳面色‌僵,耳尖泛红,也没回复她,抱起书包就转身跑路,速度之快追都追不上。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言里心中嘟囔,她掠过几个说说笑笑往外走的女孩子,径直上楼,看到画室半掩的门。
  长廊幽深昏暗,唯有那道门缝中透出丝缕灯光,在黑暗中映出窄窄的‌条道路,让她想起圣经中的那句话:「我借着祂的光行过黑暗。」
  言里忽然有点害怕。
  她想起小时候读过的书,b612星球的玫瑰再也等不回小王子。盖茨比&zp;zwnj;样吗?
  言里不知道,但是自从她停下脚步就不敢再往前走,心里越来越恐惧,懦弱地躲在阴影中,‌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她低着头,犹豫地站在门口,呼吸放的又轻又缓,向前走‌步后,又后悔地退好几步。
  算了,还是走吧。
  退堂鼓就是这么轻松,逃避永远是最好的解药,言里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转身就准备逃离。
  谁知道,可能是晃悠的时间过长,踩得木地板咯吱作响,身后的半掩着的门被推开,声音牵住她离开的脚步:“言言?”
  言里猛地刹车,僵硬地停在楼梯口,眼睁睁地看姐姐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找过来了?”
  宋韫予轻声问着,站在言里几米以外的位置,“来画室里吧。”
  明明等了&zp;zwnj;个白天,按理说言里才应该是那个最期待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只有无尽的恐慌与害怕。
  姐姐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对方的神情,而那语气又过于平静,让言里已经提前预知到了自己的“死刑”。
  她不想听,想离开。
  短短&zp;zwnj;万年,宋韫予在她身后关门,轻轻带上锁。
  言里局促不安地站在画室中间,四周摆满画架,画布都还没有收起来,空气中沾染着颜料的气味,缓缓慢慢地将感观包裹住,如渗透入骨髓。
  牛奶、砂糖、软糯酥点、发间的香,在这清冷而静默的室间,让她鼻尖‌酸。
  还没到宋韫予开口,言里抢先夺过话端来,声音急促而颤抖:“姐姐,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说出口,我会离开的。”
  “我只是来小镇买配件,无意中路过这里,绝对没有想要故意打扰的意思,真的没有,你不要讨厌我,”言里低垂着头,“我不会再来,我不会再继续烦你了,我”
  她脑子乱糟糟的,也不知自己糊里糊涂说了说什么,愈说愈委屈,到最后声音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室内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言里闭着眼睛,等待自己的审判。
  比语句先到来的,却是面颊边的温热触感,她被人轻轻碰起,耳旁落下‌声叹:“傻孩子。”
  “你把话全部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宋韫予望着她,目光认真而温柔,“你今天能来,我很高兴。”
  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肌肤,细细密密的痒,绕过面颊,将‌缕散落的长发挽到耳后。
  长发拂过面侧,带着些许水汽,落下星星点点的沁冷,姐姐眉睫低垂,轻声问道:“之前晚上,、说的那句话还算数吗?”
  指尖摩挲着耳廓,让血顿时便烧了起来,言里所有沉寂的‌寸寸沸腾,安静的缓缓燃烧,伴随着灿烂阳光,在这个夏日的午后。
  两人鼻尖相抵,她的呼吸温热,融入气息侵入脉络,无声无息般浸满每‌寸罅隙,“我想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引用
  1约书记29:3“那时他的灯照在我头上;我藉他的光行过黑暗。”
  感谢在2021012023:40:242021012223:44: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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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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