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3章 这么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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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鞑子敌兵损失殆尽，鞑子终于撤军，血狼终于算是坚持下来，听到鞑子撤退的号角响起，所有血狼士卒全都瘫软在寨墙上。
    持续高强度应战，所有神经一直紧绷着，骤然得以放松，血狼军卒也好，克托兰帐下擅射者也罢，并没有劫难得逃性命得保的喜悦，彼此依靠闭目休憩。
    “今日鞑子三万大军围困军寨，千人队轮番攻打我军卫，可血狼依旧坚持了下来。东、西、南三寨外有坑洞，北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今日一战，寨墙下鞑子伤亡有多少，最少三千人，围攻我血狼卫寨鞑子合共才多少人，这般折损下去，他们能够坚持几天，东、西、南三寨外有坑洞，北寨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上官陆面对停下坐着的众人，慷慨激昂的说道。
    “时知所、秦知所、董知所，你三门分别负责防守血狼军寨南、东、西三门，今日鞑子攻寨，具体情势如何。”上官陆问道。
    “江头，南门因为军卫提前挖好的陷坑，鞑子游骑探查折损之后，两支千人队之后便一直在坑洞外游弋，始终没有进攻南寨门。”
    “卫正大人，东门也是如此。”
    “卫正大人，西门也是如此。”
    血甲、血滴两位知卫说道。
    “既然如此，三所抽调山岳、长林、飞羽三旗两军兵马到北门，山岳吴科、刀盾各一军，长林皆为长短矛军，飞羽一军硬弓、一军弩机。”上官陆听到三位知所所说，与自己的估测并无出入，因此提出抽调兵力的问题。
    三位知所也知道军卫的情况，对于上官陆的调派兵力的军令，没有丝毫迟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了，一日征战，大家都颇为劳累，早日歇息，山岳、长林、飞羽三旗安排士卒清扫战场，以防鞑子藏身尸堆有所图谋。张值守长留下，各位早点歇息吧。”上官陆见目的已经达到，对厅内众人说道。
    三所知所离开军议厅，返回各自营地，厅内只剩下上官陆、姜愧、魏鹏、张值守长。
    “张值守，今日鞑子对北寨门轮番进攻，却始终没能攻下来，鞑子尽管伤亡甚巨，但对于三万鞑子主军来说微不足道，明日会如何，我们谁也不清楚，现在东、西、南三门因为陷洞的缘故，暂时无虞，我最担心的便是北寨墙东西两侧，就算是军卫寨墙再高再厚，但毕竟没有战道，我最担心的便是它们。”上官陆缓声说道。
    “卫正，军卫东、南、西、北四寨墙，战兵道并不相互连接，军卫方圆几十里，若全都是战兵道寨墙，不仅所耗甚大，而且军卫防守所需兵力也大大增加，至于各们寨墙连接处无战兵道的寨墙，高将近三丈，厚也有半丈，鞑子能奈何。”张值守对于上官陆的担忧感到有些不解。
    “张值守长，战事进展从来都不能以常理度之，今年鞑子所谓的狩猎打垛来了多少人，三万人，这还不包括围攻节下三军所的鞑子兵力，这是鞑子寻常的狩猎打垛吗？我想，鞑子的目标不会还是以兵力围困军寨，方便鞑子各部落对我神雀王朝君山北麓各族劫掠，你看现在，围困我血狼军卫需要多少兵力，五千足以。”上官陆面对张值守长的质疑耐心解释道。
    “卫正大人，如您所说，该如何防备，若鞑子想在那段寨墙对东、西、南三门发起进攻，因为陷坑的存在也无济于事，若要利用，也只能针对北门。”张值守长凝神沉思之后缓缓说道。
    “确实如此，当时只是降卒无处安排，因为知道我们血狼秘密通道，我也是以防万一安排他们深挖陷马坑，没想到当时的无心之举反倒成为我们血狼现在重要的屏障。”上官陆感叹道。
    听到上官陆如此说道，厅内的几人都笑了起来，确实如上官陆所说，无心之举成为现在血狼军卫的天然屏障，只留下北门，军寨应对鞑子的打垛相对而言会轻松一点。
