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6 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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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路森坐着赤音开的车来到一间居酒屋。
    门口站着后藤，脸色冷肃一丝不苟。
    “Boss…”
    路森点了点头，挥手让赤音自己离开，接着在后藤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走进厢间，田村玲子已经在其中等待，除此之外还有八个陌生的面孔，男女老幼，气质迥异。
    这八个人是田村玲子在东京这些同类中找到的，具备一定影响力的个体，根据情报，这些家伙跟田村玲子差不多，都属于智慧型的个体。
    虽然就这么几个，但却足以联系上东京超过五成以上的寄生生物，这已经非常难得。
    在东京这座人口超过1300多万的大都市，寄生生物的数量虽然不少，相比之下就犹如尘埃。
    路森一走进房，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而后又落在后藤身上，眼神中都露出忌惮的色彩。
    看来这段时间，后藤给他们带来不少阴影。
    “路森，现在是我们的领头人。”田村玲子起身介绍的，同时注意到这些同类眼中的质疑之色，似曾相识的画面，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
    “田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其中一个留着长发，颇有摇滚歌手气质的男人，嘴里拿着酒壶，目光斜睨，“他好像只是一个人类吧？”
    另外一个气质婉约的女性似笑非笑：“田村姐姐可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应该没这么简单。”
    十四五岁的少年手撑着脑袋搁在桌子上，慵懒打哈欠，“龙崎既然怀疑，不如亲自试探一下？”
    长发男冷哼一声，他可没兴趣被当枪。
    这些人并没有感应到路森散发的脑电波。
    今天田村玲子把他们召集起来的理由，除了彼此之间情报交换，便是所谓要将比后藤更加强大的同伴介绍给他们，从而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也许他们心里有戒备，却没有太过提防。
    路森将聚会地点放在这里，也是为了降低他们的警惕性。毕竟他们之中没有谁会蠢到在这种地方大闹起来，生怕政府发现不了他们。
    路森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自我介绍，而是对田村玲子笑道：“你跟后藤先出去，我跟在座的诸位好好的联络一下感情，加深了解…”
    田村玲子不知道路森要干什么，但是没有犹豫，笑了笑，很顺从的走出去。
    后藤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这里面的人见到这一幕，顿时不敢再轻视。
    他们都知道田村玲子是个非常棘手的同类，而后藤的可怕他们更是亲自见识过，能让这两个人如此顺从，怎么会是简单的家伙。
    只是他们也迷糊路森的作法，到底想干什么？
    房间里突然安静，没人开口，都很淡定。
    路森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交流，因为毫无意义，反正等一会儿他们就什么都会忘记。
    那对于普通寄生生物堪称恐怖的脑电波突然辐射而开，外边的田村玲子与后藤目光同时一变，忍不住转过身了，他们也是第1次体会到这种异常的脑电波，好在他们还能从中感受到那种熟悉感。
    而房间之中，除了路森目光还保持着清明，其余八个怪物目光同时失去色彩，表情呆滞，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失了魂魄。
    在那一瞬间，路森入侵他们的精神世界，这一次他要做的不只是修改设置，而是彻底帮他们恢复出厂设置，然后再由自己重新引导他们成长。
    路森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虽然也能像对待赤音他们一样，在不触碰其他记忆的情况下，只要烙印对于自己忠诚的印记，但这需要费精力，不如干脆一键清空。
    而且也能省去后面很多麻烦。
    没过多久，屋里这八只怪物，除了被消除吃人的指令，又被路森下了新的烙印，其他的记，都毫不保留的被消除掉，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反正以它们的学习能力，这根本不是问题。
    ……
    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路森通过怪物之间们互相交错牵连的联系网，逐步的对东京其他怪物们恢复出厂设置，然后收归于手下。
    田村玲子负担再次加重，除了要负责原本计划的顺利实施，还要兼顾这些新加入的同类们的成长监督，不由得对某个甩手掌柜深表无语。
    一时之间，那些一直追踪着这些怪物线索的政府相关部门，突然吃惊的发现，这些怪物好像都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到它们吃人后的迹象。
    而这种诡异的情况似乎只出现在东京，全国各地，包括全世界，依旧风波暗涌。
    这种宁静，让一些人生感到不安。
    某间会议室，气氛沉闷。
    “说一说，现在是什么情况。”身材瘦小的银发老人，身上散发着那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威严。
    老人下首一个年轻人见爷爷发话，扶了扶眼镜，问道：“那边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别指望了，他们就是一帮废物！”
    “这些怪物对于吃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而只要他们进食，无论怎么掩盖都不可能毫无痕迹，何况他们数量还这么多。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这些家伙难道都已经离开了东京？”
    “其他几家什么情况，最近有什么动作。”
    “跟我们一样，进展也都停止下来。”
    “那还好，停滞不可怕，可怕的是别人领先。”
    这其中有人并不了解内幕，迟疑的开口：“这些怪物，真的值得我们这样投入？”
    有人笑着摇头道：“你没见过那边传过来的报告，从这些怪物标本采集分析出的数据，如果都是真的话，单说我们的医学研究可能就能得到巨大进展，甚至进一步垄断世界医药界。
    白血病、癌症、艾滋病、断体修复，甚至延长寿命，这些困扰人类的难题，都将得到突破的契机，你能想象这其中蕴含的多大可能吗？”
    另一人接口：“甚至可以拓展到生物武器，强化人士兵…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生物能像他们这样独特，也许它们是上天对人类的恩赐。”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怎么尽快取得进展？”瘦小的白发老人沉声说道。
    会议室重新恢复安静，众人面面相觎，看到彼此眼中的无奈，都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这时候，坐在老人下手那个年轻人突然感应到手机振动，脸色尴尬的道了一声抱歉，见是自己助手打进来，快速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有人注意到，年轻人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
    “马上把他带过来。”
    不多时，一个少年被带进这间会议室。
    泉新一在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有些紧张，然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缓缓开口……
    ……
    计划稳步的进展着，暂时也不需要路森多做什么，他只需要把握住方向就已经足够了。
    因此他也有了闲工夫开始琢磨其他事。
    一片紫红色的扭曲空间，路森的精神具现化，一副奇怪的白色骨质化的形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是什么样子，也许某种程度代表着他的本质。
    纯粹、扭曲、不可言语…
    不过，路森在这片空间内却不是绝对的主角，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紫黑色的古怪玩意。
    细微的管状纹路密布体表，凹凸不平的不规则，大柱如同一颗椭圆形的蛋状物，这其中镶嵌着两颗黑晶色，如同眼珠子一样的物体。
    路森上一次在那孕育新生的白色空间内见到的时候，他还只是长出了一个黑晶眼，另外一只只是突出体表，只有一条细缝，还没有彻底长出来。
    其实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见过这个东西，全市所有东西都记得，唯独关于这个东西一直被屏蔽着，直到他蜕变之后才在记忆中找到。
    那是上辈子死后，第1次接触到的这个东西。
    回忆之中，那时候也只张开一只黑色眼睛，而且体型，给他的感觉并没有现在这么大。
    怀着一丝好奇，路森触摸其中一只眼睛…
    路森身体之外，空气中泛起涟漪…
    但是过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路森似乎没有太意外，因为他触碰的这只眼睛，是最早张开的那一只。
    他若有所思的触碰另外一只眼睛…
    ……