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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7章 狼狈的阮思忆

低调首富阮大佬阮珺墨晔骞 阮珺墨晔骞 3546 Aug 7, 2021 6:24: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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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询问了站在路口的妇人关于那位从天而降的仙人踪迹。
巧合的是,那人就在客栈。
客栈名为‘藏红’,三层楼高,位于小镇的中央这条街衢的正中央,门前幌子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张顺到了客栈门前,两侧渐有人声。
有一家包子铺的老板娘打开门帘,舒展腰肢,有一酒铺的掌柜坐在门前,一双眸子望着牵着马的外乡人,开口笑道:
“江湖而来的小哥,横刀跨马,不可无酒,否则岂能一同邀明月醉清河。
俺家酒水远近闻名,君子曾赋诗有句,不妨进来瞧瞧?”
酒铺掌柜看碟下菜,兴许是看出张顺并非是草莽汉子,出口成章,一些说辞引着人来。
能说这话,估摸着是个能认字的。
那位包子铺的老板娘看着三十上下的年纪,颇为丰腴,胸前八两,估摸着低头瞧不见脚尖。
“好吃不过包子,好吮不过葡萄娘子,小哥,来吃包子么?”包子铺的老板娘笑眯了眼,媚眼如雾,使人身陷朦胧。
包子,是正经包子么,什么葡萄娘子,什么娘子的葡萄,暗示性明显了些。
可瞧着也不像不正经店啊。
张顺拱了拱手,口中称谢,尽数推辞。
将马放在客栈门前,直进门中。
在近端时日骑乘之下,这匹马视张顺如龙虎,待在此地,纵是不拴,也不敢向四处乱走。
客栈之内,柜台之前,站着掌柜,见到门前来客,循步走来,热情挂笑: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张顺举目四望,造海境神识一扫,笑了笑道:“天色已晚,此来自为住店。”
掌柜说道:“住店三十五文,客官可需食宿?
若要吃喝,再加十文。”
张顺连连颔首,“要的,要的。”
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零碎银子后,放在桌前,“掌柜的,听说客栈之中有那位仙师,不知是真是假?”
掌柜眯了眯眼,“自是真的,仙师如今住在三楼,来帮俺们除妖哩!”
说话间,那名身在客栈的仙人从楼上下来,站在阶梯楼道上,居高临下,向下俯视,神情无笑意。
“江湖人,寻我有何贵干?”
言语之中,傲慢之意明显。
张顺摸了摸鼻子,行了一礼,“听闻仙人来此,特来拜访。
只为一睹仙颜。”
那人盯了张顺一会儿,转过身来,又上了三楼。
张顺看着此人背影,方才察觉到了一股神识波动,向他覆盖过来。
不过神识不强,想要窥探出来他张顺的本领,还差得远。
‘这小子实力只在通玄圆满,还未入造海。
不过神识似乎不弱,都能比肩造海小成了。’
张顺没有动手,因为他察觉到了这座小镇,有点古怪。
一是小镇之内,明显有不对劲的阴风呼啸,比于镇外,冷了许多,而镇上的百姓,穿着皆是夏季清凉单薄的衣裳,似没察觉到那股冷意。
这还不算,二是小镇之内,有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机,极难察觉,若非张顺修行有窥探的法眼,恐怕也难以看出什么。
气机牵引,笼罩小镇,在这客栈之内,达到最浓。
‘那名仙门弟子,之所以待在此处,莫非是也察觉到了客栈异样,所以逗留于此?’
客栈有异,但让张顺窥探,却又瞧不出来个所以然。
‘不急,便多在客栈一日,今夜月黑风高,听听是否有夜枭啼鸣。’
‘什么手段,以我造海,竟瞧不出来。’
张顺摇摇头,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小二过来,手中端着盘子,盘上有三道菜,一份饭。
一荤两素。
小二与常人无异,年岁三十许,兴许是常年点头哈腰,以至于躬着身子,有些佝偻。
若是垂老,白发苍苍之时,恐怕会成为一個后背龟壳一般的老头子。
张顺闲谈一般,笑着问道:“小二哥如何称呼?”
那小二将盘子放在桌上,“客官较为狗子就行。”
“呃……”
张顺问东问西,和这小二聊起了家常。
虽察觉到了这客栈之中的异样,但张顺还未寻找到具体哪里出了问题。
“小二哥,咱客栈最近有无出什么怪事?”
“怪事?”小二沉吟半响,“没有什么怪事啊。
不过镇上倒有几幢怪事,月前有相继有两家人死,那些人死前,还都口中呓语,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顺微皱了眉,“我来之时,见到了镇口的几个女子。
小二哥可知李家娘子?”
小二哥眉梢一挑,“可是那个长得俊俏,前年丈夫参军,至今未归的李家娘子?”
张顺点点头。
小二来了兴致,“哪能不知!
李家娘子长得俊,谁看着不眼馋。
今个儿李家娘子害了病症,得了伤寒,你猜怎么着,镇上药铺的向老夫一大把年纪还亲自拎着药去看望。
向老夫之心,人尽皆知啊……”
方才和那位小娘子说话时,面容红润,可不见一点病态。
张顺回过神来,问道:“小二哥,今个儿啥日子?”
“六月初六。”
张顺一怔,今天哪来的六月初六,刚刚和镇口的妇人相谈时,他们说分明是六月中旬了!