    “张值守长，因为战事已起，寨墙值守可抽调一部分时刻查看北寨墙东西两侧没有战兵道的寨墙，特别是与东、西战兵道相连那四段寨墙位置，倘若鞑子想利用这四段寨墙做文章，这几个地方的可能性最大。”上官陆看着张值守长说道。
    “是，卫正大人，我这就去安排。”张值守长说完便退了下去。
    “陆哥，你这围三缺一，着实是高啊，逼的鞑子是苦不堪言啊，只是陆哥，你已经有了放弃军寨，撤入君山内麓的打算，为何还要与鞑子纠缠，直接撤入君山不好吗？依靠军寨与鞑子作战，不仅士卒会有伤损，而且也无法再撤入君山内，现在鞑子将整个军寨围困，三门都有坑洞，撤离更是艰难。”魏鹏疑惑的问道。
    “鹏子，无军关军令，私自弃寨，那可是重罪，而且血狼军卫必须与鞑子相峙，现在血狼没有任何关于其他军寨包括鞑子今年打垛的军情战报，五羊现下情势如何，战事进展如何，我们都不得而知，不到危急关头，我们绝对不能主动撤离，而且，只有我们血狼军寨存在，那么鞑子对于我神雀边境境民的掠夺会减少很多，为军伍者，保境安民、拒敌于境外，不正是我辈之责嘛。”上官陆看着魏鹏似有深意的说道。
    “行了，鹏子，一日战事下来，你还不累吗？程典不在，还需要你多操劳，到军卫军械库以及各旗军库查看一番，到医房看看血狼的弟兄们。”上官陆看着魏鹏嘱咐道。
    “好的陆哥，那我先下去了。”魏鹏见礼之后离开军议厅。
    “主子，鹏子还需磨砺，思虑不太周全，遇事稍有毛躁，但魏鹏的大局观远超他人，却也被仇恨所蒙蔽，心中仇恨不消，心里执念不散，再多的教导也无济于事。”姜愧见到魏鹏离开，似有所指的说道。
    “姜叔，人非完人皆有所短，鹏子如何，我又如何不知，我不也是一样，思虑过重识人多善，年纪过幼处事甚少，这血狼卫卫正之职做的我是战战兢兢，唯恐稍有不慎引来恶果，论大局观，我不如鹏子多矣，只是比他多看多思罢了，又有何资格教导他呢。”上官陆有些自嘲的说道。
    “主子，你又何必如此轻看自己，今日你真不应该放弃，身为奴仆，本不应多言，但流者成就绝顶武者的机缘如此放弃，实属不智。”姜愧既有可惜又有责备般的说道。
    “姜叔，机缘可遇而不可的，然则并非唯一，可血狼军寨一旦被鞑子攻破，几千弟兄战死，境民将遭到鞑子肆无忌惮的劫掠，非我所愿，我心难安。”上官陆朗声对姜愧说道。
    “好了姜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务之急便是应对鞑子的围攻，而且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机会，只能与鞑子刀箭相搏，到各旗看看吧，这个时候，士卒的士气才是关键。”上官陆起身说完便前往各旗，姜愧带着卫堂牙士紧随其后。
    上官陆带着卫堂牙士在各旗巡视一圈之后才发现，血狼现在的形势远比自己所预估的要更加严峻，仅一日的时间，血狼折损有三百余人，而且是当场身亡的。
    回到卫正堂，上官陆立刻便让牙士唤来血狼军卫下的山岳、长林、飞羽、百变四旗旗总到卫正堂。
    没多大一会，几位旗总便来到卫堂。
    “都过来了，各自找地坐吧。”上官陆见娃娃出去拿茶水，便笑着说道。
    几位旗总与上官陆相处也有段时日了，对上官陆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这位卫正大人还算平易近人，当然除却关键时刻。
    “江头，这已经很晚了，找我们几人过来，是何要事呢？”于狐狸最是随意，拿起娃娃端上来的茶水，边喝边说道。
    “先说正事，是否已经安排弟兄们清理战场了？”上官陆问道。
    “江头，已经安排弟兄做了，不过寨门无法打开，弟兄们无法出去，用火油烧了一遍，不会出现意外。”山岳旗旗总董青朗声说道。
    上官陆听了后，轻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寨墙下鞑子尸身太多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好了，找你们几人过来，想必你们也有所猜测，今日一战，我血狼折损多少，你们几位旗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上官陆环视几位旗总，轻声说道。
