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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0章

叶昊 狼牙土豆 3935 Aug 6, 2021 12:11: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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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遥保持这个睡姿约莫快一个时辰,等她醒来,天色已暗,恍惚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她揉了揉酸涩的脸颊,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如今是阶下囚。
    好像还是个压寨夫人来着……
    正在松活她睡得僵硬的四肢,项桓破门而入——这个人大概是不长手的,所以他习惯了用脚开门。
    少年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一眼,捧着一个盒子跑过来,“饿了没,给你带吃的了。”
    难得宛遥也享受一回被他送饭的待遇。
    盒子一打开,里面三盘一碗,荤素搭配,还有鸡腿,就是那腿稍微寒碜了点,瘦骨嶙峋的。
    她捧起碗,接过项桓递来的筷子,“你们这儿一群大男人,谁做饭啊?”
    “厨房有个老婆婆带着她孙儿,说是建寨那天饿晕在山门口,杨宿求个吉利,于是给了她口饭,正好寨里又缺下厨的,婆孙俩便留下了。”
    言罢将两盘菜推到她跟前,“味道是很一般,不过你就别嫌了……你这顿吃得比我还好呢。”
    宛遥刚扒了两口,就看见项桓把搁在墙角的雪牙取了来,“我出门练练枪,你慢慢吃。”
    “喂,你才吃了饭别乱蹦,会伤胃的!”
    他嫌她烦,“都吃过有一阵子了,哪有那么容易伤。”
    依旧我行我素地跑去院中。
    冬夜的寒山中,霜雪已渐渐覆满枝头,冷月微风里的连绵山脉深邃得只剩下一片起伏的痕迹。
    长.枪在冰天雪地发出清利的鸣响。
    月光将枪杆的银白发挥到了极致,锐利的尖端划过地面,好似激起闪烁的星火,而那后面的少年眼里却含着一道锐光。
    他不住的将自己毕生所学反复演练,再反复演练,几欲有些走火入魔,直到体力实在耗竭,整个人才大汗淋漓地拄着雪牙枪站稳。
    里衣几乎湿透了,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
    项桓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后慢腾腾地走到近处的井边。
    宛遥已吃完了饭,收拾好餐盘坐在床前叠了好一会儿衣衫了,虽说这屋还不至于像狗窝,但男孩惯有的随性所欲让那些晾干的衣服也被团成了一坨不明物体。
    也就是在此时项桓拎着枪跑进来,他全身上下**,在这么大冷天中,短短几步路也能结出霜。
    “你干嘛!”宛遥当场就跳了起来,“这种天气你还冲凉水澡?不要命了?”
    “你别管……”他在原地跺脚,“袍子袍子……拿件干净的给我。”
    她只好迅速挑了件厚实的,连同巾子一并给他。
    饶是冻得满脸通红,项桓倒也不忘命令道:“我要换衣服,你转过去。”
    宛遥无奈地抿抿唇,依言背过身去盯那堵破墙,后面还听他补充:“不准看啊。”
    “……谁要看了。”
    房中烧着盆炭火,桌上的灯烛幽幽地闪烁光芒,四四方方的屋内满是橙黄的温暖色彩。极大的里外温差让窗棂结满了细小的水珠和冰花。
    宛遥正襟危坐地侧着身子,从脚边延伸到窗下的黑影正模糊不清地晃动。
    项桓换衣服的速度是很快的,窸窸窣窣,大概一方面是因为冷,一方面也是由于在姑娘家面前的束手束脚。甫一急躁,动作弧度就比较大,冷不防一下子牵扯到筋骨的伤,他本能的轻呼出声。
    才呼完项桓就感觉不妙,因为他看见宛遥的背影很明显地一顿。
    她坐在那儿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来。
    背后的少年好似炸开了周身的毛,慌里慌张的套裤子,“干什么!不是叫你别看的吗!不怕长针眼啊你!”
    他急忙抄起床边的旧衣稀里糊涂地朝前扔,劈头盖脸的糊了宛遥一脑袋。
    趁此时机,项桓涨红着脸飞速系好了腰带的结——裤子穿上,总算能见人了!
