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6章 内忧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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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本来打算下课和伊莱恩聊一聊，一是因为他想再次为课上的事情道歉，二是因为她是熟人的女儿。结果一下课，他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就和马尔福家的那位少年跑得没影了。他们朝黑湖的方向离去了，卢平没打算跟上他们，他想，下次有机会再说吧。Μ.5八16０.cǒm
没过多久，他透过走廊的窗户注意到，一头银色的大型飞马梦幻般地划过天际，就像童话中拉着仙女乘坐的马车的生物。
又过了一会儿，他恰巧碰到了回到城堡内部的伊莱恩和德拉科。
正在和女朋友有说有笑的的德拉科一抬头就看到了穿着破旧袍子的卢平，他站在他们的面前，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德拉科对新来的教授非常不满，他脏得就像一个家养小精灵，不仅在课上戏弄他们的院长，还害得伊莱恩不太开心。想到这儿，他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声音中满是嘲弄：“这不是我们新来的新教授吗？有什么事吗？”
“刚才的守护神是出自你们之手吗？”卢平没有单刀直入，他像是随口过问似的。
“如果你指的是那头飞马，那确实是我的守护神，先生。”伊莱恩的脸上是挑不出毛病的礼貌性笑容，她规规矩矩地回答着，完全不像课上那个故意和卢平抬杠的问题学生。
她在教授们面前基本都是这个状态，且不提她和其他学生是如何相处的，但在老师们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个聪敏好学的优等生。
“是阿布拉克萨？还是格拉领？又或者是其他品种？”
“是阿布拉克萨飞马，先生。”
“原来如此，魔法生物形态的守护神非常罕见。”卢平点了点头，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根据十八世纪的符咒研究者卡图卢斯·斯班格教授所说，守护神展示了个性中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但又必然存在的一面。伊莱恩，你知道阿布拉克萨飞马作为守护神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力量、决心和自由的灵魂。”卢平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放缓了声音，尽量表现出自己毫无恶意的态度，“我向你郑重地道歉，我只是很高兴能见到以前的熟人的女儿，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熟人？我猜只是同学吧？还不是同一个学院的那种。”德拉科忍不住了，灰眸不悦地瞪着卢平，如刀子般尖锐的词句从他的口中冷冰冰地蹦出来，“教授，如果你想摆脱穷困潦倒的现状，我可以为你推荐足够多的适合攀关系的人选，而不是在这里踩着学生的伤疤和她套近乎。”
面对少年带着刺的维护，卢平的态度也是平和的：“我从未这样想过，德斯蒂妮的事情我也很遗憾……”
“那你应该识趣地闭上嘴。”德拉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饶是性格温和的卢平也受不了德拉科直白的恶意，他微微蹙起眉头：“我认为这是我和伊莱恩之间的事，马尔福同学。”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德拉科换上了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你才是真正的外人，教授。”
卢平有点头疼。
他想不通一个卡文迪许怎么会和一个马尔福混在一起，明明他们祖父那一代的关系非常差。
伊莱恩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子，她现在并没有任何不适，课堂上的小脾气只是因为当时人太多了。大多数纯血种都知道她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当着他们的面讨论这事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先生，我可以理解为你是想和我聊聊吗？”她直勾勾地盯着卢平，语气同样是尖锐的，“向熟人的女儿回忆当年的过往，以此来倾诉自己无处宣泄的情感并且感慨世事变迁，是这样吗？”
其实卢平只想正式道个歉，但听她这么一说，他若与所思地盯着金发少女，她似乎自己都没注意，她不自觉地就把话题引到了这个方面。
——他记得德斯蒂妮生下她没多久就这么去世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卢平轻叹了一口气，他改变主意了，“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可以，我同意了。”伊莱恩弯着嘴角，轻快的声音带着一股傲慢的口吻，仿佛和她私底下谈话都是一个千金难求的机会，“应该不是在外面傻站着听你回忆吧？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谈话场所，先生。”
“去我办公室吧。”卢平把视线停在了德拉科的身上，“他……”
“你要一起吗？”伊莱恩直接问道。
德拉科有些犹豫：“可以吗？”
话题的中心是她的妈妈，似乎他不太适合横插一脚，但他内心却想更加了解关于她的一切，无论是她本身还是她的家庭。
“为什么不可以？”伊莱恩歪了歪脑袋，“既然我不介意，他更不会介意的吧。”
卢平：“……”
不，他很介意，为什么非要带上一个马尔福？
伊莱恩仿佛猜到了卢平的内心想法，她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反正他也没资格建议，谈论的又不是他的母亲。”
她牵起了德拉科的手，浅浅的微笑没有先前面对卢平时的半分客套与疏远，“按照你心里想的那样选择就好。德拉科，做你想做的事。”
……
最后，德拉科只陪伊莱恩走到了卢平的办公室门口，他没选择和她一起进去。
他更想听她亲口和他说。
“好麻烦，还要我转述一遍。”伊莱恩不满地撅着嘴，她双手搭在德拉科的胸口，轻轻地推了推他，“你要守在这儿当门卫吗？回休息室等我吧，麻烦的小少爷。”