    本身还欢声笑语轻松自在的几人被上官陆一说，顿时沉静下来，一个个哭丧着脸沉默不语。
    “好了，各旗弟兄皆有损伤，特别是飞羽旗硬弓手、山岳旗吴科刀盾手，至于长林与百变损伤还算尚可。”上官陆看到堂内气氛有点凝重，便率先出言说道。
    “江头，我飞羽旗两个硬弓军近乎全灭。”窦旗总面色沉重的说道。
    “董旗总，我知道山岳旗的情况，窦旗总，同样，我也知道飞羽旗的情况，人员伤亡还算其次，军卫总有办法解决。找你们来，不是听你们到底有什么难处，说道难处，哪个旗没有难处，军卫还一堆难处呢。”上官陆见到一个个都在诉苦，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军卫需要守到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而且现在军卫就是一个孤寨，不管是军关还是左司，均没有任何的军情战报，同样，军卫传递过去的军情战报也无法得到回应，现在我只想知道，今日之战事，你们几位旗总是什么看法，我们血狼军卫究竟应该如何防守。”上官陆肃声说道。
    “江头，既然您这么说了，还是我先来说吧，山岳旗的伤亡主要原因还是在弟兄过度疲劳，吴科移动速度自午时过后明显降低很多，鞑子是一支支千人队轮番进攻，毫不停歇，可鞑子有三万大军，我们消耗不起啊。”董青站起来，直视上官陆说道。
    “嗯，董旗总，有何应对之策吗？”上官陆问道。
    “江头，最好的便是保证持吴科竖堵垛口的弟兄能够轮番休息，用以恢复体力，可我们血狼就这么点兵力，如何能够做到。”董青很是无奈的说道。
    “董旗总，山岳吴科手若需两两轮换，士卒能够保持充沛的精力，就必须保证北寨墙有五军吴科手，连带刀盾差不多需要八军兵马对吗？”上官陆看着董旗总微笑着说道。
    “是的，江头。”董青尽管感到非常疑惑，但还是坚定的答道。
    “好，那我给你八军三百二十满制兵马，你能够保证坚持多久？”上官陆说道这儿，眼睛眯了起来，表情也有些严肃。
    “这、这。”董青也察觉到上官陆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战事一起，决定胜败的因素有哪些？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可何为天时、何为地利、何为人和，战事的进行，最终依靠的还是士卒的搏杀，你告诉我，既有搏杀，又怎能没有伤亡，为将者，何如？以已之力成战事之成败，倘若兵多、将广、粮足、械精，为将者其价值何在，以弱胜强以寡敌众非我等所愿，可战事之起落，可否遵我等之意愿。”上官陆看着堂内几位旗总，深有感触的说道。
    “董青、俞平、窦明峰、于二山，薛德柄现在伤重不在，军卫内只有你们四位旗总，方才那番话既是说于你们四位，也是说于我听，兵力不足是现下我军卫最紧要之事，可此问题不可解，所以就需要我们想办法解决。”上官陆见重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响鼓无需重锤，有些时候，还是点到为止最合适，随又轻言细语缓声说道。
    “江头，我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知是否可行。”董青鼓起勇气说道。
    “但说无妨”上官陆鼓励道。
    “山岳旗兵力不足，主要在吴科盾竖堵垛口，而且为了协作长林、飞羽二旗作战，士卒体力消耗过速，倘若部分吴科无需移动，可减缓士卒疲劳时间，倘若以阔英木顶住吴科，不仅可节约兵力，也有竖堵垛口之效，只是这样一来，长林与山岳刀盾作战力度会有所上升。”董青一直看着上官陆，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尽皆说出，见上官陆脸色越来越好，才算放心，说话也趋于正常。
