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挣扎，生生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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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来，你大病这一场。别人都说你是破伤风。
只有我知道，只是一般的伤寒，养几天就好了。
你看，果然如此。”
易中海尽可能让自己的气定神闲，仿佛很有先见之明。
王小来继承了前身的记忆，当然知道他确实说过“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话。
但那明显是欺骗前身在家卧床等死的谎言。
王小来起死回生的原因，只可能是他运用穿越金手指的自救，怎么可能被易中海一句话就把功劳全部抢走？
即便是资深键盘侠，听到这么无耻的语言，都忍不住血压升高。
莫生气。
对线经验丰富的王小来，立刻就用理性把血压拉了回来。
试图从易中海的角度去理解眼前的事情。
易中海只是一个技术高超的钳工，医学常识甚至不如后世的幼儿园小孩。
在他的眼里，任何的伤情判断，都是靠蒙的。
多年老工人，虽然见惯了各类伤病，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判断错误才是常态，蒙对了反而不正常。
他虽然根据经验判断，王小来染了破伤风。但说白了，跟瞎猜也差不多。至于说，“回家休养几天就会好”，更多的只是一种祝福，很难称得上是欺骗。
因为欺骗的前提，是得有一个真相在前。
而易中海是没有能力判断破伤风到底是不是真相的。
就像一个差生，遇见一道数学题，不会解，于是随便蒙了个答案，然后把答案写小纸条传给了邻座另一个差生。
你能说这是欺骗吗？
而且，从结果上来看。他不知道王小来金手指自救的内情，自然而然就会觉得，自己这次对伤情的判断是“蒙对了”，很难不表功啊。
易中海的问题不在于欺骗伤情。
而是跟轧钢厂勾结在一起，推卸工伤责任。
王小来没有手套，他却强令他干活，导致手掌被锉刀刺伤。
徒弟受伤以后，害怕车间批评他“违规指挥，没招呼好徒弟”，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去医务室处置，而是抱着侥幸心理，赌他的伤口不会感染。
等发现伤口感染的时候，又因为已经离开了第一现场，证明徒弟是在工作中受伤很麻烦，而且根据经验，一旦感染了破伤风，人是根本救不回来的。就擅自决定不去就医，在家等死。
反正王小来是孤身一人，就算工亡了，抚恤金都不知道该发给谁，上报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徒增麻烦。
现实就是这般的冷血，唯一难于交待的，可能就是那颗没有全力挽救徒弟的良心吧？
可是易中海已经年过五旬，经历过满清、北洋、日寇和民国。饥荒、灾厄、兵荒马乱。见惯了人间地狱，良心又能保留多少呢？
但还是那句话，理解但不原谅。
“一大爷。咱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明天回厂里，我就找主任转正。以后你不是我师父，我也不是你徒弟。咱就是普通的邻居，我跟别人一样，喊你一大爷就好。”
说完，拉开屋门，往隔壁何雨柱家去了。
把易中海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
隔壁何家。
“嚯！西兰花炒虾，还有蘑菇！您家这伙食也太好了吧，都不用出去买菜，随手就得？”
王小来一进门，就看见何雨柱正在切西兰花，旁边摆着早已提前泡制好的河虾。
何雨水则对着油锅翻炒蘑菇片。不由得称赞。
原本他想着，何家兄妹随便煮碗面，给饿了三天的他充饥就好。
想吃好的，可能要等他们去一趟菜市场，到中午才有。
没想到这才几分钟，就已经快得了。
“这可是托了我们家雨水的福。她每个礼拜天休息，都会买菜回来。说是她自己想吃，实际上是知道我不爱开伙，平时吃饭太对付。贴补我来了。今儿啊，您来着啦。”
何雨柱虽然老被人喊“傻柱”，其实一点也不傻。
他家祖传都是厨子，哪怕再困难的年景，都没饿过肚子。于是对别人，就生不出太大的恶意。
在所有人的收入都主要用作吃饭的年代，他们家竟然可以吃饭不花自己家钱，所以也从未受过穷。
有很多东西，其他人都特别看重，落到何雨柱眼里，却并不在乎。
因为舍得。
别人当做核心利益的东西，他却并不看重，而且很轻易就能舍出去。这样的行为，落到别人眼里，就显得冒傻气，成了名副其实的“傻柱”了。
与他类似的，还有一个娄小娥。
后世的网友，很多都评价，说何娄二人被全院的人吸血，是“禽满四合院”。
一方面，是两人确实家底厚、输的起；另一方面，也是从小的成长环境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整个礼拜天，王小来在何家蹭了三顿好饭。
饿了三天的王小来，胃口大开，顿顿都把食物吃得精光，每次秦淮茹借故过来侦查，都失望而归。
