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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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江想到这里，难免心中有所怀疑，便朝安道全问道：“神医，董平兄弟是否有中毒迹象？”安道全说道：“这个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中毒。如果是中毒，我能查得出来。”宋江听安道全这样说，便打消了对程小姐的怀疑。如果她下了毒，是瞒不过神医的。再说她要是下毒，肯定会把董平直接毒死，何必把他毒成瘫痪，给她自己添个累赘。宋江却哪里知道，这毒药恰恰就是神医配置的！
    宋江看了看床顶的白布，对婢女说道：“你们还是把这布拿下来，免得让董兄弟看到，受到刺激，加深病情。”两个婢女畏畏缩缩地说道：“小姐说过，没她的许可，不能拿下来。”宋江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没关系，她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你们这样做的。”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宋大头领，好威风！然而这里不是忠义堂，应该由小女子做主吧！”众人一惊，朝门口看去。但见一个全身白衣的年轻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
    她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掩盖不了秀丽的脸庞。宋江起身说道：“董夫人，你身子不适，快快回去歇着。”来人自然就是程香了。她得知宋江等人过来，不顾身体虚弱，执意让婢女扶她过来。
    程香缓了一口气，用冰冷的眼光看了看宋江，说道：“无妨，还撑得住。小女子吃了神医的药后，睡了一会，已经好了许多。大头领来了，自然是要审问这里的每一个人。小女子也不能例外，因此前来恭听大头领的审问！”虽然她说话软弱无力，语气却是极为坚定。宋江连忙吩咐两个婢女，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
    宋江说道：“夫人言重了。”程香立刻打断了宋江的话，说道：“大头领，不要叫我为夫人。我只是董将军抢来的奴婢，知道自己不配当堂堂梁山五虎上将的夫人。请大头领叫我的名字，或姑娘也可以。夫人的称呼，小女子承担不起。”宋江说道：“董兄弟对夫人情深义重、百般疼爱，你自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程香冷冷地说道：“名正言顺？宋大头领，我听说你在浔阳楼写的词里，有一句是‘自幼曾攻经史’。那样看来，算是饱读诗书之人。小女子想请教一下大头领，我哪来的名正言顺？是有父母之命呢？还是有媒妁之言？或者是我自愿来到这里？又或者是这位五虎上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敲锣打鼓的用花轿把我娶进家门？小女子如何来到这里，大头领一清二楚。大头领人称‘呼保义’，自然是因为大头领主持正义，才得此美名。小女子遭遇不幸，呼保义为何不伸张正义？”
    宋江听了，不由一愣，不知如何回答。程香的话犹如银针，直刺宋江心窝。宋江神色尴尬，幸好他脸皮又厚又黑，别人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吴用也是心惊，没想到程香竟如此伶牙俐齿，言辞锐利。这些话都是诸葛英用尽心思想出来的，然后教给了程香。程香本就聪明伶俐，临时又加以发挥，宋江毫无准备，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出应对之词。
    眼见宋江极为尴尬，吴用连忙插话说道：“身在乱世，有些虚礼就不要计较太多。”程香冷冷地看了一眼吴用，缓缓说道：“吴二头领，听说你上山前，是村中为人师表的先生。作为先生，应该传授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而不是教人如何杀人放火、欺男霸女。听说你自称加亮先生，想是比名相诸葛亮还厉害。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未免有失先生之身份，也丢了诸葛丞相的脸面吧！”
    虽然程香语含奚落，吴用却依靠脸皮厚实，泰然处之。吴用不想和程香打嘴仗，他已经知道她口齿伶俐，不好对付，便转而说道：“做人当要识时务、随机应变，不能拘泥不化。小姐，过往的事情就不必再题，还是说正事要紧！董兄弟成了这般模样，其中必有缘故，请你把经过告诉众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