‘从这日子来看,说法各不相一啊。’
张顺对日子不怎关切,并不知晓,实际上镇口的女人们说的并不准确。
‘为何会前后相差?’
张顺说道:“小二哥,你穿着一身短衫,不觉得冷么?”
“冷?外面儿不是出着太阳呢,大得很呢!”
听到小二此言,张顺再往外瞧了瞧,打开窗户,冷风飕飕。
咋还睁眼说瞎话?
小二恍然未觉。
‘这小二的记忆是停留在六月初六?
日子纵是记错,也不至于相差将近一旬罢。
若是日子记错,还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小二说今个儿大太阳,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张顺望向小二端过来的菜肴,仔细瞧了瞧,还有着热腾腾的气息逸散。
没看出任何问题。
问话之时,张顺并未特意压低声音,那位三楼的仙人和张顺不过两墙之隔,想必能够听去。
张顺眯了眯眼,‘处处诡异。’
‘楼上那位仙人来到此间一两日,咋没动静?’
待小二走后,张顺也没再待在客栈,而是到了街上,和能见到的商铺之人闲聊。
无一列外,最后都说到了今天日子。
回答五花八门,其中最早的是一位说五月。
夜幕降临,张顺回到客栈。
掌柜百无聊赖地待在柜台,和往常一般,半睡半醒,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瞧了一眼,继而再趴在桌上。
张顺到了柜台之前,手指瞧了瞧桌子,“掌柜,今个儿啥日子?”
掌柜坐起身子,怔了怔,“啥日子?
今个儿不是六月初六?”
和小二一般的答复,张顺转身上了楼。
小二凑近来,嘟哝道:“掌柜的,不知这位客官犯了什么病症,刚刚还问我日子。
我都说了,他还不信。
还问我今个儿穿的恁薄,冷不。
出着大太阳,能冷么?”
掌柜摆摆手,“客官老爷说啥就是啥,你小子,可莫要坏了咱们生意。
好生侍候。”
掌柜将穿着的一件衣裳向外松了松,撸了撸袖子,擦了擦额头汗,“奶奶的,今个儿确实热……”
张顺回到房间,盘膝而坐,拼凑镇上见闻,嘴角一勾。
“实在有趣,便瞧瞧楼上那位仙门弟子,能否破开这桩悬案。”
张顺自恃本领,造海圆满,放眼大恒,仙门元婴不出,任谁也奈何不得他。
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张顺睁开眼。
仍是厢房之中,但张顺能够察觉出来,此间已非是现实之内,而是梦中。
但他没有用强悍的神识挣开出去,而是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
‘终于来了,一切的鬼魅,恐怕都在此处。’
张顺穿过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通衢街道地面,不再是青石板铺就,而是成了一条河流,其中有猩红如血的浓稠液体流动。
四周墙壁,不再是青砖黛瓦,而是成了闪烁着萤芒的幽深绿壁,墙上画有怒目圆瞪,手持钢叉,面向凶恶的恶鬼。
如同活物。
在河流街衢之上,有身穿白衣,两条袖口极长,拖曳在地,披头散发的灰脸鬼,有浑身浸湿,衣服半遮半掩的白面鬼,有伸出长舌,张着嘴巴,露出獠牙的黑脸鬼……
张顺窗口一开,无论是墙壁上的鬼影,还是行走于街道的鬼物,一瞬间,目光皆向张顺投来。
举目之间,皆为仇雠,尽为敌寇。
张顺凛然不惧,轻笑一声,还在好奇四望。
天幕苍穹之上,并非是一片湛蓝,而是血月染红天际,以至于映照下来的光线,统统是那血红色。
梦中种种,皆为虚幻,任由造梦人编织而已。
张顺并不畏惧,从客栈窗口一掠而下,踩在长街上。
猩红浓稠血流如同沼泽,想要将张顺吞没,不断有流着鲜血的惨白手臂从其中出来,去抓、去拿张顺的脚趾、脚踝、小腿。
但那手臂甫一靠近,便自行开裂,爆炸开来,最后成了齑粉,洒在血中。
张顺沿步前行,面容之上,不见一点慌忙,反而尽是从容,仿佛眼前一切,皆为虚幻,皆为梦幻泡影。
“此等梦境小术,侵我神识,还不够看。”
张顺仰起头来,察觉到了似有人正在窥探,紧紧盯着他。
“若想对付我,还得再用些手段,让梦境之中诸事,再真切些。”
整条街衢之上,陡然掀起了无边的浪潮。
浪潮初开始,声势不大,不断侵袭到张顺,淹没脚下。
但他不受一点影响。
周围厉鬼、墙壁鬼影,各自掠来。
张顺摸了摸腰间。
乾坤袋不在。
进入梦中,只他孤身一人而已。
连最为亲密的白龙枪,同样没法来到此处。
张顺神识一拧,盘成了一股粗壮的绳索,对准四周,使劲一扯。
咚、咚、咚!
接连响声。
围上来的厉鬼,散作烟雾,或者碎裂成了血肉,落在了地面,溅起血花,有落水声响起。
“整座小镇之中,之所以会出现百姓各自所记下的日子不同,是因为你罢?”
张顺说着自己的猜测。
“他们是否已全部身死,死亡的日子,便是他们所记下的日期?
如今存留在镇上的景象,不过是你用了术法神通,将他们成了行尸走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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