    她挣扎着把笼在头顶的一堆破布扯开,秀眉拧成了一个结,质问道:“你是不是又伤哪儿了?”
    “我没有。”项桓固执地扭过身穿上衣,“我像是那么容易受伤的人么?”
    宛遥肃着神情看他,她有时候认真起来很有几分医者大夫的古板与严厉,手指一弯曲,在桌沿上轻叩的样子,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过来。”
    “干嘛?”
    她重复道:“过来。”
    项桓瞥她几眼,最后不情不愿的过去了。
    高耸耸的一个人立在眼前,她紧接着吩咐:“坐下。”
    “……宛遥你好烦啊。”
    “坐下!”
    她两手摁于他肩头,愣是把人摁在了椅子上。
    眼见上衣的带子被她揪住,项桓索性也放弃抵抗了,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目光调侃地看宛遥低头掀自己的衣襟,“喂,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么解一个男人的衣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举止吗?”
    她说得一本正经,“我是大夫,大夫眼中是不分男女的。”
    “大夫又不是脸盲……”
    宛遥仔细检查他半身,只有胸前几道结了痂的痕迹,的确是不见有新伤。
    “都说了没受伤了。”项桓挣开她的手,顺势在自己肌肉结实的小腹上拍了两下,颇自豪地问,“怎么样,好看吧?”
    “……”
    找不到话来回应这份没脸没皮的自信,宛遥捏了捏他的胳膊,感觉到皮下的筋肉又紧又硬,就知道不对劲,“四肢这么僵,你成日里练多长时间的枪?不对,不止……肯定还跑了圈儿的,连腿都这样,你训练的强度未免太大了!”
    他浑不在意,“大惊小怪,这点算什么……”
    然而宛遥已经又抓住胳膊把起了脉,眉头越皱越紧,“吹风又受凉,脉象这么乱,阳气不足,寒邪有余……嘴张开。”
    “虚热还这么重,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喝水,不爱吃青菜,还经常睡很晚?”
    招招重要害,项桓听得一脑门儿的官司,掌心在额头来回摩挲,终于说道:“宛遥,我娘要是还活着,估计都没你这么啰嗦。”
    也不怕他现在装没事儿人,宛遥松开手,轻飘飘地问:“你肩膀很疼吧,满身的湿气,能舒服到哪儿去。”
    这倒是。
    比不得受皮外伤可以知根知底,伤筋动骨,着实让项桓吃不消,他总算不再逞强,脑袋活动了一圈。
    “那怎么办?过几天我还要杀温仰的,眼下这状态可不行,糊点什么膏药最见效?”
    何为最不配合的病人?眼前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要老想着用药亡羊补牢好不好,再好的药也不是仙丹,况且……”视线不经意瞟到手边的茶杯,宛遥忽然心念一动,“别说,还真有个办法。”
    “你等等,我去准备一下。”
    要舒筋活血,祛湿出寒,最显著的方式就是拔罐。
    由于环境简陋,只能拿桌上放着的几只杯子代替了——当然此后她是不会再用这个喝水了。
    宛遥找了几撮碎麦秸引燃,把火苗子往杯底一丢再迅速罩上去,这是很考验手速的一项技能,她在此前也只练过几回,全当借他试手了。
    带着热度的杯口刚刚扣住后背,项桓趴在床上瞬间叫出了声。
    她听着头皮发麻。
    “……你干嘛啊,又不疼。”
    “舒服还不让人喊两声啊。”
    “……”
    他两手抱着枕头,把下巴搁在上面,闭着眼自在地调整呼吸,由于身子极度的放松,连嘴角都弯弯上扬的。
    宛遥正在给茶杯预热,垂眸悄悄睇了他一眼,沉默片刻,忽然道:“项桓。”
    “嗯?”