送走了小男友，伊莱恩跟着卢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其实她很好奇关于妈妈的事情。
因为以赛亚很少提到德斯蒂妮，她不知道他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不清楚他俩感情怎么样，但从以赛亚至今没有再娶妻来看，她猜大概是不错的吧。
不过，这也不是她唯一的目的。
卢平的办公室没什么不同之处，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他放在一边的手提箱了，因为它太破旧了。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但养尊处优的伊莱恩看到它的第一眼确实误以为这是一个小型垃圾箱。
“随便坐吧。”卢平招呼道。
他看向这个浅金发的小姑娘。
她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非常乖巧，洋娃娃般稚气未脱的精致脸蛋仿佛没有任何攻击性。当她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时，干净清澈的蓝眼望了过来，尽管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微翘的眼尾仿佛天生带着笑意。
“你长得很像德斯蒂妮。”卢平忍不住再次感慨。
“我看过她的照片。”伊莱恩坐了下来，她习惯性地勾起嘴角，“其实塞缪尔的五官长得更像她——啊，塞缪尔是我哥哥，只不过他遗传了我爸爸的黑头发。”
“要让他过来吗？”
“不了，他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下次我转述他就好。”伊莱恩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她本来就是转头就把不愉快的矛盾丢在脑后的类型，现在的她看起来俨然一名安分守己的好学生，“所以——先生，你和我妈妈很熟吗？”
“她是大我一届的学姐，她是拉文克劳，我是格兰芬多。”
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伊莱恩心想，她真没看出来，她还以为他比以赛亚的年龄还大。
但说出来太失礼了，她把她的感想憋在了心中。
“你想知道什么呢？”卢平问。
伊莱恩什么都想知道，反而让她有些无从下口。她对妈妈的印象少得就像一个陌生人，家中没有她的画像，就算去问爸爸也只能得到含含糊糊的答案。
她去问塞缪尔，但他那时候也还小，而且他没有那么在意，他提议可以去问问家养小精灵，毕竟他们侍奉卡文迪许那么多年了。但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只能从家养小精灵的口中了解妈妈未免太凄惨了，而且他们只会尖叫着赞美尊贵的女主人，除此之外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于是，就像了解一个陌生人似的，伊莱恩这样问道：
“我妈妈——德斯蒂妮·特拉弗斯，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少女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好奇，卢平这才惊觉，她没有除此之外的情绪。
从她至今为止留给他的印象来看，他本以为她被困在这段过往之中，却没想到她没有一丝遗憾或是悲痛。他有些拿捏不准，究竟是良好优越的成长环境让她活得太无忧无虑，以至于成了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小姐，还是她的本性便是如此冷漠，无法反馈更多的情感。
卢平不禁有些担忧卡文迪许对伊莱恩的教育方式。
“她是非常典型的拉文克劳，聪敏好学、沉着冷静，就是有点太认真了。”卢平认真地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当上级长以后，她扣了我们好多分。”
“我们？”
“嗯……”卢平语焉不详，“当时在笑的几个朋友。”
伊莱恩低声笑了笑，她单手托住腮帮子，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猫咪：“是救世主的爸爸吧？啊，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被他杀死的小矮星彼特。”
“……”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少女口中出现，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平错愕的表情，手指勾起一缕微卷的金发：“之前我就很好奇，你看哈利·波特的眼神不仅仅像是看到传闻中大难不死的男孩那么简单，再加上分院仪式，那天斯内普教授看到你就像看到仇人似的，所以我写信问了下爸爸。虽然他不太乐意和我提妈妈的事情，但其他事情都会尽可能满足我的要求。”
“掠夺者——”伊莱恩慢悠悠地念出了一个单词，她像是陷入某种思考似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嘴角的笑容加深，她笑盈盈地说道，“你们怎么想得出这种名字？不觉得很傻吗？”
“……你妈妈也说过这样的话。”
“是吗？”伊莱恩漫不经心地说，“虽然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出现在这的原因，但毕竟邓布利多校长都聘请了你，你肯定是无害的，但我总觉得你隐瞒着什么。”
托着腮的浅金发少女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卢平，他看起来就像藏了很多秘密的人。
“真可惜，更擅长这类事的塞缪尔最近一直在研究小天狼星是怎么越狱的……”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你觉得他是怎么越狱的？”
“……我不知道。”卢平语气平淡，“阿兹卡班被摄魂怪把守，越狱难度太大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说的对，被关进去一趟说不定就能福至心灵了。”伊莱恩觉得塞缪尔纯粹是太闲了，才有功夫想那么多没意义的，她撇了撇嘴，“还是说回正题吧。”
“所以你之前是故意的？”卢平问出了心里的困惑，他脑海里浮现出让他改变主意的那一幕，“就是为了和我聊这些吗？”
“抱歉，先生。”伊莱恩歪了歪脑袋，她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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