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四十三章 冰霜之心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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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大大喇喇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柯琛和佑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们不想看到少年死亡时的模样。
    但是，想象中的景象并没有发生。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家……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你怎么没事……”
    柯琛脱口而出地问道。
    “什么？”少年不解。
    “你，你……你真的是从1979年就被困在这里的吗？”
    “什么叫……从1979年？”
    柯琛和佑一面面相觑，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状况。
    “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家，变成了这个样子……”少年看到出了厕所里面还是一样，屋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过了四十年变得陈旧不堪，电灯更是不可能亮起来。
    他抓起已经有一层灰的相框，转头看向柯琛。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很难和你解释……你要我直接和你说真相吗？”柯琛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真相？我就是要真相……快说啊……我的爸妈呢，我的妹妹……”
    柯琛抿着嘴，看着少年已经焦急地歇斯底里起来，缓缓回答道：
    “现在，是2019年的六月，也就是说，和你印象里的1979年，已经过去了40年……”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什么2019，什么四十年……我是问你我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柯琛见少年已经接近崩溃，仍然保持了冷静回答道：“事实上，我们也很难相信……你被困在了一个时间流动无比缓慢的次级空间里，对于你来说，只是半个小时，但是，外部的世界已经过去了四十年……”
    “怎么可能……”少年彻底地呆在了原地。
    柯琛看他还是无法相信，便拽住他的胳膊，将他直接扯出了房屋，指着完全都已经破败的一排房屋，大声说道：“你是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人，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快速认识到你身边的环境，然后，你才能知道你该去做什么！”
    “这里……全变了……”
    外面的街道上一片漆黑，没有路灯的光亮，在无自理的这段时间，还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雾。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少年跪倒了地上。
    “那我的爸妈呢？我的妹妹？我的同学？我的珍妮……”
    柯琛不愿意继续说出真相，但是少年似乎也应该能够用猜得出来。
    “四十年前，这里遭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堪称灭顶之灾的灾难……”
    “什么……”少年回过头。
    “那个主教，处死了一个无辜的旅者，而那个无辜的旅者，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杀死了这个镇上绝大多数的信徒……”
    “杀死了，绝大多数，信徒？”每个词都被少年仔细斟酌。
    “最后的数字大概是八成，既然你的父母和你的妹妹是信徒，那我不能保证什么……至少在你家里我没有看到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少年突然跳起来，抓住柯琛的胸口衣服，大声问道：
    “八成？也就是说，还有两成的信徒还活着？”
    “这我不能给出准确答案，因为在这四十年里，我也不知道这剩下的两成里面又有多少人生病、老死，或是遭遇了不测，但又有多少新生命出现……等等，我还没有和你说过，你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原来的世界……”
    “并不是原来的世界？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身处一个由恶魔的力量创造出来的，亚空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我之间的对话，都会被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所听见。”
    “创造者……又是谁……”
    “原来我认为仅仅是那个无辜的旅人……但是现在，我的想法不同，我来问你……大约有多少人因为违反教义被处以极刑？”
    “这个……”少年想了一会，“大概三到五天会有一个，持续了大概有三年……”
    “天哪……”柯琛叹了一口气，“简直是人间屠杀……没有警察管吗？”
    少年摇了摇头，“警察也是信徒，因为处刑死亡的人尸体都不会被找到，死亡的记录也不会往上报……”
    “这样的社会环境……你是怎么过来的，过几天就要处死一个人，这简直了……”
    “我不知道，”少年低下了头，“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对于谁谁谁因为违背教义被处死，大家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甚至会被认为是‘神圣的救赎’。”
    “那我还真想和这位神奇的大主教会会……”
    柯琛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块面包和一盒牛奶递给少年，“四十年了，也饿了吧，吃点东西……”
    少年犹豫着还是接了下来。
    “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的爸妈和妹妹……”
    “只要是活下来的信众都和主教在一起，这也是我们的目标，赶紧吃了，我们就上路。”
    少年将面包塞到了嘴里。
    “看来未来的面包也没有什么不同……”
    “小麦还能在四十年里有什么大的进化不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罗斯，罗斯·埃尔。”
    “好的，罗斯，我来和你说说你为什么是特殊的那一个，所以你要珍惜你的生命。”
    罗斯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看着柯琛。
    “像你一样被囚禁的人，不止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或是什么特殊的目的，举报了身边的什么人，导致这些人冤死在教会的刑罚之下……你也是其中之一……”
    “可是我并没有……啊，原来是这样！”
    “想起我之前问了你什么了吗？这个世界的创造者的主人，并不只是那个可怜的旅人，而是几乎所有冤死者的冤魂……无尽的怨气，也就有着无尽的力量……”
    “我明白了，所以那个被处死的旅人只是一个爆发点，或者说，是他的死吸引了冤魂的力量……”
    “可以这么说……虽然还是猜测，但我也找不出更多的解释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揪住主教，让她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