第二天，终于要去上班了。
易中海早早地起来，吃过饭，就在院里溜达，按照惯例等着跟徒弟一起腿着去上班。
而今天，王小来在何雨柱家吃过早饭，跟兄妹俩一起出门上班去。
大院门口看见易中海，何家兄妹赶紧打了招呼。王小来则视而不见，三个年轻人腿快，几步就甩掉了他。
三人转到交道口大街分手，何雨水跨上自行车，往南去了。
剩下何雨柱和王小来二人，结伴往轧钢厂上班。
十多年来，两家虽然一墙之隔，但交往并不多。
王小来父亲比何雨柱年长10岁，差出去半代人，没什么共同语言。反而是王小来跟何雨水，一起上学，还稍微熟络些。
等到了王小来参加工作后，萌新学徒工沉默寡言，整天跟在师父易中海身后，存在感极低，也没什么机会跟何雨柱打交道。
昨天到今天，两人说的话，竟然比邻居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
“小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说话这么有意思？”
“咱也没说过话呀？”
何雨柱想了想，确实，以前每次说话，都是半句话都省着说，打心眼里就不愿搭理。
“那你跟雨水是同学，总说过话吧。也没听她跟我讲，你性格也不孤僻啊。”
“雨水啊，那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大美女，众星捧月。男生没几个敢跟她说话的，我就更不成了。这么些年，说的话也不比跟你说得多。”王小来根据记忆，编了个不真不假的理由。
何雨柱点点头：“那倒也是，我们老何家，除了厨艺之外，就属这副皮囊长得好了。想当年，哥们儿刚进食堂当帮厨的时候，厂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个都直往我身上扑，拦都拦不住。”
这里就不得不再吐槽一下电视剧的选角。
何冰扮演傻柱，气质虽然拿捏得很完美了，但颜值实在是与显示严重不符。
不过也没办法，除非青年傻柱和中年傻柱分开演，否则总有一头顾不到。
王小来见他摇头晃脑吹着牛皮。揶揄道：“那你怎么都这年岁了，还没结婚？”
“挑花眼了呗？扑上来的，要么长的不好，要么性格不行。挑着挑着，卧槽，老子29了！”
“那现在呢？还那么挑么？”
“不敢了。现在只要姑娘大概齐不错，我就愿意赶紧娶了。我不娶，我妹妹就不好嫁。咱可不能耽误她。”
“那你还等什么？”
“没人扑了呀。现在可不是刚解放那会，厂里招工可严了，最次也得是初中毕业。这些新进厂的姑娘，都嫌弃我这个在旧社会初中都没上完的半文盲。”
“哈哈，我知道啦。你呀，前些年老被姑娘们扑，压根就不会主动追求别人。现在29岁了，还不会搞对象呢。哈哈。”王小来直接给年长10岁的何雨柱做了人生总结。
何雨柱听见，也不生气。
“切，说得跟你有多懂似的。你也19岁了，明年就能登记了。别个小伙子在你这年纪，早就把对象预订好了，就等过了20岁生日过完就办事呢。你不也还是，影都没有？”
“这种事情，争论没用，咱们手下见真章。看谁先搞上对象。”
说笑着，二人就进了红星轧钢厂的大门。
何雨柱左拐去了大食堂，王小来直走去车间。
直接找到了车间主任郝兴良。
“郝主任，我来销假。”
郝兴良从上到下端详了王小来全身，问：“身体已经大好了？”
“嗯，已经好了。要不也不会走过来上班啊。”
“那就好，那就好。你以后干活，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行你去吧。”
“等等。郝主任。我要提前转正，不想再给易中海当徒弟了。”王小来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来意。
“国家规定的，每个学徒工都必须干满三年，才能转正成为一级工。你这实习期，哪怕按一年计算，都还差的远呢。提前转正不可能，你要是实在不想在易师傅手底下干，我可以给你换个师父。”
郝兴良心知肚明，并没有细问他为什么不愿继续给易中海干，而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郝主任。档案上我肯定是不能转正，必须一步一步来。但是我知道，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确实能顶正式工干活，其实是可以给我正式工的待遇的。资质等年限到了再跟上。”
王小来的一番话，让郝兴良刮目相看。
进车间快一年的时间了，郝兴良眼里的王小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胆小木讷的学徒工。头脑单纯，手脚笨拙，一辈子就是个二级钳工的材料。
想不到今天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待遇和资质的区别，可是很多干部身份的办事员都要花好多年才能了解到的。
小小学徒工，竟然有此见识。看来背后有高人指点。遂也不敢再糊弄他。
于是解释道：“确实有提前给待遇的说法。但你必须先证明，你已经具备了正式工的能力。”
王小来正色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