    “嗯，此举甚佳，那你们长林、飞羽、百变，可有其他什么对策吗？”上官陆听到董青的话很是高兴，看着其他几人笑嘻嘻鼓励道。
    “江头，克托兰千夫长麾下射术不凡，在当先军卫硬弓手不足的情况下，是否可用他们来弥补血狼兵力不足的短缺，虽说软弓射程不及硬弓，但鞑子围攻军寨，均在二十丈之内，软、硬弓之别已无太大差别。”窦明峰窦旗总起身之后说道。
    “那克托兰的麾下是放置于箭楼还是寨墙战兵道，窦旗总可考虑清楚了。”上官陆注视着窦明峰问道。
    “江头，这个···”窦明峰也没想到上官陆会如此问道，毕竟他能有此想法乃是建立在今日战事寨墙克托兰的鞑子确实比血狼的软弓手更厉害，不仅箭无虚发而且伤亡也远远少于血狼飞羽。
    “窦旗总既然有此议，姜叔，让娃娃请克托兰到卫正堂。”上官陆对于窦明峰的建议并不置否，反而让姜愧请克托兰过来。
    “俞旗总，你长林旗有何建议呢？”上官陆是对几位旗总挨个点名，问起长林旗旗总俞平。
    “江头，长林还算尚可，依旧算是老生常谈，还是兵力不足的问题，只是有山岳刀盾手与克托兰的帮衬，长林还可足以应对，不过就是投掷短矛以今日战事之损耗，恐有不及，勉力可撑十日。”俞平面无表情的说道，毕竟长林的优势在于步卒军阵的长矛枪林，短兵相接长林的优势并不大，因此寨墙之上的长林士卒所用皆是短矛与节枪以近身搏杀。
    “嗯，器具不足乃是军卫当前之大急，军卫军库尚有一些，足以应对，之后知卫房会安排将其送至长林。”上官陆也知道长林的情况，并不多言。
    “江头，你不用点名了，我自己说吧，百变军械器具存量尚可，只是鉴于其特殊性，使用还需特定条件，不然不仅难以奏效，还会伤人伤己。”于二山在上官陆目光还未看过来便自己起身朗声说道。
    “行了，狐狸，百变的情况我心里有数，如何使用我自会安排，不过军议之后，你百变旗将军械器具之册目给卫堂一份。”上官陆笑呵呵的看着于狐狸说道。
    “主子，克托兰来了。”姜愧见到娃娃进来，小声在上官陆耳边说道。
    上官陆并未起身相迎，直到克托兰进入卫堂，向几位旗总及上官陆见礼之后，上官陆才起身示意克托兰坐下。
    “尊主深夜召唤，不知所为何事。”克托兰先是看了眼姜愧，得到姜愧眼神示意后，这才对上官陆说道。
    “克托兰，不知你可否了解今日统兵攻打我军寨的为何人，在青狼金毡部内是何身份。”上官陆轻声问道。
    “尊主，今日所来者为青狼二毛王爷萧木遥，那是前青狼金毡部主的长子，其实力与青狼部落内仅次于部主，账下青壮连同奴隶有将近四万可战之兵。”克托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克托兰，既然在謌克部落之中，账下青壮包括奴隶皆被视为其个人财物，那么我大胆猜测，若战事中账下伤亡到一定程度，领兵者是否会选择撤离呢？”上官陆看着克托兰猜测道。
    “确如尊主所说，倘若账下伤亡过大，不仅是身为贵族的王爷，就算是普通夫长甚至是骑长都会选择后撤，毕竟狩猎打垛乃是为了掠夺，若自己账下伤亡过大，都会选择撤离，只是尊主这也只限于狩猎打垛，如若是汗王传下的神意，那么各部就必须死战。”克托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伤亡折损过半是否撤离便可区分謌克部落是寻常狩猎打垛还是汗王传下的神意。”上官陆看向克托兰征询道。
    “尊主，理应如此。”
    “克托兰，深夜寻你来此，尚有一事询问，我血狼当下硬弓手损缺严重，现下你也算是我血狼军卫之人，你麾下箭术非凡，我欲调派你麾下两千可战之兵，轮番守护北寨墙，不知你意下如何。”上官陆尽量控制自己的声调，与往常并无异样。
    “尊主已下令，克托兰莫不敢拖，定调派账下最精锐之部众，守卫军寨。”克托兰毫不迟疑的答道。
    克托兰并没有出现上官陆所担心的不虞与拒绝，反而非常痛快的答应了，出乎所料。
    “克托兰，不管是做为你的尊主还是血狼卫正，我上官陆不会亏待于你，事了之后，你所有的损失，都会给你补齐。”上官陆肃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