    “新城既已守住,你何必非得来一趟冒这个险呢?回头让朝廷增兵来围剿他们不是更好吗?”早在听了宇文钧的那番话之后,她就敏感的察觉到,这次的行动明显太过孤勇。
    “那怎么行。”他倔强地别过脸,“这么多兄弟无辜惨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其实项桓还有很多私心,只是不便告诉她——新城无恙,功劳大半是太守的,今后朝廷出兵,更是有一大群虎豹骑来和自己抢人头。
    他必须赶在最前面,必须铤而走险,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积累足够的功勋。
    “太守说,回去会记我一功。”项桓偏头兴致勃勃的和她讲,“等杀了温仰,我带着这颗人头进京,没准儿直接就能升到骑都尉,还可能是左将军!”
    宛遥不知为什么有些忧心忡忡,总感觉他这一趟,好像比以往更加急功近利了,于是摇头劝道:“你别太拼了。”
    “不拼哪儿来的战功?战功都是拼来的。”他轻轻攥住枕角,“我不怕流血,也不怕受伤,我一定要拿下温仰的人头,将来还要让项桓这个名字响彻大江南北,如雷贯耳。”
    一如既往不知天高地厚的豪言壮语,然而无论每次多少遍听,宛遥都会感慨于那种纯粹的豪情,那是少年人才有的不羁与傲气。
    人从生到死,几载春秋,好像正得这般轻狂一番,才不枉活过一场。
    六个茶杯满满当当的立着,像个未消肿的大刺猬。
    等宛遥洗过手准备给他取罐时才发现项桓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年少清俊的脸难得这样无害,透着些许稚气。
    看来今天这床得让他一晚上了……
    然后又好笑。
    到底谁才是姑娘家啊。
    宛遥将地上散落的旧衣拾起,把他换下来的衣衫放进木盆中,轻手轻脚的拉开椅子坐下。
    山上的夜是很静的,梦也格外酣沉。
    一觉睡到大天亮,宛遥伸着懒腰自床上坐起来,她脑子还没从深度的好眠中苏醒,一时间未曾抽出空闲去想自己是怎么由靠椅移动至床头的。
    寒冬日出较晚,见此刻的雪光被天光反射得直晃眼睛,她就知道肯定不早了。
    昨天因为下午休息了一阵,夜里反倒很晚才有困意。
    作为医者,深知熬夜如耗命,对此宛遥自责不已,内心沉痛地准备下床。
    然而脚刚要去趿鞋,却冷不防踩到一坨绵软的不明物体,毫无防备的宛遥当即汗毛直立,怎么也没想到脚下居然有人,顺着对方的背脊就滚了下去。
    对惨遭无妄之灾的项桓而言这简直就是个噩梦,哪怕她再轻,一个人结结实实地砸到身上也足以令他喘不过气,咳了半天,气急败坏,“宛遥,你大清早的在搞什么!”
    “……谁让你睡这儿,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睡这儿睡哪儿啊,就一张床。”他恼火,“夜里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这场灾难瞬间使人清梦,项桓将她从地上拽起,随意拍了几下裙摆,转出门去打水。
    他自己非常好伺候,两把冷水脸一洗就完事儿,宛遥就稍微麻烦一点,还得跑庖厨要热水。
    端着铜盆进来,他坐在一旁擦雪牙,蓦地听到她无比惊恐的啊了声,啊得他两手一抖。
    “项桓!”宛遥忽然愤愤地转过头来。
    “我又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便愤慨地扯开领子,“你看啊!”
    颈窝出乍然是排整整齐齐的牙印,还颇喜庆的泛着红点,张牙舞爪。他立马不吭声了,拿掌心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厚颜无耻道:“我看了,挺好看的啊。”
    “……”好看才怪!
    “现在怎么办,都怪你!”她上去掐他胳膊,掐一下项桓往后退一下,嘴里还在解释。
    “没事儿,这玩意儿过几天就好了。要不我拿口水给你抹抹?”
    “不要,走开啊。”
    气到失去理智,转身便想冲着雪牙撒气。
    “诶诶诶——”项桓终于慌起来,“枪不能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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